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点识
“徒儿，你没事吧？”楚安仁紧张地瞧着，生怕自家徒儿意识溃散，成了傻子。
“师尊，徒儿没事，只是这画…”
苏承泽语气有些失落，只见先前还完好的画面，此刻成了空白，不再神异。
楚安仁目光移向图画，心里虽说意外，但脸上不显分毫。
“一幅画而已，到底是死物，只要徒儿你没事就行…”
“师尊！”苏承泽很是感动。
“这画，其实是白祖师爷带回来的，倒也算物有所值。”
边说着，楚安仁手不曾闲住，将画收了起来。
只是，从他那发颤的手来看，似乎还有点别样的情绪。
苏承泽默然，他猜测师父是怕他有心理压力，才如此这般，故意将此物贬低。
“徒儿，帝君身影，观想的怎么样？”
画收好后，楚安仁还是好奇的很，忍不住问出话来。
苏承泽犹豫片刻，低声道：“帝君身影的神韵，被我彻底吸收了…”
“徒儿，你是说，那丝神韵，被你通过观想，彻底勾勒出了？”
看上去年纪半百的驼背老头，倒吸一口凉气，神情极度震惊。
“嗯，是的，师尊。”
苏承泽不敢说实话，画中发生的一切，过于匪夷所思。
帝君身影的只言片语，寥寥几句，便震撼人心。
后面那两个物件，开始那个印状的，苏承泽隐隐有些许猜测，更加不敢透露。
“好！”
“哈哈！好呀！”楚安仁背过身，望着各位祖师爷的灵牌，眼眶湿润，情难自已。
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收到如此英才。
“师尊…”
苏承泽试探性地叫唤了下，面前的老者，虽然矮小，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足以遮风挡雨。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其开心一点。
“承泽，为师没事，为师只是…太高兴了…”
楚安仁老泪纵横，想他苦守接引殿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将这份传承延续下去，为这存续三个纪元之久的镇凤殿，找到它的第一百八十代殿主！
可，自己的大弟子与他理念不合，愤而离去，空留他一个孤寡老人，独守着这偌大的几座山峰。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大弟子离去时的话语。
“师父！这几座荒废的山峰！有什么值得你去坚守的！”
“帝君早已成为过去！接引殿也理应成为历史的尘埃！”
“你苦苦守候这么多年！有谁知道你？”
“你知道东玄域人族！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人族的吗？他们说我们是荒野遗犬！骂我们是丧家之犬！”
“你就活在过去吧！我，王无咎！永远不会继承这镇凤殿殿主之位！永远！”
“我会让你看着，我，一统南苍域人族的那一天！”
“到那时，我会让你看看！谁才是王道！”
…
“无咎！”
“闭嘴！我不是你徒弟！我跟你没关系！”
…
“无咎！”
“楚安仁！吾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愿来！”
“无咎…”
“师尊，你没事吧？”苏承泽望着怔怔出神的老者，担忧问道。
“…为师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楚安仁擦了擦眼睛，灰白的头发，愈发凌乱，宛若他此刻的心情。
苏承泽见状，也沉默着，他哪还看不出，自家师尊，心事重重。
静默了许久，楚安仁终于缓过劲来，唯有那红红的眼眶，默默诉说着此前的情绪。
他当先一步，平静走出大殿门，望着东边已经完全升起的三轮大日。
忽地开口道：“承泽！”
“师尊，徒儿在！”
“为师想问你，你可愿继任镇凤殿殿主兼凤鸣山接引使一职？”
“师尊，你知道的…徒儿我…”
苏承泽语气恭敬，上前几小步，正要解释。
“为师知道，为师并不会束缚你，为师只希望，你将来可以将这个名分传承下去！”
“师尊…”苏承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此刻分明没有危险。
“不愿吗…”楚安仁的驼背，驼得更严重了，似乎卑微到了极致。
苏承泽见状，当即一拜，朗声道：
“师尊，徒儿愿意！但凡徒儿不死！此生此世！必不忘师恩！”
随即抬头，坚定又道：“谨遵师令！将师门发扬光大！”
“善！”
老者转过身，背着阳光，欣喜道：“乖徒儿，快起！”
苏承泽望着逆着光的矮小身影，微微一怔，随后起身。
…
与昨日一般的地点。
无聊的鸟儿，探起鸟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底下不远处的两个人，好生奇怪，昨天还不怎么熟悉，今天就熟得不得了。
这是为什么呢？
鸟儿开始思考，它觉得自己的鸟生，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徒儿，开辟识海的过程，本身是没有危险的，但识海形成后，会有大浪掀起！”
“若你本是古泽大界生灵，自是不怕，识海天生者，冥冥之中，受上天护佑，不会有此烦恼…”
“可你不是，所以镇压识海的这一步，极其关键，稍有不慎，灵识就会被冲散，从而意识崩溃…”
