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第五章-破镜碎梦
大殿内，首辅似乎是感应到了场外的战争，他猛地起身，扭头直径走出了大殿。
齐渃与此同时回到了大殿内，在门口与首辅卜志擦肩而过。齐渃回到了位置上对着焕臣点了点头，而焕臣举起了卡多刚刚倒的苗族特饮，再一次一饮而尽。焕臣重复方才的动作，又将杯子倒扣在了桌台上，与已经倒扣着的杯子放在了一起。
演奏表演到此已经结束，随之舞姬也陆续退场。
“誓大人。”待全场表演者都已离去，慈主母开始用她那假惺惺的语调与誓王搭话。“听闻奥主所言，誓大人边疆区域还在与外部混乱势力对抗，极其艰辛呐。”
“正是，外部势力声势越来越浩大，且胃口无量，臣与之对抗已是处处碰壁。”焕臣冷冷地回复道。
“也是，臣也是前天才听齐渃说边疆地段因入侵危害到了百姓，也是辛苦了焕大人和夏赫将军替整个薙奥中原抵御外敌。”焕臣笑着看向了誓臣，一手端着酒。“为此我敬誓大人一杯。”
“我们暂且将百姓安置在了丛林掩护着的城墙后面，安全度数极高。”誓臣一口闷下了杯子中的酒，陪着笑说道。“这还多亏了夏赫将军率领的守卫军，以这样的将军为榜样，手下的兵也只会越战越勇，可得多多益善啊。”
“这是自然。”乔婉臣替自己倒了杯茶，开口接话。“上次奥主殿内誓大人提出申请添兵，臣也想了很久，觉得奥主大人决定是正确的。最近边疆不断传出噩耗，的确不能再坐之不离任由乱贼为所欲为，还得速速斩除。”
誓臣扬了杨眉毛，他可从未听闻边疆在他手里出了什么意外，只当两人在镇国将军面前瞎扯。
“臣由于极度操劳城内动乱以及与外部势力乱贼的对抗，还没有入侵的损伤消息，若有情报为臣不知，还请两位但说无妨。”誓臣往后靠了靠，想听听两人的说辞。如今的局势严重威胁到了焕臣和乔婉臣的势力，两位自然希望乱贼入侵尽快结束，可只有他能从中谋利，理所当然希望战斗持续的越久越好。
“这样啊，那也情有可原，毕竟誓大人在帝都，与边疆的情报只有通过属下等人的信件。”焕臣又替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晃起了酒杯。“不过，”焕臣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两眼盯向誓臣。“臣听闻誓大人手下日夜奔波办事，同时常常为了很多事情而自我惩罚，对自己极其严格。不知那些逃到慈主母地盘上的边疆人数量，会不会也因太过操劳而忘了呢？”
誓臣杨了杨眉毛，丝毫没把在座的话放在心上。他好奇地扭过了头，直勾勾地看着焕臣。
“焕大人这是在提醒我，我的属下会刻意隐瞒啊。”誓臣方才友善的态度消失，声音变得极其冰冷。“臣确实对手下严格，那也完全是按着将军世家的家规执行。倒是听闻焕臣对底下的人心狠手辣，凡事办事不利者全都被打入地牢受刑，不知是否会因此被灌入不知道哪来的胡言乱语得以报复。”若焕臣讲的其中一句是真的，那焕臣只需要坐着看笑话即刻，哪还需要让他誓臣知道，其中必有诈。
焕臣又晃了晃酒杯，没再接话。他的手下大多数都是办事很利索的能力者，偶尔会因为犯错被他惩罚，不过多半是因为发现手下是别的势力安插的间谍而日夜折磨从而得到情报，不想如今这竟变成了誓臣的说辞。
“边疆最近不得安分，使得臣这边也人流不断，愿誓大人能早日检查以便移居百姓至更安全区域，这样可以防止人流涌动，臣也不必再为民众伙食不足而担忧。”乔婉臣慢悠悠地说，仿佛此局真的牵扯到了她的利益。
誓臣不屑的啧了一声，眼睛在焕臣与乔婉臣之间来回扫着。“臣会尽快前往边疆查询并解决，尽力不为各位添不必要的麻烦。”
焕臣见誓臣完全没有相信，索性不再解释，自顾自的品尝起了桌前的食物。而另一边的乔婉臣见焕臣没了动静，显得非常急躁，连忙准备再度开口。
“老夫这边也从属下提交的奏折上得知了边疆民众因苦难而四散奔逃一事，其中一部分逃到了老夫所在的地盘边境，若是誓大人真入了如此困境令民众不得安宁，老夫不介意立即伸手援助。”
誓臣听闻猛地转过了头，一脸不可置信。此番话出自镇国将军之口，现在他正担忧的看着誓臣。镇国将军地位特殊，是赶不下也上不了位的存在，因此没理由去帮助任何派系。既然镇国将军开了口，焕臣说辞的可信度瞬间飙升。但有可能么，边疆一事由夏赫将军与导怨联手打理，两人为他左膀右臂并且以效忠他多年，忠心无可质疑，可若他们的消息也来自属下之手，那么隐瞒的概率。。。
他必须确认一下，一旦边疆局势真的如同各位所言已经那番不堪，那么他必须亲自迅速了结。
“不必劳烦了，臣会有分寸。”誓臣对镇国将军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虽然这次添加的兵权可以大力助使他上位，不过民众的支持率还是夺权的首要目标。
与此同时，奥主殿之外。
“咒术！魔能腐化！”导怨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兴趣，一脸漠然地开口念咒。一道黑色的魔球从导怨袖口甩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人飞去。
此时米粒塔尔的机关挂件已全部落地，而阅岚也已发动五次技能，魔能已然见底。米粒塔尔呆呆地看着越来越大的黑球，她已经无处可躲了。
“大护守保佑，我还不能倒下。”阅岚低头祈祷着。搏命触发，阅岚眼睛浮现起了金光，他猛地向前冲去，用胳膊硬生生扛下了黑球。
黑球触碰到阅岚的一刻炸开，如同墨水般溅了一地，地上那些碰到墨水的饰品瞬间化为浓烟。阅岚虽因搏命毫发无伤，却也因爆炸冲击力而猛地向后摔在了米粒塔尔脚边，再无动静。
“命还真是大啊，新招来的人竟然肯为你挡下一记杀招，也算是焕臣的忠犬了。”导怨饶有兴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阅岚。“不知我若把他洗个脑，会不会成为我最棒的助手呢？”
米粒塔尔呆呆地看着脚边魔力用尽，失去行动能力的阅岚，愤愤地咬了要牙齿。
“结束了，辅佐米粒塔尔小姐。”导怨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再次念起了咒。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舒缓声音响起打断了导怨的念咒，使得正战斗的两人同时撇过了头。
