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问三问 石破天惊
宝玉：“觉明小师叔，还请您做第二次的背景说明。”
觉明：“话说多了，有点口干。”
宝玉作势要起身。
“宝兄弟别动！愚兄闲着也是闲着，伺候小师叔，那是应该的。”
贾珍马上起身出门，片刻后回来，再次为觉明奉上一杯热茶。
觉明慢悠悠的啜了茶，这才开口讲话。
“读书人总得要脸。都喝茶了，不能再叫笨蛋了。好好听着吧。一年后，水溶带领十八名能人异士，护送着太上皇，回到了神京，举国震动！可怜那一哨满编九十名龙禁卫，都是大内高手，竟然全部身陨。反倒是十八名能人异士，竟然一个没死。水溶，当真是了不得！好手段！竟然从极北的冰天雪地之中，护送太上皇走出来，绕道东艮岛，横跨北坎岛，找到东疆水师护航，走海路，经过神门港，京门渠，大张旗鼓，却又故弄玄虚的回到神京。因为有此大功，水溶袭王爵，成为新一代的北静王。在边军之中，尤其是东疆水师，水溶威望极高。再加上有太上皇的全力扶持，北静王水溶已经是异姓王第一人。水溶当然要投桃报李，明目张胆的支持太上皇复辟。不过呢，皇上此时根基已深，是不可能让位的，只是把太上皇迎回深宫之中，日日奉养，不敢怠慢，毫无疏忽。从此，双悬日月照乾坤。”
说着，觉明指了指宝玉刚画的，由第二问转变成的画。
这才继续说：“自古以来，三足鼎立，方为大道。太上皇，皇上，义忠亲王，北静王，四个角，可不太稳定啊。此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打破了平静。此人……”
停顿一下。
等人接话。
这无处安放的胜负欲！
宝玉接话：“我二舅。”
觉明：“好个王子腾！京营节度使！当然，这是重新编练的京营。骨架一分为三。一，贾府掌握的，留守神京的，老京营一成的老弱病残。二，北疆逃回的，老京营一成之精锐，已被兵部掌控。三，皇上从南疆边军，宣来的骄兵悍将。因为之前，师兄力保义忠亲王，所以被皇上忌惮，贾府不能再有人出任京营节度使，只能便宜了王子腾。毕竟嘛，贾王史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宝玉：“觉明小师叔，该说打破平静了。”
觉明：“感受到嘲讽了？贾王史薛，内部怎么回事，你们自己最清楚。好好好，师兄你不用瞪眼睛。接下来，单说王子腾！有一天，王子腾来找师兄，说太上皇联合义忠亲王，想要复辟。如果成功，义忠亲王就能做太子。师兄又有了雄心壮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四处联合各大家族，准备复辟大事。这其中，也有我家！所以！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就知道结果了！一败涂地！我家长辈全部被皇上给问斩了！女人全部打入教坊司！不堪受辱啊！听说，有的自杀！有的被折磨死！有的失踪！尸骨无存！还有我一奶同胞的两个幼弟，三个庶出的亲弟弟，十几个年幼的堂弟，在发配边关的半路上，就已经全部累死！病死了！全家一百五十四口！只剩我一个孤魂野鬼！隐姓埋名！师兄，你满意了？”
贾敬：“骂！随便骂！你也骂了这么多年了，我从不反驳。错了就是错了。误中贼人奸计！一失足成千古恨！”
觉明：“是啊！都骂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用呢？死的人又活不过来！失踪的人也都找不回来！再看看你这鬼样子，比我还惨！都快被丹药给烧坏脑子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算了，累了，不骂了。”
静室，又变得安静了。
贾珍直接趴伏在地板上，不敢抬头，生怕被觉明注意到，拿来撒气。
这家伙早就疯了！
后悔来这里了！
好好的在家喝小酒多好！
非要跑到这里来担惊受怕！
宝玉：“觉明小师叔，您好像不知道真相啊。刚才我就说了，千万不要把我跟水溶相提并论！现在想想我这话，能明白点什么不？”
觉明：“想说就说！别找骂！”
贾敬：“宝玉，慎言！”
宝玉：“谢伯父提点，不碍事的。觉明小师叔，您只是怨恨皇上，从来没有怨恨北静王水溶。看来，您认为北静王水溶在复辟闹剧之中，是保持中立的，从来没害过您的家人，当然也不是您的仇人。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太上皇复辟失败，折损大半势力，只能蛰伏大明宫。义忠亲王坏了事，丢失全部势力。如果，皇上顺利接收这两部分势力，岂会让北静王水溶继续做大？皇上之所以不除掉北静王水溶，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因为……”
