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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道出原委

    有戏平台历经收购和反收购的洗礼之后,稳稳的坐在网游行业的第一把交椅上,而且首次在游戏行业发出了“绿色、健康、规范、有序”的竞争规范,得到了行业的一致拥护。

    最近很少能见到吴双,江淮几次去文创园到没有见到她,吴未也不知道吴双在忙什么。江淮叫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理想明苑。吴双果然在自己的小窝里,穿着白色的睡袍,赤着足,茶几上堆满零食、饮料和方便面,看样子是几天没出门了,手里抱着IPAD,头发很乱,睡眼惺忪。

    吴双:您这么空闲?

    江淮:你这是在家闭关还是金屋藏娇?

    吴双:我最近在闯关,在家修炼独门秘籍

    江淮: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

    吴双:你看一下我的德扑圈战绩,目前胜率61%,已经进入高阶一级了。

    江淮:不务正业。高手不是一天练成的。

    吴双:自从上次比赛以后,我就有点着魔了,一场德州比赛,您就能化解一场商业危机,我就在想,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是您解决不了的。

    江淮: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困局,好多事,站在局外,才能看到事物的本质。德州比赛也一样,你在局里的时候,看不清自己,这就是沉迷效应。晚上没事,来家里吃饭吧,跟你商量几件事。

    吴双:不能现在说嘛?

    江淮:你现在状态不佳。

    西西里岛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现在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接到,已经给江淮下了最后通牒。江淮最近心绪很乱,处在矛盾的漩涡里,他找不到两全的方法。原本想和孙啸商量一下,仔细想想,自己都没办法,何必在增加另一个人的烦恼。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江淮走后,吴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唤醒了肌肤,也唤醒了大脑。在这里沉迷了5天,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住,房间里的用品都是第一次使用,她能感觉到江淮的细心,从拖鞋到浴袍,从洗发水到牙膏,都和自己在天心花园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颜色,不仅让吴双觉得感动,更多的是温暖,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远在英国的查理了,除了每周会接到那边的例行短讯,查理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回忆。吴双对江淮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了,自从那次一分钟接吻以后,吴双知道,其实彼此已经住进了对方的心里,她不想让江淮为难,也不想问江淮现在的家庭处境,她愿意去观望和等待,她也知道,自己再稍微主动一点,江淮一定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她知道江淮在克制,也能感觉到他的为难所在,所以有时尽量把自己变得傻白甜一点,相处会更加轻松。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她知道很多人,包括沈漪和吴迪,都会有一些猜测,但是她心甘情愿,甚至喜欢被别人误解。很多人都错误的以为自己是靠美貌和身材获得了江淮的青睐,虽然自己也经常在沐浴后独自站在浴镜前欣赏自己的完美酮体,常常再想,到底谁才有资格拥有她。在回忆跟查理的热恋过程中,也是先有了爱和信任以后,才有了性,而且是自己主动。

    来到天心花园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江淮做了几个凉菜,还有一瓶红酒,坐在餐厅等她。

    吴双:是不是停电了,我看走廊也没有灯

    江淮:好像是。

    吴双:我去拿蜡烛,来个小浪漫。

    江淮:一会再点吧,现在看得见。

    吴双:还真饿了,我先吃点

    江淮:吃吧,我这几天要回趟米兰。

    吴双:家里有事?

    江淮:两年多以前,我回国是被迫的。我是在国内结的婚,当时我太太继承了一笔遗产,按照遗嘱的要求,必须要移民,最后选择了米兰,我母亲也随同我们一起去了。到米兰的头两年,基本都是旅游和学习,有了女儿以后,我太太和母亲基本就在家照顾孩子,我偶尔看书,写点东西,大部份时间都在打德州扑克,参加了一个俱乐部,经常会打一些比赛,比赛成绩也很好,大概四五年的时间,进入了职业比赛团队,也算是有了稳定的行业和收入,我太太也很支持我,我也很喜欢,虽然我们不缺钱,但是我很热衷于这个行业,不仅收入高,而且特别开阔境界,我那时候跟你现在年龄差不多,我是唯一一个进入联赛的中国人,自己也觉得很骄傲。在一次很重要的联赛中,我作为卫冕冠军参加最后8个人的总决赛,有一个组织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和另外两名选手配合,把一个指定的人推向总冠军,被我严词拒绝后,我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被黑手党控制的国际地下赌博组织。那次比赛,我没有取得好成绩,那个指定的人也没有取得冠军,我从此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先是被陷害吸毒,贩毒,被关进监狱6个月,监狱也在他们的势力控制范围内,被迫吸毒,受他们控制,然后是迫害我的家人,在我家里放老鼠,扔死猫,甚至晚上砸玻璃,家人出门被尾随,被飞车党在身上撒狗血,家里经常被切断水电,每天生活在恐慌之中,甚至回国的渠道都被控制。最后逼我就范,让我单独回国帮他们建立国际赌博机构的代理网络,把我母亲、孩子和太太作为人质,给我三年期限。他们的组织渗透到世界各地,控制能力极强,而且不择手段,我现在做的一切,他们了如指掌,他们现在一直在逼迫我,把德扑圈的数据转移给他们,着手建立代理网络,而且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一周时间。

    这个小区还没有通电,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窗外能看到远处楼宇的灯光,江淮点了一支烟,餐厅只有香烟一闪一闪的微弱亮光,吴双没有去点蜡烛,就这么静静的听江淮诉说。

    吴双:沈漪姐知道吗

    江淮:不知道,只有孙啸知道一些。

    吴双:当时建立创业体系,就是为了这个数据吗?