来者是首辅卜志，他用着那憨憨的眼神来回看着米粒塔尔与导怨，最后目光落在了阅岚身上。
“啊呀呀怎么回事，后面两个打架的怎么前面又有打架的。”首付卜志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好好的一生辰宴全都是斗殴的算什么事，都是薙奥中原官会的，为何见面就动粗？”
首辅爆发的气场覆盖了战斗中的二人，导怨见对方魔能比自己高出好几阶，只好收起气场停手。
首辅缓缓地走向了阅岚，袖子一挥，阅岚立刻飘了起来，再一挥，阅岚双脚落地，睁开了眼睛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以及魔力气场。
“好啦，生辰宴上再出乱子，我可要抓人入牢了。”首辅摆了摆手，示意各位可以离开。他自然明白势力斗争以及目前殿内殿外发生的一切，不过不愿再做过多插手。
导怨见状，朝着首辅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米粒塔尔也点了点头，随后立刻检查起了阅岚的状况。她拖得时间已经足够了，何况她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不可再要求更多。令她没想到的是阅岚会插入她的战斗，没有询问她任何问题，无条件的站在了她的这边帮助她达成目的。
“我已无大碍，不必再摸了。”阅岚看着米粒塔尔那不安分的小手，推开她鄙夷地说道。
“两位没事就好，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跟导怨交手，不过不要再犯蠢了。”首辅朝二人点了点头，随后也转头离开。
阅岚朝着首付的方向鞠了一躬以表谢意，而米粒塔尔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阅岚的背影，昨日的谈话后，本就凌乱的内心如今又添加了一份重量。
时间倒退。殿内的卫生间里，卡多上完厕所在镜子面前臭着美，他才不愿回到那个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地方去伺候一个冷如冰山的人。
“卡多对么？”这时，身后猛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朝着镜子笑的卡多。
“是你啊。”卡多看着缓缓走来的齐渃，不由地往后退了退。“有什么急事会使你追到厕所？”
“怎么，我上个厕所变成来找你了？”齐渃爽朗地笑了笑。“好普信啊，不过你这么可爱，要我做你的玩物我也在所不辞哦。”
卡多并没有理解齐渃突如其来的话语，撇了撇嘴又照起了他的镜子。
“好吧其实也算是来找你的吧，我刚得到消息啊，焕臣府主厨之死貌似抓到凶手了呢。”齐渃笑眯眯地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卡多的脸。
“哦，那件事啊，查到是谁了？”卡多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其实心中早已为之一震。这怎么找得到？连半个证据都没留下能发现是旺返怕不是见鬼了。
“没听清楚，毕竟主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嘛。貌似凶手是一个泉民村来的小子。”齐渃若有所思地说，笑意越来越明显。
“怎么会是泉民村的人？”卡多猛地转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齐渃。“我们村子的人平日里最和蔼可亲，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貌似卡多少爷也是泉民村的吧？”齐渃好似恍然大悟般说道。“啊呀真是我的疏忽，不过米粒塔尔发明的侦察仪探测到毒物是被那个叫旺返的小子涂抹在了主厨的帽子上，最后被摘下帽子吃饭的主厨吃进了肚子里呢，那个毒药里还留有着旺返的魔能，那是隐系情报者的魔能反应。”
魔能反应？隐系情报者？
旺返是能力者？
卡多瞳孔放大，此时脑子已经短路，完全呆在了原地，惊讶到连为其辩解的能力也没有了。
“卡多少爷貌似想到了什么呢。”齐渃笑出了声。“不过那位已经因杀人而被关入了地牢，不知你再见到他将会是何时。虽为低阶能力者，不过他竟可以把自己能力隐藏到连焕臣大人都没察觉到，真的是恐怖呢。”
原来一直以来旺返都在隐瞒，从他在泉民村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的能力，骗过了阅岚，骗过了他，甚至骗过了焕臣。本以为他的父母从小就不让他和其他孩子一起外出游玩是因为过度保护，不曾想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是能力者。
“那个发明真的这么灵验么？”卡多强压情绪，镇定地发问道。“大发明家也有失误的时候吧，况且能力者这么少，怎能保证检测结果就是现实？”
“卡多小少爷说的有道理呢，真是抱歉啊。”齐渃弯下了腰，鞠了一躬以表歉意，随后起身再度开口：“不过泉民村屠村案你从来到焕臣府到现在都没有过疑惑吗？”
“什么疑惑？”
“你仔细回忆回忆吧，每个细节都回忆回忆。”齐渃笑容开始变得诡异。“你和阅岚明明都知道焕臣在骗你们屠村是誓臣的主意，为什么不多思考思考呢，还是你们猜到了大概但不再想追究残酷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卡多对旺返的事已经震惊至极，不愿再和齐渃谈论更多颠覆他三观的事。
“你回忆回忆吧，那次火光冲天的屠杀，你不应该忘了才对。”
“我具体要回忆什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啦，我就从米粒塔尔发明的‘历史观望仪’得知的哦，可以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具体嘛，就是你失去知觉前那个头目说的话啊。”齐渃笑容越来越诡异，看向卡多的眼神也充满了欲望，仿佛非常期待卡多绝望时的摸样。