楚安仁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将昨日的要点，又复述了一遍。
苏承泽不觉心烦，反而是心中，全是暖意。
上一个，这么唠叨他的，是远在蓝星的，母亲。
“师尊，徒儿明白的！您不必太过担心！”
想起遁入眉心的两个物件，苏承泽有些期待。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开辟识海后，可以看到这两个来自帝君身影的物件。
“好，徒儿，务必多加小心！”
“师尊无能，不能为你找来蕴含道韵的宝物，只能靠你自己镇压…”
楚安仁说了又说，让苏承泽不知该如何应话。
索性，咬咬牙，坚定道：“师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事不宜迟，徒儿就开始吧！”
“趁帝君神韵无损，镇压识海，也简单些！”
“好…”
真到了这种时候，楚安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修行，终究还是看个人。
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徒儿天资聪颖，应当不会有事。
“师尊！等徒儿一阵！”
闭上眼，苏承泽顷刻之间，便已入定。
楚安仁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帝君在上，祖师爷在上，护佑承泽，成功镇压识海！”
…
得益于昨日的感灵，苏承泽很快就将意识空间，观想了出来。
“这一幕，当真极美！”
‘看’着各种各样的灵，活泼乱动，时而交杂，时而分开，苏承泽禁不住感慨一下。
“那就，将你们作为我识海里的海水吧！”
不再犹豫，按照模糊的感觉，缓缓移动着，如同一个盲人，却熟知周遭环境，可以凭借感知，抵达目的地。
终于，在数个念头后，苏承泽感觉自己的意识空间，成功抵达了眉心处。
“以灵为引，点亮灵识…”
默念要义，苏承泽开始将无数的灵聚集，让其与自己眉心处的主意识融合。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主意识，都燃烧着灵，以期点亮出灵识。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了许久，苏承泽发现，自己的主意识，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我的主意识，天生有缺？”
“还是说，我的主意识，所需要的灵，是庞大的！”
“可师尊说过，我的意识空间，虽没有界限，但浓度，是与外界保持一致的。按照老家那边来说，是动态平衡…”
“贸然干预浓度变化，若是最后灵识强度不够，汹涌的灵，化为识海之水时，很难镇压！”
苏承泽念头万千，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点亮灵识，他自个的精神，就撑不住了。
“赌了！”
苏承泽不是犹豫之人，点识不成，谈何修行？
修士，哪一个不是奋勇争先，激流勇进？
当即心神一定，全力压缩起灵，将主意识旁的灵尽可能的收缩，从而引进外界的灵。
这下，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个人形的大号水泵，天地间的灵，源源不断地被吸入。
“怎么可能？”
楚安仁满脸惊色，望着那几乎化为液态的灵，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
“尚未通脉，抽取灵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之快？”
“只是，这样一来，徒儿，你可撑的住吗？”
…
“给我亮！”
意识空间，化为液态的灵，紧紧包裹着主意识，试图以此点亮它。
然而，它宛若饕餮巨口，来者不拒，似无底黑洞，永远填不满。
“该死！”
苏承泽身体剧烈颤抖，相比这主意识，他的体魄实在太弱了，无数的灵，以这孱弱的身躯为中转，对其造成的负荷，可想而知。
“徒儿！”
楚安仁握紧干枯的手掌，指节攥得发白，脸上的皱纹，全凑到了一起。
他多么想减轻自己徒弟的痛苦，可他不能，一旦他插手，情况可能会更糟。
“都怪为师！为师应该先加强你的体质的…内视虽然可以让你更容易达到塑体完美…但比起命来…”
“都怪为师！”
只是一会，望着自己徒儿身体溢出的血液，楚安仁自责不已，哭得像个小孩。
“师…尊…徒儿…无事！”
苏承泽有所感，口中喃喃自语，眼睛却不曾睁开。
意识空间内，苏承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海量的灵。
碎裂感，从身体各处传来，疼得他格外精神！
“这是你逼我的！”
苏承泽脸色一厉，既然眉心处的主意识，如此顽固，那他就——不顾一切！
“我倒要看看，你吞得了多少！”
集中剩余的所有力量，调集于一处，疯狂压缩，灵几乎化为固态。
外界。
整座山峰，忽地阴沉了。
方圆几里内外，灵的浓度，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站在古木上的小鸟，感觉整个身子湿湿的，同时，脑袋昏昏沉沉。
它醉灵了。
