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指挥官的复仇】
在短暂的庆祝后，队伍继续前进。在这一阶段的战斗中，有两名使用机凯种制式套装的玩家因失误而被机凯种士兵击杀，此外几乎无人负伤。而义军接下来需要穿过城市中央，抵达位于最中心处的第一权限塔。穿过戒备森严的第一层与第二层，他们将在第三层会面那位战争的罪灰祸首。
重型机凯种部队构成了结实的防线，休比不得不调动一批空军前来支援。经过长达半小时的艰难突进战，他们终于找到了高耸的第一权限塔。
“这块区域的地下埋藏着核武器，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使整片大陆危在旦夕。我们的事业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地步，我想在场的每一位义军都是英雄。”
休比走在最前面，向所有人说明了接下来要面对的难题。
天空上，空军交战的火焰在云端绽放，热与光在蓝色的穹顶翱翔。无尽的轰鸣从大地亦或高空回荡，这颤动隐喻着时代的更迭。时代的车轮正滚滚向前。
义军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攻入了权限塔一层。
进入建筑内部，空阔而寂寥的场地像是另一个世界。休比走到场地正中央，抬头望向高处的显示器。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惊悚面孔正在那里看着所有人。
“休比，我们又见面了。”
阿尔忒那破碎的脸庞支出可怕的笑容，她充满裂缝的嘴咧出歪扭的弧度。
“我想玩个游戏，”见休比没有任何反应，阿尔忒继续说道，“我将会在这里注入气态丙硫酮，这种化学物质是最能折磨人的武器。”
话音刚落，房间角落里的气管便开始发出运转的响声。
“人类吸入丙硫酮后，将会发生强烈的呕吐甚至昏迷。你们必须要在一定时间内把所有气体吸入肺内，否则你们头顶的重物就会下坠。”
阿尔忒笑吟吟地将游戏规则讲述完毕，接着又突然抽出绯红的光剑，“休比，我会让你明白的。你和我，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同么？”
“闭嘴！”
休比怒视着阿尔忒，用光剑在地面上狠狠划了几下。
“你自诩和平，可你也是战争的一份子。你欺骗这些人类为你赴汤蹈火，用所谓的理想使他们死在离不夜城那么遥远的地方。休比，我们真的有什么不同么？”
“我会把你拆个稀碎，一定。”
休比不再注视阿尔忒，忧心忡忡地望向其他人类。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他们都剧烈地咳嗽着，痛哭着，却又不断吸入更多气体。
谁设计的关卡？在这个环节体感模拟度竟然最低只能调到百分之十！何怀瑾在心里痛骂了制作者一顿，接着又是两行清泪从眼眶划出。这不只是怀疑人生级别的臭，这是反人类级别的...
“你蛊惑他们，粉饰你行径的丑恶。你诱惑他们，妆点你反抗的实质。你罪不可赦，休比，是你一手策划了这场战争。”
阿尔忒还在不断诉说着，她的表情愈发兴奋，那破碎的脸庞似乎因行动过于激烈而开始掉渣。休比以不屑置辩的神色看向显示屏一眼，接着继续关照义军的成员。
“机凯种统一政权后，这个大陆将得到永恒的和平。资源会被科学的分配，没有种族受到压迫，一切都会为了生产力发展而奋斗。这是个多么理想的世界，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背叛了主机，休比。”
阿尔忒将可怕的脸贴近显示屏，似乎对休比的反应极为不满。
此时，气体已经被吸入过半，但显示屏上的时间倒计时仅剩一分钟了。
“你在急于证明什么？”休比以冷漠的神色正视阿尔忒，“证明你是对的么？证明我已经处于劣势了么？都没有，我会把你拆个粉碎。”
“我知道这个世界我无处可去，只是为什么连你都能审判我的一切？”阿尔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尖叫一声，又开始凄厉地回答道，“主机防备我的谋反，我的两位副官正在思考如何获取我的职权，我屠杀的生命足够让整个大陆唾弃。但是，休比，你真的比我高尚么？为什么连你也配侮辱我？”
休比扶住一位快要倒在地上的玩家，将其放到墙边休息，回头继续与阿尔忒对视:“自然会有后代来评价我们的功过，我仍相信我是对的，因为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阿尔忒瞪大眼睛，露出一个残忍甚至癫狂的神色，接着是无止境的狂笑。她抽出光剑，在显示器那边开始暴力地摧毁一切。
气体全部吸入完毕，每个人都虚弱地瘫在地面上，他们半眯着眼睛，几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休比看了每个人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向着新开启的机械门内走去。
这扇门内坐着的自然是阿尔忒。她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周围是已经惨不忍睹的废墟。察觉到休比的到来，她半扬起头，接着如同上了发条一般抖动起头颅。
“我一无所有了，休比。在这之前，我会杀掉你...”