卡多照着他说的仔细回忆着。
（回忆中）
卡多模模糊糊的意识聆听着侵略者冷酷的声音
“一个神系护守者，一个巫系操控师，没想到小小泉民村还真藏有巨宝啊！”头目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两个带走。“原本主派我来屠村我还觉得没意思呢，看来跟着我们主子走准没错。”
。。
“。。。跟着我们主子走准没错。。。”
“。。。主子走。。。”
（回忆结束）
卡多眼神空洞，一切他都明白了，指示者从开始就是焕臣，屠杀了他们一整个村，绑下孩子们以此要挟，用了某种手段嫁祸誓臣，让天下都相信誓臣是个暴君，而他是个圣人。焕臣心思缜密到就连他所有的属下都隐瞒着，为了万无一失连对妹妹米粒塔尔也没有道出真相，甚至让誓臣怀疑自己的手下都没怀疑过他。
可怜他和阅岚，从未想过救助他们的人就是使他们掉入权力之争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焕臣会帮助誓臣屠村，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而就连誓臣自己在村子被屠杀时也丝毫不知情。
而他和阅览，从一开始就入了虎口，在死巷子里拼命寻找出路，愚蠢的犹如打地鼠游戏中的玩偶，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跳出去的可能。
绝望使卡多全身发软，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当初旺返提出逃走的主意时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保证村里孩子们的周全，如今连旺返也被关了进去，本就微乎其微的逃跑方案也被自己的愚蠢而毁于一旦。
齐渃见状放身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他人生中最渴望看到的艺术品。
“哈哈哈，虽然猜到了你会绝望到崩溃，但不得不说还真是丑陋之极。”齐渃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停止了癫狂的笑声，紧接着他双手将仿佛丢失了所有骨头的卡多抱了起来举在了空中。“不过你还有机会活命。”
“如今誓臣只手遮天，焕臣耍再多的小花招也是无济于事，即便焕臣这次屠村并嫁祸，使其他势力联合对付誓臣，但他也害怕你们这几个被他留下的后辈啊。若是你们这几个能力者被发现，那么最后收益最大的他一定会被誓臣盯上，以后寸步难行。”
“那我现在直接冲道大殿上道明真相。。。”
“太天真了，你即便现在说了，按照誓臣的性格你们也都活不了。焕臣也明白这点，他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博了一把，赌你们即便知道真相也会保持沉默。
你还有机会，今晚就逃出去，逃出薙奥中原，我会拖着府内的侍卫，给你一个可以救出旺返并带他一起走的机会，然后你们再也不要回来。”
“可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孩子。。。”
“你连自己都保全不了还保别人么？留在这迟早被焕臣灭口，如今这是你最后一次选择了，当然抛下一切保自己啊。”
“保自己。。。”卡多消化着所听到的一切，绝望之中无法相信突如其来的一切。
“你为什么要帮我，告诉我这些，你不是焕臣的手下吗？”卡多愣愣的看向齐渃，发红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泪。
“我是奥主的插过来的眼线而已。”齐渃笑眯眯地说道。“在这府里我是除了米粒塔尔以及阅岚外你唯一能信的了。何况。。。
何况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你了啊。”齐渃放下了被他举着的卡多，随后跪了下来，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你真可爱啊，无论是人还是性格都跟我信仰之人重叠。”
卡多疑惑地看着他，“就为了我的长相和性格你就抛下一切来帮我吗？太过于痴迷了吧，这决定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我的信物。”齐渃没有理睬卡多，一脸着迷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项链戴在了卡多的脖子上。“若有需要，或落入险境，请对着它呼唤我的名字，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周全。”
齐渃抱住了卡多的腿，仰着头看向卡多的眼睛，仿佛身在神仙下的信徒一般。
“假如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愿赌上身家性命相信我一回吗？求求你了，就把我当做你走投无路之际最后可以信赖的人吧。”
“我。。。。”卡多看着近乎癫狂的齐渃，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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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多在齐渃走后调整了下状态，重新回到了生辰宴。这才十分钟，再次看见焕臣有了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不过卡多明白，万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恣意妄为。
不过齐渃的话真的可信吗？他没有理由去帮助他们，那出口的理由听上去也荒唐至极。
但是卡多也没的选，在知道焕臣会将他们利用完后就灭口。他必须尽快与阅岚交流此事，今夜就离开焕臣府。