“师尊，徒儿没事，只是这画…”
苏承泽语气有些失落，只见先前还完好的画面，此刻成了空白，不再神异。
楚安仁目光移向图画，心里虽说意外，但脸上不显分毫。
“一幅画而已，到底是死物，只要徒儿你没事就行…”
“师尊！”苏承泽很是感动。
“这画，其实是白祖师爷带回来的，倒也算物有所值。”
边说着，楚安仁手不曾闲住，将画收了起来。
只是，从他那发颤的手来看，似乎还有点别样的情绪。
苏承泽默然，他猜测师父是怕他有心理压力，才如此这般，故意将此物贬低。
“徒儿，帝君身影，观想的怎么样？”
画收好后，楚安仁还是好奇的很，忍不住问出话来。
苏承泽犹豫片刻，低声道：“帝君身影的神韵，被我彻底吸收了…”
“徒儿，你是说，那丝神韵，被你通过观想，彻底勾勒出了？”
看上去年纪半百的驼背老头，倒吸一口凉气，神情极度震惊。
“嗯，是的，师尊。”
苏承泽不敢说实话，画中发生的一切，过于匪夷所思。
帝君身影的只言片语，寥寥几句，便震撼人心。
后面那两个物件，开始那个印状的，苏承泽隐隐有些许猜测，更加不敢透露。
“好！”
“哈哈！好呀！”楚安仁背过身，望着各位祖师爷的灵牌，眼眶湿润，情难自已。
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收到如此英才。
“师尊…”
苏承泽试探性地叫唤了下，面前的老者，虽然矮小，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足以遮风挡雨。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其开心一点。
“承泽，为师没事，为师只是…太高兴了…”
楚安仁老泪纵横，想他苦守接引殿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将这份传承延续下去，为这存续三个纪元之久的镇凤殿，找到它的第一百八十代殿主！
可，自己的大弟子与他理念不合，愤而离去，空留他一个孤寡老人，独守着这偌大的几座山峰。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大弟子离去时的话语。
“师父！这几座荒废的山峰！有什么值得你去坚守的！”
“帝君早已成为过去！接引殿也理应成为历史的尘埃！”
“你苦苦守候这么多年！有谁知道你？”
“你知道东玄域人族！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人族的吗？他们说我们是荒野遗犬！骂我们是丧家之犬！”
“你就活在过去吧！我，王无咎！永远不会继承这镇凤殿殿主之位！永远！”
“我会让你看着，我，一统南苍域人族的那一天！”
“到那时，我会让你看看！谁才是王道！”
…
“无咎！”
“闭嘴！我不是你徒弟！我跟你没关系！”
…
“无咎！”
“楚安仁！吾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愿来！”
“无咎…”
“师尊，你没事吧？”苏承泽望着怔怔出神的老者，担忧问道。
“…为师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楚安仁擦了擦眼睛，灰白的头发，愈发凌乱，宛若他此刻的心情。
苏承泽见状，也沉默着，他哪还看不出，自家师尊，心事重重。
静默了许久，楚安仁终于缓过劲来，唯有那红红的眼眶，默默诉说着此前的情绪。
他当先一步，平静走出大殿门，望着东边已经完全升起的三轮大日。
忽地开口道：“承泽！”
“师尊，徒儿在！”
“为师想问你，你可愿继任镇凤殿殿主兼凤鸣山接引使一职？”
“师尊，你知道的…徒儿我…”
苏承泽语气恭敬，上前几小步，正要解释。
“为师知道，为师并不会束缚你，为师只希望，你将来可以将这个名分传承下去！”
“师尊…”苏承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此刻分明没有危险。
“不愿吗…”楚安仁的驼背，驼得更严重了，似乎卑微到了极致。
苏承泽见状，当即一拜，朗声道：
“师尊，徒儿愿意！但凡徒儿不死！此生此世！必不忘师恩！”
随即抬头，坚定又道：“谨遵师令！将师门发扬光大！”
“善！”
老者转过身，背着阳光，欣喜道：“乖徒儿，快起！”
苏承泽望着逆着光的矮小身影，微微一怔，随后起身。
…
与昨日一般的地点。
无聊的鸟儿，探起鸟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底下不远处的两个人，好生奇怪，昨天还不怎么熟悉，今天就熟得不得了。
这是为什么呢？
鸟儿开始思考，它觉得自己的鸟生，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徒儿，开辟识海的过程，本身是没有危险的，但识海形成后，会有大浪掀起！”
“若你本是古泽大界生灵，自是不怕，识海天生者，冥冥之中，受上天护佑，不会有此烦恼…”
“可你不是，所以镇压识海的这一步，极其关键，稍有不慎，灵识就会被冲散，从而意识崩溃…”
楚安仁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将昨日的要点，又复述了一遍。
苏承泽不觉心烦，反而是心中，全是暖意。
