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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陆瑾之言,文虎之谋

    李长生被一个青年道人拦住,要给他算上一卦。这让李长生很意外,一个无缘无故的道士,萍水相逢却要给他算命,难道是小说故事里面的情节,自已扯上了一场惊天大秘密嘛?这怎么可能,小说里面的才子佳人,风流剑客虽然人李长生很向往,但是王先生曾经再讲这些故事的时候也说过,小说里的情节靠不住。

    那些现实里的才子佳人就一定会两情相悦?现实里的风流剑客其实是朝廷最为头疼的存在,身怀杀器,杀心自起,侠以武犯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起朝廷,李长生只知道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叫东林王朝,王朝一共划分十八个州郡,他所处的龙泉村就是位于王朝水系之首的龙泉河的源头,而归属的州郡是瓜州。

    “这位道长,这里是寺庙门口。”李长生开口提醒道。

    那位年轻道人也不管门口站岗的武僧那双瞪大的双眼。

    “我们算我们的卦,管他们作甚?”年轻道长风轻云淡的说道。

    李长生也不拒绝,跟着道人来到了一处摊位。

    到了摊位,道人坐上椅子,开始介绍:“贫道陆瑾,曾经和道教圣地龙虎山也有一段机缘,所以略微懂一点算卦之术,今日看小哥面善,不由得心痒试技,承蒙小哥厚爱愿意信任贫道,今日一卦,不收钱财,算出什么就是什么。”

    李长生点头明白,然后就从陆瑾的签筒里抽了一根木签出来。抽出后,李长生看了看,也不懂啥意思,就递给了陆瑾。

    陆瑾接过木签,看了看,啧啧到:“哎呀,小哥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些麻烦啊?”

    被陆瑾问道,李长生点了点头,他是遇到了些麻烦,但不是家里面的那个麻烦。那个不叫麻烦。

    “小哥这卦相算是六十四卦中的中上签,守正待机,最近小哥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就希望小哥能有耐心,不要轻易下结论,观时待变。当然也有可能有可能是贫道又误,算错了也不一定,到时候一定希望小哥海涵。”说罢,又将木签递给了李长生,示意他可以保管一番。

    李长生接过,向陆瑾行了一次礼。虽然他也不信什么命理之术,但陆瑾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也始终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的周围可能被人操控,但他不希望陶典,王先生,甚至是苏药也是那些人的棋子。

    不知为何,他昨天才认识苏药,但好像感觉两人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久到岁月都无法隔离开二人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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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金塔中,有一人站在在栏杆旁看着李长生二人,面无表情,当陆瑾将李长生的签解读完后,脸色才有了一点波澜。

    突然,栏杆旁的人回头,看见一个道人身影出现,这个道人就是那个为李长生解挂的陆瑾。

    栏杆旁的人看着道人此时正蹲在地上喘气,仿佛受了什么内伤。他问向陆瑾:“即使冒着大道根本损坏的风险也要传递出这个不痛不痒的消息,值得嘛。”

    此时还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陆瑾,吃力的开口道:“怎滴不值,如果不这样做,李长生可能就不知道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不这样做,以后看见天下机缘蜂拥而至就不会意识到老天爷不会围绕着他一个人打转。要坏就坏那群人吃香太难看,人族万年谋划,我老师一辈子的心血,其实能够被他们这群深海烂虾染指的?那你呢文虎祝言,文圣大弟子,囚天谋划的参与者之一,轮回圣者的知晓者之一,将全天下人的都骗的团团转的人,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文虎面无表情,以前的他也爱笑,可是见过了世间百态,尝尽了人间冷暖,他也就变得现在这副样子。

    文虎说道:“你之谋,与我之谋,不谋而和。”

    真在疗伤的陆瑾不屑的说道:“你和我的道可不同啊,我可不像你,消失了千余年,到头来居然找上了我。怎滴,是认为我这个天命境界修士在你观道的圣人面前是抬不起头来是吗?”

    文虎摇摇头,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只是对陆瑾说道:“那我再给你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嘛?关于这东林王朝离卢王朝两朝的太子的下落,我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陆瑾抬起头望向他:“你为何这么帮我?你知道的,我两大道不同?”

