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疑问
日上三竿，阿尔夏在一阵零碎的打铁声中不情不愿地离开床铺。这间屋子在阿尔夏看来还比不上自己曾经的那个小茅屋，即便漏风又漏雨但总比挨着铁匠铺强。
跟着林富贵了几年，阿尔夏那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也开始挑剔了起来。
说到傻大个，林很早便出去了，也不知道龙宵宫里有什么这么吸引着他。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外面一有事情就格外的积极，对家里就不管不顾。
阿尔夏来到楼下，一边整理昨天时间太晚没有来的得急收拾的火炉一边对家里的男主人腹诽不已。
正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咔擦，开锁声。
是小姑子回来了？
阿尔夏第一反应是赶快躲起来。小个子瞬间隐形凭空消失，又突然出现旋即一个冷静术施展到自己身上。
拍拍脸蛋，冷静阿尔夏，这是你到小姑子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只有你得到她认可你才能当好卓尔格夫人。
阿尔夏靠着冷静术的效果，站在了门前，既紧张又期待。
开门。
高挑的少女打开了房门身上一套精致的钢甲，让少女显得英武万分。
钢甲少女扫视了屋内一圈，低下头才注意到等候在此的阿尔夏。
“嗨。”阿尔夏浅浅的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
这里是雪漫城的顶点——龙宵宫。站在大门廊前远望，整个雪漫城的风景一览无余。
“一去十年，不想雪漫城的风物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林靠在长廊边，视线延伸停留在城中广场那株几近枯萎的枝桠上。
“要不是你在南边一战成名，我都以为你已经烂在哪个不知名的乱葬岗上。”
回答林的是一名有着暗金色短发诺德汉子，头上带着金冠，身着华贵长袍，不过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痞气却大过于贵气。
“呵，巴尔古夫，十年了，即使是当上了领主你也还是一点没变。”
十年，终究使那个贵族纨绔，成为了痞子领主，就没往好的学。
“林，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巴尔古夫领主走上前来，与林一同眺望雪漫。
“为了什么？我不知道。难不成是叙旧？不过此前雪漫似乎不太欢迎我。”林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林，不要装傻。”巴尔古夫眼睛一眯，“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他大手一挥，示意在场的侍卫离开。
“你那个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个卑微的亚人罢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所有关注帝都的人都知道。”
“我是知道，我甚至知道她来到帝都后所发生的一切。但她真的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亚人吗？”
“没错。她只是一个简单的亚人。”林看了巴尔古夫一眼。
“不要跟我装傻，林！为什么她的身世几乎是空白?为什么你就算失去一切也要得到她？为什么她能够吸取巨龙的能量成为龙裔?”巴尔古夫步步紧逼。
“不，我不知道巴尔古夫，区区一个亚人在她出现在贵族的眼前自然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故事，我付出一切去保护她只是因为她救过一命，最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为了龙裔。”林苦笑着回答。
“不，林，我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与一个亚人的婚约去放弃一切。”巴尔古夫摇着头显然不相信林的回答。
“在那之前，我也不相信。”林转过头，将金色的双瞳对上了巴尔古夫的眼睛。
巴尔古夫闻言一怔，随即有些黯然。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此前送来的龙石法仁加他研究过了，他还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林望了望天，没有任何怪物出没的迹象，转身迈起步子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背后的巴尔古夫领主突然又叫停了他。
“昨晚灰胡子的召唤你怎么回应。”昨晚那道贯穿整个天际的吼声，大部分普通人只知道那是灰胡子的召唤，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它的真实意义。
“昨晚睡前我跟她讲过，她说她不去。”林的回答显得很随意。
“不去？”
“她身体本就不好，迈上七千阶台阶只为见一帮子老和尚？”灰胡子对别的诺德人有着比肩圣人的声望，不过林对他们却没有一丝丝好感。
“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巴尔古夫早已了解林对灰胡子的成见仍然对林的答复感到吃惊。
“那群老不死的敢下来么？”林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阳台。
“龙石龙石，还有这个传说，巨龙苏醒，吞吃。。。这里的意思是吞噬更加好听一些，对吗，没错。”林和宫廷法师法仁加一见面，法仁加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零碎的语句相互编织叨叨个不停。
“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林打断了他的叙述。
“先生，你带来的龙石很有作用，它上面记载了一部分巨龙遗骸的埋藏之地，我将它们称之为上古龙冢。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这块石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认为这或许是某种预示。”说完这个木精灵法师拿起石头闻了闻。
“这个就不用多探究了，你刚刚说一部分巨龙遗骸？巨龙不只一只？”林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重点。
