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极筑灵经》
夜晚，繁星点点，拥簇着冷月，接替了三轮大日的工作。
苏承泽的耳畔，传来阵阵虫鸣声，仿佛夜间的虫儿，正在演奏着盛大的交响乐。
黑暗的远处，不时有不知名兽类的嚎叫，争先恐后，互不谦让。
苏承泽无所事事，枕着脑袋，如同少时，仰望着神秘的星空。
他本来想修炼来着，但被师父制止了。
“承泽，为师并非阻挠你修炼，而是，你今早的感灵，耗费了一定的心神。”
“而点识这一步，很关键！它关系到你今后能修炼到的高度，所以，师父希望你明天再点识…”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苏承泽自然听从，毕竟，在这方面，他连小白都不是。
“不知道…怎么样了？”
注视着月亮，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月亮，不如故乡的那轮圆。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月是故乡圆。
清冷的月辉，如白沙一般细洒，颇有一种忧愁的氛围感。
“承泽，在想什么呢？”
做完琐事的楚安仁，望着新收的徒儿，痴痴地看着月亮，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感伤。
“师父，我在想，我将来有机会，回到故乡吗？”
苏承泽这时刻，想起了许多人和事。
他，终究还是想家了。
楚安仁一愣，神情萧瑟。
故乡，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久不被提及了。
“…会的，徒儿，帝君的封禁虽然可怕，但三个纪元已过，总会有薄弱些的…”
虽是这么说，楚安仁自己也不确定。
他的消息并不灵通，常年处于妖族地界，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他也从当初的壮年，变为如今的驼背老者了。
沉默了一会，楚安仁微抿了下干涩的嘴唇，轻声道：“徒儿，真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是的，师父，徒儿尚有母亲在世，她此生唯一的期盼，便是看徒儿平平安安…”
“…若是徒儿不回，徒儿实在难以想象，她如何过完余生…”
说着说着，苏承泽两眼微微发酸，“徒儿…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此界…”
“……”楚安仁默然，他自然理解这般感受。
可，突破帝君全力布置的封禁，谈何容易？
或许，这便是天意？
“徒儿，你若想横渡星空，唯有一个可能的法子！”
到底是自己的关门弟子，楚安仁不忍其心境有缺。
“师父请说！”
“灵台境，你必须修《四极筑灵经》！”
背着手，楚安仁坚定道。
“这部经法，乃灵台境的无上法之一，号称修成，可筑四极灵台，号令四极真身。”
“最重要的是，帝君灵台境，便是修的此法。”
“这跟突破封禁，有什么关系吗？”
“有！”楚安仁踱着小步，肯定着，开始详细解释。
“历史上，曾有一名封禁宗师，费一生之心力，研究了帝君的封禁。他发现，封禁中流淌的灵，不是天地间的任何一种。”
“也就是说，那封禁，除非帝君在世，否则无人可破。”
“故此，后世的阵纹师，纷纷猜测，这独特的灵，或许是四极灵台所独有的一种灵。”
“而拥有这种灵，才有可能突破帝君的封禁，抵达星空。”
“那三个纪元来，就没有一个人修成此法吗？”苏承泽不相信，一个纪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三个纪元，如此大的时间跨度，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修成？
“没有，”楚安仁眼神有些黯然，“自帝君消失以来，未曾听闻有人修成此法。”
正说着，楚安仁瞥了眼自家徒儿，补充道：
“一方面，其他各族，不许再有第二个帝君。另一方面，人族天骄修炼此法，往往修至第三极，便会莫名死亡，无一例外。”
“直至半个纪元前，有一位人杰，修炼此法至第二极时，耗费了巨大的代价，卜了一天卦。”
“这才得知，凡欲修此法之人，其识海必须没有界限。否则，修至第三极时，往往会因为灵台膨胀，识海容纳不了，意识溃散而亡。”
“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没有合适的人去修炼吗？”苏承泽还是不相信，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没有人修成。
要知道，光这凤鸣山一带，就有方圆数万里的说法。
而这，据师父所言，凤鸣山一带，占南苍域的面积，连十分之一都未到。
“…”默然少许，楚安仁的眸子，有些感伤，“有，都死了…”
“满足条件了，怎么还会死？”苏承泽愕然，随即，他明白了什么。
“是…妖族吗？”
“是…也不是…”楚安仁目光开始躲避，这让苏承泽疑惑更深。
“还请师尊不要当谜语人，在我老家那边，谜语人会被喷的。”
闻言，楚安仁神情肃穆，郑重吩咐道：“本来这个秘密，为师不该与你说道，但为了让你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师还是要同你说明。”
接着，楚安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开始讲述秘辛。
……
原来，当初人族天骄众多，即便修炼此法，需要识海没有界限。
