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消怨
苏蓉一走，院中就是白馨最大了。望着手中的木剑，心痒难耐道：“师兄，切磋一下？”
自从苏蓉演示过沧澜诀，李易也是心痒难耐，“那你自己小心哦？”
白馨运气于指，划过木剑，朝着斜下方一刺，透出的剑气，吹起一层绒雪，“师兄，我可是突破了三元归一的青莲剑仙，该小心的是你。”
李易望着透出的剑气，想到当初李晴十七岁时，突破瓶颈后，整天以气刺物，对这个标志性的动作，记忆颇深。同样凝气斩出一刀，扬起一层落雪，“我也是昨日才突破的，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来吧。”
直径三丈的太极图上，由于二人对第四层的凝气，都不是很熟练，心怕伤到对方，也怕对方伤到自己，都不敢大胆出手。
“看剑。”白馨率先发起攻击。
李易看到对方使出的招式，非常熟悉，本能的一个下劈，打断对方攻势，一招过后，放弃追击，主动后退了两步。
白馨看出对方的意思，没有继续出招，“这次该你先出招了。”
接下来，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的，相互试探攻击，每次都是一招即退，像是在比谁的招式多，玩的也是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
剑意渐入佳境的白馨，身上气势也比之前胜出好几分，脑中闪出几个厉害的招式，酝酿片刻道：“师兄，接我这招，舒卷开合任天意。”
李易只见对方，脚下踩出奇怪的步伐，手中木剑也随腕转动，旋转开来，着实猜不出这一剑要刺向哪里，因不能提前预判，也就无法中途截击，只能等对方出招后，随机应变。
白馨踏步上前，手中木剑在动而未发之际，见李易退后两步，作势格挡，嘴角轻扬，“师兄，你上当了……接天莲叶无穷碧。”
瞬时，剑影如雨，李易无奈，只能连连后退，转刀划圆格挡，以此来化解对方的攻势。
这一招既然叫接天莲叶无穷碧，自然不会只有一式，全力以赴的白馨，连刺之下，身上的气势，也愈演愈烈。
立地格挡的李易，面对铺面的剑气，有一种要被强风吹翻的感觉，加上青石地上有一层绒雪，手中的木刀在剑尖和剑气的连连点刺下，身体不停的向后滑动。
就在白馨剑意最盛之时，李易后滑的脚跟，与一块翘起的青砖碰在一起，腾的一声，身体开始向后仰去，失重之下，被来不及收招的白馨，一剑洞穿了大臂。
“啊！”白馨惊叫一声，望着那血如泉涌的伤口，赶忙扔掉手中的木剑，用双手捂住伤口，快步将其拉向一旁的屋舍，边走边问道：“房中有止血的金疮药，都怪我，都怪我……”
二人来到室中，李易见对方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出言安慰道：“馨儿，我不疼，包扎一下就……馨儿，你的手……”
却说，此刻从李易大臂上流出的鲜血，没有任何外溢，全部被白馨那双白嫩的小手给吸走了。面对这一幕，想来任谁看了，都会惊心。
心疼且慌乱的白馨，尚未意识到异样，松开李易的手臂，从床下拿出疗伤止血伤药，“师兄，快，先把上衣脱了。”言罢，望着呆若木鸡的李易，一动不动的望着伤处，只好自己动手。
当小手抓着伤药，按在伤口上时，由于没有了衣服的遮挡，白馨也清晰的看到那流出鲜血，被自己的小手瞬间吸收，低头时，见李易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了……几个呼吸后，白馨最先回过神，“先把伤口包扎好。”继续涂抹伤药，看到鲜血被止住，拿起一卷绷带，开始细细缠绕……
“对不起，我不是你心中的白馨，确切的说，我是万古前，生长于万花谷净莲池中一朵莲花，后来被妖族奉为花神。你的师父钟无忌……是我杀的，我不会杀你的，想怎么样，你说吧？”
李易想起当初血手摸刀时，看到一个被血刃刺穿胸膛的青衣女子，之后又被剜出心脏，变成了一朵莲花。被剜心之人，封印于阴冷寒冰之中。
眼前的白馨，其面容跟那青衣女子，可谓一模一样，就连身上散发清香，也和当初那朵发光的宝莲一样。
李易自昨日恢复记忆后，就已经猜到，白馨并非当初的白馨，尽管如此，眼前的事实，还是让李易感到十分震惊。在内心深处，经过一番自我挣扎，又望了眼那双正在包扎的温柔小手，黯然道：“昨日突破时，我就恢复了记忆，你杀我师父，我不怨你，因为我知道，他要取你的心，去复活他的爱人。”
