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一爪二十年的功力你挡的住吗
虞柳还在葫芦镇，而且过得很潇洒。
葫芦镇只有悦来一家客栈，但可以过夜的地方，却不止悦来一家。
虞柳现在就在一家叫冷乐坊的勾栏厢房中，两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正陪着他吃菜喝酒。
眼前的美人身材窈窕，秀色可餐。但饶是如此，虞柳的心情仍不大好。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梦之在悦来客栈说的话，和当初完全不同？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虞柳愈想愈想不明白，且愈想愈气，这不仅仅是万两黄金的事儿，关键是他被欺骗了。
他已打定主意，明个一早，就去悦来客栈找沈梦之问个清楚。
心中烦闷，可口的饭菜也显得难以下咽。
随便对付了几口，他便草草睡下。
······
······
这一觉虞柳睡的并不舒服，哪怕他已很疲惫。
因为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初时是一个少年用手捏握一个水气球，随着时间推进，水球轻松捏爆，换成皮球，又换成橡胶球。
少年也逐渐成长为青年、壮年，长成那樵夫的模样。
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人出现在梦里，这怎样也算不上一个好梦。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虞柳才发现现实处境更加糟糕。
他浑身赤条条地，一丝未挂。
这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是你在一张干净、柔软、仿佛海绵一样的大床上睡觉，没准也要光着身子，因为这样自由、舒服、无拘无束。
但他现在躺着的并不是那张像海绵一样柔软的大床，而是一条硬的要命的长条凳。
身处的也不是弥漫着幽香的包房，而是一间肮脏、杂乱、混合着腥臭腐臭味的厨房。
这是哪儿?
虞柳一时间有些懵，他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已被几根麻绳牢牢地绑在这长条凳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团破抹布，他只能微微活动几下，却根本起不来，活像一头待宰的白皮猪。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要比猪瘦一些。
听到动静，厨房里的厨子转头看向虞柳，一对小圆眼镶在那张大圆脸上，像一张大饼上落了两粒芝麻，他一张嘴便露出一口大黄牙：“醒了?别急，待我剁完这头猪就来招呼你。”
他冲着虞柳笑了笑，便转头专心于手上的工作，剁骨斧上下挥舞，一整块排骨便被他剁成几段。
“你说你，哪有人在外面吃饭用别人筷子的?”
“还带着那么多银子，你不上桌谁上桌?”
厨子一边剁着骨头，嘴里一边念叨着。
“用别人筷子怎么了?吃饭的地儿提供的筷子，难道不能用?”虞柳好奇问道。
“这儿可是西北，天高皇帝远，大多数店都和咱家一样，黑中带白，白中带黑。”
“你用店家的筷子，一看就是不懂规矩的嫩雏儿，加上有银子，嘿嘿……”
虞柳明白了，老江湖原来都是自己带筷子的，加上自己刚从法治环境过来，大大咧咧露了财，就被当作肥羊盯上了。
他叹了口气：“你们把我的衣服、银子、武器都藏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都放在……”
厨子话刚出口，却猛地打住了，他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这人怎么还能说话的?！
他猛转过头，便发现虞柳不知什么时候已把麻绳给解开了，两手支在条凳上，懒懒散散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地把绳子给解开的?”
虞柳笑道：“若是昨天我被这么绑着，还真就解不开，但今天，可以了。”
他伸出双手，展示给厨子看，这双手骨节奇大、外凸，五指修长，看起来就像鹰爪一般。
若是有懂得这门功夫的人在场，便能看出虞柳这双手至少是二十年的功夫，已到了铁爪钢钩、分筋错骨的阶段。
这样一双手，能割开几根麻绳，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那厨子显然没看出来，他拎着剁骨斧，一步步向虞柳逼过来。
嘴里威胁道：“你最好别想着逃，要不然我几斧头下去，你得多受很多罪。”
虞柳果然没有逃，他仍是赤条条地坐在那，不慌不忙地看着慢慢逼近的厨子。
待到厨子走近，虞柳猛地一扬手，厨子喉间便爆开一团血雾，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甩掉手中的血肉和一段气管，虞柳站起身，开始扒那厨子的衣服。
……
待他穿着一身厨师服从后厨走出来时，冷乐坊的姑娘们正在梳洗，小厮们在老板娘的指挥下忙着洒扫，昨夜留宿的顾客应是走的差不多了。
冷乐坊已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客人。
老板娘拎着手绢指挥完，回过头便看到厨师向她走过来。
这朱胖子不在后厨准备酒菜，跑到前面来做什么?也幸亏现在没客人，若是有客人，岂不要被他臭跑了？
老板娘扬起手绢，就要张嘴开骂，却突然愣住。
因为她已认出那穿着厨子服的不是朱胖子，而是昨晚才绑起来、待宰的剑客。
她惊道：“你怎地出来了?！朱胖子人呢?！”
虞柳伸出右手，那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指向后厨道：“里面躺着呢，我的衣服银子还有武器，麻烦帮我拿过来。”
老板娘并未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几个壮汉已拎着短棍靠了过来。
虞柳看着靠过来的几人，苦笑了下：“没必要吧？连横山七虎都死在我手里，就凭你们几个，别上来送命了。”
听了这话，老板娘终于有反应了，她皱着眉头道：“你就是那个把沈小姐带回来的人?”
