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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长生的修炼路

    李长生现如今已经在王先生的学堂打杂了几个月的时间了,渐渐的也和周围人熟悉起来了,但是许多学堂的孩子还是听从了父母的话,生怕离李长生走的太近,被他那副“天煞孤星”的命格影响到。

    但是也有几个人开始和李长生渐渐地熟络起来,其中就包括现如今在王先生家里暂住的卢平远和林远安,还有就是李家的李希灵,那个漂亮姑娘,对所有人都很好,包括李长生。也不知道她家里面的人有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至于陶典嘛,以前永远都是那个最迟到学堂,放课后又是第一个冲出学堂的家伙,每天不是约着人去河里抓鱼,就是叫上李长生去村口的草坪上逮蛐蛐。现在嘛,李长生在后面看着,他上课的小动作也少了许多,这让王平道都有些意外,这陶典继承了斩龙人的衣钵后连性格都变了?

    那可不是,陶典知道李长生如果看到他在哪里上课摸鱼,放课后肯定要和自己生气。他陶典平生最怕三样东西,一是王先生放在讲台上的戒尺,那玩意打手板是真的疼,二是他娘陶氏的哭声,最后就是李长生那副生气的表情,李长生曾经应为陶典撒谎和陶典生过一个月的闷气,硬是没有搭理陶典一句话,最后陶典没办法,在陶氏面前大哭一场,承认了是自己在她的裁缝铺里玩耍,不小心打翻了陶氏还在做的手工,害的陶氏没办法按时交给客人。陶氏听后也没有责怪陶典,只是以后让他不要说谎,娘不会怪他的。这一切都让李长生看见了,李长生也原谅了那个劝说不回头的陶典。

    陶典当然不会因为李长生生气就害怕,那是因为他觉得,如果李长生不理自己了,那么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人像李长生这样懂的自己的人,他娘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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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天山道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苏药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似乎是专门在等着他一样。

    那个中年男子看见苏药,脸色凝重起来,快步上前,然后对着苏药行了一个魂族战场上的标标准准的军礼!

    苏药也不敢怠慢,上前说道:“楼楷圣者不必如此,您知道的,我并不是她。”

    这个姓名为楼楷的中年男子郑重的说道:“苏药姑娘不必如此,苏剑仙在我魂族战场担任守护近万年,就算是她的分身也足以当得起我这一礼。”

    楼楷,在人族与魂族的战场上不论是刚踏上这片炼狱的新兵,还是早已在这里扎根活下来的老兵,都知晓这个名字的可怕,作为两族战场上当之无愧的顶尖战力,人族中的武夫山巅中的那几人,当初苏姚起身引得魂族大动作的时候,人族到场的圣者就有他,但若是熟悉的人都很难相信他会跨域亿万里来到这西贺牛州。

    而他此行前来就一个目的!教李长生练拳!这不仅是苏姚与崔然的嘱托,更是他与崔然的大道之争!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天骄,崔然那个时代,起初还有一个叫熊初墨的女武夫能够压崔然一头,可是当她在一场两族之战中战死之后,能够与他崔然一争整个天下最强武夫的名号的就只有他楼楷!

    只可惜自己终究还是在拳意这方面差上那么一点,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向崔然认祖归宗。他一身拳法学自北岳秘境,相传北岳是由一尊人族武夫先辈与被他拳杀的七尊魂族圣者的圣躯所化,万年之中就算是收到了好几次圣者的倾力攻击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自身山脉的稳定。而且北岳秘境还藏这天大的机缘,似乎是那个人族武夫前辈的机缘传承之事,所以人族北岳军镇时长都会选派优秀的武夫前去,寻得机缘那是自身的气运,军镇概然不会插手抢夺。

    无数武夫在其中获得了天大的机缘,而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这个常年驻守在军镇的圣者楼楷。

    他与崔然的大道之争自从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军镇驻守,在其他人看来他好似认命,承认了崔然在哪一时代的举世无敌的地位,躲在军镇之中。可是他却一直在军镇中磨练自己的拳法,不论拳式还是拳意,现在的他都与千年之前的刚刚落败的他可谓是天差地别,在军镇中,人族圣者出手次数,他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魂族在人族战场驻守的圣者,不论是刚刚来的还是驻守已久的都不被他打了一个遍,都是赢多输少,就连魂剑有时都很头疼这个“打架狂魔”,但又无可奈何。

