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和炮灰团—第二章

    姓名郝西川，陕西人，炮灰团唯一的医生，总有人开玩笑的叫他“兽医”，没错，他就是一个兽医，他从没治好过一个人，那些从天南地北，东北军，湘军来的什么的溃兵，都扎堆儿进一个小镇里。溃兵不如寇，流兵及为贼，他们戏称自己为炮灰团。炮灰团每天都有很多伤员来找兽医。尽管他们知道这无济于事，只能躺在破布上呻吟着叫骂那个庸医。郝兽医说，他就是个迂腐嗲（的）江湖中医，归西也有他手下的伤员作死鬼咒骂他，反正他今年也耳顺了。

    他无用到只有炮灰团能勉强待下去，关于他为什么来到炮灰团，我只知道，他是为了看看中原战场的儿子，才于混乱中挤进军队，没看成儿子，却稀里糊涂被溃军卷进云南，真的像一名溃兵一样，成为炮灰团的一份子。

    跟他们混久了，所有人发现兽医这人并不坏，虽然，所有人都骂他是个半吊子，能把脚气治成截肢的半吊子兽医。因他的无能和苍老，心里清净的只放得下他的儿子，把这种念想无理由地释放，就好像把所有人都看成了他的儿子。没错，他无能到只能做一个始终笑脸相迎的老人。没人因此觉得他高尚，他也是个炮灰，他的儿子也是。有人刻意告诉他：“我知道你儿子的那个部队，日本人刚到那里，老蒋让他们掩护嫡系军队，都死光光啦。”他或许知道，却从不承认，只是以显得苍老的陕西方言回怼过去。受那群人渣逃兵的影响，慢慢的，他也开始有个“炮灰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