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乞丐的故事】
“西迪斯大人，幽能球的生产流水线已经越来越完善了，我们也许可以尝试...”
一位戴着兜帽，身穿紫色长袍的幽魂种微微低头，向位于王座上的幽魂种新任首领汇报情况。
“时机还没到，不能暴露我们反击人类的意图。”
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下，彰显恐怖气息的鹰钩鼻使侍从望而生畏。眼前这位有着阴险气质的领袖带领幽魂种发明了提纯净幽能的方法，虽然迅速提高了族群的实力，却也因此招来祸患。部分唯利是图的人类前来这里开设工厂，压榨他们的劳动力，日夜不停地生产净幽能并合成幽能球。
“您真的确定，我们有办法推翻人类对我们的压迫么？”
侍从有些紧张地看着西迪斯的表情，生怕这位行事无常且手段生硬的领袖将他处置。
“我很确定，你在质疑我么？”
西迪斯发出了阴沉的笑声，侍从的身体明显抖动了几下。这时，传令官走了进来，侍从像是得救一般放松了身体。
“有人类想要视察工厂。”
传令官严肃地低下头，声音刚刚能让西迪斯听到。
“带他们去。”
“但他们还想要一些幽能球回去作为样本...”
传令官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按照以往的惯例，人类应该是大量运走成品幽能球才对。
“允许他们吧。”
西迪斯兜帽下的那对黄色的眼睛望向工厂。
...
“得到西迪斯大人的批准，你们可以带走样本。”
一位幽魂种工人对何怀瑾说道。
“嗯。我们近期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们该怎么保护自己？”
何怀瑾像资本家那般傲慢而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询问起正事。
“传令官将会来这里为你们分发通行证，没有幽魂种在看到证件后还敢袭击人类。”
工人唯唯诺诺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游戏真是让他们玩出花了...”
何怀瑾在乔良身边耳语了一下，以表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
“人类是有极限的，不做人才能超越极限。”
乔良耸耸肩，半吐槽性质地回应道。
很快，传令官便亲自将通行证送到他们几人手中。
既然得到了目标物品，两人一海妖便可无忧无虑地在幽魂种的主城，即幽影谷地区随意玩耍了。他们已经顺走了不少幽能球样品，何怀瑾认为接下来可以去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碰上稀有材料或者套装，毕竟乔良身上还是那套基础装备呢...
走到街上，虽谈不上满目疮痍，但也实在无法让人看出半点曾经兴旺过的痕迹。主干道由石子构成，但非主干道便都是些泥泞万分的泥土路了。道路两旁的民居歪歪扭扭，显然是缺少城市管理人员。建筑高度多以两三米的单层房为主，偶尔才能看见两三层的重要建筑。
“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何怀瑾看着那些已经使他感到腻烦的紫色幽晶建筑，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景区肯定没有，美食估计也没有，想要和居民聊聊风土人情也不行...这大概是全游戏最烂的旅游场地了。”
乔良赞同地附和道。
“这里的科技太落后了...但谁让这个野蛮的种族总是往海里丢幽晶呢。”
洛洛伊也有些不满地补充了一句。
幽魂种你坏事做尽...何怀瑾微笑着在心里吐槽道。
“那里有个...”
乔良突然指向路边的小巷深处，那里正坐着一个失去双腿的濒死幽魂种。
“他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洛洛伊化作水团，一下子涌到那里，查看起这位幽魂种乞丐的状况。他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兜帽似乎已经被扯下来作为伤口的绷带了。眼睛紧闭，呼吸仍在，但总让人感觉他已经命不久矣。
“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我能感受到。”
洛洛伊脸色不太好地向何怀瑾与乔良说道。没等二人回应，她便尝试凝结附近空气中的水元素，流回幽魂种乞丐的体内。
“生命力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会随着水汽一起流出体外的。这么做，无论如何也能让他恢复的快一些。”
洛洛伊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吟唱起空灵的咒语。很快，涓涓细流像是在修复他身上每一寸细小的伤口，幽魂种乞丐逐渐恢复了神智。
“你们...”
