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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纸糊”体魄

    “师父,我多久才能到哪五炼境啊?”正在走桩的李长生向师父问道,此时离重山被李长生所救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了,李长生在这段时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不仅仅是力气变大了,体魄更加坚韧,而且神志比上以前都要更清醒,这是他全方位的提升。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李长生明显感到身体的变化渐渐放缓,到现在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了,但是师父还是每天要他走桩,丝毫不给他说一下他何时能够进入五炼境。即使是他也开始着急了,因为他还想着早日变强去找苏药呢。

    “着什么急?武夫讲究的就是一个水磨工夫,特别是在肉三境,这是你磨练肉身的最好时机,不然的话轻易进了气三境,以后的你体魄就跟纸糊的一样,拳头还软绵绵的,出去打架说是我楼楷的徒弟我都嫌丢人。”楼楷坐在石凳上看着李长生的走桩严肃的回答道。

    他确实没有骗李长生,虽然李长生现如今想入五炼境随时都行,但是每一位站在山巅之上的武夫都知道肉三境对每一位武夫的宝贵之处。这是一位武夫在修行之路上打好底子最重要的时间段,他楼楷只有将李长生在这个时间段按住了他急于求成的心思,他要将李长生打造成史上底子最深厚的武夫之一!

    这不仅靠着楼楷从人魂战场上带下来的无数资源,最大的依靠就是李长生那股天地之间首屈一指的气运!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凡胎境的体魄锻炼成圆满,而且其中很多时间还在走桩,不得不说李长生被称之为万古第一“天才”都不为过,虽然这个天才是人造的,但这个修炼速度还是令人咂舌。

    “可是师父,这天天都走这桩,弟子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倒着走了。”李长生忍不住的讲出了这句话,虽然有点顶撞师父,但他先去确实忍不住了。令人慌乱的不是看不清别人,而是看见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与我多问几场拳,等你何时体魄能够脱离‘纸糊’这种境界,就是你踏入五炼境的时机。”这句话自然是楼楷在唬骗李长生,虽然不是恶意的,但李长生现在的体魄在古往今来,天下武夫的同等境界中虽说不能首屈一指,但稳居前几名那是毫无问题。武夫那能够顶天立地的金身是他们屹立于天地间最大的依靠。

    可是李长生却信以为然,还以为自己还做的不够,于是便低头默然的继续走起桩来。

    一旁的黑狐重山此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用两只爪子拿着一本启蒙读本《三字经》,是文庙一位贤人王应麟编写的,是李长生在去县城的路上特意给重山买的。

    每天晚上李长生在泡完药浴之后,他就会回屋读书,此时重山就会缠着他,久而久之李长生也开始教重山读书认字,现在李长生每天走桩之时,黑狐就在一旁安心读书,记住不会识的字,晚上的时候就用那双黑乎乎的爪子给李长生指出来。现在的它已经会认识很多字了,让李长生都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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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跟我进城不要太过乱跑你知道吗?不然的话你被发现了的话就有麻烦了。”快入城的时候李长生对着药框里的重山说道。

    蹲在草药上的重山对着李长生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样子,它现在好想看看人类世界的城市啊!

    李长生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也就进了城。守门的城卫只是随便盘问了他几句也没难为一个少年,就放他进去了。

    李长生进了城,也是老样子在药铺将草药换了银两,药铺的伙计都认出李长生来了,没办法,李长生能够想到的赚钱不偷不抢,来钱还快的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哟,李小哥有来了啊,这次草药怎么样啊?”药铺伙计笑着问道。

    李长生也微笑道:“上次您们的医师给我说过你们急缺的那几种草药,这次我来,专门就帮你们采了哪几种,您们看看?”

    听到李长生的声音,药铺里面坐镇的老药师都急忙走进来,对着李长生笑着打了声招呼,就急忙忙的打开了药框上的盖子,看了一眼之后感激的对着李长生说道:“李小哥真是厉害啊,这几种药材在我们这里,哦不,在全县都是难得的啊,特别是这种,那是在深山老林才能找到的啊!”

    重山在李长生进来之前就被李长生放在一个小巷子里,而且这些药材虽说不好找,但是重山可是精怪啊!从小就在山林之间穿梭,找这种东西,闻着气味就能轻松找到。

    李长生连忙摆手,表示这种事情不值一提。

    “那既然,还是按老规矩,我们店就将这些药材换成银两给李小哥,王二,出来给钱。”老药师看着这些药材的品质,暗中点头,这李小哥做人真是实诚啊,这些药材年份都足,没有拿次品充数的情况。

    李长生也是点头答应,从那位管钱的伙计哪里拿到了四十两银子之后就背着药框出门了,但是临走之前老药师开口对李长生提醒道:“李小哥最近如果要上山采药的话还请小心一点,现在县里都再传,有人在哪山上看到过黑狐出没!虽说还没有出现伤人性命的事情,但万事还是要小心。”

    李长生听着老药师对自己的关心,笑着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出了药店李长生去往刚才放下重山的小巷子又将它接回了药框里,然后捏着手中的钱袋,对着身后药框里的重山说道:“走咯,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去逛逛街吧!”