白馨也是受够了那种利剑悬顶的煎熬，索性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最后道：“现在，我是人是妖，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这么说，我要是死了，你也会死对吗？”
“是的。”
“那这个血契，怎么才能解开？”
“等你我达到你师父的境界时，或许有可能！”
这半年多来，李易已经知道玄境有多遥远，而白馨不仅是白馨，身上还有李悦的影子，算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根本就割舍不下。最后用低沉的语声，带着一丝恳求道：“你我现在都没有亲人了，这件事……是咱们的夫妻之事，对不对？”
白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怕我吗？”
“怕……可是没有你，我已经葬身火海了……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
李易有些害怕对方在继续追问，微微活动了下手臂，“馨儿，我饿了，我们去做饭吃吧？”
到了夜晚，二人依旧相拥而眠，只是两个人都多了许多心事，也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默默无语的，望着室中的夜色。
“馨儿，师姐那里怎么办，毕竟白风他……”李易忍不住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
李易接着又问道：“白风真的听你的吗？”
这一次，白馨转过身，望着李易道：“妖族最重誓言，尤其是其中的狼族，他向我发过誓，此生都会听命于我，这点你不用怀疑，他也会保护你的。”
李易并没有见过白风化身白狼的样子，“他……他以后还会杀人吗？”
白馨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毕竟他也要吃食物的，或许牛羊也可以吧！”
“那你呢？”李易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白馨闭上双眼，将两人额头紧贴在一起，“你不用害怕，除了莲花之外，我吃的东西和你一样，至于你的血，确实比较特殊，就算是寻常世人，若是知道了其中的好处，只怕也会抢着喝的。为此，我专门让你沐浴昆仑玄池，有了玄水的遮隐，别人就很难发现了……当然，若是如你我这般贴近，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的，你日后要小心。”
“以后，你还是我认识的馨儿对吧？”
“我答应过你，会和你至死不渝的，眼下我虽然不知自己算不算妖，可是我会如妖族一般遵守誓言。”
李易从未像今天这样心乱过，好在结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馨儿，睡觉吧，明天还有功课，咱们不能再辜负师姐了！”
“嗯，我听师兄的。”
随着夜色渐深，二人的呼吸，也都平静了下来，在灵汐潮的作用下，二人又进入了往日那同频呼吸的状态。
这一刻，李易心中那把无形的刀，同白馨心中那朵无形莲花，一同开始凝聚清泉峰上浓郁的灵气。
翌日清晨，二人掀开被窝，又看到了如昨日那般，睡在猪圈里尿床的场景。彼此对望一眼，都尴尬的笑了出来。
清泉中，清洗之时，白馨闻着被褥上那难闻味道，无奈道：“虽然没有尿骚味，可这味道比尿骚还难闻，到底是啥原因啊？”
李易道：“你我都刚刚突破，这是天灵灌注所致，以前晴儿姐突破时，也这样过，师父说，这叫天灵洗髓。”
初次为人的白馨，有些无奈道：“哎，做人真麻烦！以后该不会天天如此吧？”
李易道：“之前我不敢确定，毕竟晴儿姐到十四岁时，才突破这修行的第一道门槛。”
白馨道：“你本就天赋惊人，再加上沐浴过玄池，别人肯定比不了你啊。”
“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就在此，进行彻底的灌注吧，如此，就不用天天洗被子了。”
白馨怒声道：“有屁，你不早放啊！”
到了这种时候，钟无忌当初让李易铭记的一些东西，就变得格外珍贵了。