这时卡多才察觉到了生辰宴现场的异样，誓臣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块不见的还有几乎就没发过言的慈主母。
“怎么回事？”卡多询问起旁边比他早回到现场的齐渃。
“誓臣心急直接动身传送去了边疆，那边我们已经借助外部势力用魔能毁了一半的墙，加上那边民众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必定不会被他察觉。计划已经成功了，就凭他的实力他只要一到边疆就没有增援兵力的必要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慈主母从中谋利，在我们给誓臣挖坑时她已经派手下说服了奥主，以边疆动乱使她地盘人口剧增为理由将那本要给誓臣的兵力转到了她手上。从一开始她就有着这个盘算，真是狡猾至极。”齐渃愤愤地说。“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誓臣拿到兵力其余的都好说。”
边疆？兵权？挖坑？卡多一脸困惑，他可不知道这饭局还有隐藏任务。
。。
“不过为何镇国将军会帮焕臣说话呢？”进过一番详细的解释过后，卡多向齐渃诉说着疑惑。
“哦，焕臣早就散播谣言了，且可信度极高骗过了镇国将军境内官会的所有成员。”齐渃撇了撇嘴解释道。“至于导怨和夏赫将军，不知道哪去了，最后了也没有给誓臣通风报信。”
卡多不易察觉的啧了一声，他也是用了这些天才见识到了焕臣传播假情报的手腕。
“奥主大人不能出现臣对此十分惋惜，不过要事在身不许臣再度久留了。”乔婉臣见大事了结，起身准备离去。
“这么匆忙么？”首辅看着乔婉臣，缓缓的开口道。“不过千里遥遥能传送到此心意已经传递，臣替奥主大人感谢婉臣大人的时间。”
“不必多礼，臣就先行离开了。”话音刚落，乔婉臣就带着不知何时回来的鹰讯将军和两位随从离开了奥主殿。
“对了，你不是说你见到鹰讯将军和夏赫将军两人死掉了么？”卡多目光随着鹰讯将军移动着，随后看向齐渃，撇着嘴问道。
“这不是首辅路过把他们脑袋接了回去嘛。”齐渃笑盈盈地说。“就是不知为何不见夏赫将军。”
“被首辅奶晕然后藏起来了，我从我的检测仪得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米粒塔尔突然发话，把两人都吓了一个机灵。
“首辅不是不占边吗？”卡多满脸疑惑。
“但他也清楚誓臣已经一手遮天，不能再壮大势力了啊，不然他那边也会变的很被动。”米粒塔尔回答道。
“哟哟哟，你又怎么回来的？”齐渃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满米粒塔尔插入本该是两人的对话。“那导怨不是大你三阶嘛，我还盼着你断根胳膊呢。”
“借你吉言，我同伴为了保护我还真的就断了根胳膊。”米粒塔尔眯着眼，愤愤地说道。“看见我在打架你还不来帮我一把，都没一个外来者有用。”
“你说的是我哥哥？我哥哥没事吧？”卡多听到“外来者”这三个字后心里猛地一震，他可不能再听到更多不好的消息了。
“我开个玩笑不好意思，他人完好无损，不过就是和我一起痛扁了导怨一顿，有些累罢了。”米粒塔尔听到卡多焦急的声音，瞬间变了个态度。
“是你们被扁了吧，我用我通灵都看到你俩被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是首辅从导怨手上救下的你们。”齐渃丝毫不给米粒塔尔台阶下，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卡多看。
卡多这时已经脸色苍白，看起来仿佛病入膏肓。
“所以我哥哥到底有没有事？米粒塔尔，你不能对我说谎！”卡多抓着米粒塔尔的袖子，用泪汪汪地眼睛看着她。
“真的没有事，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待会我带你去见他。”米粒塔尔慌张地解释道，随后气急败坏地瞪向了齐渃。“看见不管也就算了，人好好的你瞎说什么？真是一个土匪。”
“我也有任务在身，哪能一直用魔能盯着？”齐渃吐了吐舌头，刚刚卡多的反应已经使他心满意足，打算见好就收。
“那我们也先退去了，再次祝愿奥主大人福绥安康，万寿无疆。”焕臣这时起身，朝着在座鞠了一躬，随后示意身后杀气腾腾的两位辅佐准备离开。
卡多，米粒塔尔与齐渃闭上了嘴，重新低下头，跟随着焕臣的步伐离开了这令人心累的饭局。
。。
下午，焕臣府宿舍。
“最后慈主母因目的达成先行离去，随后乔婉臣，然后我们就出来了。”卡多担忧地低着头，与对面坐着的阅岚解释了这场宴会的所有经过。
阅岚的神情似乎没有卡多诉说时那般跌宕起伏，他平静的听完了这一切随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首先是旺返，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能力者！你敢信么？其次齐渃说他要我们立刻离开。”卡多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阅岚，以为哥哥这是被导怨打傻了。“我们怎么办啊。”
“齐渃若是奥主的眼线那就真的有必要护送我们离开了。”阅岚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一般。“来的时候我就把这个结果算进了我的信息库里，只是没想到现实真的把我们引到了最坏的结局。至于旺返，那是一个好事，以后对我们也更有帮助，不至于拖我们两人后腿。”
“所以我们今天离开吗？”
这时，阅岚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小饰品发出了光亮。阅岚和卡多同时为之一震，疑惑这不知道哪来的东西在干什么。
饰品发出的粉色的光越来越亮，最后一个人的轮廓从光里面飞了出来，最后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米粒塔尔流着泪站在二人面前，微笑着，仿佛在尝试掩饰心中的凄凉。
“我也和你们一起，一起离开这个臣府。”
