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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u盘

    半月后的夜里,张晓掐着烟屁抱着个小凳子坐在充斥着刺鼻味道的厂房里。

    电话里母亲训斥自己刚回来在家里是一天没呆过,成天在外边晃悠又在问上次给介绍的那个女孩儿怎样。

    在手机另一头的母后规划自己未来时,张晓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家里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国企,被他们嘴中所熟悉的铁饭碗以一份莫须有的罪名给解雇了。又想起通过自己找工作,把老爹辛辛苦苦挣得钱给白白嚯嚯了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拖拖拉拉的应付完絮叨的母后,再次拿出香烟叼在嘴上看着略微破败的猪场一阵迷茫。

    “喂,那四条小子。过来!”猪场主人看着远处被他忽悠回来正在闲逛的四只狗命令道。

    傻了吧唧的狗狗伸着舌头奔跑着,生怕其他三只超过自己第一个得到主人的抚摸。

    张晓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思在失去工作的三天后突然有了一处资产,又有了一点本钱。

    摸着四只狗的脑袋仔细一想:除却自己被单位开除,损失了自己未来稳定的工作。但是照着现在这个活法未免五年后,十年后他的生活说不准比在厂里上班过得更滋润呢?

    其实心里清楚,现在不可能将自己炒鱿鱼的事情给家里抖出来。等稳定了现在的生活并且用事实证明失去了经济来源也可以过得更好的时候,再慢慢坦白。

    想到这儿,张晓脑海里浮现出白浩那张贱脸“我尼玛!”

    与此同时,张磊与张震正在商量着一份见不得人的秘密。

    电话这边的张震拿着一份公司资质看着上边大股东的名字“猫王就这两天会给你打电话,你早点联系你朋友出货呗。”

    张磊打着哈欠扭头看了眼床另一边酣睡的外国妞轻声开口“放心哇,吃了多少他得成倍给我吐出来。”

    “先苦后甜,别他妈的一下就把人家给吓死。慢慢上药。”后者回……

    国外的某处监狱,被判伤人抢劫六年的狗头呆愣愣看着对面夸夸而谈的白人律师。

    “所以,朋友。你也不必大费周折的找关系,你这个事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现在这个事情的话语权在他们嘴里,让你家里多缓解一下双方的情绪。”

    白人律师非常专业的将擦拭干净的眼镜戴上“如果事情有转机,对方松口,你可以取保候审。甚至还可以遣送回国!”

    半小时后,依旧发愣的狗头戴着手铐被狱警押送回房。

    这所监狱还是非常人道的,只是国外的人种歧视已经上升到,鄙视我可以藏在心底但是不妨碍我干你的程度上。

    所以为了避免因为种族歧视而发生的各种事件,狗头所住的监舍六个人都是黄色皮肤。

    “兄弟。怎么样?”见到狗头进来,同舍的唯一一个国人一蹦一跳的站立在后者面前问道。

    狗头摇摇头,皱着眉似乎还没有接受自己坐牢的现实,并没有搭理这个刚认识四五天的瘸腿男人。本人显得很是烦躁。

    问话的那人像是感同身受,伤感的看着自己被监狱里的黑人打断的左脚一言不发的蹦跳回去。

    次日,在室外放风的犯人们各自在他们的属地来回溜达。

    狗头坐在亚洲人区域上的长凳漫无目的的扫视着每一个人,看着他们如同行尸走肉。

    在这里,白人与黑人那是水火难分。而相对瘦小的亚洲人比较中立,这白种人和黑种人在对方的手里都讨不得便宜。只好将目光统一的落在唯唯诺诺的亚洲人身上。

    “黄皮”黑人不高的语言再一次传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故意走过狗头身边,第二次不是很刻意踩在狗头的脚上了。

    狗头抽出被踩着的脚突然暴起一拳锤了黑人的小弟弟,拔腿就跑。

    找茬的黑人社团眼睛突然瞪大看着蹲在地上抱着下体的自己“家人”痛苦哀嚎。心里统一大呼“来活了!”