二人先将衣衫被褥洗净，回到小院又准备了一番，在天近晌午时分，一切准备妥当的二人，再次浸入热气腾腾的山泉之中。
解开心头大患的白馨，身心比起往日，也更加敞亮了，这在无形之中，心境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二人盘膝背靠，坐在热气蒸腾的温石之上，周围虽然白雪皑皑，但水雾之中，却感觉到一丝寒凉。彼此将督脉和太阳经紧紧相贴，各自依法，用将雨竹做成的细针，刺入对应穴位，借此打开身体脉络。
缓缓闭目的二人，正式以灵汐潮的方式吐纳时，感觉一道灵瀑，从天而降，自二人头顶灌入，一直冲到脚跟，各自心中的无形之物，开始愈加明显，在心田中，散发出莹莹宝光。
日出月落，昼夜交转，二人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了三日，天空之上，依旧是暖阳当空的正午。
二人抬头看天，以为只是过了一会，起身之际，身下的温石突然碎裂，二人也随着碎裂的石块，一同都沉入水中。
好在池水不深，二人探出头后，左右观望，发现熟悉的大石块确实不见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索性伸头入水，继续寻找，还从中捞出些许掌心大的碎石。
半个时辰过后，饥肠辘辘的二人，总算接受大石块消失的事实，上岸拿起准备好的衣衫时，发现湿得都能拧出水来。
无奈之下，只好拧成半干，凑合穿身。
好在泉池距离小院不远，二人一路疾跑，回到屋舍时，也没觉得多冷。换过干衣，准备烘烤换下的衣服时，才发现火炉之中，只剩下冰凉的死灰了。
白馨见此说道：“师兄，去伙房吧，顺便弄点吃的。”
做饭之时，两人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去看对方，看来看去，发现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又像什么都变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越是这样，越忍不住想看。
“馨儿，锅里要糊了！”
“师兄，你的柴，也烧到地上了！”
自从苏蓉演示过沧澜诀，李易也是心痒难耐，“那你自己小心哦？”
白馨运气于指，划过木剑，朝着斜下方一刺，透出的剑气，吹起一层绒雪，“师兄，我可是突破了三元归一的青莲剑仙，该小心的是你。”
李易望着透出的剑气，想到当初李晴十七岁时，突破瓶颈后，整天以气刺物，对这个标志性的动作，记忆颇深。同样凝气斩出一刀，扬起一层落雪，“我也是昨日才突破的，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来吧。”
直径三丈的太极图上，由于二人对第四层的凝气，都不是很熟练，心怕伤到对方，也怕对方伤到自己，都不敢大胆出手。
“看剑。”白馨率先发起攻击。
李易看到对方使出的招式，非常熟悉，本能的一个下劈，打断对方攻势，一招过后，放弃追击，主动后退了两步。
白馨看出对方的意思，没有继续出招，“这次该你先出招了。”
接下来，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的，相互试探攻击，每次都是一招即退，像是在比谁的招式多，玩的也是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
剑意渐入佳境的白馨，身上气势也比之前胜出好几分，脑中闪出几个厉害的招式，酝酿片刻道：“师兄，接我这招，舒卷开合任天意。”
李易只见对方，脚下踩出奇怪的步伐，手中木剑也随腕转动，旋转开来，着实猜不出这一剑要刺向哪里，因不能提前预判，也就无法中途截击，只能等对方出招后，随机应变。
白馨踏步上前，手中木剑在动而未发之际，见李易退后两步，作势格挡，嘴角轻扬，“师兄，你上当了……接天莲叶无穷碧。”
瞬时，剑影如雨，李易无奈，只能连连后退，转刀划圆格挡，以此来化解对方的攻势。
这一招既然叫接天莲叶无穷碧，自然不会只有一式，全力以赴的白馨，连刺之下，身上的气势，也愈演愈烈。
立地格挡的李易，面对铺面的剑气，有一种要被强风吹翻的感觉，加上青石地上有一层绒雪，手中的木刀在剑尖和剑气的连连点刺下，身体不停的向后滑动。
就在白馨剑意最盛之时，李易后滑的脚跟，与一块翘起的青砖碰在一起，腾的一声，身体开始向后仰去，失重之下，被来不及收招的白馨，一剑洞穿了大臂。