齐渃与此同时回到了大殿内，在门口与首辅卜志擦肩而过。齐渃回到了位置上对着焕臣点了点头，而焕臣举起了卡多刚刚倒的苗族特饮，再一次一饮而尽。焕臣重复方才的动作，又将杯子倒扣在了桌台上，与已经倒扣着的杯子放在了一起。
演奏表演到此已经结束，随之舞姬也陆续退场。
“誓大人。”待全场表演者都已离去，慈主母开始用她那假惺惺的语调与誓王搭话。“听闻奥主所言，誓大人边疆区域还在与外部混乱势力对抗，极其艰辛呐。”
“正是，外部势力声势越来越浩大，且胃口无量，臣与之对抗已是处处碰壁。”焕臣冷冷地回复道。
“也是，臣也是前天才听齐渃说边疆地段因入侵危害到了百姓，也是辛苦了焕大人和夏赫将军替整个薙奥中原抵御外敌。”焕臣笑着看向了誓臣，一手端着酒。“为此我敬誓大人一杯。”
“我们暂且将百姓安置在了丛林掩护着的城墙后面，安全度数极高。”誓臣一口闷下了杯子中的酒，陪着笑说道。“这还多亏了夏赫将军率领的守卫军，以这样的将军为榜样，手下的兵也只会越战越勇，可得多多益善啊。”
“这是自然。”乔婉臣替自己倒了杯茶，开口接话。“上次奥主殿内誓大人提出申请添兵，臣也想了很久，觉得奥主大人决定是正确的。最近边疆不断传出噩耗，的确不能再坐之不离任由乱贼为所欲为，还得速速斩除。”
誓臣扬了杨眉毛，他可从未听闻边疆在他手里出了什么意外，只当两人在镇国将军面前瞎扯。
“臣由于极度操劳城内动乱以及与外部势力乱贼的对抗，还没有入侵的损伤消息，若有情报为臣不知，还请两位但说无妨。”誓臣往后靠了靠，想听听两人的说辞。如今的局势严重威胁到了焕臣和乔婉臣的势力，两位自然希望乱贼入侵尽快结束，可只有他能从中谋利，理所当然希望战斗持续的越久越好。
“这样啊，那也情有可原，毕竟誓大人在帝都，与边疆的情报只有通过属下等人的信件。”焕臣又替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晃起了酒杯。“不过，”焕臣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两眼盯向誓臣。“臣听闻誓大人手下日夜奔波办事，同时常常为了很多事情而自我惩罚，对自己极其严格。不知那些逃到慈主母地盘上的边疆人数量，会不会也因太过操劳而忘了呢？”
誓臣杨了杨眉毛，丝毫没把在座的话放在心上。他好奇地扭过了头，直勾勾地看着焕臣。
“焕大人这是在提醒我，我的属下会刻意隐瞒啊。”誓臣方才友善的态度消失，声音变得极其冰冷。“臣确实对手下严格，那也完全是按着将军世家的家规执行。倒是听闻焕臣对底下的人心狠手辣，凡事办事不利者全都被打入地牢受刑，不知是否会因此被灌入不知道哪来的胡言乱语得以报复。”若焕臣讲的其中一句是真的，那焕臣只需要坐着看笑话即刻，哪还需要让他誓臣知道，其中必有诈。
焕臣又晃了晃酒杯，没再接话。他的手下大多数都是办事很利索的能力者，偶尔会因为犯错被他惩罚，不过多半是因为发现手下是别的势力安插的间谍而日夜折磨从而得到情报，不想如今这竟变成了誓臣的说辞。
“边疆最近不得安分，使得臣这边也人流不断，愿誓大人能早日检查以便移居百姓至更安全区域，这样可以防止人流涌动，臣也不必再为民众伙食不足而担忧。”乔婉臣慢悠悠地说，仿佛此局真的牵扯到了她的利益。
誓臣不屑的啧了一声，眼睛在焕臣与乔婉臣之间来回扫着。“臣会尽快前往边疆查询并解决，尽力不为各位添不必要的麻烦。”
焕臣见誓臣完全没有相信，索性不再解释，自顾自的品尝起了桌前的食物。而另一边的乔婉臣见焕臣没了动静，显得非常急躁，连忙准备再度开口。
“老夫这边也从属下提交的奏折上得知了边疆民众因苦难而四散奔逃一事，其中一部分逃到了老夫所在的地盘边境，若是誓大人真入了如此困境令民众不得安宁，老夫不介意立即伸手援助。”
誓臣听闻猛地转过了头，一脸不可置信。此番话出自镇国将军之口，现在他正担忧的看着誓臣。镇国将军地位特殊，是赶不下也上不了位的存在，因此没理由去帮助任何派系。既然镇国将军开了口，焕臣说辞的可信度瞬间飙升。但有可能么，边疆一事由夏赫将军与导怨联手打理，两人为他左膀右臂并且以效忠他多年，忠心无可质疑，可若他们的消息也来自属下之手，那么隐瞒的概率。。。
他必须确认一下，一旦边疆局势真的如同各位所言已经那番不堪，那么他必须亲自迅速了结。
“不必劳烦了，臣会有分寸。”誓臣对镇国将军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虽然这次添加的兵权可以大力助使他上位，不过民众的支持率还是夺权的首要目标。
与此同时，奥主殿之外。
“咒术！魔能腐化！”导怨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兴趣，一脸漠然地开口念咒。一道黑色的魔球从导怨袖口甩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人飞去。
此时米粒塔尔的机关挂件已全部落地，而阅岚也已发动五次技能，魔能已然见底。米粒塔尔呆呆地看着越来越大的黑球，她已经无处可躲了。
“大护守保佑，我还不能倒下。”阅岚低头祈祷着。搏命触发，阅岚眼睛浮现起了金光，他猛地向前冲去，用胳膊硬生生扛下了黑球。
黑球触碰到阅岚的一刻炸开，如同墨水般溅了一地，地上那些碰到墨水的饰品瞬间化为浓烟。阅岚虽因搏命毫发无伤，却也因爆炸冲击力而猛地向后摔在了米粒塔尔脚边，再无动静。
“命还真是大啊，新招来的人竟然肯为你挡下一记杀招，也算是焕臣的忠犬了。”导怨饶有兴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阅岚。“不知我若把他洗个脑，会不会成为我最棒的助手呢？”
米粒塔尔呆呆地看着脚边魔力用尽，失去行动能力的阅岚，愤愤地咬了要牙齿。
“结束了，辅佐米粒塔尔小姐。”导怨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再次念起了咒。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舒缓声音响起打断了导怨的念咒，使得正战斗的两人同时撇过了头。
来者是首辅卜志，他用着那憨憨的眼神来回看着米粒塔尔与导怨，最后目光落在了阅岚身上。
