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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三十八

    第二天,李兴先于吴德起床,打开纸窗,圆形的大院里空无一人,他来到院中空地,自然地打起了太极。此时此地,环境中最浓郁的是“土”,他便以土生金,以缓促急,快慢拳相合,使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气海。李兴没有晶核,无法提纯压缩天地灵气,当气海每次扩充到极限时,他就将灵气引出,用化龙决化其为气血,而奔涌不息的气血又能强筋炼骨,提高气海承受极限的阈值。

    百年来李氏皇族一直遵循着这套修炼体系。这套体系内外兼修,攻守兼备,前朝盛期曾有一位李姓王爷修炼此法大战上百豪侠不落下风,震惊武林。

    李兴正修炼,灵霜提着大篮子从大门走进。她看见正中的李兴,赶忙放下篮子关大门。她过来对着李兴说:“你不要XX。”

    李兴看她反应,猜她说的是:“你不要乱走。”那么为什么他不能乱走呢?是因为普通民众不待见异国人,还是说治安差,他会被抓了卖钱?想不通。

    她继续说:“明天你XXXXX。”明天?应该是明天他就能自由行动了。李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返回房间。

    他盘腿端坐于地,尝试调动体内的水灵气聚集在指尖。他在宫中修行时只学了防身杀人逃遁之术:比如六脉神剑,惊鸿步。还从未在生活上运用灵气,受到雅卫琪启发,他决定自己探索天地灵气的民用道路。

    其实对于李兴来说这是件简单的事,他对体内灵气驱使的熟练度与修仙宗门外门弟子相当。他专心地驱使水灵气,水流很快就从他的指尖流出。

    他正好口渴,抬手仰头喝下流出的水。喝完后他发现这水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然后自己喝。既然如此他干脆让水灵气在体内变成水。

    但他试过后发现不行,灵气在体内时很难转化,塑形。

    这个方向暂时走不通,他便接着练习火的基础用法。因为怕引起火灾,他只喷出了小小的火苗。

    看着周围充满各种无法清洗的痕迹的草材木料,李兴生出了洗净一切的想法。

    吴德躺着草席上呼呼大睡。幸好天气还算暖和,这两夜没有铺盖他们也能睡得安稳。

    敲门响起,灵霜送来两张正方形的黑饼和两碗水。李兴想问其他人在哪,但问不出来,因为不会说。他只说了声:“谢谢。”李兴毫不留情地连掐三下吴德的脸,嘴里念着:“起床起床起床。”然而他竟然没醒。

    李兴怀疑当初海寇喂的药丸会损害气血,自己能以体内灵气作补,他则不能。这就导致了他气血亏空,身体需要更长时间恢复,而且会留下隐患。李兴在手上变出一个水球,然后把它仍向吴德的脸。吴德猛然惊醒,甩了甩脸上的水,对李兴生气地说:“这样很令人讨厌,不要这样做。”李兴心里怀有歉意,但他嘴上不肯认错:“怎么都叫不醒你,我才出此下策。”他递过黑饼,说:“你看,都到吃饭时间了,你还没醒。”

    吴德忽然感到一阵饥饿,顾不上与李兴争论,接过黑饼后大口大口地咬下饼块,象征性地嚼两下就送入喉咙。李兴看他这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李兴说:“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精神恍惚,健忘心悸?那就是气血亏空。”“我教你化龙决第一式,它能补足你的气血。”吴德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用完餐,他便学习了化龙决第一式。李兴叮嘱道:“修炼此功,要少动肝火,少生气,多听前辈的话,化龙决是我教你的,我自然是你的前辈,你要多听我的话。”吴德将信将疑地修炼化龙决。一段时间后,他感觉有效果,头不昏了。

    李兴听见了雅卫琪的声音,他打开门。雅卫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木制面具。她走进来说:“学习。”今天的语言课又开始了。李兴吴德端坐在草席上,这样雅卫琪就能高他们一头。

    课上一半,李兴肚子痛,想到外面出恭,雅卫琪叫住他,让他戴上面具。李兴拿上枯草,在野地寻了个好位置。片刻后,他用枯草拭秽,很疼。他不由得怀念起宝钞司,怀念那个娇嫩的自己。看着脚下的泥土,他决心要建茅厕。

    上完课,晚餐每人只有半张黑饼。夜晚,月光透过窗户和木板缝隙轻柔地洒向房间。昨晚月亮被乌云遮蔽,月黑风高,今夜无云无风,李兴困意不足。他在草席上观察那边的吴德,吴德亦未寝,翻身来翻身去。他对吴德说:“喂,睡着没?”

    “没。”

    李兴提议道:“我们来练习紫皮语吧,我好想快点学会紫皮语,好去闯荡世界。”

    吴德兴致缺缺地回答道:“我只想回家,我还没参加过科举考试呢。”

    “科举就算考中了也是给现任皇帝当走狗,你不想自己闯荡出一番事业吗?”

    他不屑地说:“你一看就不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有句话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肯定理解不了这句话。他看李兴没了声,也不在意,倒头继续睡。

    殊不知李兴正捂着嘴巴憋笑。他一是佩服自己眼光好,二是感叹自己运气好,船上唯一年龄相仿的同胞竟是出自书香门第。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兴吴德早上打太极拳,下午上课学语言,傍晚帮忙干些杂活。他们在这的生活可以说挺清闲了。李兴知道,没有雅卫琪灵霜两位大姐头早出晚归,这样的生活是不可能实现的。

    某天下午,雅卫琪在李兴吴德脸上涂上了黑粉和泥巴,告诫他们说:“待会有人来,少说话。”她帮他们戴好面具,让他们待在院子中央。除了灵霜和雅卫琪,其他人都躲在屋子里。吴德怀疑她们想卖了他们,他看看李兴,希望寻得一点宽慰。李兴果然表现得浑然不惧,他双手背于后,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院外传来浑厚的女声:“开门。”灵霜打开门,一个穿着兽骨披肩,裸露腹肌,手臂粗壮的高大女人走进门,她第一眼就被院中的两个男人所吸引。

    雅卫琪将五提肉干递给高大女人的随从,灵霜抱出一叠兽皮交给随从。高大女人慢步靠近李兴,雅卫琪见状,赶忙说:“他们俩长得丑,怕吓到您。”高大女人哼了一声,一把摘下李兴的面具。她用一根手指抹掉李兴脸上部分的黑粉泥巴,触碰他的脸蛋。雅卫琪大叫道:“他们没成年!”

    高大女人转头扯起雅卫琪的短发,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雅卫琪吃痛,求饶道:“对不起,我怕大人您不知道他们未成年,一时兴起触犯旧法就不好了,求大人饶命。”高大女人越扯越用力,说:“成年后让他们给我XX。”

    灵霜也求情说:“没问题,没问题,大人您想怎样就怎样,求大人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