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礼物
“幽洲的圣武学宫。”夏慕雪理了理发丝。
“怎么那么突然？”段安追问着。
“我爹爹原本是幽洲三大家族之一夏家主系的次子，因为不满家族安排他娶一位未曾谋面的大小姐，不愿当家族联姻的棋子所以私自逃走一直在外游历，直到在青泉城遇到了我的母亲才定居下来，后来还担任了城主。”夏慕雪走到一块平坦的石头旁，背对着段安坐下，理了理裙摆，望向正在缓缓下落的夕阳，“现在家族那边知道了情况，给爹爹施压，要求爹爹和我都回到家族。在爹爹的周旋下给我们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但我必须前往圣武学宫修行，其实也只是为了方便监视我的动向并以此要挟爹爹。爹爹将在一年后和我汇合在一同前往家族。”
“这样啊······”段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的，现在的组长是主系的嫡长子，也就是我父亲的哥哥，不会为难我们的。”夏慕雪转过头微笑着，不知是腮红还是被晚霞的彩韵染红的脸颊上有着两道浅浅的酒窝，“今天晚上爹爹为我举办了一场宴会送行，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不知为何，看着夏慕雪的笑容，段安感到很心安，点了点头。
“一点诚意都没有，”夏慕雪说着跳下了石头，用小拇指勾起了段安的小拇指，“拉钩哦，反悔会变成小狗的。”
“嗯，拉钩。”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并肩走着。经过后院时，段安把长枪挂了回去。进了竹屋，老人正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打盹。”
“那我先回去了，替我向段爷爷问好。”
“我送你到路口吧。”
“也行。”两人小声说着怕吵醒了老人。
两人沿着竹林间的小路向城里走去，两旁的竹子被风吹弯了腰，似乎是在挽留，段安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我……”夏慕雪先开了口，“算了，段安你一定记得要来参加宴会哦。”
“一定。”
“那就送到这里吧。”夏慕雪转过身对段安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挥了挥手，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跑去。段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后，返回了竹屋。经过门口时，发现摇椅摆动的幅度大了很多。
“老头，你不会在偷听吧？”
“我一把年纪了，都是老骨头了，哪有精力去偷听。”老人仍闭眼躺着。
果然是装睡，段安心想。“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雪订枪是送给我的，枪都是按照我的标准来打的。”
“我走过的路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你们的这些小心思，在我看来都是老把式了。”
“这么说，老头你也是有经验的人喽？那你说说女孩送礼要不要回礼啊？”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人家雪丫头都要走了，这次明摆着就是要表达心意，你还问我要不要回礼？”老人听了，睁开眼坐了起来。
“哈，你说你没偷听。”段安瞟了一眼老人，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老人一听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又躺了回去，眯着眼，“都说了我是靠经验推测的。”
“行了，行了，老头你有经验，那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做。”段安摆了摆手打断了老人。
“你应该听从你自己的，而不是靠我给建议。”
“我自己？”
“喜欢就去把握，顺心而为最重要。单单看你们这将近十年朝夕相处的情谊，你也应该作出回应。而且你真的只满足于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吗？”
“我可没说我喜欢她……”段安小声嘀咕着。
“这我不管，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回礼。不过，同样是礼物，却可以代表不同的含义，这其中的方寸你得自己去把握。事先说好，库房中的材料你随意拿，但打造我是不会帮忙的。”
“行行行，净说些没用的。”段安说着转身向库房走去。
摇椅上的老人扭头看向门外天空，夕阳已半边没入山后，“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把心思藏在心底，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在一起？谁还没年轻过呢。”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朝库房方向喊：“时间不早了，别忘了宴会。”
“你还说你没偷听！”
…………（库房内）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可没说过。”段安自言自语道，手在存放异石的柜子里一阵摸索后拿出了两小块心形的石头，“心诚石代表不了什么吧？”段安掂量了一下石头感觉份量差不多，将其收好后走向放置铁料的柜子。“我记得段老头应该还剩了一块隐钢。啊，在这。”段安收好材料回到了器房。