    文虎转头问向他:“大道不同?你我都知道的,妖族都是小事,即使臣平再怎么厉害,但最多两次人妖或妖魂大战,届时他们还推出不决定三族命运的屠龙手,到时候你一个出局的就是妖族。所以真正的威胁是魂族!文庙议事堂的一些人还是有远见的,没有太过在意眼前的利益得失,攻守势态。”

    这些远见自然不是常人所以为的几年几十年,而是几百年几千年!这几次人魂大战说到底都是人族处于下风,要不是苏姚的杀力在魂族边军中已经杀出了遮天之威,否则人族与魂族的战斗要艰难上数倍!

    陆瑾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的。当朝林氏和卢氏太子现如今就在我师弟王平道的私塾中被暗中保护,只要你别在做事情的时候伤这两人性命,接下来怎么做你随意就好。”文虎说完后就出了金塔离开了,至于去了哪,没人知道,就连陆瑾想要见他一面也只能等下一次他主动来见自己的时候了。

    “王平道吗?狂儒?被臣平吓破了胆,还在眼前死了师兄的人,居然还来敢趟这种浑水,是嫌死得不够快吗?。”陆瑾自言自语道,突然陆瑾弯腰口中喷出一口血,耳边传来文虎的声音“下一次再敢乱言就不是一拳能解决问题的了。”

    陆瑾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还和师弟有感情,那就证明文虎其实没有说谎,他还没有到那种欺师灭祖,丧心病狂的程度。那么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话至少有八分是真的,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现如今,传薪塔中有很多人族大能、强者都在窥探逐渐衰败的妖族,这几次三族之战,很多资源也向妖族战场倾斜。可是他也始终知道,妖族终究只是小患,而魂族战场如果出了意外,那就真的是大难了!

    “异小道而大道重!文虎,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隐忍千年,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大事情?”陆瑾不由的在心里想到。

    说罢,又重新疗伤了,没办法,除了刚才文虎那收了力气的一拳,自己给李长生指引也引得那些想要高高在上的垂钓之人的窥探,现在自己在传薪塔的记录应该是在东林氏帮助解决这片大洲上的两个霸主级别的王朝山水重合的事情,这可不是小事情,闹不好相安无事多年的两个王朝就要开启战端了!而西贺牛州多年无战事,又靠近妖族战场,是名副其实的妖族战场到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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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生在走在回村的山道上,刚才的那个叫陆瑾的道士给自己算的一卦,说的话让李长生一直记在心里。守正待机,观时待变,这两句话他再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看来要回去问一问王先生了。

    到了村口,他就远远的望见自己家里怎滴会冒出青烟,难道有人做饭?一定是苏姑娘,但是苏姑娘昨日救我,又是王先生的亲戚,怎么可以让她动手,而且李长生看着漂亮的苏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家小姐,难道苏姑娘也会做饭?

    急忙赶回家的李长生刚一进门就看见了苏药端着一盘炒菜出了厨房。

    苏药看见李长生回来了,高兴的说道:“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会才回来,所以锅里还有一个菜热着呢,等着,马上就好。”说完就将手中的菜递给李长生,并示意他将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李长生看着手中这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口水不自觉的就冒出来了,他努力将其咽下去。看见苏药又端来一盘红烧肉出来,彻底忍耐不住了,他开口说道:“苏姑娘,你....”

    可还没说完就被苏药打断道:“你别急,锅里还有汤。”

    李长生又吃了一惊,看着满桌的菜,李长生愣住了,当回过神来就看见苏药,一手端了一大碗青菜汤,另一只手又拿这一盘还在冒着热气大白米饭。

    李长生干嘛上前接过苏药手里的东西,但苏药又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就拿着三副碗筷。

    李长生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拿三副的时候,就听见隔壁传来陶典的声音:“哇,李长生,你家里在吃什么啊?怎么那么香。”

    陶典说完爬上了墙壁,看着李长生院子里石桌上的饭菜,直流口水,说实话,陶典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饭菜,即使是上次陶氏带他去县城里吃酒席时上的都没有现在这么香。

    李长生转头望向苏药,苏药捂嘴一笑,说道:“陶典快过来,这里给你留了副碗筷呢。”

    陶典二话不说就叫翻过墙壁,到了李长生的院子里。刚想动手就被李长生拍下了想要拿筷子的手。

    “先跟我去洗手。”李长生说完就抓着陶典去洗手了,陶典鼓嘴嘟囔了一声,但也没有反抗。

    洗完手回来就看见两人的位子上已经填好了米饭,李长生和陶典谢过苏药之后,就开始吃了,吃饭过程中苏药还频频给两人夹菜,陶典则一直狼吞虎咽,吃完后还咂咂嘴,觉得还没吃尽兴。

    当三人都吃完后,陶典被刚关门回家的陶氏叫回家做课业,所以院子里就剩下李长生和苏药两人。

    苏药首先开口:“怎么样,我的手艺还行吧。”

    李长生立马点头称赞道:“非常好吃。”随即又说道:“但苏药姑娘,您是客人,我作为主人的怎么能让您动手煮饭,”

    苏药不高兴道:“怎么还说起您来了?我住在你的屋子里,既没给房钱,又没给饭钱,做点饭给你吃你还不高兴吗?”

