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做山贼不用脑一辈子都是炮灰
山峦像猛兽的巨口，不知不觉间已将落日吞噬了一半。
又是黄昏。
一只布谷鸟嘴里叼着条毛毛虫向巢中飞去，那是雏鸟的晚餐。
它振翅向树上飞，树上也有什么动物正在往下爬。
能上树的动物，大多都对鸟类有威胁，如猫、蛇。
但这只布谷却一点也没害怕，仍自己飞自己的。
因为它早已习以为常，每天早上都会有人爬上它的这棵树，坐在它巢穴不远处的一根树干上，然后傍晚时分再爬下来。
一开始它还有些害怕，但随着时间过去，它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恶意，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而且这些人在树上吃东西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会掉些粗粮屑下来，它便可以跟着一起吃一吃。
没想那么多，布谷飞回巢，将嘴里的小虫嘴对嘴的喂给幼崽，就打算躺下歇息睡觉了。今天风很大，飞了许久，确实有些疲了。
就在它要躺下的时候，忽然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刚刚往下爬的那人竟又爬上来了！
它从巢中探出小脑袋，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
王麻子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树，心里十分不爽。
今天轮到他值哨，本来刚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
所以他只能再爬上树来，因为斧子搁在树上。
他爬到树杈处拿到斧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蹲走到一根粗壮的树干上，这树干正好在黑衣人前方头顶。
王麻子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靠近的黑衣人，他现在只希望对方摸的快一点儿，他好从天而降，一斧斩断他的命！
作为黑虎寨的斥候暗哨，王麻子只有在遇到大批官兵前来围剿的时候，才会吹响鸟哨预警提醒。
遇到这种一个人上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时候，他都是直接下死手。
大当家的命令：除了自家兄弟，凡是靠近据点的人，上山砍柴的樵夫也好，游山玩水的年轻人也罢，统统干掉！
眼睛瞅着那黑衣人慢慢走到树下，王麻子微微站起来一些，那柄斧头已被他举过头。
下一刻，他一跃而下，斧头竖挥，直砍那黑衣人头颅！
斥候暗哨听起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在黑虎寨这伙山贼队伍里，能做斥候的无一不是武功暗器轻功全精通的好手！
何况这从天而降的一斧他也演练了数次，练习时当作靶子的活猪统统被拦腰斩断！
所以他很自信，且随着与那黑衣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他嘴角已开始上扬。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黑衣人腰上挎着的剑鞘，但在这种距离上，哪怕其抽剑格挡，也绝对会被自己这一斧连剑带人斩为两段！
这也是为什么选择用斧头做武器的原因，够厚，够硬，借着从天而降的速度，足以将挡在面前的一切劈开！
斧头已要斩至那黑衣人头顶，但其好像仍未察觉一般。
王麻子不再担心，他已开始想今天厨子李会做什么好吃的了。
在树上蹲了一天，中午只啃了干馍和干肉，他现在实在是有些馋了，待砍完这个人，就收工回窝。
寨中规矩，值哨的人是可以先吃饭的。
想到这里，王麻子眼中凶光一闪，腰腹用力，斧头骤然于空中加速！
刷！
王麻子脸上的表情陡然凝住，眼睛圆睁，仿佛活见了鬼一般！
因为他这必中的一斧竟然斩空了！
那黑衣人竟然像纸人一般突然平铺在地上，然后贴着地面向前滑去！
咚！
斧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入土三分！
糟糕，是高手！至少是轻功高手！
脑中念头闪过，王麻子急忙把斧头从地里拔出来，便抬头向那黑衣人滑走的方向看去。
嗡——
一声剑鸣，王麻子便一动也不敢动了，因为一柄靛青玉剑已横在他的脖颈处！
“丢掉。”虞柳淡淡道。
虽然他没说丢掉什么，但王麻子仍是很迅速地把手里的斧头撇到地上，然后双手高举。
有人觉得做山贼是个没技术的活，只要有膀子力气，没良知敢杀人就行。
但王麻子以为不然，他觉得这一行其实也是要用脑的，不用脑的人可能撞上事儿命就没了，就算干一辈子也是个炮灰。
他王麻子能活这么久，自认为是有脑的，这黑衣人既然是用剑架住自己而不是抹了自己，就说明自己一定还有用。
他得把握住这机会。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好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全然没提饶命这两个字，但话语间已拉近了距离。
虞柳问道：“你是黑虎寨的人?”
王麻子眼睛一转，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他心里已打算好，若是虞柳说是来剿灭山贼的，他就说自己也是来找山贼寻仇的，误把虞柳当作贼人给攻击了。
若虞柳是寨里人的朋友，那便正好带路过去。
如此两全，王麻子已自觉立于不死之地。
只见虞柳左手从腰间取下腰牌，在其面前一晃道：
“我乃六扇门虞主事，正追缉要犯，现在前方各处镇子都已设卡，贴了通缉令，但还是没抓到人。”
“所以想去黑虎寨打听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上山?”
王麻子高举的手现在有点想挠头，还有比六扇门差人向山贼打听逃犯更可疑更离谱的事情吗?
心中纳闷，但其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只听他惊道：“您是六扇门的老爷?！那可太好了！”
他有些激动起来，脸上的麻子都有些凸起：“我家中女儿被这伙山贼掳上山来，我带了把斧头前来营救，却误把您当作贼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王麻子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样子让虞柳相信了几分。
他‘啧’了一声，道：“那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伙山贼在哪了?”