“对，事实上在远古诺德人那个时代巨龙曾经统治了整个天际，而留下的上古龙冢几乎遍布整个天际。对了，卓尔格先生，我们比对了海尔根与西部哨塔所出现巨龙的特点，或许它们并不是一条龙。”
这可不是林所想得知的事实真相。
“据雪漫城内接纳的海尔根幸存者描述，当天袭击海尔根的是一条黑龙，而我们在蜂蜜酒庄所发现龙鳞却是黄色。”
“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因素改变了颜色？”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东西会在某种条件下改变颜色。
“或许有可能，昨晚夜幕下我们也无法确定那条龙活着时是什么颜色，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还有别的结果吗？”
“有，”法仁加停顿了一下，“要是那两条龙不是同一条的话，那么有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摆在了我们面前。”
“还有其他几条巨龙？”林开始不安的踱步，事关接下来与小老婆的二人生活由不得他不紧张。
“恐怕不止，您看这个。”法仁加从桌底抽出一根腐朽的骨头棒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这是昨晚那条巨龙留下的龙骨。”
法仁加再度从桌下掏出一根白骨，这根要细上许多。
“这是一根属于远古诺德人腿骨。”
“可以看到龙骨的腐朽程度比起这根腿骨要严重的多。”
“那条巨龙本就是一具复活的尸体。”林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一种高级的死灵法师，更或许是更高级的力量。”这个世界存在操纵尸体的死灵法术，不过在使用死灵法术后，尸体往往会化作一堆灰尘，而不是这种恢复原貌。
“这条巨龙复活了，没道理别的不会。”林和法仁加同一时间将桌上的杂物全部到地上露出其下被遮掩的天际地图。
只见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了大半个天际省，剩下空白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仅仅是没有统计到罢了。
“这太荒谬了。”对付一条巨龙就已经伤筋动骨，这么多，怕是距离世界末日已经不远。
“不光是这块龙石，许多传说和史籍都预示了巨龙的归来。”法仁加已经像是在低声嘶吼。
“史籍？那本给小孩子看的《龙裔之书》吗？别开玩笑了。”嘴上这么说，但林心底已经证实了这个说法。
晚宴开始，大厅中心的篝火熊熊燃烧，四周雪漫领的官员们都沉浸在昨晚胜利的喜悦之中，不少老诺德人纷纷向林打听龙裔的事情。
倒是巴尔古夫给林解了围，当场任命并没有出席的小老婆成为雪漫领男爵。卓尔格家的家庭地位瞬间逆转，要不是小老婆并没有官方的姓氏，按照诺德传统林这个荣誉子爵还得跟着阿尔夏改姓。
不过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第一次林和阿尔夏的关系得到了官方的承认。阿尔夏的身份陡然变得高贵起来，人家是龙裔怎么可能是亚人。古诺德诸位帝皇的血统怎么可能低贱？
晚宴在林的心不在焉中很快结束。在临行分别时林终于向巴尔古夫问了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与龙灾无关。
“至高王与乌弗瑞克决斗那天，你做了什么？”
跟着林富贵了几年，阿尔夏那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也开始挑剔了起来。
说到傻大个，林很早便出去了，也不知道龙宵宫里有什么这么吸引着他。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外面一有事情就格外的积极，对家里就不管不顾。
阿尔夏来到楼下，一边整理昨天时间太晚没有来的得急收拾的火炉一边对家里的男主人腹诽不已。
正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咔擦，开锁声。
是小姑子回来了？
阿尔夏第一反应是赶快躲起来。小个子瞬间隐形凭空消失，又突然出现旋即一个冷静术施展到自己身上。
拍拍脸蛋，冷静阿尔夏，这是你到小姑子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只有你得到她认可你才能当好卓尔格夫人。
阿尔夏靠着冷静术的效果，站在了门前，既紧张又期待。
开门。
高挑的少女打开了房门身上一套精致的钢甲，让少女显得英武万分。
钢甲少女扫视了屋内一圈，低下头才注意到等候在此的阿尔夏。
“嗨。”阿尔夏浅浅的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
这里是雪漫城的顶点——龙宵宫。站在大门廊前远望，整个雪漫城的风景一览无余。
“一去十年，不想雪漫城的风物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林靠在长廊边，视线延伸停留在城中广场那株几近枯萎的枝桠上。
“要不是你在南边一战成名，我都以为你已经烂在哪个不知名的乱葬岗上。”
回答林的是一名有着暗金色短发诺德汉子，头上带着金冠，身着华贵长袍，不过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痞气却大过于贵气。
“呵，巴尔古夫，十年了，即使是当上了领主你也还是一点没变。”
十年，终究使那个贵族纨绔，成为了痞子领主，就没往好的学。
“林，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巴尔古夫领主走上前来，与林一同眺望雪漫。
“为了什么？我不知道。难不成是叙旧？不过此前雪漫似乎不太欢迎我。”林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林，不要装傻。”巴尔古夫眼睛一眯，“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他大手一挥，示意在场的侍卫离开。
“你那个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个卑微的亚人罢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所有关注帝都的人都知道。”
“我是知道，我甚至知道她来到帝都后所发生的一切。但她真的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亚人吗？”
“没错。她只是一个简单的亚人。”林看了巴尔古夫一眼。
“不要跟我装傻，林！为什么她的身世几乎是空白?为什么你就算失去一切也要得到她？为什么她能够吸取巨龙的能量成为龙裔?”巴尔古夫步步紧逼。