    药框里的重山也兴奋的蹦蹦跳跳,但还好有盖子盖着,否则的话让城中百姓知晓他们口口相传的黑狐现身城中,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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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安街是龙门县的一条繁华的接到,其中有许多小商小贩在街上叫卖自己的东西,天安街的两侧还有龙门县数一数二的销金窟,特别是那“天香楼”,许多人做梦都想去玩上一晚。

    李长生从天安街的一家裁缝铺里出来,他在里面做了两套衣服,一件给他一件给师父。马上又要过年了,按照以前的规矩,是要给人做一套新衣服的。

    看着钱包迅速的就空了下去,李长生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这钱花的这么猛?他还想给师父买酒呢。

    可就在李长生走在街上,看着四周的小商小贩,想着还缺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大街上传来一阵呼救声。

    原来是哪天香楼的侧门跑出来了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或者说是逃出来的,可是一不小心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侧门里面还有两个大汉骂骂咧咧的上前,一名大汉伸手扯起了女人的头发就要将她拖进门。

    可女人那里肯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差一点就能逃离那个“魔窟”,她怎么愿意又重新回去呢?而且回去之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所以迫不得已才在大街上叫起了救命。

    四周的百姓都围过去看热闹去了,可是另外一名汉子看着四周的百姓,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拿起来挽了一个刀花,举着匕首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嚣张的说道:“潜龙帮干事,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众人一听是潜龙帮,纷纷散去,而那个女子眼中也露出了绝望,果然嘛?在这龙门县,潜龙帮能够一手遮天。其实这天安街离那龙门县的衙门只有不到半里地。

    李长生好不容易才逆着人流挤了进去,看到一个女子被一个汉子抓住头发想要往哪门里拽,另一个汉子看着人群散去,轻蔑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匕首收入鞘,放在腰间。李长生皱了皱眉头,一只脚踏出了人群。

    可就在李长生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一个老伯干忙一手拉住他。一幅你怎么不懂事的表情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吗?潜龙帮的事也想管?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赶快回去找你娘。”

    那个持匕汉子也看向李长生,一幅轻蔑的样子,看着李长生想着马上这个小子就被他们潜龙帮的名号吓走。

    可是李长生却转身轻轻的拍下了老伯的手,微笑着说道:“没事的老伯,我有数。”

    说完上前指着那位拉头发的汉子说道:“住手,你想干什么?放开这姑娘!”

    那个汉子愣住了,那个持匕的汉子也愣住了,怎么这天底下还真有不怕死的?果然年少轻狂嘛?

    那个持匕汉子走上前,对着比他还矮一截的李长生说道:“小子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嘛?这里是潜龙帮办事,闲杂人等都给老子滚!”

    李长生却不以为然,直接问道:“你们潜龙帮是仙门吗?或者说上了东林官府的谱牒吗?”

    持匕汉子不清楚这少年再问什么,而且看着李长生的穿着,还以为李长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直接掏出匕首说道:“你小子快滚!否则别怪老子刀子不留情!”

    李长生见着汉子答非所问,点点头说道:“那就不是仙门嘛,那早说啊!”

    持匕汉子听不懂这少年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语气能够听出这少年刚才居然在拔出匕首的他面前放松?这是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一刀刺向李长生,李长生反应过来,但是却反手将那汉子拿匕首的手擒住,接着一掌将匕首打掉在地,接着借力一推。当这一套接化发打出来之后,那汉子手中的匕首掉地,人也被李长生推到墙边摔倒。

    拖着女人头发的汉子看见了也大惊,但还是急忙的走过来想要抓住李长生。可是李长生直接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重重的扬起一片灰尘!那位女子也乘机躲在了李长生的身后。

    一旁的人群看着这个少年竟然赤手空拳的就将两个大汉打倒在地,其中一位还有武器。不禁拍手叫好。

    李长生没有理会人群,他通过敏锐的听觉,觉察到了那门里出现了许多的脚步,似乎是朝这边来的。果然没过一会,就看见一个穿着干净衣服的男子带着一群穿着和刚才两个人一样衣服大道汉子出了门,为首的那个男子看见地上的两个汉子,忍不住的叫出一声“废物!”

    有一部分汉子也自觉的去将倒地的二位扶进门里疗伤去了。

    那个为首的男子看着李长生自我介绍道:“我乃潜龙帮驻扎在天香楼的管事彦辰,不知阁下为什么要出手伤我潜龙帮的帮众?”