但两个半纪元，怎么可能没有符合条件的天骄，人族以前觉得那可能只是意外，毕竟，那是帝君修的无上筑灵法。
可当有了那个发现，人族大能联系古籍记载，哪还不知，其中必定是异族下了死手。
于是，人族大能中有人大怒，当即杀上妖族，索要一个交代。
可谁知，妖族拒死不认，反而回咬一口，说人族背信弃义。
妖族提供了四极的修炼地，本就已经尽到了职责。
这下，本就暴怒的人族大能哪还能忍？于是，大战突然就爆发了…
“后来那场大战，席卷五域，连海外都无法幸免，若不是帝君布置的后手，恐怕将一直持续到现在…”
想起数万年前的大战，楚安仁语气低沉。
“帝君…后手？”
“对，帝君的后手，也是从那时开始，古泽大界的生灵，才明白帝君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瞧了自家徒儿一眼，楚安仁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子，先前居然想如帝君一般。
“师尊，可否仔细说说？”
苏承泽来了兴趣，听故事，他是向来喜欢的。
不然，在老家，他也不会看小说了。
“为师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帝君的封禁帝印，凭空出现，显化出了一尊帝君投影…”
话语间，楚安仁心生向往之意，“那道帝君投影，翻手间，镇压古泽大界所有生灵，上至大能，下至凡人，无一幸免。”
“后来，五域休战，人族与妖族关系不复当初。”
“也从这时开始，凡修《四极筑灵经》的人，被各族针对。其中，甚至有人族势力的影子…”
听完，苏承泽整理着思绪，接收的信息有点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承泽，为师说出这些，你可还敢修此法？”
楚安仁紧紧注视着自己徒儿，心里有一种他自己都道不明的情绪。
那是想自己徒儿修此法，还是不想其修此法，他也不确定。
所以，他将决定权，交给当事人。
“…”苏承泽沉吟许久，久到视线都下移了。
但在某一刻，他还是抬起了头，灿烂一笑：“师尊，徒儿想试试！”
试试就逝世？
不知道，苏承泽只知道，如果他不选择此法，他回去的可能，约等于零。
但只要他修成此法，至少还有一成机会。
虽然，修此法，可能会受到各族暗算，甚至连同族都不能相信。
但，那又如何？
若非命运的眷顾，他早就死亡了。
风险与收益，往往成正比。
如果他害怕，早在不久前，他便不复存在了。
“承泽，为师再问你一遍，你可想好了？”
楚安仁的语气，忽地无比复杂，包含了许多情绪。
“师尊，承泽想好了！”
“我老家有位先贤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
“哈哈…那为师，随你就是…”
…
夜渐渐深了，师徒俩的身影，也愈发深了。
苏承泽的耳畔，传来阵阵虫鸣声，仿佛夜间的虫儿，正在演奏着盛大的交响乐。
黑暗的远处，不时有不知名兽类的嚎叫，争先恐后，互不谦让。
苏承泽无所事事，枕着脑袋，如同少时，仰望着神秘的星空。
他本来想修炼来着，但被师父制止了。
“承泽，为师并非阻挠你修炼，而是，你今早的感灵，耗费了一定的心神。”
“而点识这一步，很关键！它关系到你今后能修炼到的高度，所以，师父希望你明天再点识…”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苏承泽自然听从，毕竟，在这方面，他连小白都不是。
“不知道…怎么样了？”
注视着月亮，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月亮，不如故乡的那轮圆。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月是故乡圆。
清冷的月辉，如白沙一般细洒，颇有一种忧愁的氛围感。
“承泽，在想什么呢？”
做完琐事的楚安仁，望着新收的徒儿，痴痴地看着月亮，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感伤。
“师父，我在想，我将来有机会，回到故乡吗？”
苏承泽这时刻，想起了许多人和事。
他，终究还是想家了。
楚安仁一愣，神情萧瑟。
故乡，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久不被提及了。
“…会的，徒儿，帝君的封禁虽然可怕，但三个纪元已过，总会有薄弱些的…”
虽是这么说，楚安仁自己也不确定。
他的消息并不灵通，常年处于妖族地界，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他也从当初的壮年，变为如今的驼背老者了。
沉默了一会，楚安仁微抿了下干涩的嘴唇，轻声道：“徒儿，真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是的，师父，徒儿尚有母亲在世，她此生唯一的期盼，便是看徒儿平平安安…”
“…若是徒儿不回，徒儿实在难以想象，她如何过完余生…”
说着说着，苏承泽两眼微微发酸，“徒儿…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此界…”
“……”楚安仁默然，他自然理解这般感受。
可，突破帝君全力布置的封禁，谈何容易？
或许，这便是天意？
“徒儿，你若想横渡星空，唯有一个可能的法子！”
到底是自己的关门弟子，楚安仁不忍其心境有缺。
“师父请说！”
“灵台境，你必须修《四极筑灵经》！”
背着手，楚安仁坚定道。
“这部经法，乃灵台境的无上法之一，号称修成，可筑四极灵台，号令四极真身。”
