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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打不过我的

    六月六日的一大早,荀宁带着三千骑兵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涪州城外。按照约定,潘璟也带了三千兵马抵达。在潘璟的军队中,荀宁看到了许多熟人,诸如温如玉、方仁等等。荀宁知道,曾经自己在国子监里与这些人比试,今日在战场上竟然成了现实。

    “十年不见,你荀宁一点变化也没有啊?”

    涪州城外,荀宁与潘璟匹马相见,两人对视了一眼,潘璟率先开了口。

    “是啊,这十年里,你不也没怎么变化吗?”

    荀宁回了同样的一句话,他今日邀约潘璟,一来是为了试探潘璟大军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二来是要看看潘璟现在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的冲动。

    如同荀宁所见,潘璟带来的三千兵马人手一只燧发枪,腰间配着手铳及朴刀,这是枪械类的武器。但是还有一点儿荀宁能够判断的出来,那就是潘璟不可能拥有迫击炮装备的部队,原因很简单,荀宁当年在汴梁城的时候就没有给大宋镇抚司配备过这种武器。

    只是后来荀宁到了广南西路平定安南之乱后,他才开始让沈括进行监造的。在这个时代,迫击炮的制造困难重重,即便是荀宁现在手中的大军也没多少。因而,荀宁能做出这种判断。

    “嗯,大家都还是年轻人啊!”

    潘璟的回答,充斥着老练的味道,荀宁这一下心中对潘璟就有了一定的判断。荀宁十年磨剑终于起兵,而潘璟又何尝不是呢?

    “十年前,我打赢了你,现在我仍旧能打赢你。你,不是我的对手!”

    荀宁骑在战马上,将手中的朴刀往身前一横,一股杀气顿时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了。作为这个时代枪械类武器的开创者,荀宁自个儿反而并不怎么喜欢使用枪械,他手头上只有一把手铳,而且时常别在腰间并不怎么使用。毕竟,近身肉搏,枪械类的武器反而没那么好用。

    望着荀宁的动作,听着荀宁的话,潘璟的脸色反而没有流露出格外生气的模样,他的回答更是让荀宁感到震惊:“是啊,这一点我倒是承认,的确打不过你。身高七尺有余,手中一杆朴刀所向披靡,你问问大宋的军队,谁能如你这般?”

    听完潘璟所说,荀宁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接不上话了。此刻,荀宁已经明白,现如今的潘璟,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跟自己一样,已经成长为统帅一方的将才了。

    只不过,如今的荀宁起兵造反,意图夺取大宋天下,而潘璟则是效力于太皇太后高滔滔的手下,成为讨逆大将军。

    如果没有这层对立的关系,荀宁相信自己能够和潘璟成为一对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我来的路上看你派兵把守住涪州进出口的各个要道,说实在的,这招是当年我在眉州平定李新叛乱时用的办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川蜀之地,易守难攻,你倒是将其发挥得极致啊!”

    荀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他选择对潘璟的排兵布阵进行评价。

    “只要我坚守住半年时间,你就必输无疑!”潘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心,在面对荀宁点破自己的做法后,他突然坚毅的说道,“你既然是反臣,要战就战,何必啰嗦?有本事的,你拿下涪州再说!”

    很明显这是激将法,荀宁听后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潘璟成熟了许多,不过和自己相比起来,还是差的有些远了。

    “我此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作为许多年未见的对手,来看看你。”荀宁将朴刀往前一指,“你是在等荆湖南路、福建路、江南西路这三路大军的战报吧?”

    “你……”

    潘璟愣在了那里,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死死的盯着荀宁,想看看荀宁到底还有什么话说。

    “老实告诉你吧,我此来劝你是退兵的。你终究不是我的敌手,莫说你坚守不战想比逼我退兵,就算你来百万大军,我十万兵马也能打得你找不着东西南北!”

    荀宁既然敢亲自来夔州路,那就一定有所把握。即便是如今的潘璟军队装备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武器,荀宁也丝毫不在意。

    “以少胜多,你想得美!”

    潘璟笑了,他觉得荀宁表现得非常狂妄,这恰恰是一种心底发虚的状况。

    “哦?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若是十日之内,我打破涪州城,你就效仿端州赵瑞一样,自刎殉国?若是不能,我就退兵,你也好落得个功成名就的结果。”

    “什么?”

    潘璟有些怒了,荀宁这是在小看自己,但他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脸上仍旧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不与你多说废话,今日我带来了三千兵马,不妨厮杀一场?”

    “那不如你和我打一场?”

    荀宁也笑了,他吃准潘璟不敢来战。然而,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来就来,怕你不成?”

    潘璟立刻将手中的朴刀也横在了手上,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荀宁,毕竟徐宁的优势摆在那里。然而,他仍旧要战。

    “当年,我跟你打一架,不到两回合就败下阵来,今日我要看看,你还能不能两回合击败我。”

    “刀剑无眼,你当真要这么做?”

    荀宁脸色凝重了起来,然而潘璟并没有回话,他直接拍马挥刀就冲着荀宁砍了过去。荀宁也不再犹豫,随即挥舞朴刀与潘璟相碰。

    金铁碰撞之下,荀宁与潘璟很快就拉开了距离,第一回合结束。这一回合,荀宁的手掌处直发麻,很显然潘璟的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

    “杀!”

    潘璟盯着荀宁,怒吼一声,再次挥刀。荀宁丝毫不敢放松,也提刀相迎。

    这一回合,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如何?”两回合结束,潘璟望向了荀宁,“今日的我与往日完全不同,你怎么说?”

    “这武艺倒是有所长进,但这兵法谋略却未必如此。”潘璟的成长,让荀宁颇感惊讶,但他脸上并未表露出来,“今日天色已晚,来日再战如何?”

    “哼,我在这里坚守不战,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