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实验】
想要进入中央储存箱，还需要从外围建筑进入。
突破两个机凯种薄弱的守卫，四人正式进入第一层。整个外围建筑呈环形，他们需要从一层前进到三层，才能进入中央储存箱内部。在这里，他们将目击恢宏的能量罐，然后凭借电梯直达最顶层，会面空舰里的存在。
“你好，人类。”
大厅上的显示器突然启动，支援部队的指挥官阿尔忒面含笑意地打量他们。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请放心，这里的守卫很薄弱，我会让你们顺利通过这里的。”
这位永远带着傲视的眼神，笑容甜美的少女肆意地介绍着。
“看见那扇大门了么？里面就是一号展区。”
跟随声音的指示，四人推开了大厅中唯一的门。
剧烈的镁光灯集中在玻璃展台，那上面放着一个猩红的玻璃罐。
“先生们...噢，还有一位女士。想听听它的来历么？也许你们可以先凑近一点...嗯，没关系，再近一点也可以。”
阿尔忒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们靠近展台。
何怀瑾已经做好面对陷阱的准备，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扩音器会放大一点微小的声音，不必惊慌。”
声音温和，彬彬有礼，阿尔忒细心地叮咛四人。
话音落下后，一股有节奏的，清晰的脉搏与心跳声从中传出。
它有生命迹象？
何怀瑾有种不妙的预感。
“曾经有个俘虏祈求我杀了他，或者放他回去。他说我的实验太恐怖了，骂我是怪物，魔鬼...于是你们猜我做了什么？”
阿尔忒像是在聊某件极为平常的事一样，态度依然气定神闲。
“我把这个奴隶装进了玻璃罐！你们听过罐中之脑理论么？这个玻璃罐的下面有着复杂的维生系统，他现在确实活着，虽然不一定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也无法做出回应。这个想法简直是天才，对么？哈哈哈哈...”
“比希特勒还该死...”板甲哥握紧拳头骂道。
乔良只是以最为冷漠的态度看着阿尔忒，没有说话。
“你最好就待在那里，很快...我们会找到你。”
何怀瑾从未料想他会因游戏情节而动怒，他轻笑一声，率先向更深处走去。
下一间实验室内，几个拥有人型，但却没有仿真皮肤的机凯种正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发现四人后，它们以愚钝的步伐向四人靠近。何怀瑾启动了分析。
目标名称:机械构造体(Liv5)
生命:200
攻击:20
防御:10
掉落:电线，电路板，损坏的核心(2％)。
看来这不是被改造的人类，只是机凯种们用废品制出的低级机凯种。何怀瑾在判断情况后，轻易解决了这群脆弱的守卫。
依然没掉落稀有物品。
这间实验室的玻璃展台上，放着一个录音机。
“我们找到了一处休谟指数严重低于当前世界的异空间。为了发展我们的空间理论，我将一位人类学者送到了这里。噢，对了对了...”
阿尔忒以傲慢的姿态拉长声音。
“人类可不一定知道休谟指数是什么，让我来解释一下。你们不必了解什么是休谟指数，但是当休谟指数非常低时，一切物质都将以极低的速率腐坏。这意味着学者即使受到致命的伤害也不会死去，因为他的生物和电子功能不受过多影响...”
在最后，像是故意看不起人类一样，她又补充道:
“以最能让你们理解的话讲，他在那里很难死去，只会无限接近死亡，但又无法真正死去。真是好痛苦，好绝望的死法，对吧？”
她大笑着睁大眼睛，以可怖的姿态将脸贴在屏幕前。
“我对人类恨之入骨...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
阿尔忒收回刚刚的表情，再次微笑着面对四人。
此时的板甲哥已经破口大骂了一大串友好的和谐词汇。
不需要他们亲自启动，录音机已经开始放送声音。阿尔忒用手拄着脸，以享受的姿态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今天是第一天，我不知道我来到的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这里...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天空单纯而压抑，我快要喘不过气了...我想，我即将死于窒息。阿尔忒，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你给我留下这个录音机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给你留下宝贵的记录？是的，我原本想摔碎这录音机，但我不想让我悄无声息的死去...对不起，可能听到我声音的同胞们。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只是个流浪在异乡的可怜人...”
哀伤的语调，仔细听可以听到低沉的哭泣。难以想象这是个多么绝望的世界。在听到对自己的咒骂时，阿尔忒竟然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第二天。我的身体大概已经死了...噢，哈哈，原来做活死人是这种感觉。这里也许没有黑夜和白昼之分...算了，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时候是浅红有时候是暗红，这世界如此单调，连黑色都没有！因为无聊，我今天睡着好几次，但最后总是在梦中下坠，然后猛地惊醒。上帝啊，我现在不能睡觉了...”
“现在，也许是第三天？天呐，我快要疯了...我已经能闻到自己的尸臭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好记录的东西！我...也许可以怀念一下我的过去，我的爱情，或者我的女儿。名字不重要，我并不比死去的同胞高贵。但我的女儿，法瑞卡•克里斯塔，一个金发的小姑娘，她真的很可爱...我好想她。”
“第四天，它还是来了。阿尔忒，你心真狠，你果然没打算让我回去...也许根本没办法回去。我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了，头也好疼...神啊，无论是哪一位神都好，救救我吧...”