昨天发生的事，今天这老板娘就知道了?
难道这就是坏事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虞柳心中这般想着，点头道：“没错，麻烦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赶时间。”
老板娘一双丹凤眼又紧盯着他瞅了一会儿，忽地转头给旁边姑娘一个眼色。
那姑娘正是昨晚侍奉虞柳的两人之一。
她收到眼神，小跑着向一间厢房中跑去。
而在门口，虞柳未注意的地方，一个头戴青帽的小厮已悄然闪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姑娘便带着虞柳的衣服、银子和剑回来了。
老板娘将那些东西递给虞柳，他翻来覆去数了三遍，果然一文不少。
将银子塞进怀里，剑插进裤带中，衣服搭在手臂上，虞柳便要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老板娘笑着道。
“怎的，还有什么事?”
“大水冲了龙王庙，江湖规矩，该上些贡。”
她边笑边从柜台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虞柳手中。
“这十两银子虽入不得眼，也算本店一些歉意，您以后若是再来，我安排最好的姑娘服侍。”
十两银子其实一点儿也不少，虞柳点了一桌酒菜，加上两个少女陪吃陪喝，也不过花了一两银子。
他一时有些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嗐，没事，都是江湖中人，懂规矩的，不会放在心上。”
他将银子揣进怀里，向老板娘道了声谢，又道：“下次来的时候，还让昨晚的两个姑娘陪我就好。”
那少女听了这话，俏脸一红，低头摆弄起自己衣角起来。
虞柳不再停留，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就在他要踏出门槛之时，一个青帽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小厮跑的很急，在老板娘身边站定时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
虞柳似乎也对小厮要说什么有些好奇，站在门口并未踏出去。
小厮大喘了几口气，终于缓过来，贴在老板娘的耳边，一边瞧着虞柳一边小声说些什么。
待到他说完，虞柳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同样笑着答道：“没事没事，少侠一路顺风。”
虞柳笑笑，转过身，将手臂上搭着的衣服小心地叠齐放在门外。
然后将屋门合拢，拔出那柄靛青玉剑，将剑鞘当作门闩从里面插上。
做完这一切，虞柳微笑着转过身。
“少侠…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板娘强笑道。
“没什么意思，刚刚我开玩笑呢…”
虞柳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葫芦镇只有悦来一家客栈，但可以过夜的地方，却不止悦来一家。
虞柳现在就在一家叫冷乐坊的勾栏厢房中，两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正陪着他吃菜喝酒。
眼前的美人身材窈窕，秀色可餐。但饶是如此，虞柳的心情仍不大好。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梦之在悦来客栈说的话，和当初完全不同？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虞柳愈想愈想不明白，且愈想愈气，这不仅仅是万两黄金的事儿，关键是他被欺骗了。
他已打定主意，明个一早，就去悦来客栈找沈梦之问个清楚。
心中烦闷，可口的饭菜也显得难以下咽。
随便对付了几口，他便草草睡下。
······
······
这一觉虞柳睡的并不舒服，哪怕他已很疲惫。
因为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初时是一个少年用手捏握一个水气球，随着时间推进，水球轻松捏爆，换成皮球，又换成橡胶球。
少年也逐渐成长为青年、壮年，长成那樵夫的模样。
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人出现在梦里，这怎样也算不上一个好梦。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虞柳才发现现实处境更加糟糕。
他浑身赤条条地，一丝未挂。
这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是你在一张干净、柔软、仿佛海绵一样的大床上睡觉，没准也要光着身子，因为这样自由、舒服、无拘无束。
但他现在躺着的并不是那张像海绵一样柔软的大床，而是一条硬的要命的长条凳。
身处的也不是弥漫着幽香的包房，而是一间肮脏、杂乱、混合着腥臭腐臭味的厨房。
这是哪儿?
虞柳一时间有些懵，他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已被几根麻绳牢牢地绑在这长条凳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团破抹布，他只能微微活动几下，却根本起不来，活像一头待宰的白皮猪。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要比猪瘦一些。
听到动静，厨房里的厨子转头看向虞柳，一对小圆眼镶在那张大圆脸上，像一张大饼上落了两粒芝麻，他一张嘴便露出一口大黄牙：“醒了?别急，待我剁完这头猪就来招呼你。”
他冲着虞柳笑了笑，便转头专心于手上的工作，剁骨斧上下挥舞，一整块排骨便被他剁成几段。
“你说你，哪有人在外面吃饭用别人筷子的?”
“还带着那么多银子，你不上桌谁上桌?”