“你拿了什么？隐钢？你可真不客气，这已经是最后一块了。并且先不提隐钢的珍贵，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隐钢要先捶打显形后，才能进一步锻造。你知道显形有多难吗？我都要不停的捶打一个时辰左右，你来得及吗？”老人看到段安拿了隐钢直接从摇椅上弹了起来。
“你自己亲口说的，材料随便拿，别想赖皮。”
“你这是暴殄天物啊！”段安假装没听见，走向锻台准备打造。
“哎，我不管了！”老人坐回了摇椅生着闷气。
放置好材料，段安调整好站姿，开始抡锤打铁。
“铛铛铛······”段安已经连续捶打了一个时辰了，但隐钢并无丝毫的变化，如果不是金属的打击声，段安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打击空气。看到外面天色已暗，段安加大了力度继续捶打。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天色又加深了几分，隐钢还是没有反应，段安开始着急了起来，捶打的节奏也乱了。
“别急，想想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沉下心，深呼吸，感受自己的心跳，将呼吸与心跳同频。放松肌肉，将力量集中于手腕。用鼻吸气，用嘴呼气，每次呼气时尽量将气吐尽。”老人突然说道。
段安听了，回忆起老人之前的演示，按照老人的话开始深呼吸，抡锤的动作慢了下来。段安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按相同的频率不断吸气、吐气。每一次吸入的空气聚积在肺部，心脏搏动产生的压力加快血液流动，空气通过血液被快速充盈到躯体的四周。在下一次心脏搏动的同时全力呼气，吐出的气将身体中的废物悉数带出，排出体内的气呈现白雾状。松弛的肌肉被脉搏带动起来，虽不如老人明显但也看得出舒张、收缩的变化。抡锤的动作虽慢却更沉稳有力，发出的打击声也变成了“咚！咚！咚！……”
“不对！”老人似乎并不满意，板着脸训斥着，“你是榆木脑袋吗？将力量集中于手腕，并不是叫你只用手腕发力。以手肘为中轴，肩膀带动肘，再用肘带动臂进而带动腕，像鞭子一样甩出去。”
段安一听马上照做，仔细感受着依次发力的部位，不仅动作逐渐流畅了起来，而且似乎因为各个部位的力依次叠加起来力度又重了几分。
又捶打了将近一个时辰，隐钢终于显形了。段安扔下锻造锤，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不知是否是捶打时太过专注并无丝毫的疲劳感，但一停下来段安就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肺部，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用力的挤压。小歇一会后段安起身继续打造，又零零散散的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礼物打造完。段安看着手中的成果，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怎么那么突然？”段安追问着。
“我爹爹原本是幽洲三大家族之一夏家主系的次子，因为不满家族安排他娶一位未曾谋面的大小姐，不愿当家族联姻的棋子所以私自逃走一直在外游历，直到在青泉城遇到了我的母亲才定居下来，后来还担任了城主。”夏慕雪走到一块平坦的石头旁，背对着段安坐下，理了理裙摆，望向正在缓缓下落的夕阳，“现在家族那边知道了情况，给爹爹施压，要求爹爹和我都回到家族。在爹爹的周旋下给我们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但我必须前往圣武学宫修行，其实也只是为了方便监视我的动向并以此要挟爹爹。爹爹将在一年后和我汇合在一同前往家族。”
“这样啊······”段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的，现在的组长是主系的嫡长子，也就是我父亲的哥哥，不会为难我们的。”夏慕雪转过头微笑着，不知是腮红还是被晚霞的彩韵染红的脸颊上有着两道浅浅的酒窝，“今天晚上爹爹为我举办了一场宴会送行，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不知为何，看着夏慕雪的笑容，段安感到很心安，点了点头。
“一点诚意都没有，”夏慕雪说着跳下了石头，用小拇指勾起了段安的小拇指，“拉钩哦，反悔会变成小狗的。”
“嗯，拉钩。”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并肩走着。经过后院时，段安把长枪挂了回去。进了竹屋，老人正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打盹。”
“那我先回去了，替我向段爷爷问好。”
“我送你到路口吧。”
“也行。”两人小声说着怕吵醒了老人。
两人沿着竹林间的小路向城里走去，两旁的竹子被风吹弯了腰，似乎是在挽留，段安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我……”夏慕雪先开了口，“算了，段安你一定记得要来参加宴会哦。”
“一定。”
“那就送到这里吧。”夏慕雪转过身对段安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挥了挥手，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跑去。段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后，返回了竹屋。经过门口时，发现摇椅摆动的幅度大了很多。
“老头，你不会在偷听吧？”
“我一把年纪了，都是老骨头了，哪有精力去偷听。”老人仍闭眼躺着。
果然是装睡，段安心想。“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雪订枪是送给我的，枪都是按照我的标准来打的。”
