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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角色?好吧。”李长风在心里默念:反正给钱就是好的。

    上官兰想起什么,兴奋地说:“还有一件事。”

    “你要陪我参加劳动部组织的植树活动。”

    李长风看不懂上官兰,她提的每一个要求似乎都没有逻辑。

    “为什么要我去?我们才认识两天。”

    “你是世所罕见的纯血正统农民,你的参与,能为农业活动赋予绝对正统性。”

    上官兰认真地说,可爱的脸上表情严肃。

    李长风完全听不懂,他人是迷糊的。

    “其他人没有这个正统性吗?”

    “没有。”上官兰说得斩钉截铁,“城市人种植物都是作秀,满足他们的幻想。”

    李长风不知道怎么说,他不了解城市人,他经常上网,感觉至少网民会追求正义。

    既然他不懂,那他就落在实处。

    “可以陪你,但我需要报酬。”

    上官兰眼都不眨一下,“五百,因为时间在周六,所以多给了点。”

    “谢小姐。”李长风高兴地作个揖。

    “别这样叫我,这是封建社会的叫法。”

    上官兰摆摆手,偏头想了想,说:“叫我同志。”

    “同志,你好。”

    “你好,小同志。”她热情地微笑,“让我们一起为伟大事业而奋斗。”

    “是,长官。”李长风同样在笑。

    老师回来,教室自动安静,他们也调整坐姿。

    放学,因为知道南园梦会来找自己,李长风收完东西就到教室门口等待。

    他不想再重蹈昨天的覆辙。

    李长风看见脚步盈盈的南园梦,朝她走去。

    “南姐。”

    南园梦心情不错,随意地牵住李长风的右手。

    “今天先不回家,跟我去学生会室。”

    “好,但是南姐,可不可以先松手,在教室门口我很尴尬。”

    “可以呀。”过了几秒钟,南园梦松开手,“我们走。”

    他们穿过充斥着阳光的走廊,到达学生会室。

    南园梦打开门,里面有两位学姐。

    一位李长风之前见过,张倩学姐,现在正靠着柜台喝茶。

    另一位学姐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手里拿着笔。

    李长风走进门,腼腆地打招呼:“学姐好。”

    张倩学姐放下茶杯,说:“你好。”

    另一位学姐只是点点头。

    南园梦关上门,向她们介绍:“这是我弟弟,李长风,高一。”

    “然后,小风,靠得近的那位是卓华君学姐,她人比较安静,性格温柔。”

    南园梦看向张倩,张倩大大咧咧地说:“不用介绍我,他认识,还有,你们姐弟关系这么好吗?用昵称相互称呼。”

    南园梦甩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她把李长风拉到学生会长的座位旁。

    “小风,你坐。”

    张倩见这对姐弟不理自己,便把目光投向卓华君,“华君,你也有个弟弟,你用不用昵称称呼你弟弟?”

    卓华君抬起头,冷冷地说:“报告书写完了吗?再摸你就只能带回家写了。”

    “唉,大家一点都不友好,世风日下呀。”张倩拿着茶杯离开学生会室。

    李长风坐在南园梦的座位上,使用鼠标操作笔记本电脑。

    “这些是目前我们学校能拿奖的活动。”南园梦站在旁边,对他说。

    电脑屏幕里是一张表格,有各种活动的举办时间和举办地点。

    南园梦建议道:“我觉得诗朗诵适合拿奖,你看,参赛名额三十个,铜奖就有十个。”

    李长风浏览页面,都是些他不会参加的比赛,比如两千米跑竞赛、鲁迅模仿大赛、模拟粘合国……

    南园梦把椅子搬到李长风旁边,靠近他坐下。

    “就诗朗诵吧,怎么报名?三十个名额不算多。”

    两人椅子的手柄拼在一起,南园梦一只手靠在柄上,身体倾向李长风。

    “报名由语文老师推荐,这活动归学生会下属部门管,我可以内定名额。”

    这个距离,李长风能闻到丝丝香味。

    “南姐你天天以权谋私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她肯定又自信,“只要我永远考第一,就不会。”

    “永远考第一……”笑容不自觉地出现在李长风的嘴角,他莫名地感到欢喜。

    “我朗诵,我朗诵什么呢?”

    “《将进酒》怎么样,我们之前看的动画片里高潮部分就是朗诵的它。”

    “太长了。”李长风低头回忆。

    南园梦无言地看着他。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空悠悠,《黄鹤楼》好,比较短,我又背得到。”李长风做了决定。

    “比赛在一个月后,报名什么的你都不用管,到时候来参加比赛就行。”

    南园梦关掉电脑,“回家。”

    两人站起身,均将椅子归位。

    “要回去啦?”张倩问。

    “对,学姐们拜拜。”因为张倩人友好,李长风乐意多说几句。

    他们走到门口,南园梦回身,说:“拜拜,走的时候记得关电锁门。”

    回家途中,南园梦一时兴起,想在末暑时节和李长风一起去河边散一次步。

    说是河边,其实是走在高高的河堤上。

    河堤下的河岸长满植物,繁茂的碧绿形成连片的“丛林”,让人无处下脚。

    从河堤能清楚地望见河水,它既清又绿,闪烁着太阳的光。

    “柳树。”李长风边走边看,“好多柳树。”

    河堤步道靠近马路的那侧每隔一段距离就种有一颗杨柳。

    “小河清清,杨柳依依。”南园梦轻轻地说。

    “这河算小吗?”

    南园梦将被风扰动的发丝撩至耳后,“怎么不算呢?它和长江黄河相比就是小河。”

    地面由一块一块的地砖组成,地砖上的花纹要么残缺,要么模糊不清。

    干净的白色护栏岿然不动,风吹柳枝飘荡,日照水光闪耀。

    心情平静的时候,李长风经常会想要若无其事地说出一些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类似于没事找事。

    “南姐,我同班有个富婆,她给我饭卡充了几百块钱。”

    他保持前进的步伐与眼光的朝向,等待南园梦的反应。

    “你把钱还给她了吗?”

    “没有,她给我钱是因为我帮了她,是我的报酬。”

    “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