    可想而知,短短五分钟狗头被58码的大脚踹在草地里啃泥。单方面斗殴还在持续!

    狱警们刚想打开大门冲进来,看到从东北角走出的一位黄种人慢悠悠的冲着混乱之地走去,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扭过脑袋,自动隔断自己耳朵与外界的联系。

    那名黄种人站在黑人外围歪头用手指掏着耳朵,用英文轻声细语道“可以了吧?”

    当然混乱的时候拳头才是最大声的,哪里能听到黄种人的声音。

    在问话刚落时,刚刚还在围观看戏的白人和亚洲人社团一起走来也加入了战斗,只不过这次被殴对象换成了那十几个黑人种而已。仔细一看,数白人揍的最凶残,都恨不得用嘴了!

    居高临下的黄种人低头看着草地上迷迷糊糊的狗头轻声道“看你是我同胞的份上!”

    晚上,疼痛难忍的狗头龇牙咧嘴的坐在自己的床上,蹦跳的男人走来递给一块热毛巾兴奋的说道“你小子走运,不然今天你就被搞死了。以后可注意着点,人家找茬就忍着,千万别不服。还好今天王权来了,不然难说见着明天的太阳!”

    狗头接过热毛巾敷在自己肿胀的眼镜上“他叫王权?”

    “他爹是自由国北方最有名二道贩子,除了女人啥都贩的那种!”国人男子开始了知无不言的隔空吹捧。

    王权的老爹是自由大陆白国北方一霸,准确来说是fandu。之所以能成为霸主,是有个别原因的。

    自己有缅冠国高层的保护,才可以横着走,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在这里最大的产业就是山丝苗,俗称大嘛!

    在这个非常自由的国家里,王权老爹仗着自己在缅冠有渠道收购,也在这里有销售。从一做为二,从二作为八。

    你要问那为啥这么大的背景,凭啥王权却在这个不起眼的监狱里?

    是这厮开着跑车在本州超速120英里。属于严重违法超速,被州警起诉监禁。今天是王权蹲号子的第三天……

    而此时,麦色的脸庞瞪着两双大眼睛的小王在豪华监房里手拿电话破口大骂“洛洛,我告诉你,我最多再等三天。管你掏多少钱,必须把老子接出去!不然,我就让你去黑国历险。”

    被电话告知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在意自己坐牢的事情。王权气急败坏!

    狗头肿着眼睛,侧身躺下听着旁边吐沫星子满天飞的男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他要抓紧大腿,这是狗头唯一的念头。不需要对方付出什么,他只要王权一句话。

    一句不论白人还是黑人甚至黄种人见了他都要躲着走的一句话,不然他在这个地方想活着走出去,有点难度!

    国内,四季如春的城市里一栋不起眼的家属房里。白浩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脑上自己公司的财务秘书发来近一个月的财务报表。

    嘴角不自觉漏出微笑,他没想到这个自己接触不多的镁锭竟然有这么大的利润,每一天的购买价格与卖出价格都在飞升。加上自己母亲工作的单位是采购方,每一次买入都是按照市场最高价,想不发财都难啊!

    短时间内,自己这家公司流水上亿,纯挣九百八十九万。

    白浩心潮澎湃,有一种不靠父母上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更加确信当初自己不顾父母亲以及家里人反对,将老祖父留给自己外国的房产变卖,全部投入到自己的公司顺利成为大股东。

    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将公司里二把手踢出,但是自己用尽家里各种关系依旧打入不了北方镁锭关系网里。

    无奈自己还需要这个名叫洛南的男人,一个充满神秘的不信任的男人。

    下午,洛南告诉白浩自己已经租下一层办公室。

    “白总,您看一下。满意不?”空荡荡的楼层里,叫做洛南的男人摊开手笑嘻嘻的冲着刚进门的白浩客气的说道。

    白浩身后跟着刚刚在自己商务车上嘿咻的女秘书,他似乎很享受自己被叫总的那一刻。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伸手递给洛南一根烟“洛总,有今天全靠你。我白浩不是虚情假意的人,以后我们一起干,我要将这里,将整个南方打造成我的镁锭巨龙!”豪言壮语。

    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富家子弟变为老总,他缺的是什么?缺的是钱做铺垫。

    有人会说以白浩家族式的国企领导班子,不可能这么不稳重。

    可事实却是在上学的时候,在上班的时候。每次都有人吹捧自己,他们怎么吹捧呢?他们会说白浩家里挺有实力,白浩母亲是世界五百强国企二把。白浩家里……

    每一句吹捧都离不开家里,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口风变了,变成了“白总,明天我女儿过生日,您能来一下吗?”变成了“白总,下个月的招标我们公司可以和贵公司合作一把吗?”

