第二节

    三天后的中午，奶奶在院子里洗着衣服，赵平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在冬天里被这温暖的阳光晒着是如此的舒服。但赵平和奶奶脸上都显的心事重重，他们现在都希望赵平的爸爸能来电话，又害怕接到他的电话，终于电话还是打来了。

    “你爷爷去世了，就在刚刚，我们现在坐的救护车往回走呢。”

    “啊，哦。”

    赵平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他跑到奶奶身边，一把抱住了奶奶，一直哭泣着叫“奶奶，奶奶。”赵平本来想在奶奶面前表现的冷静点，但他对爷爷的感情太深太深了，在他3岁左右爸妈就出门打工了，十二年过去了，他的爸妈也不过才回来了4次而已。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他不可能做到像他爸爸那样的镇定自若。

    当奶奶看到他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是和爷爷有这某种联系，在早上就说心里堵的慌。

    “你爷爷去住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他这次是回不来了，”奶奶一手摸着赵平的头，一手擦掉眼里留下的泪，这时的奶奶该是最痛苦的人，虽然和爷爷争争吵吵一辈子，但往后的生活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奶奶，奶奶，”赵平抱着奶奶哭的更厉害了。

    “乖，别哭了，去叫你太爷爷来。”

    赵平站起身来，浑浑噩噩的向太爷爷家走去。

    太爷爷是赵平爷爷的二爸，已是84岁的高龄，身体也健康，族里出事他自然是最有威望的人。

    “太爷爷，我奶奶叫你去我家。”

    “你爷爷住院去治病了，咋样了。”

    “去世了，就在刚刚，”赵平强忍着泪水说到。

    太爷爷听到后身体颤抖了起来，让人感觉随时会跌倒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就过去。”

    出了太爷爷的家，赵平再也没有忍住，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爷爷，爷爷”。

    下午4点左右，救护车的声音出现在了村里，当救护车停到赵平家门口时，赵平和奶奶已经在门口等着。当奶奶看到爷爷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扑了上去。

    “你咋就走了啊，以后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啊，”奶奶一边哽咽着一边喊着。此时的赵平站在一旁看着爷爷，感觉像是在做梦，爷爷就在眼前，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爷爷只是睡着了吧，他明天就醒了吧？”

    过了一会，赵平的妈妈和姑姑把奶奶扶起进了院里的北屋，其余的人将爷爷抬到了正房的案桌上。此时的房子和院里已经挤满了人，他们一起商讨着爷爷的后事。最终，在请来的阴阳先生的提议下，爷爷下葬的日子定在了腊月28，也就是4天之后。

    按习俗在下葬的当天，孝子们都要围着已故之人转上一圈，再看看他的样子，此时的赵平感觉仍是在做梦，爷爷就在眼前，像是睡着了。

    4天后，起棺，唢呐想起，此时孝子的哭声、鞭炮声、人们的谈话声都融为一体，但奶奶的哭喊声最为明显，按习俗，奶奶是不能一起跟着去爷爷的坟上的。

    下棺，盖土，烧完了纸钱，放了炮，人们便往赵平家里走去。当看到爷爷入土的时候，赵平仍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当人们都走完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也站起身向家里走去，走到一半时他回头看着远处爷爷的坟，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