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二十三
这本书册是师父给他的，平常师父就让他照着这本书册上的法术练习。
如他所料，书册和魔典上记载的法术高度重合。
他仔细地对比两本书，发现书册上某些法术看似与魔典记载的法术相同，实则略有区别。
比如滕绕术，书册上记载的要点是刚柔并济，先柔后刚，而魔法书上记载的要点是以柔克刚，生生不息。
看来看去，李兴还是更愿意用师父给的书册。
他认为书册上的法术更好，他也更熟悉伴随他多年的书册。
不过魔典上有几道书册上没有的法术，这些法术李兴会学。
他把书册魔典放好，从床边绕了一圈，站在李雅那边的床角。
敞开的大窗给她提供充足的亮光，她在阅读书籍。
李兴靠近她，她看的是《地底人》。
“这是什么？”李兴问。
她回答道：“描写罗法帝国西北部民间传说的短篇故事集。”
李兴无言，便拿上法杖和指南离开房屋。
他走到楼下，想起自己忘了拿钱。
算了，应该用不到钱，他心想。
跟从指南，他来到了位于正门之后，博学广场之前的辩论场。
根据指南介绍，辩论场仿照罗法城邦共和时期公民大会会场修建而成。
这样修建的目的是鼓励各个流派激烈辩论。
很显然，现在场地中心的唇枪舌战证明设计师成功地达成了他的目的。
辩论双方是无为家和情绪家，无为家的辩手是位穿着朴素的年轻男性，他的声音冷漠，情绪克制，让人想起冬季的寒风。
情绪家的辩手则是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性，陈词之际总会让人觉得荒唐，这股荒唐感不仅来自于他类似戏谑的语调，更来自于他乱七八糟的比喻。
他抬着头，眼睛灵活地游动，每说一个比喻，便要观察周遭观众的反应，观众反应热烈，他就兴奋，观众冷漠，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他的比喻。
他这样说话：“可爱的朋友，你比我认识的每一个酒馆舞女都要冷漠，我真庆幸那天晚上躺在我枕边的不是你！”
他们争辩的是经典议题：魔力（灵力）从何而来。
无为家的主流主张是：魔力就在那，它一直存在，探寻魔力的源头纯属浪费时间浪费资源。魔力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那它也能无声无息地消失，所以无为家希望能在魔力消失之前尽可能地利用魔力，那么怎么尽可能地利用魔力呢？
通过能瞬发魔法的法杖和符箓。法杖和符箓能节省驱动魔法消耗的时间，最大程度地消耗魔力，所以无为家主攻法杖与符箓制作。
情绪家主张魔力来自于智慧生物产生的情绪，以前没有魔力是因为智慧生物不够多，现在智慧生物够多，魔力自然产生。
情绪家主攻心灵魔法的研究，但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未学会任何一个心灵魔法，学界不排除心灵魔法不存在的可能性。情绪家的修习者要么是骗子，要么兼修两家。
无为家辩手说：“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魔力是因为某个原因突然产生的，那么是否有一种可能，魔力就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按照规律产生与消失，只是产生与消失的周期比较长，长到我们人类无法丈量。魔力就和我们身边的空气，水，阳光一样寻常，我们不需要问魔力从哪里来，就像我们不问空气从哪来一样，探寻这些只会浪费时间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或者根本得不到答案。”
情绪家辩手从未看过对方辩手的眼睛，他只是说：“你说的对，但是人类是一个拥有数千年历史的种族，在这数千年历史中，人类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不断地繁衍，逐渐的，他们的数量多到足以让部分蛆虫离开阴沟，接触真正的世界，而这真正的世界就是拥有魔力的世界。”
他停了一下，也许是在想下一个比喻，他说：“你看，人类罪恶的秉性是不是同蛆虫一样，人类在床上丑陋地扭动身躯，是不是像蛆虫一样扭动它们白花花的肥肉。你想，人类之间的魔法天赋不同，有的人出生就预订未来大师，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学徒，为什么人类会产生这种差别呢？不就是因为魔力因人产生，魔力是人类情绪的投影吗？”
无为家辩手说：“你跑题了，人类秉性与魔力起源无关，人类的差异是人类的特点，自古有之。”
此时，观众席上有位衣着华丽的女性坐不住了，她低声吩咐身旁的下人。
情绪家辩手看观众无一人赞同自己，有些恼怒，大声说：“为什么魔力总是带来伤害，带来毁灭，大家没想过吗！就是因为人类丑陋，人类罪恶，人类都是趋炎附势，欺世盗名之徒。人类从未创造过任何美好的事物，人类满是缺点，人类从不完美……”
他还想说，但是魔法手掌强行闭上了他的嘴。
几只看不见的魔法手掌抓住他，把他带离了现场。
衣着华丽的女性来到中央，说：“是我通知了警卫，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吧。我是自然家的索菲亚，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观众席上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索菲亚，怎么有人敢取这个名字。”
“恐怕是皇室中人，听说皇室几位公主都比较活泼。”
衣着华丽的女性不顾观众席的私语，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的主张：“我认为，魔力来自于大森林，探险队带来的最新消息：大森林外围的魔力密度是索菲坦堡的十倍以上，星下学宫的五倍以上，同时，大家都知道，魔树是人造产物，是我们自然家培育的新物种，魔树只在人类世界有种植。这是以往的认知，但是，探险队在大森林发现了魔树，并且该魔树与人造魔树完全不同，其中的魔力之纯净，密度之浓厚，分布之均匀，让人不禁怀疑该树就是魔力本身。”
她拿出一块红色木头，说：“大家请看，这就是新型魔树的一部分。”