停顿一下。
等人接话。
觉明抢话：“义忠亲王的所有势力，都被北静王水溶给拿走了！”
贾敬边回想边说：“不仅如此……太上皇折损的那部分势力，也被北静王水溶给拿走了！我当年其实有所察觉，可是因为身边死了太多老朋友，心灰意冷之下，服食丹药寻求片刻的解脱，确实是把脑子烧坏了，忽略了很多关键问题！”
说完，贾敬跟觉明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当年的事，有蹊跷！”
宝玉：“当然有蹊跷。复辟闹剧这个圈套，幕后黑手根本就不是皇上，而是北静王。当时……”
觉明再次抢话：“当时……水溶利用王子腾不甘于被贾府暗中操控的野心，设计了复辟闹剧这个圈套！先利用王子腾的身份，获得了太上皇和义忠亲王的认可！然后，王子腾出面，请师兄做说客，把太上皇，义忠亲王的势力都整合在了一起！其实一开始，甚至一直到后半段，皇上一直不知情！王子腾确实当了叛徒，但不是一开始就投靠了皇上！只是……”
贾敬又接话：“只是……到了复辟闹剧最后发动的时刻，王子腾发现，水溶有不臣之心！想要趁着太上皇、皇上、义忠亲王三败俱伤的时刻，谋反！王子腾怕了！怕兔死狗烹！所以做了叛徒！投靠了皇上！然后，太上皇自知有错，差点被水溶谋反成功，断送了他家的江山！所以只能选择断尾求生，舍弃了大半的势力！这大半的势力，都是一个个忠于太上皇的大家族抱团而成！但因为怕被皇上清算，他们只能扔出了几个家族做替死鬼，送给皇上杀掉！以此断尾求生，然后全部投靠了水溶！”
觉明咬牙切齿：“这些替死鬼！就包括我全家！一百五十四口！”
贾敬：“义忠亲王坏了事，他留下的全部势力也怕被皇上清算，所以也扔出了几个家族做替死鬼，送给皇上杀掉！以此断尾求生，然后也全部投靠了水溶！”
宝玉：“这些替死鬼，就包括薛姨父和薛姨父的二弟。”
说着，宝玉将茶盏中的余茶泼洒在木地板上，以示祭奠。
沉默。
静室中，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总得有人打破平静。
贾敬：“宝玉，第二问。”
宝玉：“小侄还是代老太太发问。所以，请恕小侄得罪了！贾敬！经过了复辟闹剧，你被人利用，害得很多老朋友家破人亡。时至今日，你是否已完全跳出红尘，只是打坐炼丹，不再想着报仇赎罪了？”
贾敬：“……”
这一问，简直就是重斧，劈在了心口上！
宝玉，是真狠哪！
这当然不是代老太太发问，就是宝玉自己问的！
这个所谓的复辟闹剧，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
宝玉，也绝对不敢把此事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年事已高，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惊吓。
这个事，当年本来就是瞒着荣国府，暗中进行的。
不过，事后，荣国府肯定多少有些察觉，至少能感觉到，宁国府的离心离德。
多年过去，东西两府，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名义上是一个贾府，一家人。其实呢，正如宝玉的第三问成画，一个圆，本来就是两个半圆组成。如果能抱团合力还好，如果内部不齐心，只能被外部各大势力的触手探入，搅和的支离破碎。
而且，是宁国府离心离德在先。
时至今日，宁国府的大半核心势力，其实都在这附近的山岭之中。
已报仇多年，却认错了最大的仇人！
唉！
造孽啊！
觉明：“师兄，你丹药吃多了，丹毒太重，都没几年好活了，还要脸做甚！不就是认错了最大的仇人，多年的运筹谋划都付诸东流了吗？多大点事啊！”
贾敬：“是我着相了！早已罪孽深重！还要脸做甚！确实，这么多年，我跟师弟认错了最大的仇人，一心琢磨着，怎么刺杀皇上。也策划过几次行动，可惜都没成功。好在，首尾都处理干净，没有后患。现在想想，其实是不幸中的万幸，没能伤到皇上。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真正的大仇人，北静王水溶！至于刺杀皇上的行动，需要停止了！在没能杀掉北静王水溶之前，皇上是万万不能杀的！”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贾珍很干脆的趴在地上，假装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安全第一？
保命至上？
架不住亲爹作死啊！
还是作大死！
儿子想活都难！
