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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天牢中,李空十分淡定的修着指甲,不然没事干啊。

    来来回回都来了十几波人,每个人都是苦口婆心的让自己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烦不烦呐。

    上刑你们又不敢,只能动动嘴皮子。知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个人生的真理啊!真的是。

    不过今晚李氏安排的讼师应该就会出发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李空国考舞弊,那么这群每天都在研究法律漏洞和官场诉讼的金牌讼师就有办法给他撇清关系,让他无罪释放。

    别问李空为什么对这套流程怎么这么熟,废话,前身学的就是这个!

    而且这几年凡是学堂爆出来的诉讼案就没一个和李空没关系的!

    上到杀人越货的刑事诉讼,下到鸡毛蒜皮的民事诉讼李空都会掺一脚,然后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以充分满足其无聊的恶趣味,人送外号:鬼见愁。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每天都在惹是生非,学业终究还是落下了,尤其是武科这方面,连套完整的太极剑都耍不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蒙学毕业的必考科目。

    所以,说到底其实李空的国考确实作弊了。他的武科确实根本不是自己考的,他服用了一种药物配合专业的祭法,进考场之后就会有人远程操控他的身体,保证他可以完成包括剑术,拳法,马步以及梅花桩四项占分最多的核心项目,再加上李空自己本事相对优秀的文科知识(其实就是每天打官司,怼对面的讼师,导致法律背太熟了。)就能完成国考过线的目标。

    而现在事发了,李空是消失了,留下了霍恩面对这一切。

    说实话霍恩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具体的操作细节什么的完全没在脑子里,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现在可没有李空留下的秘本帮他回忆这些东西了。

    而且没准李空留下的秘本反而会成为最后捅向自己的尖刀,霍恩可不信一群专业的刑侦的锦衣卫和捕快会解不开一个年仅20毛头小子草创的密码本日记,毕竟那群贪官污吏可远比李空狡猾的多。

    不过,想这么多都没用,自己都被关天牢了,只能看看外面的人能不能拉自己一把了,就算外面的人救不了自己,不还有奈亚嘛,他可不信奈亚费这么大劲儿把他搞来这个世界办事连让他还没见到任务目标就会去世,所以李空很淡定。

    可这份淡定在这恐怖的天牢里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所以麻烦就找上门来咯。

    “嘿,那边的小子,怎么进来的?”

    说话的是李空对面牢房的一个狱友,四肢绑着铁链却又没限制其在自己的牢房中活动,甚至这位爷光看外表来说都不像个犯人。

    毕竟你见过哪家的犯人还有刮胡刀的!

    没错,和李空说话的这位,正在抹胡蜡,做着胡子保养,导致李空完全看不到他的面庞,但从其干净的囚服以及饭桌上没吃完的牛排,李空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对面的是个大佬。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怂,交代一下呗,又不寒惨,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搞来一份晚餐呢。毕竟民部和锦衣卫的人审了他大半天的连个晚饭都不给的实在是太混蛋了。

    “没什么,被举报国考作弊。”李空耸耸肩。

    “就这?这也能进御天牢?”对面的人很惊讶,脸都转过来了。

    剑眉星目,满脸正气,好一个俊俏郎,身穿囚服却难掩其身上的贵气。嗯,要是脸上没那么多的泡沫就好多了。

    “什么时候御天牢这么好进了?搞得我这样好像很掉价儿啊!”李空左边牢房的犯人也忍不住凑热闹。

    李空对面的犯人抓起毛巾把脸上的泡沫一擦,提了一把椅子就坐到了牢房边上,手里拿着一个勺子敲了敲铁栏杆,很快,一名狱卒就小跑着跑了过来。

    “朱大人有何吩咐啊?”狱卒那叫一个满脸的谄媚。

    “对面的那小子怎么关进来的?”这位朱大人直接问道。

    “这位啊!这位可不得了,这一代李氏阴脉的话事人,前几天国考作弊,好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啊。”狱卒交代的很清楚。

    “不是,国考作弊算个什么事儿!就这么点b事儿也能进这儿?”左边的狱友插嘴到。

    狱卒转身解释道:“光他作弊确实没啥事儿,可这位爷直接带了五百多号人一起作弊,而且是圣前舞弊,那叫一个牛逼。”