“啊呀呀怎么回事，后面两个打架的怎么前面又有打架的。”首付卜志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好好的一生辰宴全都是斗殴的算什么事，都是薙奥中原官会的，为何见面就动粗？”
首辅爆发的气场覆盖了战斗中的二人，导怨见对方魔能比自己高出好几阶，只好收起气场停手。
首辅缓缓地走向了阅岚，袖子一挥，阅岚立刻飘了起来，再一挥，阅岚双脚落地，睁开了眼睛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以及魔力气场。
“好啦，生辰宴上再出乱子，我可要抓人入牢了。”首辅摆了摆手，示意各位可以离开。他自然明白势力斗争以及目前殿内殿外发生的一切，不过不愿再做过多插手。
导怨见状，朝着首辅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米粒塔尔也点了点头，随后立刻检查起了阅岚的状况。她拖得时间已经足够了，何况她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不可再要求更多。令她没想到的是阅岚会插入她的战斗，没有询问她任何问题，无条件的站在了她的这边帮助她达成目的。
“我已无大碍，不必再摸了。”阅岚看着米粒塔尔那不安分的小手，推开她鄙夷地说道。
“两位没事就好，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跟导怨交手，不过不要再犯蠢了。”首辅朝二人点了点头，随后也转头离开。
阅岚朝着首付的方向鞠了一躬以表谢意，而米粒塔尔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阅岚的背影，昨日的谈话后，本就凌乱的内心如今又添加了一份重量。
时间倒退。殿内的卫生间里，卡多上完厕所在镜子面前臭着美，他才不愿回到那个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地方去伺候一个冷如冰山的人。
“卡多对么？”这时，身后猛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朝着镜子笑的卡多。
“是你啊。”卡多看着缓缓走来的齐渃，不由地往后退了退。“有什么急事会使你追到厕所？”
“怎么，我上个厕所变成来找你了？”齐渃爽朗地笑了笑。“好普信啊，不过你这么可爱，要我做你的玩物我也在所不辞哦。”
卡多并没有理解齐渃突如其来的话语，撇了撇嘴又照起了他的镜子。
“好吧其实也算是来找你的吧，我刚得到消息啊，焕臣府主厨之死貌似抓到凶手了呢。”齐渃笑眯眯地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卡多的脸。
“哦，那件事啊，查到是谁了？”卡多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其实心中早已为之一震。这怎么找得到？连半个证据都没留下能发现是旺返怕不是见鬼了。
“没听清楚，毕竟主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嘛。貌似凶手是一个泉民村来的小子。”齐渃若有所思地说，笑意越来越明显。
“怎么会是泉民村的人？”卡多猛地转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齐渃。“我们村子的人平日里最和蔼可亲，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貌似卡多少爷也是泉民村的吧？”齐渃好似恍然大悟般说道。“啊呀真是我的疏忽，不过米粒塔尔发明的侦察仪探测到毒物是被那个叫旺返的小子涂抹在了主厨的帽子上，最后被摘下帽子吃饭的主厨吃进了肚子里呢，那个毒药里还留有着旺返的魔能，那是隐系情报者的魔能反应。”
魔能反应？隐系情报者？
旺返是能力者？
卡多瞳孔放大，此时脑子已经短路，完全呆在了原地，惊讶到连为其辩解的能力也没有了。
“卡多少爷貌似想到了什么呢。”齐渃笑出了声。“不过那位已经因杀人而被关入了地牢，不知你再见到他将会是何时。虽为低阶能力者，不过他竟可以把自己能力隐藏到连焕臣大人都没察觉到，真的是恐怖呢。”
原来一直以来旺返都在隐瞒，从他在泉民村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的能力，骗过了阅岚，骗过了他，甚至骗过了焕臣。本以为他的父母从小就不让他和其他孩子一起外出游玩是因为过度保护，不曾想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是能力者。
“那个发明真的这么灵验么？”卡多强压情绪，镇定地发问道。“大发明家也有失误的时候吧，况且能力者这么少，怎能保证检测结果就是现实？”
“卡多小少爷说的有道理呢，真是抱歉啊。”齐渃弯下了腰，鞠了一躬以表歉意，随后起身再度开口：“不过泉民村屠村案你从来到焕臣府到现在都没有过疑惑吗？”
“什么疑惑？”
“你仔细回忆回忆吧，每个细节都回忆回忆。”齐渃笑容开始变得诡异。“你和阅岚明明都知道焕臣在骗你们屠村是誓臣的主意，为什么不多思考思考呢，还是你们猜到了大概但不再想追究残酷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卡多对旺返的事已经震惊至极，不愿再和齐渃谈论更多颠覆他三观的事。
“你回忆回忆吧，那次火光冲天的屠杀，你不应该忘了才对。”
“我具体要回忆什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啦，我就从米粒塔尔发明的‘历史观望仪’得知的哦，可以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具体嘛，就是你失去知觉前那个头目说的话啊。”齐渃笑容越来越诡异，看向卡多的眼神也充满了欲望，仿佛非常期待卡多绝望时的摸样。
卡多照着他说的仔细回忆着。
（回忆中）
卡多模模糊糊的意识聆听着侵略者冷酷的声音