阿尔忒瞬间出现至休比面前两米处，绯红的光剑以横劈的方式作为起手。休比以较为稳妥的姿势进行防御，为自己留一些反击的空间。然而，阿尔忒以极为迅捷的速度放出三次虚招，休比在第一轮交锋中就落于下风。她勉强地防御住了这次攻击，然而阿尔忒稍稍变动角度，光剑突然刺向休比的头颅。
无法防御的休比只能使用空间折跃，然而阿尔忒却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两人进行了一阵几乎无法计数的快速盲击，休比被迫使用喷气背包转移至半空。
阿尔忒的表情又变得诡异起来，她后退几步，地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不定立场，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拉回了地面。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阿尔忒又步步紧逼地使用了上劈，休比亦高举光剑防御，但阿尔忒的手臂又风云不定地向下转移角度，试图攻击休比的腹部。
“休比！”
阿尔忒狂笑着刺下光剑，而休比的能量已经快要殆尽，她只能用手臂挡下这次攻击。独臂的休比调整好步伐，拉开距离。阿尔忒双手高举光剑，而休比则单手做出同样的姿势。两人将用上劈进行新一轮的对决。这是紧张的博弈环节，先动或者后动都有不同的优势。
终于，两人竟同时向前冲锋，休比将光剑作为长枪，奋力向阿尔忒的头颅刺去。阿尔忒弯腰躲开，试图砍断休比的另一只手。但休比的动作不止如此，她真正目的在于下滑光剑，砍断阿尔忒的双腿，这使阿尔忒不得不终止攻击的念头，使用空间折跃躲开。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休比严肃地看着阿尔忒，不表露任何自己内心的想法。休比率先做出进攻，光剑依然是上劈，但这次却在攻击的途中突然收回，试图以收剑的虚招骗取阿尔忒攻击。但这并未奏效，阿尔忒突然松开了绯红的光剑，就在休比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时，阿尔忒突然抽出一柄米白色光剑，它斩断了休比的双腿。
交战结束了。阿尔忒看着地面上的休比，干笑几声，那嘶哑如老旧收音机的声音失去了更多力量，她终于沉默了。
“我已经追查你多少年了？我一直期待这一幕，休比。”
阿尔忒捡起那柄红光剑，抵在休比脖颈上。就在这时，已经恢复完毕的几名义军冲了进来，这其中包括何怀瑾与洛洛伊，他们恰好看见了这个场景。
几乎是同一时间，义军们便将武器对准阿尔忒，但这位容颜破碎的指挥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墙壁上，新的不定立场已经将他们紧紧贴至墙壁上动弹不得。
“好了，休比，你彻底败...”
阿尔忒愉悦地微微眯起眼睛，接着低下头，却突然发现休比竟用仅剩的那只手臂将她腰斩了。指挥官只是以困惑的神情看了休比一眼，双眼很快变为如死物一般的灰色。
不定立场的效果已经解除，义军们奔跑到休比旁边，发现她已经无法做出回应了。机凯种的记忆芯片储存在脑部，如果头颅没有破损，机凯种就有复原的可能性。洛洛伊捡起休比的光剑，慎重地刺入阿尔忒遗骸的头颅。
“去外面叫几个机凯种义军过来，休比也许还可以修复。”
star有些紧张地向其他人说道。
“不对，没用了...”