    可是他也知道,崔然也在东海之畔练拳百年,实力也与千年之前天差地别。之前的战败,大道之上已是处于下风,在想赶超机会渺茫,虽然现在还能望其项背,但是这千年之间二者的差距落后的肯定是越来越远。因为这个妖孽崔然,在东海百年练拳期间居然数次进入了练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坐定”,这可是天底下武夫都眼红的机会啊,比儒家读出一股“翻书风”还要稀奇的事情。这对崔然大道上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帮助。

    而就在前几天,成圣几千年都很难看见的代天人亲自找上了门,之后还有与代天人在八重天问剑的苏守护与那个与他有着大道之争的崔然也找到了他。

    代天人当说出药他楼楷去教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这可能吗?这当然不可能的啊!作为一方圣者,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名门望族出巨资希望他去指点一下自家的青苗,但是他都对此不屑一顾,练拳这东西,不论天资还是根骨,在他看来都不如天性这二字,在他看来,就算天资再好,根骨再秒,没有能够管住自己拳的那颗心,一切都是白搭。

    可是当他说出不可能的时候,代天人对他讲述了轮回圣者的计划,按道理来说,这种机密对他这种只知道练拳的武夫是不会公开的,但是代天人讲了这李长生是那苏守护的夫君杨吉安,和那崔然师父加上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熊初墨之后,神情开始出现变化。但当他知晓这个李长生在传薪塔高层那样设计针对之后还能够保持一种赤子之心,加之苏守护的菩提无心果分身苏药传回来的消息,李长生似乎还没意识的这个世界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开始算计他的未来了。

    加之崔然在他面前与魂剑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战斗之激烈,魂族圣者看着不远处的苏姚与楼楷都开始想办法解救暂且不能脱身的魂剑,这让他彻底断绝了与崔然直面大道之争的念想。他不敢相信,崔然的实力已经让他的道心开始动摇,好在代天人给他指出了一条明道。去教李长生练拳,让他继承你的衣钵,在成圣之后与崔然展开大道之争。

    崔然就在旁边听着,也不反对,他师父是他师父,李长生是李长生,他从来没有将熊初墨的轮回李长生当做他师父,他只是看不惯那些人设计陷害他师父,看不惯那些人大战临头却还如硕鼠一般偷食人族气运,可归根到底他还是看不惯那些人对一个少年做的如此过火,即使那个少年现如今已经想不起他是谁了。他崔然也知道,在大道之争中,这个虽然败在他手,但他也丝毫没有小看过的武夫是全天底下最适合教那个叫李长生的少年,找上楼楷都是他崔然出的主意,没有人会比你的对手更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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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坡上,楼楷用特殊的观气之术看着远方的小山村,金色的双瞳中看见这一洲气运都被他李长生如鲸吞般吸入自身体内,即使楼楷强如圣者也没见过如此情景。

    他当下眉头一皱:“怎么会这么生猛?”

    凡是当师父的,能够看见徒弟气运这么生猛,当即就开坛拜谢祖师爷的保佑了。可他楼楷从不奢求徒弟有多好的气运,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认为,我辈武夫在世修炼,不仅练拳,而且更要炼心。

    武道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绝世拳法,浩然拳意,讲究的都是一个“争”字。从来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机缘,只有从战斗中获得的实力!

    苏药在旁解释道:“经过这几世的轮回,李长生已经积攒的气运已经到了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地步,而且这些气运都不是被李长生强行吸收的,而是那些人想要借李长生的手,来窃取一洲的气运!”

    楼楷也对那些事情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会做的如此的过,窃取一洲气运,呵,不怕撑死。

    从今天开始,龙泉村村口出现了个姓楼的汉子,开了间打铁铺,与那个买药的姚老头似乎是好友,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而且那个姚老头好像对陶典那个熊孩子转了性,每次陶典从他那里经过都会叫住他给他一些从城里带来的糕点。

    现在还不适合马上就教李长生练拳,他也是听代天人说的,还未亲自考察那个少年,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斩龙人姚启圣居然也在此,而且还找到了自己的传人,也算是了结了平生的一大心愿。

    从此之后,那个姓楼的汉子,出了给村民打一些农具,每天的事情就是去县城里打一壶酒喝。但是每天那件打铁铺子里的铁锤砸下的声音都不间断,一直要持续道大半夜,好在他选在建房子的地方四周都没啥人。

    李长生也没太在意,只是与其打过了几次招呼,而且还在过年的时候给他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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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长生过了十五岁生日这一天,晚上梦里,李长生突然到了那个剑灵问他问题的神秘世界。

    可这次出现的不是剑灵,而是一副青年模样的男子,气宇不凡的样子让李长生看了都感到一阵羡慕,可更多的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这就让李长生奇了怪哉。

    只见那个青年男子风轻云淡的说出:“十五岁也是我开始练剑的日子,所以我出现了,本来按照计划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这天底下总有那么些意外不是吗?”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男子歪着头问道:“这里不是剑灵姐姐当初问我问题的地方吗?这位公子,您怎么会在这?”