“最重要的是，帝君灵台境，便是修的此法。”
“这跟突破封禁，有什么关系吗？”
“有！”楚安仁踱着小步，肯定着，开始详细解释。
“历史上，曾有一名封禁宗师，费一生之心力，研究了帝君的封禁。他发现，封禁中流淌的灵，不是天地间的任何一种。”
“也就是说，那封禁，除非帝君在世，否则无人可破。”
“故此，后世的阵纹师，纷纷猜测，这独特的灵，或许是四极灵台所独有的一种灵。”
“而拥有这种灵，才有可能突破帝君的封禁，抵达星空。”
“那三个纪元来，就没有一个人修成此法吗？”苏承泽不相信，一个纪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三个纪元，如此大的时间跨度，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修成？
“没有，”楚安仁眼神有些黯然，“自帝君消失以来，未曾听闻有人修成此法。”
正说着，楚安仁瞥了眼自家徒儿，补充道：
“一方面，其他各族，不许再有第二个帝君。另一方面，人族天骄修炼此法，往往修至第三极，便会莫名死亡，无一例外。”
“直至半个纪元前，有一位人杰，修炼此法至第二极时，耗费了巨大的代价，卜了一天卦。”
“这才得知，凡欲修此法之人，其识海必须没有界限。否则，修至第三极时，往往会因为灵台膨胀，识海容纳不了，意识溃散而亡。”
“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没有合适的人去修炼吗？”苏承泽还是不相信，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没有人修成。
要知道，光这凤鸣山一带，就有方圆数万里的说法。
而这，据师父所言，凤鸣山一带，占南苍域的面积，连十分之一都未到。
“…”默然少许，楚安仁的眸子，有些感伤，“有，都死了…”
“满足条件了，怎么还会死？”苏承泽愕然，随即，他明白了什么。
“是…妖族吗？”
“是…也不是…”楚安仁目光开始躲避，这让苏承泽疑惑更深。
“还请师尊不要当谜语人，在我老家那边，谜语人会被喷的。”
闻言，楚安仁神情肃穆，郑重吩咐道：“本来这个秘密，为师不该与你说道，但为了让你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师还是要同你说明。”
接着，楚安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开始讲述秘辛。
……
原来，当初人族天骄众多，即便修炼此法，需要识海没有界限。
但两个半纪元，怎么可能没有符合条件的天骄，人族以前觉得那可能只是意外，毕竟，那是帝君修的无上筑灵法。
可当有了那个发现，人族大能联系古籍记载，哪还不知，其中必定是异族下了死手。
于是，人族大能中有人大怒，当即杀上妖族，索要一个交代。
可谁知，妖族拒死不认，反而回咬一口，说人族背信弃义。
妖族提供了四极的修炼地，本就已经尽到了职责。
这下，本就暴怒的人族大能哪还能忍？于是，大战突然就爆发了…
“后来那场大战，席卷五域，连海外都无法幸免，若不是帝君布置的后手，恐怕将一直持续到现在…”
想起数万年前的大战，楚安仁语气低沉。
“帝君…后手？”
“对，帝君的后手，也是从那时开始，古泽大界的生灵，才明白帝君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瞧了自家徒儿一眼，楚安仁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子，先前居然想如帝君一般。
“师尊，可否仔细说说？”
苏承泽来了兴趣，听故事，他是向来喜欢的。
不然，在老家，他也不会看小说了。
“为师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帝君的封禁帝印，凭空出现，显化出了一尊帝君投影…”
话语间，楚安仁心生向往之意，“那道帝君投影，翻手间，镇压古泽大界所有生灵，上至大能，下至凡人，无一幸免。”
“后来，五域休战，人族与妖族关系不复当初。”
“也从这时开始，凡修《四极筑灵经》的人，被各族针对。其中，甚至有人族势力的影子…”
听完，苏承泽整理着思绪，接收的信息有点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承泽，为师说出这些，你可还敢修此法？”
楚安仁紧紧注视着自己徒儿，心里有一种他自己都道不明的情绪。
那是想自己徒儿修此法，还是不想其修此法，他也不确定。
所以，他将决定权，交给当事人。
“…”苏承泽沉吟许久，久到视线都下移了。
但在某一刻，他还是抬起了头，灿烂一笑：“师尊，徒儿想试试！”
试试就逝世？
不知道，苏承泽只知道，如果他不选择此法，他回去的可能，约等于零。
但只要他修成此法，至少还有一成机会。
虽然，修此法，可能会受到各族暗算，甚至连同族都不能相信。
但，那又如何？
若非命运的眷顾，他早就死亡了。
风险与收益，往往成正比。
如果他害怕，早在不久前，他便不复存在了。
“承泽，为师再问你一遍，你可想好了？”
楚安仁的语气，忽地无比复杂，包含了许多情绪。
“师尊，承泽想好了！”
“我老家有位先贤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
“哈哈…那为师，随你就是…”
…
夜渐渐深了，师徒俩的身影，也愈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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