“我走过的路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你们的这些小心思，在我看来都是老把式了。”
“这么说，老头你也是有经验的人喽？那你说说女孩送礼要不要回礼啊？”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人家雪丫头都要走了，这次明摆着就是要表达心意，你还问我要不要回礼？”老人听了，睁开眼坐了起来。
“哈，你说你没偷听。”段安瞟了一眼老人，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老人一听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又躺了回去，眯着眼，“都说了我是靠经验推测的。”
“行了，行了，老头你有经验，那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做。”段安摆了摆手打断了老人。
“你应该听从你自己的，而不是靠我给建议。”
“我自己？”
“喜欢就去把握，顺心而为最重要。单单看你们这将近十年朝夕相处的情谊，你也应该作出回应。而且你真的只满足于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吗？”
“我可没说我喜欢她……”段安小声嘀咕着。
“这我不管，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回礼。不过，同样是礼物，却可以代表不同的含义，这其中的方寸你得自己去把握。事先说好，库房中的材料你随意拿，但打造我是不会帮忙的。”
“行行行，净说些没用的。”段安说着转身向库房走去。
摇椅上的老人扭头看向门外天空，夕阳已半边没入山后，“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把心思藏在心底，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在一起？谁还没年轻过呢。”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朝库房方向喊：“时间不早了，别忘了宴会。”
“你还说你没偷听！”
…………（库房内）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可没说过。”段安自言自语道，手在存放异石的柜子里一阵摸索后拿出了两小块心形的石头，“心诚石代表不了什么吧？”段安掂量了一下石头感觉份量差不多，将其收好后走向放置铁料的柜子。“我记得段老头应该还剩了一块隐钢。啊，在这。”段安收好材料回到了器房。
“你拿了什么？隐钢？你可真不客气，这已经是最后一块了。并且先不提隐钢的珍贵，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隐钢要先捶打显形后，才能进一步锻造。你知道显形有多难吗？我都要不停的捶打一个时辰左右，你来得及吗？”老人看到段安拿了隐钢直接从摇椅上弹了起来。
“你自己亲口说的，材料随便拿，别想赖皮。”
“你这是暴殄天物啊！”段安假装没听见，走向锻台准备打造。
“哎，我不管了！”老人坐回了摇椅生着闷气。
放置好材料，段安调整好站姿，开始抡锤打铁。
“铛铛铛······”段安已经连续捶打了一个时辰了，但隐钢并无丝毫的变化，如果不是金属的打击声，段安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打击空气。看到外面天色已暗，段安加大了力度继续捶打。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天色又加深了几分，隐钢还是没有反应，段安开始着急了起来，捶打的节奏也乱了。
“别急，想想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沉下心，深呼吸，感受自己的心跳，将呼吸与心跳同频。放松肌肉，将力量集中于手腕。用鼻吸气，用嘴呼气，每次呼气时尽量将气吐尽。”老人突然说道。
段安听了，回忆起老人之前的演示，按照老人的话开始深呼吸，抡锤的动作慢了下来。段安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按相同的频率不断吸气、吐气。每一次吸入的空气聚积在肺部，心脏搏动产生的压力加快血液流动，空气通过血液被快速充盈到躯体的四周。在下一次心脏搏动的同时全力呼气，吐出的气将身体中的废物悉数带出，排出体内的气呈现白雾状。松弛的肌肉被脉搏带动起来，虽不如老人明显但也看得出舒张、收缩的变化。抡锤的动作虽慢却更沉稳有力，发出的打击声也变成了“咚！咚！咚！……”
“不对！”老人似乎并不满意，板着脸训斥着，“你是榆木脑袋吗？将力量集中于手腕，并不是叫你只用手腕发力。以手肘为中轴，肩膀带动肘，再用肘带动臂进而带动腕，像鞭子一样甩出去。”
段安一听马上照做，仔细感受着依次发力的部位，不仅动作逐渐流畅了起来，而且似乎因为各个部位的力依次叠加起来力度又重了几分。
又捶打了将近一个时辰，隐钢终于显形了。段安扔下锻造锤，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不知是否是捶打时太过专注并无丝毫的疲劳感，但一停下来段安就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肺部，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用力的挤压。小歇一会后段安起身继续打造，又零零散散的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礼物打造完。段安看着手中的成果，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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