如他所料，书册和魔典上记载的法术高度重合。
他仔细地对比两本书，发现书册上某些法术看似与魔典记载的法术相同，实则略有区别。
比如滕绕术，书册上记载的要点是刚柔并济，先柔后刚，而魔法书上记载的要点是以柔克刚，生生不息。
看来看去，李兴还是更愿意用师父给的书册。
他认为书册上的法术更好，他也更熟悉伴随他多年的书册。
不过魔典上有几道书册上没有的法术，这些法术李兴会学。
他把书册魔典放好，从床边绕了一圈，站在李雅那边的床角。
敞开的大窗给她提供充足的亮光，她在阅读书籍。
李兴靠近她，她看的是《地底人》。
“这是什么？”李兴问。
她回答道：“描写罗法帝国西北部民间传说的短篇故事集。”
李兴无言，便拿上法杖和指南离开房屋。
他走到楼下，想起自己忘了拿钱。
算了，应该用不到钱，他心想。
跟从指南，他来到了位于正门之后，博学广场之前的辩论场。
根据指南介绍，辩论场仿照罗法城邦共和时期公民大会会场修建而成。
这样修建的目的是鼓励各个流派激烈辩论。
很显然，现在场地中心的唇枪舌战证明设计师成功地达成了他的目的。
辩论双方是无为家和情绪家，无为家的辩手是位穿着朴素的年轻男性，他的声音冷漠，情绪克制，让人想起冬季的寒风。
情绪家的辩手则是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性，陈词之际总会让人觉得荒唐，这股荒唐感不仅来自于他类似戏谑的语调，更来自于他乱七八糟的比喻。
他抬着头，眼睛灵活地游动，每说一个比喻，便要观察周遭观众的反应，观众反应热烈，他就兴奋，观众冷漠，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他的比喻。
他这样说话：“可爱的朋友，你比我认识的每一个酒馆舞女都要冷漠，我真庆幸那天晚上躺在我枕边的不是你！”
他们争辩的是经典议题：魔力（灵力）从何而来。
无为家的主流主张是：魔力就在那，它一直存在，探寻魔力的源头纯属浪费时间浪费资源。魔力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那它也能无声无息地消失，所以无为家希望能在魔力消失之前尽可能地利用魔力，那么怎么尽可能地利用魔力呢？
通过能瞬发魔法的法杖和符箓。法杖和符箓能节省驱动魔法消耗的时间，最大程度地消耗魔力，所以无为家主攻法杖与符箓制作。
情绪家主张魔力来自于智慧生物产生的情绪，以前没有魔力是因为智慧生物不够多，现在智慧生物够多，魔力自然产生。
情绪家主攻心灵魔法的研究，但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未学会任何一个心灵魔法，学界不排除心灵魔法不存在的可能性。情绪家的修习者要么是骗子，要么兼修两家。
无为家辩手说：“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魔力是因为某个原因突然产生的，那么是否有一种可能，魔力就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按照规律产生与消失，只是产生与消失的周期比较长，长到我们人类无法丈量。魔力就和我们身边的空气，水，阳光一样寻常，我们不需要问魔力从哪里来，就像我们不问空气从哪来一样，探寻这些只会浪费时间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或者根本得不到答案。”
情绪家辩手从未看过对方辩手的眼睛，他只是说：“你说的对，但是人类是一个拥有数千年历史的种族，在这数千年历史中，人类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不断地繁衍，逐渐的，他们的数量多到足以让部分蛆虫离开阴沟，接触真正的世界，而这真正的世界就是拥有魔力的世界。”
他停了一下，也许是在想下一个比喻，他说：“你看，人类罪恶的秉性是不是同蛆虫一样，人类在床上丑陋地扭动身躯，是不是像蛆虫一样扭动它们白花花的肥肉。你想，人类之间的魔法天赋不同，有的人出生就预订未来大师，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学徒，为什么人类会产生这种差别呢？不就是因为魔力因人产生，魔力是人类情绪的投影吗？”
无为家辩手说：“你跑题了，人类秉性与魔力起源无关，人类的差异是人类的特点，自古有之。”
此时，观众席上有位衣着华丽的女性坐不住了，她低声吩咐身旁的下人。
情绪家辩手看观众无一人赞同自己，有些恼怒，大声说：“为什么魔力总是带来伤害，带来毁灭，大家没想过吗！就是因为人类丑陋，人类罪恶，人类都是趋炎附势，欺世盗名之徒。人类从未创造过任何美好的事物，人类满是缺点，人类从不完美……”
他还想说，但是魔法手掌强行闭上了他的嘴。
几只看不见的魔法手掌抓住他，把他带离了现场。
衣着华丽的女性来到中央，说：“是我通知了警卫，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吧。我是自然家的索菲亚，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观众席上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索菲亚，怎么有人敢取这个名字。”
“恐怕是皇室中人，听说皇室几位公主都比较活泼。”
衣着华丽的女性不顾观众席的私语，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的主张：“我认为，魔力来自于大森林，探险队带来的最新消息：大森林外围的魔力密度是索菲坦堡的十倍以上，星下学宫的五倍以上，同时，大家都知道，魔树是人造产物，是我们自然家培育的新物种，魔树只在人类世界有种植。这是以往的认知，但是，探险队在大森林发现了魔树，并且该魔树与人造魔树完全不同，其中的魔力之纯净，密度之浓厚，分布之均匀，让人不禁怀疑该树就是魔力本身。”
她拿出一块红色木头，说：“大家请看，这就是新型魔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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