觉明：“话说多了，有点口干。”
宝玉作势要起身。
“宝兄弟别动！愚兄闲着也是闲着，伺候小师叔，那是应该的。”
贾珍马上起身出门，片刻后回来，再次为觉明奉上一杯热茶。
觉明慢悠悠的啜了茶，这才开口讲话。
“读书人总得要脸。都喝茶了，不能再叫笨蛋了。好好听着吧。一年后，水溶带领十八名能人异士，护送着太上皇，回到了神京，举国震动！可怜那一哨满编九十名龙禁卫，都是大内高手，竟然全部身陨。反倒是十八名能人异士，竟然一个没死。水溶，当真是了不得！好手段！竟然从极北的冰天雪地之中，护送太上皇走出来，绕道东艮岛，横跨北坎岛，找到东疆水师护航，走海路，经过神门港，京门渠，大张旗鼓，却又故弄玄虚的回到神京。因为有此大功，水溶袭王爵，成为新一代的北静王。在边军之中，尤其是东疆水师，水溶威望极高。再加上有太上皇的全力扶持，北静王水溶已经是异姓王第一人。水溶当然要投桃报李，明目张胆的支持太上皇复辟。不过呢，皇上此时根基已深，是不可能让位的，只是把太上皇迎回深宫之中，日日奉养，不敢怠慢，毫无疏忽。从此，双悬日月照乾坤。”
说着，觉明指了指宝玉刚画的，由第二问转变成的画。
这才继续说：“自古以来，三足鼎立，方为大道。太上皇，皇上，义忠亲王，北静王，四个角，可不太稳定啊。此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打破了平静。此人……”
停顿一下。
等人接话。
这无处安放的胜负欲！
宝玉接话：“我二舅。”
觉明：“好个王子腾！京营节度使！当然，这是重新编练的京营。骨架一分为三。一，贾府掌握的，留守神京的，老京营一成的老弱病残。二，北疆逃回的，老京营一成之精锐，已被兵部掌控。三，皇上从南疆边军，宣来的骄兵悍将。因为之前，师兄力保义忠亲王，所以被皇上忌惮，贾府不能再有人出任京营节度使，只能便宜了王子腾。毕竟嘛，贾王史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宝玉：“觉明小师叔，该说打破平静了。”
觉明：“感受到嘲讽了？贾王史薛，内部怎么回事，你们自己最清楚。好好好，师兄你不用瞪眼睛。接下来，单说王子腾！有一天，王子腾来找师兄，说太上皇联合义忠亲王，想要复辟。如果成功，义忠亲王就能做太子。师兄又有了雄心壮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四处联合各大家族，准备复辟大事。这其中，也有我家！所以！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就知道结果了！一败涂地！我家长辈全部被皇上给问斩了！女人全部打入教坊司！不堪受辱啊！听说，有的自杀！有的被折磨死！有的失踪！尸骨无存！还有我一奶同胞的两个幼弟，三个庶出的亲弟弟，十几个年幼的堂弟，在发配边关的半路上，就已经全部累死！病死了！全家一百五十四口！只剩我一个孤魂野鬼！隐姓埋名！师兄，你满意了？”
贾敬：“骂！随便骂！你也骂了这么多年了，我从不反驳。错了就是错了。误中贼人奸计！一失足成千古恨！”
觉明：“是啊！都骂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用呢？死的人又活不过来！失踪的人也都找不回来！再看看你这鬼样子，比我还惨！都快被丹药给烧坏脑子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算了，累了，不骂了。”
静室，又变得安静了。
贾珍直接趴伏在地板上，不敢抬头，生怕被觉明注意到，拿来撒气。
这家伙早就疯了！
后悔来这里了！
好好的在家喝小酒多好！
非要跑到这里来担惊受怕！
宝玉：“觉明小师叔，您好像不知道真相啊。刚才我就说了，千万不要把我跟水溶相提并论！现在想想我这话，能明白点什么不？”
觉明：“想说就说！别找骂！”
贾敬：“宝玉，慎言！”
宝玉：“谢伯父提点，不碍事的。觉明小师叔，您只是怨恨皇上，从来没有怨恨北静王水溶。看来，您认为北静王水溶在复辟闹剧之中，是保持中立的，从来没害过您的家人，当然也不是您的仇人。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太上皇复辟失败，折损大半势力，只能蛰伏大明宫。义忠亲王坏了事，丢失全部势力。如果，皇上顺利接收这两部分势力，岂会让北静王水溶继续做大？皇上之所以不除掉北静王水溶，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因为……”
停顿一下。
等人接话。
觉明抢话：“义忠亲王的所有势力，都被北静王水溶给拿走了！”