    李长生解释道:“我刚才看见哪两个人要将一个女子抓进去,行为粗暴,所以才出手阻止。”

    彦辰一笑,问道:“那不知道阁下所说的女子在哪里?”

    李长生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的那位女子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乘着刚才谈话的空隙逃走了。

    “罢了,先把这小子收拾了再说吧,那女人跑不出城的。”彦辰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这位大哥等一下,刚才一定有什么误会。”李长生看着彦辰想要动手也急忙说道,他不是害怕打不过这些人,是害怕惹上麻烦。

    “误会?好啊,误会,那么这样,你交三千两银子出来,那女人的赎身钱,不信的话问我们兄弟,我们潜龙帮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彦辰抱着手,想要看李长生的笑话。他还不信这小子穿成这样能够拿出三千两。

    的确,李长生确实拿不出三千两,三十两都没有。

    他皱着眉头说道:“那大哥的意思是没得谈只能动手了?”

    彦辰也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逗笑了“不是和你谈了吗?三千两,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多要。还动手?小子你是在和我俩说笑吗?麻溜的,交钱,没钱的话把你爹娘找来。”

    李长生无奈的笑道:“确实没有银两,而且我爹娘早就走了。”

    彦辰也怒道:“那就给我抓回去,等着总事定夺!”

    李长生无奈的摇摇头“怎么老是想着动手呢。”说完摆好了拳架。

    天香楼的一间包间上,天香楼的老鸨对着身旁的一个男人说道:“帮主大人,要不要我去叮嘱一下彦辰不要太过火,毕竟旁边还有百姓看着。”

    马启明,潜龙帮帮主,此时他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的李长生,只不过听到老鸨的话,他摆摆手,示意道:“先别告诉彦辰那小子,让他们先试试这个少年的实力,刚才我看着小子的拳法有点名堂,应该是一名武夫。”

    老鸨听到武夫这两个字也是羡慕的看着李长生,这么年轻就是武夫了,在这龙门县以后前途无量啊!

    彦辰看着这小子摆出的架势,问道:“你小子也是武夫?”

    李长生点点头,给了彦辰一个明确的答案。

    彦辰脸上露出笑意,对着身后的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后,他要看看这少年的拳法高低。

    众人给二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彦辰提醒一声,就握拳冲向李长生。

    李长生也不慌不忙的招架,只是感觉这彦辰的拳头忒软了,没啥感觉。

    而彦辰心中也是一惊,这少年底子好生扎实,想罢也放弃了留力的打算,用出了自己五炼境的实力。

    李长生也感觉到了对面的拳劲突然加重,终于有了些许的压力,不再是软绵绵的了。彦辰不再留情,一拳一脚的打在了李长生的身上,引得周围人一阵赞叹。可是李长生就是不还手,任由如雨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彦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直防守,硬生生的抗住了自己的拳法,但还没从他身上感受得到一点的慌张。

    他停下拳头,生气的说道:“你小子是在干什么?难道你师父就只教了你怎么挨打吗?”武夫问拳,最诛心的就是这一点,你拼尽全力,就算拳头尽数打在了对方身上,对面也没有一点反应。

    李长生也放下了格挡的双手,只是看着彦辰,又重新摆好了拳架,彦辰这一次没有主动进攻,反而等着李长生攻过来。

    李长生见状,也不犹豫,踏着步法就冲了上去,一拳,两拳......

    好快!彦辰不禁感叹道,这小子不仅体魄坚韧,而且拳头的力道还很足!这才是问拳,就算是两个肉三境武夫的问拳也能打的如此酣畅淋漓,拳拳到肉,撑不住的倒下,能站这的才有道理!

    李长生踏着步法,在旁人眼里就像疯了一样,特别是在后面潜龙帮众人的眼中,平时实力高超的彦辰此时竟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压着打。

    到了最后,彦辰确实撑不住了,被李长生一拳打飞出去,幸好被身后的帮众接住。

    “好!”吐出一口血的彦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在帮众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了,多少年了,他彦辰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了!

    “小兄弟叫什么名?师出何门?能否透露?”彦辰缓了一口气问道。

    李长生收了拳,回答道:“我叫李长生,至于师父是谁,暂且还不能透露。”毕竟楼楷是观道圣者,这么些日子他也知道了师父喜欢安静了性格。

    “好啊,长生兄弟体魄能有如此坚韧,证明你的师父也是一位实力高强的武夫,既然不方便透露,也没关系。”彦辰说道。

    可此时李长生却奇怪道:“体魄坚韧?我师父一直不满意我的体魄,说我这就是‘纸糊’的。”

    、彦辰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能有在肉三境能有如此体魄,就算是帮主,彦辰也未曾在他身上感受到体魄有李长生这么坚韧。

    就在这时,天香楼侧门传来一阵掌声,马帮主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