乞丐起先极为警惕和紧张，但似乎是想起来昏迷前的经历与身体状况的改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是你们救了我么？”
他有些不确定地，犹豫地看着两人一海妖。
“是我们。当然，主要功劳在她身上。”
何怀瑾做出回答，同时用手指了指洛洛伊。海妖姑娘默默地挺了挺胸。
“我没什么值得你们救的。我本就不该活下去...”
乞丐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眼白的黄色眼睛倍感痛苦地缩了一下。他看上去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它的内容使乞丐流出了泪水。
“至少现在你还活着。生命比一切都要重要，真的，起码你还活着。”
洛洛伊轻声安抚道，眼里有些同情的落寞。
“各位，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们的。尤其是你，海妖小姐，真荣幸我能活着见到一位海妖。不如，听听我的故事吧。”
乞丐偏着头，略显惆怅地看着洛洛伊。
真可惜我没带酒...何怀瑾这样想着。
十几分钟过去，乞丐终于将自己的一生倾诉给了几人。这个时间不长不短，却是一位生命在一生中创造的重量。
“我从出生起就注定是个学徒，是社会的边缘组成，是不会被人注视的角落。”
他就这样陈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和其他底层幽魂种一样，他在老板的打骂与剥削下活到了成年。有了独立的工作后，终于娶到了一位并不喜欢的配偶。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以日渐减少的收入将其抚养成年。然而好景不长，他们遭遇了机凯种与幽魂种的战争。在战争阴影的影响下，他与配偶被迫加入工厂从事生产，却只能拿到比任何时候都要低的工资。
“我们活不下去了...”
他苦笑着回忆起那时的情况。
“所以我们花最后的积蓄给女儿买了一些肉，我还记得她的模样。她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一边感谢我们，一边赞美族群，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
“但她不知道那里有毒药。”
乞丐的笑容停止了。他的目光看着天空，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我和配偶本打算和女儿一起死去，但轮到我最后自杀时，军人找到了我，他们强迫我去从事生产工作，我袭击了他们...所以我的腿消失了。”
他没有看自己的双腿，只是用手颤抖着抚了抚空气。
“这就是我悲哀的一生，直到最后也没能取悦任何人。”
乞丐流了很多泪，他正在笑。
一位戴着兜帽，身穿紫色长袍的幽魂种微微低头，向位于王座上的幽魂种新任首领汇报情况。
“时机还没到，不能暴露我们反击人类的意图。”
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下，彰显恐怖气息的鹰钩鼻使侍从望而生畏。眼前这位有着阴险气质的领袖带领幽魂种发明了提纯净幽能的方法，虽然迅速提高了族群的实力，却也因此招来祸患。部分唯利是图的人类前来这里开设工厂，压榨他们的劳动力，日夜不停地生产净幽能并合成幽能球。
“您真的确定，我们有办法推翻人类对我们的压迫么？”
侍从有些紧张地看着西迪斯的表情，生怕这位行事无常且手段生硬的领袖将他处置。
“我很确定，你在质疑我么？”
西迪斯发出了阴沉的笑声，侍从的身体明显抖动了几下。这时，传令官走了进来，侍从像是得救一般放松了身体。
“有人类想要视察工厂。”
传令官严肃地低下头，声音刚刚能让西迪斯听到。
“带他们去。”
“但他们还想要一些幽能球回去作为样本...”
传令官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按照以往的惯例，人类应该是大量运走成品幽能球才对。
“允许他们吧。”
西迪斯兜帽下的那对黄色的眼睛望向工厂。
...
“得到西迪斯大人的批准，你们可以带走样本。”
一位幽魂种工人对何怀瑾说道。
“嗯。我们近期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们该怎么保护自己？”
何怀瑾像资本家那般傲慢而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询问起正事。
“传令官将会来这里为你们分发通行证，没有幽魂种在看到证件后还敢袭击人类。”
工人唯唯诺诺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游戏真是让他们玩出花了...”
何怀瑾在乔良身边耳语了一下，以表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
“人类是有极限的，不做人才能超越极限。”
乔良耸耸肩，半吐槽性质地回应道。
很快，传令官便亲自将通行证送到他们几人手中。
既然得到了目标物品，两人一海妖便可无忧无虑地在幽魂种的主城，即幽影谷地区随意玩耍了。他们已经顺走了不少幽能球样品，何怀瑾认为接下来可以去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碰上稀有材料或者套装，毕竟乔良身上还是那套基础装备呢...
