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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如何又没道理了?

    这日早朝发生了件趣事,不过百官已司空见惯,只把它当做饭后闲谈。

    高将军在上朝时义愤填膺地抨击了温州的治水现象。

    他说,友人来京时途经温州,看到种种乱象,感到痛心不已。而高将军听后,感到十分愤怒,想请圣上明察。

    大家都知道,谢参在刘宗正的寿宴上得罪了楚序,于是纷纷暗地里打量楚序的反应。

    谁想,楚序竟冷着脸,将高将军驳回。

    “高将军仅凭友人一面之词,就闹到这来,是否太过草率?”

    看样子,他竟是要保下谢参。

    高将军不服,冷哼一声:“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俩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越吵越凶前,皇上摆摆手,直截了当道:“那便查。若是真的,必严惩不贷!”

    “若是假的……”

    他一顿,看了眼高将军,道:“高将军那友人,妖言惑众,诋毁朝廷命官,可要吃些苦头了。”

    于是,还未待楚序出言揽下,皇上就将这事交给了楚序。

    “便由丞相去查罢。”

    自此,这事就这么翻篇,换了下一个议题。

    下了朝,大家不免嘀咕:“他俩关系是真的不好啊。”

    “是啊是啊,谢大人真是幸运啊。”

    他们都认为,若不是和高将军不合,故意为难高将军,以丞相的性子定不会帮谢参说话的。

    这边,高将军匆匆回府,抖落一身雨。

    “雁儿说得当是真的吧?”

    替他换下外袍,高夫人道:“雁儿虽然大大咧咧,但在这些事上向来不会马虎的。”

    “如此便好。”

    不然,他都不知道要从哪找出一个友人来交代。

    他又问:“雁儿呢?又跑了?”

    “可不是,跟庭儿一样,就没一天着家的。”

    高将军点头,心中略略失落。

    好不容易能在京城待得久些,可这两孩子已经是不需要他陪的年纪了。

    “孩子们长大了可不就是这样。”高夫人劝慰道。

    “说什么呢,只是感慨罢了。”

    他搂过高夫人,笑道:“长大了好,这样我只要陪着夫人便可。”

    高夫人嗔道:“谁要你陪。”

    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两天,高闻雁方出门,雨势又加大了些。

    匆匆赶到浮华楼,身上已近半湿。

    她抖了抖衣摆,道:“这雨来得这样急,幸好我出门得晚,还带上了伞,否则非得淋透了。”

    楚序是走密道过来的,自是半分也未淋到。

    他懒懒地支着头,望了高闻雁一眼。

    “不若叫知行回去取件小晚的衣裳给你。”

    “不得行,我和小晚的身形差了些。”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竟也跟着叫了小晚。

    楚盈比高闻雁要瘦小些,上回高闻雁套了她的外袍,就短了一截。

    于是楚序提议:“你倒不若放几件衣物在相府得了,省得回回要换都寻不着。”

    高闻雁侧目笑他,倒把他看得微恼了。

    “不乐意便作罢。”

    “哪来的不乐意。”

    高闻雁笑开来,道:“是笑丞相小气呢。”

    “我如何又小气了?”

    “丞相家大业大,还要我自己带几件衣物。”

    楚序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认输道:“是我的错,便该叫你直接去做几身新衣服。”

    他不是没想过,只觉得高闻雁不会同意。

    他叫小二在房内生了火。

    “这才八月,丞相这是生得哪门子火?”

    楚序不赞同:“一场秋雨一场寒,女郎还是快将袍子烤干,可别感风寒了。”

    她起身脱了外袍,递给楚序,又盘腿坐下。承霜剑被淋了雨,她正低头擦拭着,忽然肩头一暖,是楚序披上的袍子。

    她弯起眉眼,开玩笑道:“丞相还是注意些自己的身子吧。”

    她可比楚序要好多了。

    “我在女郎眼中,果真成病秧子了。”

    楚序无奈。

    高闻雁故意逗他:“难道不是吗?”

    他悠悠叹了口气,摆弄着茶具,道:“没办法了,那便是吧。”

    “说到这个,丞相的身体可有好些?”

    高闻雁上次拿药方问过芷尧,可芷尧脸色凝重,却不能准确地说出个病来。

    只说应是伤了底子,否则不会如此用药,又嘱咐虽不会致命,却也得细细调理着。

    与楚序说的倒是相符。

    “女郎希望呢?”

    高闻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自是希望丞相安康。”

    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回话。

    分明在历山还要杀他,但姑且当她现下说得是真的吧。

    高闻雁没想那么多,捡了颗零嘴,问:“谢参那边何时行动?”

    他却道:“该行动的早就行动了。”

    “那接下来当如何?”

    “等。”

    等中秋一过,就上奏。

    高闻雁笑道:“圣上原是这样的性子?”

    楚序如此,分明是怕圣上心软,借着中秋的名号从轻处置。

    “女郎忘了?我们说过的,谢参要用另一种死法。”

    是了,一死死一群的那种。

    这批名单一上去,圣上定不会在中秋前见血。

    想到中秋,高闻雁就惆怅,因为中秋一过,圣上又要用秋猎来拖住她父兄回边疆的步伐。

    而上一世那童谣,也差不多到时候被散布出来了。

    虽然如今没有双生花,但保不齐还有别的。

    她不禁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日日提心吊胆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楚序为她倒了杯姜茶,催促她喝下驱寒。

    “女郎何须愁眉苦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况……”

    她抬眼,等着下文,楚序却一笑了之。

    “何况什么?”

    她追问。

    “没什么。”

    这下好了,高闻雁更好奇了。

    她放下杯子,不悦道:“丞相好没道理。”

    楚序无奈:“我如何又没道理了?”

    “哪有这样说话说一半的。”

    “兴许我忘了呢?”

    高闻雁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看我会信吗?”

    她越是追问,楚序越是难以启齿。

    要怎么说呢。

    何况,你还有我。

    这种话。

    本来不爱写作话。

    但是看到有小天使给我投了推荐票。

    谢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