“啊！”白馨惊叫一声，望着那血如泉涌的伤口，赶忙扔掉手中的木剑，用双手捂住伤口，快步将其拉向一旁的屋舍，边走边问道：“房中有止血的金疮药，都怪我，都怪我……”
二人来到室中，李易见对方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出言安慰道：“馨儿，我不疼，包扎一下就……馨儿，你的手……”
却说，此刻从李易大臂上流出的鲜血，没有任何外溢，全部被白馨那双白嫩的小手给吸走了。面对这一幕，想来任谁看了，都会惊心。
心疼且慌乱的白馨，尚未意识到异样，松开李易的手臂，从床下拿出疗伤止血伤药，“师兄，快，先把上衣脱了。”言罢，望着呆若木鸡的李易，一动不动的望着伤处，只好自己动手。
当小手抓着伤药，按在伤口上时，由于没有了衣服的遮挡，白馨也清晰的看到那流出鲜血，被自己的小手瞬间吸收，低头时，见李易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了……几个呼吸后，白馨最先回过神，“先把伤口包扎好。”继续涂抹伤药，看到鲜血被止住，拿起一卷绷带，开始细细缠绕……
“对不起，我不是你心中的白馨，确切的说，我是万古前，生长于万花谷净莲池中一朵莲花，后来被妖族奉为花神。你的师父钟无忌……是我杀的，我不会杀你的，想怎么样，你说吧？”
李易想起当初血手摸刀时，看到一个被血刃刺穿胸膛的青衣女子，之后又被剜出心脏，变成了一朵莲花。被剜心之人，封印于阴冷寒冰之中。
眼前的白馨，其面容跟那青衣女子，可谓一模一样，就连身上散发清香，也和当初那朵发光的宝莲一样。
李易自昨日恢复记忆后，就已经猜到，白馨并非当初的白馨，尽管如此，眼前的事实，还是让李易感到十分震惊。在内心深处，经过一番自我挣扎，又望了眼那双正在包扎的温柔小手，黯然道：“昨日突破时，我就恢复了记忆，你杀我师父，我不怨你，因为我知道，他要取你的心，去复活他的爱人。”
白馨也是受够了那种利剑悬顶的煎熬，索性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最后道：“现在，我是人是妖，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这么说，我要是死了，你也会死对吗？”
“是的。”
“那这个血契，怎么才能解开？”
“等你我达到你师父的境界时，或许有可能！”
这半年多来，李易已经知道玄境有多遥远，而白馨不仅是白馨，身上还有李悦的影子，算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根本就割舍不下。最后用低沉的语声，带着一丝恳求道：“你我现在都没有亲人了，这件事……是咱们的夫妻之事，对不对？”
白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怕我吗？”
“怕……可是没有你，我已经葬身火海了……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
李易有些害怕对方在继续追问，微微活动了下手臂，“馨儿，我饿了，我们去做饭吃吧？”
到了夜晚，二人依旧相拥而眠，只是两个人都多了许多心事，也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默默无语的，望着室中的夜色。
“馨儿，师姐那里怎么办，毕竟白风他……”李易忍不住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
李易接着又问道：“白风真的听你的吗？”
这一次，白馨转过身，望着李易道：“妖族最重誓言，尤其是其中的狼族，他向我发过誓，此生都会听命于我，这点你不用怀疑，他也会保护你的。”
李易并没有见过白风化身白狼的样子，“他……他以后还会杀人吗？”
白馨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毕竟他也要吃食物的，或许牛羊也可以吧！”