贾敬边回想边说：“不仅如此……太上皇折损的那部分势力，也被北静王水溶给拿走了！我当年其实有所察觉，可是因为身边死了太多老朋友，心灰意冷之下，服食丹药寻求片刻的解脱，确实是把脑子烧坏了，忽略了很多关键问题！”
说完，贾敬跟觉明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当年的事，有蹊跷！”
宝玉：“当然有蹊跷。复辟闹剧这个圈套，幕后黑手根本就不是皇上，而是北静王。当时……”
觉明再次抢话：“当时……水溶利用王子腾不甘于被贾府暗中操控的野心，设计了复辟闹剧这个圈套！先利用王子腾的身份，获得了太上皇和义忠亲王的认可！然后，王子腾出面，请师兄做说客，把太上皇，义忠亲王的势力都整合在了一起！其实一开始，甚至一直到后半段，皇上一直不知情！王子腾确实当了叛徒，但不是一开始就投靠了皇上！只是……”
贾敬又接话：“只是……到了复辟闹剧最后发动的时刻，王子腾发现，水溶有不臣之心！想要趁着太上皇、皇上、义忠亲王三败俱伤的时刻，谋反！王子腾怕了！怕兔死狗烹！所以做了叛徒！投靠了皇上！然后，太上皇自知有错，差点被水溶谋反成功，断送了他家的江山！所以只能选择断尾求生，舍弃了大半的势力！这大半的势力，都是一个个忠于太上皇的大家族抱团而成！但因为怕被皇上清算，他们只能扔出了几个家族做替死鬼，送给皇上杀掉！以此断尾求生，然后全部投靠了水溶！”
觉明咬牙切齿：“这些替死鬼！就包括我全家！一百五十四口！”
贾敬：“义忠亲王坏了事，他留下的全部势力也怕被皇上清算，所以也扔出了几个家族做替死鬼，送给皇上杀掉！以此断尾求生，然后也全部投靠了水溶！”
宝玉：“这些替死鬼，就包括薛姨父和薛姨父的二弟。”
说着，宝玉将茶盏中的余茶泼洒在木地板上，以示祭奠。
沉默。
静室中，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总得有人打破平静。
贾敬：“宝玉，第二问。”
宝玉：“小侄还是代老太太发问。所以，请恕小侄得罪了！贾敬！经过了复辟闹剧，你被人利用，害得很多老朋友家破人亡。时至今日，你是否已完全跳出红尘，只是打坐炼丹，不再想着报仇赎罪了？”
贾敬：“……”
这一问，简直就是重斧，劈在了心口上！
宝玉，是真狠哪！
这当然不是代老太太发问，就是宝玉自己问的！
这个所谓的复辟闹剧，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
宝玉，也绝对不敢把此事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年事已高，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惊吓。
这个事，当年本来就是瞒着荣国府，暗中进行的。
不过，事后，荣国府肯定多少有些察觉，至少能感觉到，宁国府的离心离德。
多年过去，东西两府，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名义上是一个贾府，一家人。其实呢，正如宝玉的第三问成画，一个圆，本来就是两个半圆组成。如果能抱团合力还好，如果内部不齐心，只能被外部各大势力的触手探入，搅和的支离破碎。
而且，是宁国府离心离德在先。
时至今日，宁国府的大半核心势力，其实都在这附近的山岭之中。
已报仇多年，却认错了最大的仇人！
唉！
造孽啊！
觉明：“师兄，你丹药吃多了，丹毒太重，都没几年好活了，还要脸做甚！不就是认错了最大的仇人，多年的运筹谋划都付诸东流了吗？多大点事啊！”
贾敬：“是我着相了！早已罪孽深重！还要脸做甚！确实，这么多年，我跟师弟认错了最大的仇人，一心琢磨着，怎么刺杀皇上。也策划过几次行动，可惜都没成功。好在，首尾都处理干净，没有后患。现在想想，其实是不幸中的万幸，没能伤到皇上。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真正的大仇人，北静王水溶！至于刺杀皇上的行动，需要停止了！在没能杀掉北静王水溶之前，皇上是万万不能杀的！”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贾珍很干脆的趴在地上，假装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安全第一？
保命至上？
架不住亲爹作死啊！
还是作大死！
儿子想活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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