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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海尔根?海尔根。

    天空泛着令人作呕的鲜红。眼前的世界像被添加了某种滤镜,失去了应有的饱和度。而在远处那一道暗红色的潮水正向前涌来。

    那是一只军队?

    身旁的精灵比起常见的梭莫要俊美上许多,华丽而庄重的长袍样式盔甲比起玻璃甲也要好看许多。

    他们的眼神?

    觉悟?决死?还是绝望?

    两只军队很快碰撞在一起。

    满是触手与囊肿的怪物顶着箭雨伴随全服武装的步兵冲击矛枪方阵。

    狰狞的巨龙与携带着火焰的巨鸟缠斗在一起,双双被天空中降下的巨型火球击落。

    只有一只眼睛长着犄角的巨人,击碎由巨石构成的巨型魔像,随即湮没在后方一连串带着魔力的弩矢之下。

    高精灵,木精灵,暗精灵,兽人,人类,还有个子矮小的胡子生物没能阻止自己被潮水所淹没。

    带着獠牙的火焰巨剑击碎魔法屏障,处在火焰中心的那个骑士统领着整个灭世大军。

    象征着灾祸的羊角头盔下,燃烧着三只金色的眼睛。

    快走啊,熟悉的男人骑着巨龙提起长戟挡在他的面前。

    快,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林!!!!!!

    阿尔夏从噩梦中惊醒,但不幸的是她依旧没办法动弹。

    身子被林的爪子压住,连脑袋也被林的下巴埋在了他的胸前。

    怪不得在梦里总是有股窒息感。

    阿尔夏奋力挣扎两下,林仍然没有动弹。

    松开一点啊,傻大个。

    咬。

    这下子林终于醒了,不过好像带着起床气的样子。

    对不起,现在装可爱还有用吗?

    阿尔夏勉强笑了笑。

    折腾了许久,阿尔夏这才撑起身子在河边日常洗漱。

    “阿尔夏,怎么这么晚,大叔还没有醒吗?”莱迪亚正巧也在河边,看样子刚刚洗漱完成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清爽的状态。

    阿尔夏没有回答,叼着牙刷,仅仅用眼神示意她听见了。

    “哎,你昨晚没睡好吗?”不同于莱迪亚精力充沛的状态,阿尔夏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

    阿尔夏点点头以示回应。

    莱迪亚见阿尔夏不太想说话也没有继续提问,只当阿尔夏是做了个噩梦。

    很快洗漱完成阿尔夏挪着步子回与莱迪亚到临时宿营的空地。

    营地基本已经整理完毕,就等傻大个收拾完帐篷马上就可以再次出发。

    塔尼亚虽然有些啰嗦,但做事还是挺干练的嘛。

    拍拍脸蛋,阿尔夏也加入了收拾营地的行动中。趁着药剂效果还在,得尽早出发才是。

    不一会高吼峰旅行团便集结在马车周围,因为昨晚是林值夜,车夫的工作便交到了莱迪亚身上。

    “你确定你能行?”林向某个粗糙少女提出质疑。

    “哈?大叔你那把老骨头还是歇着吧,真怕你赶着车睡着了。”莱迪亚又和林吵了起来。

    “是谁第一次骑马,被马吓哭了。”

    “好啦,好啦。”时间有限,阿尔夏反应过来立刻打断他们的骂战。“林你也不要跟莱迪亚争锋相对了,她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相信她。”

    林在阿尔夏的推搡下不情不愿的进入车厢。

    这个家伙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和莱迪亚斗气是吧。

    “慢一点,别急哦,莱迪亚。”阿尔夏随即也登上马车。

    “哎,你和林先生有些矛盾吗,莱迪亚小姐。”塔尼亚见状却和莱迪亚交流起来。

    “算不上什么矛盾吧。”莱迪亚摆摆手。“只不过这个家伙真的有些气人。”