    得,这下都呆住了。

    狱卒见没他啥事儿了,就躬身退下了。

    那位朱大人当场给李空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你清高!在那个假小子面前舞弊已经够狠了,还带五百多号人一块儿来!阎王背后都得纹个你。”

    李空摆摆手,“有用吗?再牛逼现在晚饭都没吃呢。”

    朱大人直接敲了起来,很快一份鲜美的西湖醋鱼,蛋花汤配着三个花卷就被送到了李空的牢房里。

    “你和我好好说道说道呗,你当时咋想的?我很好奇哎。”这位朱大人已经蹲坐到椅子上手握瓜子就等李空这边的好戏开场了。

    李空也不客气,反正他没绑铁链,洗了把手,就坐到了天牢边上那个破小餐桌上,“哎呦,盛和居的青三样,老哥这本事不小啊。”

    “没啥,那是我家的。”对面的朱大人厚道的笑着。

    明白他是谁了。

    朱夏水,号长虹,前汝南王,镇西将军,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开府仪同三司,加九锡,,冕十旒,都督西方诸军事说的就是这位爷。怪不得在天牢里还混的这么好,毕竟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啊,也是圣上七个哥里唯一还在世的那一个,要是当今圣上今晚暴毙,这位爷明天就能举办登基大典了。

    你问他为啥进的天牢啊,也没啥,李空也知道,篡位呗。

    不过纵观史书,篡完位失败还能活下来,日子一天比一天美的也就这位爷了,谁叫先帝还没审判这位就暴毙了,上位的又是他妹,场面一下就尬住了,所以这位爷已经在天牢里蹲了差不多四个年头了,算是这御天牢的地头蛇了吧。

    “这有啥好想的,我又没作弊,我可是被冤枉的!”李空淡定的拿着花卷沾了点鱼汤,夹了一块鱼肉放入了嘴中,嗯,就是这个味儿,不愧是一大元一份的顶级青三样,这口感绝了,十几年了都没带变的,就是一个鲜,一个美啊!

    朱夏水十分没品的把瓜子皮往牢外吐着,“不是,这就没意思了啊。怎么敢做不敢当了呢?”

    李空可是十分淡定,“没做就是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老朱深深的看了李空一眼,今年刚30的他这些年可算琢磨透了当年的事,也学会了看李空这种说谎都面不改色,满脸淡然的人。

    得,看来对面的小子真的考场作弊了,但他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鬼情况,估计那五百来号人,这小子一个也不认识,不过算一个人物了,这表现可比当年自己那傻不愣登的糗样儿强太多了。

    不过救是没得救了,自己就当看出好戏呗,反正在天牢永远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好戏,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好戏会以什么样的结尾收场。

    “你秋后问斩的时候,我一定到现场亲自观看。”

    朱夏水没来由的这么一句把李空都有点整不会了,一个没注意鱼刺都卡喉咙了。

    “小卫,拿杯水来!可别让这位新科作弊王死在鱼刺手里了。”

    “好嘞,这就来了。”

    第二天,朱夏水和李空的谈话就被放到了圣上的书桌前。

    早上起来心情十分美好的女皇朱由安品着特供的蜂蜜乌龙茶微笑着看完后,只交代了一句:“犯人的伙食我们还是要保证的,这点钱我们神州还是不缺的。”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本来都准备吃狱卒送来的馒头咸菜的李空直接和朱夏水以及隔壁的狱友被狱卒带着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一份份精致的小吃被端上桌来的时候,李空都惊呆了。

    我去,我在外面都吃的没这好啊!要知道坐天牢是这待遇,他早就进来了!

    “吃啊!楞啥了!凉了味儿就变了,尝尝,蟹油炸的油条,我特喜欢这个味儿。”

    李空接过了朱夏水递来的油条,一咬,脆,香,整个油条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甜味和清香。

    哎,想想李空还是李家大少爷呢,结果连这油条都没听说过,果然以前的日子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朱,这甜味咋弄的呀?”李空边吃便问,他真好奇啊。

    另一位隔墙还没见过,今天见到面的狱友淡然的喝着自己手里的瘦肉粥替还在狼吞虎咽的朱夏水回答道:“简单,刷了岭南蜂的蜂蜜才炸的。”

    李空一边嚼着油条,时不时喝口水果粥,细细的端详起了这位搭话的狱友,这位爷也是一位活着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