    简单来说,一目了然的从白浩变为白总。我相信,每一个富二代官二代,都有一个阴影。活在自己父母亲树荫下的阴影。

    白浩的母亲为了避嫌,在其上班时根本不会打电话给白浩。今天晚饭时,坐在一平米三千八的家属房里,白母破天荒的夸赞了句“小浩,你长大了!”

    白浩欣喜不已的夹着一块肘子就喂到了母亲嘴里“谢谢妈。”他太需要鼓励了!

    “下一步,我们自己造镁锭。建厂,投料,试车。”偌大的会议室里挤满了白浩聘用他的狐朋狗友同事,众人听着主角讲话,用力的拍手叫好。

    白浩大手一挥“搞中介,这不是我的目的。我要自产自销!”

    洛南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端着茶杯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开口道“白总,这是我选的几个建厂地点。您有啥好的建议吗?”

    白总看了很久有点为难“洛哥,你选的这三个地点都是难啃的冻柿子啊。”这三个地点都在本市,土生土长的白浩当然知道难度有多大。

    “我也就选了这三个,因为它地理位置好。咱们选址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过市里的那条河。一旦过河,那运输不论走陆地还是河面都会增加不必要的成本。我也只是提供,您要觉得不行。那咱再选其他!”

    白浩皱着眉大气道“没事,不着急。最近咱们资金需求庞大。先回笼一下资金,运输队伍的资金不能断,我们慢慢来。”

    在洛南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后,白浩狠狠心拨通了在土地管理局的姨夫。

    “喂,二叔吗?最近过得怎么样?”挂断姨夫的电话,白浩脑袋灵光的打了一个国外科技公司的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问候着。

    他要搞一个中外合资的企业,看得出来白总这个盘口很大很大,一口锅炖不下!

    “刘姐,账上还有钱吗?帮我笼一下,过两天要用呢。”白浩身为大股东,有着绝对调动权利。

    “狗艹的,雇你们来上班的,不是让你们上班期间去喝酒的,你们十个尽快凑钱。想跟着你白哥挣钱,每人先拿五十万。算公司借的!”白浩身为老大哥,有着绝对的借钱权利。

    昏暗清晨的边境处,身穿警服并且大腿流血的王队看着右边跟着自己的四名同事恶狠狠的骂道“这次要是抓不住他们,我这顶帽子就不戴了。这么多人还抓不住几个社会败类?”

    看着远处桥洞底伴随着清晨雾气出现的几个身影,拿起对讲机“老陈,桥头直接下去,他们在洞里!”

    远在对面桥边的树林里,缉毒警老陈听着耳麦里的命令向着身后摆摆手非常勇的吼道“我先冲,你们等十秒。抓活的!”

    说罢,不怎么灵活的身影抓着树枝借力跳在土路边“王,开枪!”落地的响声与配合的声音一同传出。

    桥洞里短暂休息的五名越北人一惊,拔腿就跑。等五人冲出雾气,王队下令开枪。二人被打倒匍匐着跌落旁边的小溪。

    剩余三人扭头再一次冲入雾气,王队等人视线受阻“老陈,三人看不到了。”为防止误伤,下令停止开枪,王队几人拔腿就冲。

    老陈牙咬的紧紧的,拦在三人后方调整呼吸举起枪口,看着对面若隐若现人跑来,立马开枪。

    四枪,逃跑的罪犯两人头部中弹立即倒地死亡。剩余一人眼睛一闭,手枪一扔大叫着再次朝着老陈方向跑来。

    老陈身后五六米几个小年轻警察出现一同举起手枪“别开枪,抓活的。”

    老陈举着手枪非常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人,瞬间变了脸色大叫“跑!”