上一个，这么唠叨他的，是远在蓝星的，母亲。
“师尊，徒儿明白的！您不必太过担心！”
想起遁入眉心的两个物件，苏承泽有些期待。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开辟识海后，可以看到这两个来自帝君身影的物件。
“好，徒儿，务必多加小心！”
“师尊无能，不能为你找来蕴含道韵的宝物，只能靠你自己镇压…”
楚安仁说了又说，让苏承泽不知该如何应话。
索性，咬咬牙，坚定道：“师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事不宜迟，徒儿就开始吧！”
“趁帝君神韵无损，镇压识海，也简单些！”
“好…”
真到了这种时候，楚安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修行，终究还是看个人。
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徒儿天资聪颖，应当不会有事。
“师尊！等徒儿一阵！”
闭上眼，苏承泽顷刻之间，便已入定。
楚安仁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帝君在上，祖师爷在上，护佑承泽，成功镇压识海！”
…
得益于昨日的感灵，苏承泽很快就将意识空间，观想了出来。
“这一幕，当真极美！”
‘看’着各种各样的灵，活泼乱动，时而交杂，时而分开，苏承泽禁不住感慨一下。
“那就，将你们作为我识海里的海水吧！”
不再犹豫，按照模糊的感觉，缓缓移动着，如同一个盲人，却熟知周遭环境，可以凭借感知，抵达目的地。
终于，在数个念头后，苏承泽感觉自己的意识空间，成功抵达了眉心处。
“以灵为引，点亮灵识…”
默念要义，苏承泽开始将无数的灵聚集，让其与自己眉心处的主意识融合。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主意识，都燃烧着灵，以期点亮出灵识。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了许久，苏承泽发现，自己的主意识，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我的主意识，天生有缺？”
“还是说，我的主意识，所需要的灵，是庞大的！”
“可师尊说过，我的意识空间，虽没有界限，但浓度，是与外界保持一致的。按照老家那边来说，是动态平衡…”
“贸然干预浓度变化，若是最后灵识强度不够，汹涌的灵，化为识海之水时，很难镇压！”
苏承泽念头万千，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点亮灵识，他自个的精神，就撑不住了。
“赌了！”
苏承泽不是犹豫之人，点识不成，谈何修行？
修士，哪一个不是奋勇争先，激流勇进？
当即心神一定，全力压缩起灵，将主意识旁的灵尽可能的收缩，从而引进外界的灵。
这下，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个人形的大号水泵，天地间的灵，源源不断地被吸入。
“怎么可能？”
楚安仁满脸惊色，望着那几乎化为液态的灵，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
“尚未通脉，抽取灵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之快？”
“只是，这样一来，徒儿，你可撑的住吗？”
…
“给我亮！”
意识空间，化为液态的灵，紧紧包裹着主意识，试图以此点亮它。
然而，它宛若饕餮巨口，来者不拒，似无底黑洞，永远填不满。
“该死！”
苏承泽身体剧烈颤抖，相比这主意识，他的体魄实在太弱了，无数的灵，以这孱弱的身躯为中转，对其造成的负荷，可想而知。
“徒儿！”
楚安仁握紧干枯的手掌，指节攥得发白，脸上的皱纹，全凑到了一起。
他多么想减轻自己徒弟的痛苦，可他不能，一旦他插手，情况可能会更糟。
“都怪为师！为师应该先加强你的体质的…内视虽然可以让你更容易达到塑体完美…但比起命来…”
“都怪为师！”
只是一会，望着自己徒儿身体溢出的血液，楚安仁自责不已，哭得像个小孩。
“师…尊…徒儿…无事！”
苏承泽有所感，口中喃喃自语，眼睛却不曾睁开。
意识空间内，苏承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海量的灵。
碎裂感，从身体各处传来，疼得他格外精神！
“这是你逼我的！”
苏承泽脸色一厉，既然眉心处的主意识，如此顽固，那他就——不顾一切！
“我倒要看看，你吞得了多少！”
集中剩余的所有力量，调集于一处，疯狂压缩，灵几乎化为固态。
外界。
整座山峰，忽地阴沉了。
方圆几里内外，灵的浓度，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站在古木上的小鸟，感觉整个身子湿湿的，同时，脑袋昏昏沉沉。
它醉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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