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怪物
“对了，今天有什么好的尸体吗。”方断把碗洗完，随口问道。
“麻袋里。”颜祸对着门口努了努嘴。
方断解开麻袋上的绳子，向里一看，果然眼前一亮。
上等！
在听完颜祸说完尸体的来源后，他背上麻袋，向着城南旧域一个大片混乱老屋里走去。
这里住着很多半死不活的人，阴暗潮湿。
有的是躲避乱世，有的是躲避仇家，有的是等着腐烂。
他妹妹颜祸曾想要搬到这边来住，理由是无时无刻都能听到惨叫，晚上才会睡得香。
当然，这项提议他也拒绝了。
当当当！
“老怪物，还活着吗？”方断敲响了其中一扇门，面前是一所低矮的小屋。
良久，屋里才传来声音，极其苍老，有气无力。
“没人跟踪你，进来吧。”
门打开，进入屋内。
其内简谱至极，家徒四壁，连床都没有，正中只有一只蒲团，盘坐着一个麻屣鹑衣的耄耋老者，布满皱纹的老脸，似垂暮的古树，树皮干裂。
“这次又有什么好的尸体？”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目，嗓子苍哑如磨刀石，目光盯上了方断背上的那个麻袋。
“这次的绝世好货，凭借方家以前积累的人脉才拿到手。”
方断长身而立，解开麻袋，倒出一个身着华丽青衣的少女，青色裙衫如花儿绽放，容貌皎若明月，恰似秋兰，蛾眉宛转，好比出水芙蓉一般，美意缠绵不可言说。
虽死，却似沉睡，宛若月下美人。
只是嘴角血迹尚未干涸，胸口更是畸形地凹陷下去。
“这少女，乃是遥远南域正义之地，名门正派苍鸾剑宗的天骄弟子，听闻姓柳，名字不详。”
方断介绍道：“她与其师傅来白帝城这方邪域历练，可惜在其师傅死在杀猪楼之后，她也在鬼市与人决斗时，被人一掌打死。”
“不错！不愧是方家，总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好的尸源。”
老者灰色的眼珠子里终于显露出神彩，白帝城修炼混乱肮脏功法的人数不胜数，大多灵力斑驳，命痕杂乱，但这种修炼正派功法，灵力精纯的尸体，正适合他！
“老怪物，这次我想换那页寻尸水的制作方法。”方断目光一凝。
“嗯？”
老者诧异了一下，这次不换保命之法？
以前，每次对方来此，大多换的都是苟活之方，比如可以长时间在落圣河游泳的防腐药剂，还有克制击杀食尸鬼的银剑锻造配方，还有破除尸身血煞古禁的符诀，不外如是。
“寻尸水自然能换。”
老者并未多问，怀中掏出一门破旧的书册，其上四个字——捞尸笔记。
方断一见此书，便目光火热，要知道，那书里记载着诸多捞尸的独家秘技，远远超出落圣河的捞尸水平，就连城中最古老的捞尸世家，所拿出的捞尸秘法也在这本书之前，根本没有可比之力！
可谓云泥之别！
就比如那可在落圣河水中游泳百息之久的防腐药水，并非他家族所传，而是由此而来。
若非那药水，他早已葬身河底！
老者倒是目光平淡，找到那页寻尸水的配方，似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一撕，便扔给了对方。
方断珍之又珍地接住，仔细查看书页上文字，此书乃是由人一笔一划所写。
“老怪物，你以前也是捞尸人？”方断问出了心中早已有的疑惑。
闻言，老者浑浊不堪的目光不知是望着方断，还是望着其身后的墙壁，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算是吧。”
其言语中，似是有些落魄寂寥，还有几分沧桑。
“你莫非是落圣河捞尸的老前辈之一？”
方断讶异出声，传闻目前所已知的最古老的一辈捞尸人，虽不知去处，但他们的捞尸之法早已出神入化，甚至曾于落圣河中打捞出过一条金龙尸身！
那金龙甚至以尸化仙，直欲挣破苍穹而去！好在仙界早已破灭，此龙无法突破凡界壁障，最终耗尽力气被打回凡尘，被众捞尸先驱所擒。
这个老怪物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老者叹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有几分追忆。
落圣河这一隅之地，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因为他捞尸的地方。
是海。
一望无际的尸海！
只是这秘密，再也无法对人诉说。
“我估算一番，此女修尸体太过珍贵，一页寻尸水尚还不够，我仍需再加三个灵石，这般，就算等价交换，双方都不会有亏欠。”
老者说道，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三个灵石，递给方断。
对于方断如获至宝的寻尸水，好似对老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
方断并未含糊，直接将三个灵石接下，三个灵石他本可以不要，毕竟数量之少。