走到街上，虽谈不上满目疮痍，但也实在无法让人看出半点曾经兴旺过的痕迹。主干道由石子构成，但非主干道便都是些泥泞万分的泥土路了。道路两旁的民居歪歪扭扭，显然是缺少城市管理人员。建筑高度多以两三米的单层房为主，偶尔才能看见两三层的重要建筑。
“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何怀瑾看着那些已经使他感到腻烦的紫色幽晶建筑，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景区肯定没有，美食估计也没有，想要和居民聊聊风土人情也不行...这大概是全游戏最烂的旅游场地了。”
乔良赞同地附和道。
“这里的科技太落后了...但谁让这个野蛮的种族总是往海里丢幽晶呢。”
洛洛伊也有些不满地补充了一句。
幽魂种你坏事做尽...何怀瑾微笑着在心里吐槽道。
“那里有个...”
乔良突然指向路边的小巷深处，那里正坐着一个失去双腿的濒死幽魂种。
“他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洛洛伊化作水团，一下子涌到那里，查看起这位幽魂种乞丐的状况。他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兜帽似乎已经被扯下来作为伤口的绷带了。眼睛紧闭，呼吸仍在，但总让人感觉他已经命不久矣。
“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我能感受到。”
洛洛伊脸色不太好地向何怀瑾与乔良说道。没等二人回应，她便尝试凝结附近空气中的水元素，流回幽魂种乞丐的体内。
“生命力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会随着水汽一起流出体外的。这么做，无论如何也能让他恢复的快一些。”
洛洛伊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吟唱起空灵的咒语。很快，涓涓细流像是在修复他身上每一寸细小的伤口，幽魂种乞丐逐渐恢复了神智。
“你们...”
乞丐起先极为警惕和紧张，但似乎是想起来昏迷前的经历与身体状况的改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是你们救了我么？”
他有些不确定地，犹豫地看着两人一海妖。
“是我们。当然，主要功劳在她身上。”
何怀瑾做出回答，同时用手指了指洛洛伊。海妖姑娘默默地挺了挺胸。
“我没什么值得你们救的。我本就不该活下去...”
乞丐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眼白的黄色眼睛倍感痛苦地缩了一下。他看上去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它的内容使乞丐流出了泪水。
“至少现在你还活着。生命比一切都要重要，真的，起码你还活着。”
洛洛伊轻声安抚道，眼里有些同情的落寞。
“各位，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们的。尤其是你，海妖小姐，真荣幸我能活着见到一位海妖。不如，听听我的故事吧。”
乞丐偏着头，略显惆怅地看着洛洛伊。
真可惜我没带酒...何怀瑾这样想着。
十几分钟过去，乞丐终于将自己的一生倾诉给了几人。这个时间不长不短，却是一位生命在一生中创造的重量。
“我从出生起就注定是个学徒，是社会的边缘组成，是不会被人注视的角落。”
他就这样陈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和其他底层幽魂种一样，他在老板的打骂与剥削下活到了成年。有了独立的工作后，终于娶到了一位并不喜欢的配偶。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以日渐减少的收入将其抚养成年。然而好景不长，他们遭遇了机凯种与幽魂种的战争。在战争阴影的影响下，他与配偶被迫加入工厂从事生产，却只能拿到比任何时候都要低的工资。
“我们活不下去了...”
他苦笑着回忆起那时的情况。
“所以我们花最后的积蓄给女儿买了一些肉，我还记得她的模样。她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一边感谢我们，一边赞美族群，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
“但她不知道那里有毒药。”
乞丐的笑容停止了。他的目光看着天空，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我和配偶本打算和女儿一起死去，但轮到我最后自杀时，军人找到了我，他们强迫我去从事生产工作，我袭击了他们...所以我的腿消失了。”
他没有看自己的双腿，只是用手颤抖着抚了抚空气。
“这就是我悲哀的一生，直到最后也没能取悦任何人。”
乞丐流了很多泪，他正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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