洛洛伊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
“机体破损超过一定程度后，修复必须依靠主机的云端记忆，而休比早就切断和主机的连接了。为自由而战，这是必要的牺牲。”
海妖姑娘闭上眼睛，双手合实，贴在胸前，用空灵的嗓音唱起了吊唁之歌。海风，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蓝天中翱翔的海鸥，沙滩上形形色色的贝壳。一切人类可以想象的意象都在这歌声中于脑海呈现。
在渺远的地平线，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模糊的人影回头眺望，她有一双使人安宁的眼睛。一切都在逐渐远去，所有事物都在微蒙的水汽里溶解。不知何时，所有人似乎都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故事安详而和平，有你有我也有她。
回过神，已是梦醒时分。
重型机凯种部队构成了结实的防线，休比不得不调动一批空军前来支援。经过长达半小时的艰难突进战，他们终于找到了高耸的第一权限塔。
“这块区域的地下埋藏着核武器，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使整片大陆危在旦夕。我们的事业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地步，我想在场的每一位义军都是英雄。”
休比走在最前面，向所有人说明了接下来要面对的难题。
天空上，空军交战的火焰在云端绽放，热与光在蓝色的穹顶翱翔。无尽的轰鸣从大地亦或高空回荡，这颤动隐喻着时代的更迭。时代的车轮正滚滚向前。
义军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攻入了权限塔一层。
进入建筑内部，空阔而寂寥的场地像是另一个世界。休比走到场地正中央，抬头望向高处的显示器。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惊悚面孔正在那里看着所有人。
“休比，我们又见面了。”
阿尔忒那破碎的脸庞支出可怕的笑容，她充满裂缝的嘴咧出歪扭的弧度。
“我想玩个游戏，”见休比没有任何反应，阿尔忒继续说道，“我将会在这里注入气态丙硫酮，这种化学物质是最能折磨人的武器。”
话音刚落，房间角落里的气管便开始发出运转的响声。
“人类吸入丙硫酮后，将会发生强烈的呕吐甚至昏迷。你们必须要在一定时间内把所有气体吸入肺内，否则你们头顶的重物就会下坠。”
阿尔忒笑吟吟地将游戏规则讲述完毕，接着又突然抽出绯红的光剑，“休比，我会让你明白的。你和我，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同么？”
“闭嘴！”
休比怒视着阿尔忒，用光剑在地面上狠狠划了几下。
“你自诩和平，可你也是战争的一份子。你欺骗这些人类为你赴汤蹈火，用所谓的理想使他们死在离不夜城那么遥远的地方。休比，我们真的有什么不同么？”
“我会把你拆个稀碎，一定。”
休比不再注视阿尔忒，忧心忡忡地望向其他人类。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他们都剧烈地咳嗽着，痛哭着，却又不断吸入更多气体。
谁设计的关卡？在这个环节体感模拟度竟然最低只能调到百分之十！何怀瑾在心里痛骂了制作者一顿，接着又是两行清泪从眼眶划出。这不只是怀疑人生级别的臭，这是反人类级别的...
“你蛊惑他们，粉饰你行径的丑恶。你诱惑他们，妆点你反抗的实质。你罪不可赦，休比，是你一手策划了这场战争。”
阿尔忒还在不断诉说着，她的表情愈发兴奋，那破碎的脸庞似乎因行动过于激烈而开始掉渣。休比以不屑置辩的神色看向显示屏一眼，接着继续关照义军的成员。
“机凯种统一政权后，这个大陆将得到永恒的和平。资源会被科学的分配，没有种族受到压迫，一切都会为了生产力发展而奋斗。这是个多么理想的世界，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背叛了主机，休比。”
阿尔忒将可怕的脸贴近显示屏，似乎对休比的反应极为不满。
此时，气体已经被吸入过半，但显示屏上的时间倒计时仅剩一分钟了。
“你在急于证明什么？”休比以冷漠的神色正视阿尔忒，“证明你是对的么？证明我已经处于劣势了么？都没有，我会把你拆个粉碎。”
“我知道这个世界我无处可去，只是为什么连你都能审判我的一切？”阿尔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尖叫一声，又开始凄厉地回答道，“主机防备我的谋反，我的两位副官正在思考如何获取我的职权，我屠杀的生命足够让整个大陆唾弃。但是，休比，你真的比我高尚么？为什么连你也配侮辱我？”
休比扶住一位快要倒在地上的玩家，将其放到墙边休息，回头继续与阿尔忒对视:“自然会有后代来评价我们的功过，我仍相信我是对的，因为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阿尔忒瞪大眼睛，露出一个残忍甚至癫狂的神色，接着是无止境的狂笑。她抽出光剑，在显示器那边开始暴力地摧毁一切。
气体全部吸入完毕，每个人都虚弱地瘫在地面上，他们半眯着眼睛，几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休比看了每个人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向着新开启的机械门内走去。
这扇门内坐着的自然是阿尔忒。她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周围是已经惨不忍睹的废墟。察觉到休比的到来，她半扬起头，接着如同上了发条一般抖动起头颅。
“我一无所有了，休比。在这之前，我会杀掉你...”