“一个神系护守者，一个巫系操控师，没想到小小泉民村还真藏有巨宝啊！”头目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两个带走。“原本主派我来屠村我还觉得没意思呢，看来跟着我们主子走准没错。”
。。
“。。。跟着我们主子走准没错。。。”
“。。。主子走。。。”
（回忆结束）
卡多眼神空洞，一切他都明白了，指示者从开始就是焕臣，屠杀了他们一整个村，绑下孩子们以此要挟，用了某种手段嫁祸誓臣，让天下都相信誓臣是个暴君，而他是个圣人。焕臣心思缜密到就连他所有的属下都隐瞒着，为了万无一失连对妹妹米粒塔尔也没有道出真相，甚至让誓臣怀疑自己的手下都没怀疑过他。
可怜他和阅岚，从未想过救助他们的人就是使他们掉入权力之争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焕臣会帮助誓臣屠村，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而就连誓臣自己在村子被屠杀时也丝毫不知情。
而他和阅览，从一开始就入了虎口，在死巷子里拼命寻找出路，愚蠢的犹如打地鼠游戏中的玩偶，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跳出去的可能。
绝望使卡多全身发软，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当初旺返提出逃走的主意时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保证村里孩子们的周全，如今连旺返也被关了进去，本就微乎其微的逃跑方案也被自己的愚蠢而毁于一旦。
齐渃见状放身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他人生中最渴望看到的艺术品。
“哈哈哈，虽然猜到了你会绝望到崩溃，但不得不说还真是丑陋之极。”齐渃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停止了癫狂的笑声，紧接着他双手将仿佛丢失了所有骨头的卡多抱了起来举在了空中。“不过你还有机会活命。”
“如今誓臣只手遮天，焕臣耍再多的小花招也是无济于事，即便焕臣这次屠村并嫁祸，使其他势力联合对付誓臣，但他也害怕你们这几个被他留下的后辈啊。若是你们这几个能力者被发现，那么最后收益最大的他一定会被誓臣盯上，以后寸步难行。”
“那我现在直接冲道大殿上道明真相。。。”
“太天真了，你即便现在说了，按照誓臣的性格你们也都活不了。焕臣也明白这点，他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博了一把，赌你们即便知道真相也会保持沉默。
你还有机会，今晚就逃出去，逃出薙奥中原，我会拖着府内的侍卫，给你一个可以救出旺返并带他一起走的机会，然后你们再也不要回来。”
“可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孩子。。。”
“你连自己都保全不了还保别人么？留在这迟早被焕臣灭口，如今这是你最后一次选择了，当然抛下一切保自己啊。”
“保自己。。。”卡多消化着所听到的一切，绝望之中无法相信突如其来的一切。
“你为什么要帮我，告诉我这些，你不是焕臣的手下吗？”卡多愣愣的看向齐渃，发红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泪。
“我是奥主的插过来的眼线而已。”齐渃笑眯眯地说道。“在这府里我是除了米粒塔尔以及阅岚外你唯一能信的了。何况。。。
何况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你了啊。”齐渃放下了被他举着的卡多，随后跪了下来，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你真可爱啊，无论是人还是性格都跟我信仰之人重叠。”
卡多疑惑地看着他，“就为了我的长相和性格你就抛下一切来帮我吗？太过于痴迷了吧，这决定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我的信物。”齐渃没有理睬卡多，一脸着迷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项链戴在了卡多的脖子上。“若有需要，或落入险境，请对着它呼唤我的名字，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周全。”
齐渃抱住了卡多的腿，仰着头看向卡多的眼睛，仿佛身在神仙下的信徒一般。
“假如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愿赌上身家性命相信我一回吗？求求你了，就把我当做你走投无路之际最后可以信赖的人吧。”
“我。。。。”卡多看着近乎癫狂的齐渃，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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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多在齐渃走后调整了下状态，重新回到了生辰宴。这才十分钟，再次看见焕臣有了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不过卡多明白，万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恣意妄为。
不过齐渃的话真的可信吗？他没有理由去帮助他们，那出口的理由听上去也荒唐至极。
但是卡多也没的选，在知道焕臣会将他们利用完后就灭口。他必须尽快与阅岚交流此事，今夜就离开焕臣府。
这时卡多才察觉到了生辰宴现场的异样，誓臣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块不见的还有几乎就没发过言的慈主母。