“那你呢？”李易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白馨闭上双眼，将两人额头紧贴在一起，“你不用害怕，除了莲花之外，我吃的东西和你一样，至于你的血，确实比较特殊，就算是寻常世人，若是知道了其中的好处，只怕也会抢着喝的。为此，我专门让你沐浴昆仑玄池，有了玄水的遮隐，别人就很难发现了……当然，若是如你我这般贴近，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的，你日后要小心。”
“以后，你还是我认识的馨儿对吧？”
“我答应过你，会和你至死不渝的，眼下我虽然不知自己算不算妖，可是我会如妖族一般遵守誓言。”
李易从未像今天这样心乱过，好在结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馨儿，睡觉吧，明天还有功课，咱们不能再辜负师姐了！”
“嗯，我听师兄的。”
随着夜色渐深，二人的呼吸，也都平静了下来，在灵汐潮的作用下，二人又进入了往日那同频呼吸的状态。
这一刻，李易心中那把无形的刀，同白馨心中那朵无形莲花，一同开始凝聚清泉峰上浓郁的灵气。
翌日清晨，二人掀开被窝，又看到了如昨日那般，睡在猪圈里尿床的场景。彼此对望一眼，都尴尬的笑了出来。
清泉中，清洗之时，白馨闻着被褥上那难闻味道，无奈道：“虽然没有尿骚味，可这味道比尿骚还难闻，到底是啥原因啊？”
李易道：“你我都刚刚突破，这是天灵灌注所致，以前晴儿姐突破时，也这样过，师父说，这叫天灵洗髓。”
初次为人的白馨，有些无奈道：“哎，做人真麻烦！以后该不会天天如此吧？”
李易道：“之前我不敢确定，毕竟晴儿姐到十四岁时，才突破这修行的第一道门槛。”
白馨道：“你本就天赋惊人，再加上沐浴过玄池，别人肯定比不了你啊。”
“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就在此，进行彻底的灌注吧，如此，就不用天天洗被子了。”
白馨怒声道：“有屁，你不早放啊！”
到了这种时候，钟无忌当初让李易铭记的一些东西，就变得格外珍贵了。
二人先将衣衫被褥洗净，回到小院又准备了一番，在天近晌午时分，一切准备妥当的二人，再次浸入热气腾腾的山泉之中。
解开心头大患的白馨，身心比起往日，也更加敞亮了，这在无形之中，心境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二人盘膝背靠，坐在热气蒸腾的温石之上，周围虽然白雪皑皑，但水雾之中，却感觉到一丝寒凉。彼此将督脉和太阳经紧紧相贴，各自依法，用将雨竹做成的细针，刺入对应穴位，借此打开身体脉络。
缓缓闭目的二人，正式以灵汐潮的方式吐纳时，感觉一道灵瀑，从天而降，自二人头顶灌入，一直冲到脚跟，各自心中的无形之物，开始愈加明显，在心田中，散发出莹莹宝光。
日出月落，昼夜交转，二人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了三日，天空之上，依旧是暖阳当空的正午。
二人抬头看天，以为只是过了一会，起身之际，身下的温石突然碎裂，二人也随着碎裂的石块，一同都沉入水中。
好在池水不深，二人探出头后，左右观望，发现熟悉的大石块确实不见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索性伸头入水，继续寻找，还从中捞出些许掌心大的碎石。
半个时辰过后，饥肠辘辘的二人，总算接受大石块消失的事实，上岸拿起准备好的衣衫时，发现湿得都能拧出水来。
无奈之下，只好拧成半干，凑合穿身。
好在泉池距离小院不远，二人一路疾跑，回到屋舍时，也没觉得多冷。换过干衣，准备烘烤换下的衣服时，才发现火炉之中，只剩下冰凉的死灰了。
白馨见此说道：“师兄，去伙房吧，顺便弄点吃的。”
做饭之时，两人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去看对方，看来看去，发现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又像什么都变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越是这样，越忍不住想看。
“馨儿，锅里要糊了！”
“师兄，你的柴，也烧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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