    这位男子就是藏在这把剑中的一丝杨吉安的魂魄化身的。

    杨吉安听到李长生如此称呼自己,哈哈大笑道:“你问我?你只要知道,我就是你,但你不仅仅是我就行了,至于以后的称呼嘛,我在修行路上比现在的你走的远一些,所以按照规矩,你以后叫我前辈就行了。”

    李长生听到杨吉安的话,一时之间也是被绕晕了。什么叫“我是你,但你不仅仅是我?”这是前辈打的哑谜吗?

    “那不知道前辈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吗?”李长生向眼前的杨吉安问道。

    杨吉安双手一番,凭空凝聚成一把长剑。他将长剑抛向李长生,后者小心翼翼的接住,望向杨吉安,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杨吉安微微一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教你练剑,不论你是否愿意,我都会在你睡梦中将你引到这里,因为你练剑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更是人族亿万万同胞的事情!”

    李长生听到杨吉安的这番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前辈怎么又说这神神叨叨的话,我练剑还是整个人族的事情?话说整个人族有多大啊?

    杨吉安看着李长生陷入疑惑,也没有出声具体解释,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些人的使命就是干着些事情的,但心中也是暗自叹了口气,也没有人天生就要来承担这些使命的。全人族的生死今后都要靠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这是否太为难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

    “剑是什么?”杨吉安向李长生问道。

    李长生被突然这么一问也是一愣,剑是什么?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没有深究过,所以他按照自己十多年的经验回答:“剑是一种兵器!”

    杨吉安听后也说道:“那你知道剑道吗?知道的话告诉我,什么是剑道。”

    李长生又想了想,剑道?没听到过。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杨吉安见状,开始为李长生讲解道:“剑是凶器,是礼器,等等,它很多种身份,在剑修手中拿着他是天底下最锋利的兵器,在儒家读书人腰间挂着是君子之器。”

    “剑这种东西不在乎他在什么地方,只在乎拿在什么人的手上。”

    停顿片刻后,他继续说道:“剑修剑修,许多人都在乎那个‘剑’字,可我想说的,更应该让天下剑修在乎的恰恰是哪个‘修’字,修行更要修心,没有那颗驾驭自己飞剑的心,就只会沦为飞剑的工具。”

    “而剑道二字是杀人之道,止息之道,在我辈剑修心中天地下所有的道理都藏在‘剑道’二字中,你可听明白?”杨吉安问道。

    李长生听得迷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讲剑这种东西。他再次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听清楚。

    杨吉安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说:“合着我说了这么久,你一句没有听进去?”

    李长生嘿嘿的笑了,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杨吉安摆手示意没事:“不用自责,这里面的道理大着呢,也不在乎你第一次就能够理解,那样的话就有鬼了。我辈剑修,练剑先悟剑道,悟剑道先修剑心,没有足够的修心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这种人在大道上走的不会太远。”

    看着李长生点头示意理解了,杨吉安接着说:“每天晚上我都会引你到这里练剑,这件事讲究水磨工夫,急不得快不得,长生你要记住,守正待机!”

    李长生愣了,前辈怎么会知道?但是守正待机,机会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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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长生照样起床去王先生的学堂报道,他伸了伸懒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怎么练了一晚上的剑,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呢?随后他就想到,一定是那个前辈的手段!能在梦中接引人,这些小事还不是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而准时从厨房里面出来的苏药,看着李长生洗漱完了,就示意他来吃饭了。

    看着苏药吃饭的样子,李长生一阵满足,才刚过完生日的他就感受到了成年夫妻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而真正吃东西的苏药看着李长生正盯着自己,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活像一个刚进门的小娇妻。

    日子平平淡淡,但李长生过得很幸福。可是幸福在这大潮之中只能是暂时的,传薪塔高层不会让李长生平淡一辈子,所有人都不会!可怜他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