阿尔忒瞬间出现至休比面前两米处，绯红的光剑以横劈的方式作为起手。休比以较为稳妥的姿势进行防御，为自己留一些反击的空间。然而，阿尔忒以极为迅捷的速度放出三次虚招，休比在第一轮交锋中就落于下风。她勉强地防御住了这次攻击，然而阿尔忒稍稍变动角度，光剑突然刺向休比的头颅。
无法防御的休比只能使用空间折跃，然而阿尔忒却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两人进行了一阵几乎无法计数的快速盲击，休比被迫使用喷气背包转移至半空。
阿尔忒的表情又变得诡异起来，她后退几步，地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不定立场，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拉回了地面。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阿尔忒又步步紧逼地使用了上劈，休比亦高举光剑防御，但阿尔忒的手臂又风云不定地向下转移角度，试图攻击休比的腹部。
“休比！”
阿尔忒狂笑着刺下光剑，而休比的能量已经快要殆尽，她只能用手臂挡下这次攻击。独臂的休比调整好步伐，拉开距离。阿尔忒双手高举光剑，而休比则单手做出同样的姿势。两人将用上劈进行新一轮的对决。这是紧张的博弈环节，先动或者后动都有不同的优势。
终于，两人竟同时向前冲锋，休比将光剑作为长枪，奋力向阿尔忒的头颅刺去。阿尔忒弯腰躲开，试图砍断休比的另一只手。但休比的动作不止如此，她真正目的在于下滑光剑，砍断阿尔忒的双腿，这使阿尔忒不得不终止攻击的念头，使用空间折跃躲开。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休比严肃地看着阿尔忒，不表露任何自己内心的想法。休比率先做出进攻，光剑依然是上劈，但这次却在攻击的途中突然收回，试图以收剑的虚招骗取阿尔忒攻击。但这并未奏效，阿尔忒突然松开了绯红的光剑，就在休比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时，阿尔忒突然抽出一柄米白色光剑，它斩断了休比的双腿。
交战结束了。阿尔忒看着地面上的休比，干笑几声，那嘶哑如老旧收音机的声音失去了更多力量，她终于沉默了。
“我已经追查你多少年了？我一直期待这一幕，休比。”
阿尔忒捡起那柄红光剑，抵在休比脖颈上。就在这时，已经恢复完毕的几名义军冲了进来，这其中包括何怀瑾与洛洛伊，他们恰好看见了这个场景。
几乎是同一时间，义军们便将武器对准阿尔忒，但这位容颜破碎的指挥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墙壁上，新的不定立场已经将他们紧紧贴至墙壁上动弹不得。
“好了，休比，你彻底败...”
阿尔忒愉悦地微微眯起眼睛，接着低下头，却突然发现休比竟用仅剩的那只手臂将她腰斩了。指挥官只是以困惑的神情看了休比一眼，双眼很快变为如死物一般的灰色。
不定立场的效果已经解除，义军们奔跑到休比旁边，发现她已经无法做出回应了。机凯种的记忆芯片储存在脑部，如果头颅没有破损，机凯种就有复原的可能性。洛洛伊捡起休比的光剑，慎重地刺入阿尔忒遗骸的头颅。
“去外面叫几个机凯种义军过来，休比也许还可以修复。”
star有些紧张地向其他人说道。
“不对，没用了...”
洛洛伊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
“机体破损超过一定程度后，修复必须依靠主机的云端记忆，而休比早就切断和主机的连接了。为自由而战，这是必要的牺牲。”
海妖姑娘闭上眼睛，双手合实，贴在胸前，用空灵的嗓音唱起了吊唁之歌。海风，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蓝天中翱翔的海鸥，沙滩上形形色色的贝壳。一切人类可以想象的意象都在这歌声中于脑海呈现。
在渺远的地平线，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模糊的人影回头眺望，她有一双使人安宁的眼睛。一切都在逐渐远去，所有事物都在微蒙的水汽里溶解。不知何时，所有人似乎都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故事安详而和平，有你有我也有她。
回过神，已是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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