厨子一边剁着骨头，嘴里一边念叨着。
“用别人筷子怎么了?吃饭的地儿提供的筷子，难道不能用?”虞柳好奇问道。
“这儿可是西北，天高皇帝远，大多数店都和咱家一样，黑中带白，白中带黑。”
“你用店家的筷子，一看就是不懂规矩的嫩雏儿，加上有银子，嘿嘿……”
虞柳明白了，老江湖原来都是自己带筷子的，加上自己刚从法治环境过来，大大咧咧露了财，就被当作肥羊盯上了。
他叹了口气：“你们把我的衣服、银子、武器都藏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都放在……”
厨子话刚出口，却猛地打住了，他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这人怎么还能说话的?！
他猛转过头，便发现虞柳不知什么时候已把麻绳给解开了，两手支在条凳上，懒懒散散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地把绳子给解开的?”
虞柳笑道：“若是昨天我被这么绑着，还真就解不开，但今天，可以了。”
他伸出双手，展示给厨子看，这双手骨节奇大、外凸，五指修长，看起来就像鹰爪一般。
若是有懂得这门功夫的人在场，便能看出虞柳这双手至少是二十年的功夫，已到了铁爪钢钩、分筋错骨的阶段。
这样一双手，能割开几根麻绳，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那厨子显然没看出来，他拎着剁骨斧，一步步向虞柳逼过来。
嘴里威胁道：“你最好别想着逃，要不然我几斧头下去，你得多受很多罪。”
虞柳果然没有逃，他仍是赤条条地坐在那，不慌不忙地看着慢慢逼近的厨子。
待到厨子走近，虞柳猛地一扬手，厨子喉间便爆开一团血雾，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甩掉手中的血肉和一段气管，虞柳站起身，开始扒那厨子的衣服。
……
待他穿着一身厨师服从后厨走出来时，冷乐坊的姑娘们正在梳洗，小厮们在老板娘的指挥下忙着洒扫，昨夜留宿的顾客应是走的差不多了。
冷乐坊已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客人。
老板娘拎着手绢指挥完，回过头便看到厨师向她走过来。
这朱胖子不在后厨准备酒菜，跑到前面来做什么?也幸亏现在没客人，若是有客人，岂不要被他臭跑了？
老板娘扬起手绢，就要张嘴开骂，却突然愣住。
因为她已认出那穿着厨子服的不是朱胖子，而是昨晚才绑起来、待宰的剑客。
她惊道：“你怎地出来了?！朱胖子人呢?！”
虞柳伸出右手，那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指向后厨道：“里面躺着呢，我的衣服银子还有武器，麻烦帮我拿过来。”
老板娘并未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几个壮汉已拎着短棍靠了过来。
虞柳看着靠过来的几人，苦笑了下：“没必要吧？连横山七虎都死在我手里，就凭你们几个，别上来送命了。”
听了这话，老板娘终于有反应了，她皱着眉头道：“你就是那个把沈小姐带回来的人?”
昨天发生的事，今天这老板娘就知道了?
难道这就是坏事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虞柳心中这般想着，点头道：“没错，麻烦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赶时间。”
老板娘一双丹凤眼又紧盯着他瞅了一会儿，忽地转头给旁边姑娘一个眼色。
那姑娘正是昨晚侍奉虞柳的两人之一。
她收到眼神，小跑着向一间厢房中跑去。
而在门口，虞柳未注意的地方，一个头戴青帽的小厮已悄然闪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姑娘便带着虞柳的衣服、银子和剑回来了。
老板娘将那些东西递给虞柳，他翻来覆去数了三遍，果然一文不少。
将银子塞进怀里，剑插进裤带中，衣服搭在手臂上，虞柳便要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老板娘笑着道。
“怎的，还有什么事?”
“大水冲了龙王庙，江湖规矩，该上些贡。”
她边笑边从柜台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虞柳手中。
“这十两银子虽入不得眼，也算本店一些歉意，您以后若是再来，我安排最好的姑娘服侍。”
十两银子其实一点儿也不少，虞柳点了一桌酒菜，加上两个少女陪吃陪喝，也不过花了一两银子。
他一时有些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嗐，没事，都是江湖中人，懂规矩的，不会放在心上。”
他将银子揣进怀里，向老板娘道了声谢，又道：“下次来的时候，还让昨晚的两个姑娘陪我就好。”
那少女听了这话，俏脸一红，低头摆弄起自己衣角起来。
虞柳不再停留，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就在他要踏出门槛之时，一个青帽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小厮跑的很急，在老板娘身边站定时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
虞柳似乎也对小厮要说什么有些好奇，站在门口并未踏出去。
小厮大喘了几口气，终于缓过来，贴在老板娘的耳边，一边瞧着虞柳一边小声说些什么。
待到他说完，虞柳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同样笑着答道：“没事没事，少侠一路顺风。”
虞柳笑笑，转过身，将手臂上搭着的衣服小心地叠齐放在门外。
然后将屋门合拢，拔出那柄靛青玉剑，将剑鞘当作门闩从里面插上。
做完这一切，虞柳微笑着转过身。
“少侠…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板娘强笑道。
“没什么意思，刚刚我开玩笑呢…”
虞柳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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