    李长生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苏姑娘做的饭很好吃,但是我这间屋子平时也要没有人住,而且苏姑娘又相当于救过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苏姑娘交这个房钱,而且交的房钱也抵不上这饭菜钱啊。”

    苏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菜又不值几个钱。”

    李长生听后立马说道:“什么不值几个钱啊,这肉光一斤就得十八个铜板了,都够吃三个肉包了!”

    苏药歪头不解到:“这么贵吗?不是才九个铜板一斤吗?”

    李长生沉默了,是啊,卖别人九个铜板,卖他李长生就得十八个铜板。这个村子里的人恨不得人人都离他远远的。这间巷子原来还住着几户人家,只是看到了李长生一年就克死他爹娘的狠劲,不出半年就都搬走了,就只剩旁边的陶典母子俩,一来是他们孤儿寡母的,去了其他地方也是会被欺负,二来也没别的巷子愿意收留这俩母子,就凭陶氏这个寡妇身份就在这龙泉村里过得很艰难。

    苏药看出了他的心思,是啊,一个封闭的小山村,最怕的就是那种天煞孤星命格,谁不想图个吉利,谁不想过得安稳。几年前的李长生还在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他同龄的孩子就被他们的爹娘带着逛庙会,听那说书先生说那百年的光怪陆离的故事,可以他一个也没有,唯一能让他觉得爹娘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就是清明、过年能给他的爹娘上香扫墓的时候。他很多时候想的都是能在下一次扫墓的时候给爹娘带上猪头肉这种祭品。

    但是村民们都怕李长生的紧,卖肉的时候都要李长生双倍的价钱。要不是陶氏开了间裁缝店,不然的话李长生能不能穿上一身体面的衣服都是个问题。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如此艰难的少年至今还活的好好的,每天早上村子里起的最早的都能够看见李长生远远的就去后村的一条小溪中挑水,除了自己家要用的,他还会把陶典一家的一起挑完。然后回家草草对付几口早饭,就去李家报道了。他一直相信日子一天会比一天好,只要自己努力活着,终究有一天他会让所有村民知道,他不是那个克死自己爹娘的人!

    “那我以后就负责买菜做饭了,你不是要去王先生的学堂打杂工嘛。”苏药开口缓解了气氛,她其实也不知道李长生居然过着这种生活。

    李长生还想出口反驳,但是苏药有些气恼的说道:“‘君子远庖厨’知道吗?”

    “但王先生给我们的解释是不要乱造杀孽啊!”李长生不解道。

    “哟,看不出你还知道这个,看来还糊弄不过你了。”苏药有些刮目相看,还以为这小子憨的很,看来以后不好忽悠啊!

    “今天这菜花的是苏姑娘的钱吧。”李长生摸了摸脑袋笑道

    苏药放下筷子答道:“是啊,怎么了?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这样,我以后做饭管内,你以后赚钱主外,就这么说定了哈。”

    李长生来不及反驳,就看到苏药已经收拾好碗筷一起端进厨房了。

    “对了,你屋里的那个柜子里的钱就当做饭费了哈,如果没有了我就找你要。”苏药从厨房探出脑袋说道。

    李长生瞪大双眼,这可是他攒了许久的钱啊,虽说是以后找到心仪的姑娘不至于囊中羞涩才存的,但是就这么没了就让平时一颗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的李长生心疼很久了。

    “还有,别叫我苏姑娘了,说了多少次要叫我苏药。”苏药带着一丝恼火的情绪说道。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苏药的背影,李长生摊在石凳上,自从爹娘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家的氛围,男主外,女主内,多好。

    等等,这不是男女夫妻之间的事情吗?你觉得李长生不知道?他其实知道着呢,只是这个他就喜欢让人觉得他憨厚。

    苏药忙活完后,转身看见笑的正浓的李长生,不禁摇头笑道:“这个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