然而，正常的录音到第四天戛然而止。
“救命...救命...哈哈哈哈...阿尔忒...”
第五天的内容多是没有意义的痛苦呻吟。
“法瑞卡，法瑞卡，法瑞卡...克里斯塔，克里斯塔，克里斯塔...我的女儿，金发，可爱的小姑娘...我爱她...”
第六天，学者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他凭潜意识不断重复着女儿的名字。
接下来的录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恸哭，尖叫和自语。
“我不知道这是多少天，也许已经快一个月了...我的手正在相融，不，救救我，阿尔忒，你听得见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救救我！我感觉不到我的双手了，不不不！！(无尽的嘶吼，已经辨别不出语言)”
听到这里，欧洲玩家已经流出几滴泪水，他握紧拳头，微微别过头。乔良死死盯着阿尔忒，眼里的情感不言而喻。定子脸色淡然。何怀瑾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我已经能穿过自己的身体，我能摸到自己的内脏...血丝在空中飞舞，连接着我已经失去的双手，也许我是唯一能体验这种感觉的人类。”
如果某天没有录音，录音机就会发出一声冰冷的提示音。在这句话之后，何怀瑾清晰地听见了它足足叮了六十四声。
“血液太多了...到处都是血。咳咳...我经常咳嗽。这里非常拥挤，除了心脏我已经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在这之后又叮了几十声。
“法瑞卡，分我半个大脑，我没有了。舌头也好，我饿的不行了...(安静的笑声，哭泣)”
叮了一声。
“女儿，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说了什么！我个混蛋...我太害怕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爱你，相信我，孩子。”
颤抖的笑声，很快转为啜泣，在大概五分钟后完全消失。
然后他十几天没有录音。
“法瑞卡...”
那是几乎完全正常的声音。
叮...叮...叮...
阿尔忒戏谑地看着他们的表情。
何怀瑾感受到眼睛处竭力隐忍的情感正在随提示音波动。
十次，五十次，一百次...再也没有声音出现。
“录音早就结束了，你们在等什么？还有更多展品在等待你们。”
阿尔忒声音温柔地提醒道，甚至故意收敛了那股使人厌恶的高高在上感。
四人无言地沉默，默契地在调整好状态后继续前进。
走在人间的夜晚，搀扶彼此的蹒跚。
突破两个机凯种薄弱的守卫，四人正式进入第一层。整个外围建筑呈环形，他们需要从一层前进到三层，才能进入中央储存箱内部。在这里，他们将目击恢宏的能量罐，然后凭借电梯直达最顶层，会面空舰里的存在。
“你好，人类。”
大厅上的显示器突然启动，支援部队的指挥官阿尔忒面含笑意地打量他们。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请放心，这里的守卫很薄弱，我会让你们顺利通过这里的。”
这位永远带着傲视的眼神，笑容甜美的少女肆意地介绍着。
“看见那扇大门了么？里面就是一号展区。”
跟随声音的指示，四人推开了大厅中唯一的门。
剧烈的镁光灯集中在玻璃展台，那上面放着一个猩红的玻璃罐。
“先生们...噢，还有一位女士。想听听它的来历么？也许你们可以先凑近一点...嗯，没关系，再近一点也可以。”
阿尔忒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们靠近展台。
何怀瑾已经做好面对陷阱的准备，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扩音器会放大一点微小的声音，不必惊慌。”
声音温和，彬彬有礼，阿尔忒细心地叮咛四人。
话音落下后，一股有节奏的，清晰的脉搏与心跳声从中传出。
它有生命迹象？
何怀瑾有种不妙的预感。
“曾经有个俘虏祈求我杀了他，或者放他回去。他说我的实验太恐怖了，骂我是怪物，魔鬼...于是你们猜我做了什么？”
阿尔忒像是在聊某件极为平常的事一样，态度依然气定神闲。
“我把这个奴隶装进了玻璃罐！你们听过罐中之脑理论么？这个玻璃罐的下面有着复杂的维生系统，他现在确实活着，虽然不一定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也无法做出回应。这个想法简直是天才，对么？哈哈哈哈...”
“比希特勒还该死...”板甲哥握紧拳头骂道。
乔良只是以最为冷漠的态度看着阿尔忒，没有说话。
“你最好就待在那里，很快...我们会找到你。”
何怀瑾从未料想他会因游戏情节而动怒，他轻笑一声，率先向更深处走去。
下一间实验室内，几个拥有人型，但却没有仿真皮肤的机凯种正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发现四人后，它们以愚钝的步伐向四人靠近。何怀瑾启动了分析。
目标名称:机械构造体(Liv5)
生命:200
攻击:20
防御:10
掉落:电线，电路板，损坏的核心(2％)。
看来这不是被改造的人类，只是机凯种们用废品制出的低级机凯种。何怀瑾在判断情况后，轻易解决了这群脆弱的守卫。
依然没掉落稀有物品。
这间实验室的玻璃展台上，放着一个录音机。
“我们找到了一处休谟指数严重低于当前世界的异空间。为了发展我们的空间理论，我将一位人类学者送到了这里。噢，对了对了...”