但他知晓这个老怪物的脾气古怪，从不肯拖欠分毫，锱铢必较！
“对了，还有这件野狗皮外套，制作费十一块半灵石。”
方断又从麻袋里取出一件外套，是按照老怪物的意思订做的，市面上根本不卖这玩意，是他交代颜祸去捕捉后缝制而成，纯属人工费。
老者闻言又认真地取出一块灵石，掰成两半，将十一块半准确无误地交给对方。
方断嘴角苦笑了一下，好奇道：“每次都一定要算得这般仔细吗？”
老者同样报以苦笑，脸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树皮挤在一起，指了指自己破败残喘，苍老欲死的身躯，直言不讳道。
“这就是我前半生欠债不还的下场，若你不想受到牵扯落得如我这般，最好还是锱铢必较之好。”
老者大限将至，这也是他为何只让方断带尸体过来，而不是带活人。
因为死人的唯一好处，就是和死人借一些未用完的生命的来续命，且不用偿还。
“对了，下次再帮我带个野狗皮制作的被褥，一定要城西焦树林的野狗皮。”
老者裹了裹身上的狗皮外套，神色满足。
“好。”
方断点点头，倒也并未诧异，这老怪物的又一特殊癖好，就是迷恋城西焦树林的野狗，不知为何。
他戴上斗笠隐藏身份在鬼市里买了一些寻尸水的制作材料，并且额外支付费用在老怪物的指点下完成配置后，随即才回到城南小屋，虽然这些材料的价格让他肉痛都极点！
正思虑着这寻尸水他明天该如何使用，一进卧室，便见到颜祸蜷缩在他的被窝里，瑟瑟发抖，浑身散发着冷意，瘪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怎么，今日又没吃药？”
方断声音一沉。
他一进被窝，颜祸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嘟着红唇，吐着寒气道：“我可是立志要成为鬼娃娃扛把子的人，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把药掏出来吃了，那太没面子了，所以今日又错过了吃药的时机。”
方断无奈叹气，颜祸虽是天生异体，但体内同样伴随着怪异寒气，只能靠药物压制。
“怎么不进你红姐姐的怀里暖和一会。”
方断指了指床上一旁的尸体，原来他的床上，还躺在一具红发女尸！
他日日与尸体共寝而眠！
但也不能怪他，这是他们方家作为昔日最强炼尸世家所留下的最后一具强大炼尸，只有以方家的精血才可催动，可预防警兆，溃敌于无形！
晚上只有抱着她睡，心里才安稳。
好在此红发女尸经过特殊炼制，肉身不腐，且俏脸清冷美艳，倒也不会太膈应。
有传闻此红发女尸乃是方家花大价钱购得的，一具从落圣山脉深处获得的完整女尸炼制而成，不过传闻的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红姐姐只有热度，但是你怀里有温度。”
说着，颜祸又往他怀里蜷了蜷。
“行吧，最后一次。”
方断盖上被子，毕竟孩子大了，男女授受不亲这观念他是一定要灌输的。
夜色如水，二人一尸，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
“对了，哥，帮我准备一根粗点的绳子。”
颜祸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在进入鬼市前说道。
“绳子？为何？”
方断疑问，在他的印象，只有一些修为高些年龄大些的鬼娃娃才会做绑架勒索之事，像颜祸这般八九岁年龄的，一般不会涉及这些，况且实力也不允许。
“城北旧巷的佘老太死了之后埋于乱葬岗中，她的墓里一直传出动荡与尖锐嘶吼，应该是尸变或是怨种附体了，今晚是月圆之夜，我们几个鬼娃娃约好了，看谁胆子大能力强，把她从坟里挖出来，再将其绑起来。”
颜祸解释道，神色斗志昂扬。
战斗！每天都是战斗状态！
方断点头默许，毕竟她妹妹是立志要当鬼娃娃扛把子之人，这种小事他自然要予以帮助，旋即便找了根粗绳子交给对方。
“注意安全。”他提醒道。
“好的，哥，今天你也要元气满满地捞尸哦。”
小姑娘嬉笑着露出洁白贝齿，脸上的刀疤如蜘蛛般爬满脸颊上，极其恐怖！
只是眼睛，依旧如繁星般明亮。
摸着疤痕，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今天的我既酷炫，又有牌面，嘻嘻！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笑着跑去了鬼市方向，银铃笑语声渐渐远去。
这小丫头，元气满满这个词她也记住了。
方断看着那个人小鬼大的倩影，笑了笑，旋即二人一人往鬼市，一人往城外落圣河去。
今日这落圣河的风景应该格外美丽的吧，诸位捞尸人，你们最爱羞辱的丧狗来了，一天没见，一定有不少人想我了！
很好！
方断望向落圣河方向的目光逐渐冰冷！
因为我也想你们了！