    逃跑无门的罪犯红着眼睛端着手里的手雷拔了引线,看着近在咫尺的老陈丧心病狂的笑着。

    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枪响“砰!”罪犯停止动作,脑袋直接炸裂。又一声巨大的爆炸,那颗被抓在手机的手雷与那人一同毁灭。

    老陈堪堪躲过也免不了自己被碎片嵌入身体。同时也被那巨大的推力摔倒在地。

    而老陈身后的一位年轻探察却没有那么走运,被飞来的碎片切开脖颈大动脉,只看那探察下意识的捂住伤口。喷涌的鲜血形成一道光线般的轨迹从指缝中迸发,呆呆的看着张嘴怒吼向他奔来的老陈缓缓倒地……

    王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皱着眉拿着手里的罪犯笔录“难道当时赌场被掉包的包裹里,有新型毒品的配料以及调配公式单吗?”

    从罪犯嘴里敲出来的一系列口供,让身经百战的王队和老陈二人觉得这件事远远不是贩毒那么简单,新型毒品在上次包裹里少量查出,并且是与海洛因掺杂一块。

    科研技术部表明此种新型毒品虽然掺和在海洛因里,但是比单纯调配的海洛因冰毒之流的威力更加凶猛。尤其对于人类脑部侵蚀更为严重。

    缉毒部门上报国家后,接收到统一调令,必须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将所有毒品,以及这一次出现的新型毒品全部消灭。

    边境这所小城市再一次开始了铁腕手段的扫毒除暴。

    而王队打给张磊的电话再一次确认了,确实在当天张磊并没有发现除却那一包毒品之外的东西,包括某些文件,或者是单单一张纸!

    闲聊之余,张磊想方设法打探那次的事情最后的结果。觉得事关重大的王队并没有说明,也一次一次的向张磊说道“你们两现在和我们队只不过是挂名辅警,可不能胡作非为昂。”

    张磊挠着脚丫子,无奈的说道“王长官,你说的不要这么好听行吗?啥玩意儿就辅警,我就是一线人,还是非常不入流的线人。连挂名辅警都算不上好吧。”

    听到后者没有说话,张磊点着根烟淡淡开口“我和张晓往你家快递了点东西,不是给你的,让你犒劳犒劳队上的兄弟。”

    没等张磊说完,王队急切得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个声调“可不行啊,我告诉你,可不行。啥啊,就开始贿赂了?不收!”

    由于张磊这边物流显示已经签收,也不在和王队逼逼,挂断电话扭头飞扑到床上开始了今晚的战斗。

    而怕的很的王队原本今晚不准备回家,不得已只能披着月光急忙开车回到自己家里,看到的是满满一半挂的北方土特产,打着张磊公司的名义送给警局的土特产。王队拍着脑门“可真实在。”

    老陈这边在病房,看着桌面上的手机那名已经殉职的年轻缉毒探察的照片呆呆出神。手心里摆着一瓣今天早上花盆里掉落出来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朵,就像那位年轻探察一样短暂的一生。

    牙齿被老陈咬的作响,他在强迫着自己仔仔细细想这件案子里到底是哪里见过这么一个“配料表”

    而此时那名当初张磊旅游雇佣的司机,当初要还车时,其大方的扔给自己五百元帮忙洗车顺路交车。舍不得这些掉入手里的纸币,用了五十元自助洗车……

    今晚正在床上刷着视频,弹出一个卖U盘的广告突然想起自己那天洗车时,捡到一个。

    这些老板大老远来这里就是约明星的。怀着他也能蹭蹭的想法,支开上了高中的儿子,打开电脑将u盘插入。

    呆愣的看着电脑上一个文档孤独的躺在那块。小学毕业的司机嘴角叼着烟,看着被打开的整页复杂数字以及一些繁多的公式,将手里攥着的卫生纸扔在沙发上“踏马的,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