阿尔忒以傲慢的姿态拉长声音。
“人类可不一定知道休谟指数是什么，让我来解释一下。你们不必了解什么是休谟指数，但是当休谟指数非常低时，一切物质都将以极低的速率腐坏。这意味着学者即使受到致命的伤害也不会死去，因为他的生物和电子功能不受过多影响...”
在最后，像是故意看不起人类一样，她又补充道:
“以最能让你们理解的话讲，他在那里很难死去，只会无限接近死亡，但又无法真正死去。真是好痛苦，好绝望的死法，对吧？”
她大笑着睁大眼睛，以可怖的姿态将脸贴在屏幕前。
“我对人类恨之入骨...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
阿尔忒收回刚刚的表情，再次微笑着面对四人。
此时的板甲哥已经破口大骂了一大串友好的和谐词汇。
不需要他们亲自启动，录音机已经开始放送声音。阿尔忒用手拄着脸，以享受的姿态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今天是第一天，我不知道我来到的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这里...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天空单纯而压抑，我快要喘不过气了...我想，我即将死于窒息。阿尔忒，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你给我留下这个录音机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给你留下宝贵的记录？是的，我原本想摔碎这录音机，但我不想让我悄无声息的死去...对不起，可能听到我声音的同胞们。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只是个流浪在异乡的可怜人...”
哀伤的语调，仔细听可以听到低沉的哭泣。难以想象这是个多么绝望的世界。在听到对自己的咒骂时，阿尔忒竟然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第二天。我的身体大概已经死了...噢，哈哈，原来做活死人是这种感觉。这里也许没有黑夜和白昼之分...算了，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时候是浅红有时候是暗红，这世界如此单调，连黑色都没有！因为无聊，我今天睡着好几次，但最后总是在梦中下坠，然后猛地惊醒。上帝啊，我现在不能睡觉了...”
“现在，也许是第三天？天呐，我快要疯了...我已经能闻到自己的尸臭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好记录的东西！我...也许可以怀念一下我的过去，我的爱情，或者我的女儿。名字不重要，我并不比死去的同胞高贵。但我的女儿，法瑞卡•克里斯塔，一个金发的小姑娘，她真的很可爱...我好想她。”
“第四天，它还是来了。阿尔忒，你心真狠，你果然没打算让我回去...也许根本没办法回去。我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了，头也好疼...神啊，无论是哪一位神都好，救救我吧...”
然而，正常的录音到第四天戛然而止。
“救命...救命...哈哈哈哈...阿尔忒...”
第五天的内容多是没有意义的痛苦呻吟。
“法瑞卡，法瑞卡，法瑞卡...克里斯塔，克里斯塔，克里斯塔...我的女儿，金发，可爱的小姑娘...我爱她...”
第六天，学者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他凭潜意识不断重复着女儿的名字。
接下来的录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恸哭，尖叫和自语。
“我不知道这是多少天，也许已经快一个月了...我的手正在相融，不，救救我，阿尔忒，你听得见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救救我！我感觉不到我的双手了，不不不！！(无尽的嘶吼，已经辨别不出语言)”
听到这里，欧洲玩家已经流出几滴泪水，他握紧拳头，微微别过头。乔良死死盯着阿尔忒，眼里的情感不言而喻。定子脸色淡然。何怀瑾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我已经能穿过自己的身体，我能摸到自己的内脏...血丝在空中飞舞，连接着我已经失去的双手，也许我是唯一能体验这种感觉的人类。”
如果某天没有录音，录音机就会发出一声冰冷的提示音。在这句话之后，何怀瑾清晰地听见了它足足叮了六十四声。
“血液太多了...到处都是血。咳咳...我经常咳嗽。这里非常拥挤，除了心脏我已经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在这之后又叮了几十声。
“法瑞卡，分我半个大脑，我没有了。舌头也好，我饿的不行了...(安静的笑声，哭泣)”
叮了一声。
“女儿，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说了什么！我个混蛋...我太害怕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爱你，相信我，孩子。”
颤抖的笑声，很快转为啜泣，在大概五分钟后完全消失。
然后他十几天没有录音。
“法瑞卡...”
那是几乎完全正常的声音。
叮...叮...叮...
阿尔忒戏谑地看着他们的表情。
何怀瑾感受到眼睛处竭力隐忍的情感正在随提示音波动。
十次，五十次，一百次...再也没有声音出现。
“录音早就结束了，你们在等什么？还有更多展品在等待你们。”
阿尔忒声音温柔地提醒道，甚至故意收敛了那股使人厌恶的高高在上感。
四人无言地沉默，默契地在调整好状态后继续前进。
走在人间的夜晚，搀扶彼此的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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