“麻袋里。”颜祸对着门口努了努嘴。
方断解开麻袋上的绳子，向里一看，果然眼前一亮。
上等！
在听完颜祸说完尸体的来源后，他背上麻袋，向着城南旧域一个大片混乱老屋里走去。
这里住着很多半死不活的人，阴暗潮湿。
有的是躲避乱世，有的是躲避仇家，有的是等着腐烂。
他妹妹颜祸曾想要搬到这边来住，理由是无时无刻都能听到惨叫，晚上才会睡得香。
当然，这项提议他也拒绝了。
当当当！
“老怪物，还活着吗？”方断敲响了其中一扇门，面前是一所低矮的小屋。
良久，屋里才传来声音，极其苍老，有气无力。
“没人跟踪你，进来吧。”
门打开，进入屋内。
其内简谱至极，家徒四壁，连床都没有，正中只有一只蒲团，盘坐着一个麻屣鹑衣的耄耋老者，布满皱纹的老脸，似垂暮的古树，树皮干裂。
“这次又有什么好的尸体？”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目，嗓子苍哑如磨刀石，目光盯上了方断背上的那个麻袋。
“这次的绝世好货，凭借方家以前积累的人脉才拿到手。”
方断长身而立，解开麻袋，倒出一个身着华丽青衣的少女，青色裙衫如花儿绽放，容貌皎若明月，恰似秋兰，蛾眉宛转，好比出水芙蓉一般，美意缠绵不可言说。
虽死，却似沉睡，宛若月下美人。
只是嘴角血迹尚未干涸，胸口更是畸形地凹陷下去。
“这少女，乃是遥远南域正义之地，名门正派苍鸾剑宗的天骄弟子，听闻姓柳，名字不详。”
方断介绍道：“她与其师傅来白帝城这方邪域历练，可惜在其师傅死在杀猪楼之后，她也在鬼市与人决斗时，被人一掌打死。”
“不错！不愧是方家，总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好的尸源。”
老者灰色的眼珠子里终于显露出神彩，白帝城修炼混乱肮脏功法的人数不胜数，大多灵力斑驳，命痕杂乱，但这种修炼正派功法，灵力精纯的尸体，正适合他！
“老怪物，这次我想换那页寻尸水的制作方法。”方断目光一凝。
“嗯？”
老者诧异了一下，这次不换保命之法？
以前，每次对方来此，大多换的都是苟活之方，比如可以长时间在落圣河游泳的防腐药剂，还有克制击杀食尸鬼的银剑锻造配方，还有破除尸身血煞古禁的符诀，不外如是。
“寻尸水自然能换。”
老者并未多问，怀中掏出一门破旧的书册，其上四个字——捞尸笔记。
方断一见此书，便目光火热，要知道，那书里记载着诸多捞尸的独家秘技，远远超出落圣河的捞尸水平，就连城中最古老的捞尸世家，所拿出的捞尸秘法也在这本书之前，根本没有可比之力！
可谓云泥之别！
就比如那可在落圣河水中游泳百息之久的防腐药水，并非他家族所传，而是由此而来。
若非那药水，他早已葬身河底！
老者倒是目光平淡，找到那页寻尸水的配方，似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一撕，便扔给了对方。
方断珍之又珍地接住，仔细查看书页上文字，此书乃是由人一笔一划所写。
“老怪物，你以前也是捞尸人？”方断问出了心中早已有的疑惑。
闻言，老者浑浊不堪的目光不知是望着方断，还是望着其身后的墙壁，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算是吧。”
其言语中，似是有些落魄寂寥，还有几分沧桑。
“你莫非是落圣河捞尸的老前辈之一？”
方断讶异出声，传闻目前所已知的最古老的一辈捞尸人，虽不知去处，但他们的捞尸之法早已出神入化，甚至曾于落圣河中打捞出过一条金龙尸身！
那金龙甚至以尸化仙，直欲挣破苍穹而去！好在仙界早已破灭，此龙无法突破凡界壁障，最终耗尽力气被打回凡尘，被众捞尸先驱所擒。
这个老怪物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老者叹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有几分追忆。
落圣河这一隅之地，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因为他捞尸的地方。
是海。
一望无际的尸海！
只是这秘密，再也无法对人诉说。
“我估算一番，此女修尸体太过珍贵，一页寻尸水尚还不够，我仍需再加三个灵石，这般，就算等价交换，双方都不会有亏欠。”
老者说道，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三个灵石，递给方断。
对于方断如获至宝的寻尸水，好似对老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
方断并未含糊，直接将三个灵石接下，三个灵石他本可以不要，毕竟数量之少。
但他知晓这个老怪物的脾气古怪，从不肯拖欠分毫，锱铢必较！
“对了，还有这件野狗皮外套，制作费十一块半灵石。”