    “卓尔格先生关心人的方式真的有点特别。不是吗?”塔尼亚看到马车内的两人也发生了一点矛盾的样子。

    “是这样么?”莱迪亚不置可否,登上马车坐到车夫的位置上。

    “出发了。”马车继续往前进发。

    阿尔夏靠在傻大个的身上沉沉睡去,这一次她没有再做上一个噩梦。

    傻大个被田埂绊倒的模样,应当是个美梦才对。

    梦境中的林伸手往脸上一抹,更多的泥土附上他的面容。

    “敌袭!”塔尼亚的声音。

    谁啊。马车周围原本平静的魔力瞬间波动一阵。

    美梦被人打断,如何能不让人生气。

    身旁的林也不见了踪影,急得阿尔夏从座椅上弹起来,连蹦带跳滚下马车。

    入眼的是一副猎人追捕猎物的情景,不过是傻大个和塔尼亚追逐四散的小毛贼。

    莱迪亚独自守在马车旁,但她手里的巨剑所沾染的血迹说明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有莱迪亚的一份助力。

    “怎么回事,到哪了。”阿尔夏看了看四周,马车停在倒塌的碉楼废墟前,周围也是一副城镇毁灭的场景。

    有些熟悉,这里是海尔根吗?

    不远处一座残破的哨塔唤起阿尔夏的记忆。

    这时,废墟内部又涌出一队人来,拦住了逃跑强盗的退路。

    “快。。。”跑在前头的暗精灵盗贼话没完全出口,便被一支势大力沉干的箭矢钉死在这队人的领头面前。

    “等等,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是海尔根的难民。”领头大汉见状一斧子剁下了强盗的头颅。

    傻大个闻言放下弓箭,握着刀柄,走到汉子面前。

    “卓尔格长官?”汉子看清来人结巴起来。

    “哦,你认得我,你参过军?”林看着来人那身零碎的帝国军装束反问道。

    “是的,将军,我是第三营的士兵库尔勒,之前怪物袭击的时候,我带人掩护一部分平民逃到了这附近的山里,前两天才回到海尔根要塞。”

    傻大个往其他人身上望了一眼,走上前拍了拍库尔勒的肩膀。“这些日子幸苦你了,带我们去你们营地看看吧。”

    “好,好,卓尔格将军我来带路。”库尔勒点点头。

    远处有个精灵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箭矢。

    “这里就是我们的临时营地,因为害怕外面的土匪侵扰,我们的人几乎都呆在这里。”库尔勒走在前面,手里所指的地方恰巧是阿尔夏记忆中高塔附近的空地。

    只剩下墙壁的房屋,凌乱的简易帐篷,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状况。

    阿尔夏鼓着嘴,东张西望,希望从中能找到一点蕴藏着希望的东西。

    “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傻大个在和那个库尔勒议论着。

    躲在残垣断壁间的难民绝大多数都是妇孺,所剩不多的男子基本都带着武器警惕着周围。

    “啊,我们需要很多东西,帐篷,食物,饮用水,所有能想到的东西我们都缺。”

    靠近一点,她们的眼中只有恐惧与绝望的情绪。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卓尔格家族会给你们援助,或者你可以带着他们去雪漫城寻求庇护。”

    阿尔夏终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脱离观光队伍往一处角落走去。

    “卓尔格将军,您也知道天际现在并不太平,您也在之前遇见了他们,我们带着这些难民实在是没办法对付那些强盗。希望您的援助能够早点到来,越快。。该死。”

    库尔勒察觉到了阿尔夏的动向,她正靠近一座旗杆。这个旗杆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上面吊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暗精灵少年。

    虽然最近有许多暗精灵难民从风盔城那边涌入天际省,但在天际内陆暗精灵依旧是少见的人种。

    少见自然多怪。

    一道阴影盖住了阿尔夏娇小的身躯。

    那个精灵女弓手一直有所提防,另一个女侍卫能将巨剑单手抗在肩上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对象,只有她,这个身份不明的亚人小女孩,就像一只小雏鸟,柔弱且没有一丝防备。

    库尔勒站在那个背着奇怪长刀的女孩身后,将手放到了剑柄上。

    刚触摸到剑柄,一阵恐惧瞬间涌入库尔勒的脑海,就像被什么不存在与世上的狰狞事物所注视。

    “库尔勒,他犯了什么错被挂在了路灯上。”林从身后跟来询问。

    “他在营地里偷别人的食物,将军你知道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库尔勒有些紧张,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你做的没错。”林拍拍库尔勒的肩膀。