    江淮:差不多。原计划是想在创业系统里,发展代理体系,现在看来,游戏数据更适合他们。

    吴双:你太太她们现在都还好吗?

    江淮:现在还好,一周以后就不知道了。

    吴双: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江淮:我也不知道。我离开以后,你和吴未要把这个体系继续完善下去,这也是你两年多的心血。你手里的股份继续持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转让。还有就是公益基金会那边,沈漪太忙,你多参与一些具体工作。

    吴双:打算什么时候走?

    江淮:就最近几天吧。

    吴双:这件事,用资金能不能解决?我们手里可以协调的资金总额也有几十亿。

    江淮:他们不会在乎这点蝇头小利,而且,体系内的资金我也不会动用的,那是留给你的。如果过了这个坎,未来可以做一点实业。

    黑暗中,吴双轻轻的握着江淮的手,她知道,这是个万难的选择,真不敢相信,在去两年多的时间里,江淮是如何度过每个煎熬的夜晚?如何抗拒来自米兰的思念。她心疼这个男人,即使不是爱情,她也愿意用全部来替江淮分担一些。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一别,是否意味着永别?甚至是最终的分离。无论怎样的结局,恐怕再也不会朝夕相处了。吴双没有回理想明苑,拉着江淮的手从餐厅走到客厅,静静的趴在江淮的怀里,江淮没有拒绝,彼此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的时间了。江淮用手轻轻的抚着吴双的脸,可以感觉到眼角的湿润,吴双用嘴唇轻吻着江淮的手,彼此静静的一言不语。

    江淮和沈漪的见面安排在出境的当天。没有让孙啸送机,也没跟沈漪说回米兰的原因。只在一个茶楼聊了几个小时。

    江淮:想跟你聊聊当年的事,也想正式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沈漪:你说,我听

    江淮:王筝从小是在我家长大的,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她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我们的感情很好。当年是他父亲的突然病故,还有她那个混蛋二叔的逼迫,最后不得不出境移民。王筝爸爸很早就订立了遗嘱,遗嘱的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把一半的股权分给王筝的二叔,一半的股权分给王筝,王筝的那部分又指定我和王筝共同继承。原因有两方面,王筝是在我家长大的,王筝爸爸一直觉得亏欠我家,想用这样的方式补偿。当时王筝爸爸的公司已经被王筝的二叔牢牢的控制了,想把公司的股权全部占有,但是由于遗嘱是公开的,所以就设计一个圈套,逼着王筝没法选择。要么由公司出巨资回购她二叔的股权,把一个空壳公司交给王筝和我经营,要么给王筝和我一笔足额的现金,退出董事会,从此不再参与管理,而且,必须移民出境。当时王筝根本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我也没有,在律师的建议下,希望先拿到一笔现金,然后把股份托管给律师团,退出董事会,只享受每年的分红。王筝二叔担心遗嘱继承人以后会重返董事会,就逼迫王筝,必须和我一起结婚,共同移民,才肯给现金补偿,并保留股份。我母亲当时参与了整个遗嘱的分配过程,不忍心看到王筝一无所有,希望我能从大局出发,多为妹妹考虑,先确定下来,慢慢再说。当时你在国外旅游,联系不到你,王筝二叔逼的很紧,一周时间就把出境手续给我们办好了,还安排人一直监督我们,给我们送到国外,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她二叔监督的视线内。我尝试过偷偷给你写信,几次都被他们发现了,当年也没有电话,再后来,我觉得再解释也没有意义了,也不忍心看到王筝无依无靠的样子,我母亲也希望我不要给王筝一点点伤害。

    沈漪:过去这么久了,早就不记恨你了。我了解你的为人,我也能猜到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我一直跟孙啸保持联系,你的状况我能猜出大概。现在阿姨和王筝都挺好吧

    江淮:都挺好的,孩子快10岁了。这次回去就就不回来了。

    沈漪:那你在国内折腾的这些事怎么办?

    江淮:原本回来是想先安稳了,把她们都接过来,现在受移民政策的影响,孩子以后可能需要两头飞,才能符合政策。另外,你们也能看出来吴双对我的心思,我不想让王筝和吴双,任何人受到伤害。

    沈漪:年轻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还是个情种。吴双你怎么安排?

    江淮:连你也挖苦我。吴双是个很优秀的姑娘,现在这么年轻,她很喜欢你,也知道一些咱俩原来的关系,你的话她应该能听进去,还是建议她能够进入到稳定的体系内比较好。其实当初很后悔把她带到创业体系里来,估计现在再想往回拉也很难。

    沈漪:你说如果咱俩要是再一起了,现在应该会怎么样?

    江淮: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呀?也许你会经商,也许我会从政,任何可能都有。

    尽管江淮跟吴双坦陈了现状,跟沈漪道出了当年的无奈,内心里依然感觉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特别是对吴双的内疚,后悔不该告诉她实情,以吴双的性格,必定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无论事态朝那个方向发展,她都会参与进来。对沈漪只字未提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对的,少一个人的担心,自己会轻松些。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有可能是飞蛾扑火,有可能是万丈深渊,无论如何,先把王筝和孩子还有母亲从困局里拉出来再说。江淮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存在了,是不是整个困局就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