方断又从麻袋里取出一件外套，是按照老怪物的意思订做的，市面上根本不卖这玩意，是他交代颜祸去捕捉后缝制而成，纯属人工费。
老者闻言又认真地取出一块灵石，掰成两半，将十一块半准确无误地交给对方。
方断嘴角苦笑了一下，好奇道：“每次都一定要算得这般仔细吗？”
老者同样报以苦笑，脸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树皮挤在一起，指了指自己破败残喘，苍老欲死的身躯，直言不讳道。
“这就是我前半生欠债不还的下场，若你不想受到牵扯落得如我这般，最好还是锱铢必较之好。”
老者大限将至，这也是他为何只让方断带尸体过来，而不是带活人。
因为死人的唯一好处，就是和死人借一些未用完的生命的来续命，且不用偿还。
“对了，下次再帮我带个野狗皮制作的被褥，一定要城西焦树林的野狗皮。”
老者裹了裹身上的狗皮外套，神色满足。
“好。”
方断点点头，倒也并未诧异，这老怪物的又一特殊癖好，就是迷恋城西焦树林的野狗，不知为何。
他戴上斗笠隐藏身份在鬼市里买了一些寻尸水的制作材料，并且额外支付费用在老怪物的指点下完成配置后，随即才回到城南小屋，虽然这些材料的价格让他肉痛都极点！
正思虑着这寻尸水他明天该如何使用，一进卧室，便见到颜祸蜷缩在他的被窝里，瑟瑟发抖，浑身散发着冷意，瘪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怎么，今日又没吃药？”
方断声音一沉。
他一进被窝，颜祸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嘟着红唇，吐着寒气道：“我可是立志要成为鬼娃娃扛把子的人，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把药掏出来吃了，那太没面子了，所以今日又错过了吃药的时机。”
方断无奈叹气，颜祸虽是天生异体，但体内同样伴随着怪异寒气，只能靠药物压制。
“怎么不进你红姐姐的怀里暖和一会。”
方断指了指床上一旁的尸体，原来他的床上，还躺在一具红发女尸！
他日日与尸体共寝而眠！
但也不能怪他，这是他们方家作为昔日最强炼尸世家所留下的最后一具强大炼尸，只有以方家的精血才可催动，可预防警兆，溃敌于无形！
晚上只有抱着她睡，心里才安稳。
好在此红发女尸经过特殊炼制，肉身不腐，且俏脸清冷美艳，倒也不会太膈应。
有传闻此红发女尸乃是方家花大价钱购得的，一具从落圣山脉深处获得的完整女尸炼制而成，不过传闻的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红姐姐只有热度，但是你怀里有温度。”
说着，颜祸又往他怀里蜷了蜷。
“行吧，最后一次。”
方断盖上被子，毕竟孩子大了，男女授受不亲这观念他是一定要灌输的。
夜色如水，二人一尸，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
“对了，哥，帮我准备一根粗点的绳子。”
颜祸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在进入鬼市前说道。
“绳子？为何？”
方断疑问，在他的印象，只有一些修为高些年龄大些的鬼娃娃才会做绑架勒索之事，像颜祸这般八九岁年龄的，一般不会涉及这些，况且实力也不允许。
“城北旧巷的佘老太死了之后埋于乱葬岗中，她的墓里一直传出动荡与尖锐嘶吼，应该是尸变或是怨种附体了，今晚是月圆之夜，我们几个鬼娃娃约好了，看谁胆子大能力强，把她从坟里挖出来，再将其绑起来。”
颜祸解释道，神色斗志昂扬。
战斗！每天都是战斗状态！
方断点头默许，毕竟她妹妹是立志要当鬼娃娃扛把子之人，这种小事他自然要予以帮助，旋即便找了根粗绳子交给对方。
“注意安全。”他提醒道。
“好的，哥，今天你也要元气满满地捞尸哦。”
小姑娘嬉笑着露出洁白贝齿，脸上的刀疤如蜘蛛般爬满脸颊上，极其恐怖！
只是眼睛，依旧如繁星般明亮。
摸着疤痕，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今天的我既酷炫，又有牌面，嘻嘻！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笑着跑去了鬼市方向，银铃笑语声渐渐远去。
这小丫头，元气满满这个词她也记住了。
方断看着那个人小鬼大的倩影，笑了笑，旋即二人一人往鬼市，一人往城外落圣河去。
今日这落圣河的风景应该格外美丽的吧，诸位捞尸人，你们最爱羞辱的丧狗来了，一天没见，一定有不少人想我了！
很好！
方断望向落圣河方向的目光逐渐冰冷！
因为我也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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