“不，我不知道巴尔古夫，区区一个亚人在她出现在贵族的眼前自然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故事，我付出一切去保护她只是因为她救过一命，最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为了龙裔。”林苦笑着回答。
“不，林，我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与一个亚人的婚约去放弃一切。”巴尔古夫摇着头显然不相信林的回答。
“在那之前，我也不相信。”林转过头，将金色的双瞳对上了巴尔古夫的眼睛。
巴尔古夫闻言一怔，随即有些黯然。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此前送来的龙石法仁加他研究过了，他还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林望了望天，没有任何怪物出没的迹象，转身迈起步子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背后的巴尔古夫领主突然又叫停了他。
“昨晚灰胡子的召唤你怎么回应。”昨晚那道贯穿整个天际的吼声，大部分普通人只知道那是灰胡子的召唤，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它的真实意义。
“昨晚睡前我跟她讲过，她说她不去。”林的回答显得很随意。
“不去？”
“她身体本就不好，迈上七千阶台阶只为见一帮子老和尚？”灰胡子对别的诺德人有着比肩圣人的声望，不过林对他们却没有一丝丝好感。
“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巴尔古夫早已了解林对灰胡子的成见仍然对林的答复感到吃惊。
“那群老不死的敢下来么？”林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阳台。
“龙石龙石，还有这个传说，巨龙苏醒，吞吃。。。这里的意思是吞噬更加好听一些，对吗，没错。”林和宫廷法师法仁加一见面，法仁加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零碎的语句相互编织叨叨个不停。
“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林打断了他的叙述。
“先生，你带来的龙石很有作用，它上面记载了一部分巨龙遗骸的埋藏之地，我将它们称之为上古龙冢。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这块石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认为这或许是某种预示。”说完这个木精灵法师拿起石头闻了闻。
“这个就不用多探究了，你刚刚说一部分巨龙遗骸？巨龙不只一只？”林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重点。
“对，事实上在远古诺德人那个时代巨龙曾经统治了整个天际，而留下的上古龙冢几乎遍布整个天际。对了，卓尔格先生，我们比对了海尔根与西部哨塔所出现巨龙的特点，或许它们并不是一条龙。”
这可不是林所想得知的事实真相。
“据雪漫城内接纳的海尔根幸存者描述，当天袭击海尔根的是一条黑龙，而我们在蜂蜜酒庄所发现龙鳞却是黄色。”
“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因素改变了颜色？”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东西会在某种条件下改变颜色。
“或许有可能，昨晚夜幕下我们也无法确定那条龙活着时是什么颜色，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还有别的结果吗？”
“有，”法仁加停顿了一下，“要是那两条龙不是同一条的话，那么有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摆在了我们面前。”
“还有其他几条巨龙？”林开始不安的踱步，事关接下来与小老婆的二人生活由不得他不紧张。
“恐怕不止，您看这个。”法仁加从桌底抽出一根腐朽的骨头棒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这是昨晚那条巨龙留下的龙骨。”
法仁加再度从桌下掏出一根白骨，这根要细上许多。
“这是一根属于远古诺德人腿骨。”
“可以看到龙骨的腐朽程度比起这根腿骨要严重的多。”
“那条巨龙本就是一具复活的尸体。”林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一种高级的死灵法师，更或许是更高级的力量。”这个世界存在操纵尸体的死灵法术，不过在使用死灵法术后，尸体往往会化作一堆灰尘，而不是这种恢复原貌。
“这条巨龙复活了，没道理别的不会。”林和法仁加同一时间将桌上的杂物全部到地上露出其下被遮掩的天际地图。
只见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了大半个天际省，剩下空白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仅仅是没有统计到罢了。
“这太荒谬了。”对付一条巨龙就已经伤筋动骨，这么多，怕是距离世界末日已经不远。
“不光是这块龙石，许多传说和史籍都预示了巨龙的归来。”法仁加已经像是在低声嘶吼。
“史籍？那本给小孩子看的《龙裔之书》吗？别开玩笑了。”嘴上这么说，但林心底已经证实了这个说法。
晚宴开始，大厅中心的篝火熊熊燃烧，四周雪漫领的官员们都沉浸在昨晚胜利的喜悦之中，不少老诺德人纷纷向林打听龙裔的事情。
倒是巴尔古夫给林解了围，当场任命并没有出席的小老婆成为雪漫领男爵。卓尔格家的家庭地位瞬间逆转，要不是小老婆并没有官方的姓氏，按照诺德传统林这个荣誉子爵还得跟着阿尔夏改姓。
不过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第一次林和阿尔夏的关系得到了官方的承认。阿尔夏的身份陡然变得高贵起来，人家是龙裔怎么可能是亚人。古诺德诸位帝皇的血统怎么可能低贱？
晚宴在林的心不在焉中很快结束。在临行分别时林终于向巴尔古夫问了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与龙灾无关。
“至高王与乌弗瑞克决斗那天，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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