“怎么回事？”卡多询问起旁边比他早回到现场的齐渃。
“誓臣心急直接动身传送去了边疆，那边我们已经借助外部势力用魔能毁了一半的墙，加上那边民众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必定不会被他察觉。计划已经成功了，就凭他的实力他只要一到边疆就没有增援兵力的必要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慈主母从中谋利，在我们给誓臣挖坑时她已经派手下说服了奥主，以边疆动乱使她地盘人口剧增为理由将那本要给誓臣的兵力转到了她手上。从一开始她就有着这个盘算，真是狡猾至极。”齐渃愤愤地说。“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誓臣拿到兵力其余的都好说。”
边疆？兵权？挖坑？卡多一脸困惑，他可不知道这饭局还有隐藏任务。
。。
“不过为何镇国将军会帮焕臣说话呢？”进过一番详细的解释过后，卡多向齐渃诉说着疑惑。
“哦，焕臣早就散播谣言了，且可信度极高骗过了镇国将军境内官会的所有成员。”齐渃撇了撇嘴解释道。“至于导怨和夏赫将军，不知道哪去了，最后了也没有给誓臣通风报信。”
卡多不易察觉的啧了一声，他也是用了这些天才见识到了焕臣传播假情报的手腕。
“奥主大人不能出现臣对此十分惋惜，不过要事在身不许臣再度久留了。”乔婉臣见大事了结，起身准备离去。
“这么匆忙么？”首辅看着乔婉臣，缓缓的开口道。“不过千里遥遥能传送到此心意已经传递，臣替奥主大人感谢婉臣大人的时间。”
“不必多礼，臣就先行离开了。”话音刚落，乔婉臣就带着不知何时回来的鹰讯将军和两位随从离开了奥主殿。
“对了，你不是说你见到鹰讯将军和夏赫将军两人死掉了么？”卡多目光随着鹰讯将军移动着，随后看向齐渃，撇着嘴问道。
“这不是首辅路过把他们脑袋接了回去嘛。”齐渃笑盈盈地说。“就是不知为何不见夏赫将军。”
“被首辅奶晕然后藏起来了，我从我的检测仪得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米粒塔尔突然发话，把两人都吓了一个机灵。
“首辅不是不占边吗？”卡多满脸疑惑。
“但他也清楚誓臣已经一手遮天，不能再壮大势力了啊，不然他那边也会变的很被动。”米粒塔尔回答道。
“哟哟哟，你又怎么回来的？”齐渃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满米粒塔尔插入本该是两人的对话。“那导怨不是大你三阶嘛，我还盼着你断根胳膊呢。”
“借你吉言，我同伴为了保护我还真的就断了根胳膊。”米粒塔尔眯着眼，愤愤地说道。“看见我在打架你还不来帮我一把，都没一个外来者有用。”
“你说的是我哥哥？我哥哥没事吧？”卡多听到“外来者”这三个字后心里猛地一震，他可不能再听到更多不好的消息了。
“我开个玩笑不好意思，他人完好无损，不过就是和我一起痛扁了导怨一顿，有些累罢了。”米粒塔尔听到卡多焦急的声音，瞬间变了个态度。
“是你们被扁了吧，我用我通灵都看到你俩被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是首辅从导怨手上救下的你们。”齐渃丝毫不给米粒塔尔台阶下，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卡多看。
卡多这时已经脸色苍白，看起来仿佛病入膏肓。
“所以我哥哥到底有没有事？米粒塔尔，你不能对我说谎！”卡多抓着米粒塔尔的袖子，用泪汪汪地眼睛看着她。
“真的没有事，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待会我带你去见他。”米粒塔尔慌张地解释道，随后气急败坏地瞪向了齐渃。“看见不管也就算了，人好好的你瞎说什么？真是一个土匪。”
“我也有任务在身，哪能一直用魔能盯着？”齐渃吐了吐舌头，刚刚卡多的反应已经使他心满意足，打算见好就收。
“那我们也先退去了，再次祝愿奥主大人福绥安康，万寿无疆。”焕臣这时起身，朝着在座鞠了一躬，随后示意身后杀气腾腾的两位辅佐准备离开。
卡多，米粒塔尔与齐渃闭上了嘴，重新低下头，跟随着焕臣的步伐离开了这令人心累的饭局。
。。
下午，焕臣府宿舍。
“最后慈主母因目的达成先行离去，随后乔婉臣，然后我们就出来了。”卡多担忧地低着头，与对面坐着的阅岚解释了这场宴会的所有经过。
阅岚的神情似乎没有卡多诉说时那般跌宕起伏，他平静的听完了这一切随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首先是旺返，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能力者！你敢信么？其次齐渃说他要我们立刻离开。”卡多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阅岚，以为哥哥这是被导怨打傻了。“我们怎么办啊。”
“齐渃若是奥主的眼线那就真的有必要护送我们离开了。”阅岚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一般。“来的时候我就把这个结果算进了我的信息库里，只是没想到现实真的把我们引到了最坏的结局。至于旺返，那是一个好事，以后对我们也更有帮助，不至于拖我们两人后腿。”
“所以我们今天离开吗？”
这时，阅岚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小饰品发出了光亮。阅岚和卡多同时为之一震，疑惑这不知道哪来的东西在干什么。
饰品发出的粉色的光越来越亮，最后一个人的轮廓从光里面飞了出来，最后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米粒塔尔流着泪站在二人面前，微笑着，仿佛在尝试掩饰心中的凄凉。
“我也和你们一起，一起离开这个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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