    毕竟傻大个也是一个喜欢把人掉在天上的恶人,对吧。

    阿尔夏对着林白了一眼,这个小动作立即被库尔勒放在心上。

    “我这就把人放下来,夫人。”并不是所有诺德人都只有一根筋,眼前这两人的关系他不清不楚,但正是如此库尔勒叫上一句夫人准是没错的。

    阿尔夏自是没有多余的表态,林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暗精灵少年被放了下来,刚一落地就扑在阿尔夏面前开始嚎啕大哭。

    可惜阿尔夏并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当惯了旁观者的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向后远离这个扑在在身前的少年。

    “就这样吧,记得下次不要再犯。”傻大个上前一步,挡在阿尔夏身前。

    “我们走,”留下暗精灵少年呜呜啊啊哭哭啼啼不停。

    “我想到上面看看。”

    回到城中广场,库尔勒去处理暗精灵少年正好没有跟来,阿尔夏便一手环过林的手臂一手抬起指着那座最南边的哨塔向林提出请求。

    “嗯,好。”傻大个并没有询问为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思。

    你要上去干嘛,上去就上去拉着我干什么,为什么要上去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家伙肯定在想这些,一定。

    不管,阿尔夏拽住林往高塔前进。

    塔楼底部躲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妇女,见到闯进来夫妇二人惊恐的躲开。

    阿尔夏没心思管她们,反倒是林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就喜欢看衣衫不整的女人是吧。阿尔夏现在没有多管卓尔格先生的行为,心底下的小本子却又给他记上一笔。

    如此,阿尔夏憋着一口气噔噔噔直达塔楼顶部,刚一见到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便靠到了林的身上大口喘息。

    “该加强锻炼了阿尔夏。”林伸手托住阿尔夏的肩膀,前一句话还可以算作关心。

    “我不在的这些天一直呆在屋里是不是胖了。”后半句话就特别提神。

    我胖不胖肯定是你第一个知道。阿尔夏一怒之下瞬间恢复了精神。

    “哎吆,快松手。”

    嘛,或许是该加强锻炼了。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五年前的春天,阿尔夏和林一路跌跌撞撞可以说是逃一般的离开帝国省,进入这座位于天际南部的要塞城市。

    那天,由于有艾利西弗在,阿尔夏头一次没有为金币所困扰。

    那天,也是林带着她登上这座最南方的哨塔。

    在这座哨塔上南望,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坡道一直延伸到天边,甚至在朦胧中仿佛能见着帝都最为人自豪的白塔轮廓。

    这是阿尔夏来到天际省所经道路,记得刚来时正是春天盛景,坡道两边新添的翠绿间杂着一片又一片各不相同的花色。

    现在第二次来到这里,秋意刚刚走到末尾,一片萧瑟的景象中路边零星的嫣红显得瞩目。

    身上被披上了暖和的东西,阿尔夏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风挺大的别吹凉了。”

    听闻林的话,阿尔夏伸手将身上的大外套紧了紧。

    “傻大个。”

    “嗯?”

    “我们还回帝都吗?”

    阿尔夏望着天空与地面的交界处,问了林一个问题。

    帝都,或者说帝国省,对于阿尔夏来说有过希望,也有过哀伤。

    “可能吧,你想回去吗?”傻大个的回答总是带着随意。

    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做决定的。

    阿尔夏继续向南凝望了一会。

    “还是不要回去好了。”

    “那可是你的故乡,为什么突然不想回去了。”林提出疑问。

    “那不是我的故乡。”阿尔夏的语气多了些淡漠。

    那里只是和林第一次相遇的地点而已?

    阿尔夏又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挽住林的胳膊,准备离开哨塔顶部。

    林的胳膊有些冰凉,阿尔夏又将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现在她的家,不在帝都,也不在别处,只在这里。

    离开海尔根前往霍加斯高峰的道路要走南边的岔路口。马车中的阿尔夏得以看清路旁的嫣红是什么事物。

    那是天际省在来年春天以前最后开花的草本植物,当地人将这种只生长在南坡面朝太阳的鲜艳花朵称之为

    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