王麻子眼睛一亮，道：“知道，我知道！”
“我在这山上蹲守了几天，跟着一个山贼去他们寨子附近看过，只是他们人多，我没敢贸然行动。”
虞柳听了心中大喜，他只是去打听路线的，对面人多不多管他什么事?
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有多少人啊?”
王麻子略一沉吟：“六七个人。”
“带路！”
又是黄昏。
一只布谷鸟嘴里叼着条毛毛虫向巢中飞去，那是雏鸟的晚餐。
它振翅向树上飞，树上也有什么动物正在往下爬。
能上树的动物，大多都对鸟类有威胁，如猫、蛇。
但这只布谷却一点也没害怕，仍自己飞自己的。
因为它早已习以为常，每天早上都会有人爬上它的这棵树，坐在它巢穴不远处的一根树干上，然后傍晚时分再爬下来。
一开始它还有些害怕，但随着时间过去，它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恶意，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而且这些人在树上吃东西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会掉些粗粮屑下来，它便可以跟着一起吃一吃。
没想那么多，布谷飞回巢，将嘴里的小虫嘴对嘴的喂给幼崽，就打算躺下歇息睡觉了。今天风很大，飞了许久，确实有些疲了。
就在它要躺下的时候，忽然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刚刚往下爬的那人竟又爬上来了！
它从巢中探出小脑袋，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
王麻子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树，心里十分不爽。
今天轮到他值哨，本来刚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
所以他只能再爬上树来，因为斧子搁在树上。
他爬到树杈处拿到斧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蹲走到一根粗壮的树干上，这树干正好在黑衣人前方头顶。
王麻子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靠近的黑衣人，他现在只希望对方摸的快一点儿，他好从天而降，一斧斩断他的命！
作为黑虎寨的斥候暗哨，王麻子只有在遇到大批官兵前来围剿的时候，才会吹响鸟哨预警提醒。
遇到这种一个人上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时候，他都是直接下死手。
大当家的命令：除了自家兄弟，凡是靠近据点的人，上山砍柴的樵夫也好，游山玩水的年轻人也罢，统统干掉！
眼睛瞅着那黑衣人慢慢走到树下，王麻子微微站起来一些，那柄斧头已被他举过头。
下一刻，他一跃而下，斧头竖挥，直砍那黑衣人头颅！
斥候暗哨听起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在黑虎寨这伙山贼队伍里，能做斥候的无一不是武功暗器轻功全精通的好手！
何况这从天而降的一斧他也演练了数次，练习时当作靶子的活猪统统被拦腰斩断！
所以他很自信，且随着与那黑衣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他嘴角已开始上扬。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黑衣人腰上挎着的剑鞘，但在这种距离上，哪怕其抽剑格挡，也绝对会被自己这一斧连剑带人斩为两段！
这也是为什么选择用斧头做武器的原因，够厚，够硬，借着从天而降的速度，足以将挡在面前的一切劈开！
斧头已要斩至那黑衣人头顶，但其好像仍未察觉一般。
王麻子不再担心，他已开始想今天厨子李会做什么好吃的了。
在树上蹲了一天，中午只啃了干馍和干肉，他现在实在是有些馋了，待砍完这个人，就收工回窝。
寨中规矩，值哨的人是可以先吃饭的。
想到这里，王麻子眼中凶光一闪，腰腹用力，斧头骤然于空中加速！
刷！
王麻子脸上的表情陡然凝住，眼睛圆睁，仿佛活见了鬼一般！
因为他这必中的一斧竟然斩空了！
那黑衣人竟然像纸人一般突然平铺在地上，然后贴着地面向前滑去！
咚！
斧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入土三分！
糟糕，是高手！至少是轻功高手！
脑中念头闪过，王麻子急忙把斧头从地里拔出来，便抬头向那黑衣人滑走的方向看去。
嗡——
一声剑鸣，王麻子便一动也不敢动了，因为一柄靛青玉剑已横在他的脖颈处！
“丢掉。”虞柳淡淡道。
虽然他没说丢掉什么，但王麻子仍是很迅速地把手里的斧头撇到地上，然后双手高举。
有人觉得做山贼是个没技术的活，只要有膀子力气，没良知敢杀人就行。
但王麻子以为不然，他觉得这一行其实也是要用脑的，不用脑的人可能撞上事儿命就没了，就算干一辈子也是个炮灰。
他王麻子能活这么久，自认为是有脑的，这黑衣人既然是用剑架住自己而不是抹了自己，就说明自己一定还有用。
他得把握住这机会。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好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全然没提饶命这两个字，但话语间已拉近了距离。
虞柳问道：“你是黑虎寨的人?”
王麻子眼睛一转，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他心里已打算好，若是虞柳说是来剿灭山贼的，他就说自己也是来找山贼寻仇的，误把虞柳当作贼人给攻击了。
若虞柳是寨里人的朋友，那便正好带路过去。
如此两全，王麻子已自觉立于不死之地。
只见虞柳左手从腰间取下腰牌，在其面前一晃道：
“我乃六扇门虞主事，正追缉要犯，现在前方各处镇子都已设卡，贴了通缉令，但还是没抓到人。”
“所以想去黑虎寨打听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上山?”
王麻子高举的手现在有点想挠头，还有比六扇门差人向山贼打听逃犯更可疑更离谱的事情吗?
心中纳闷，但其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只听他惊道：“您是六扇门的老爷?！那可太好了！”
他有些激动起来，脸上的麻子都有些凸起：“我家中女儿被这伙山贼掳上山来，我带了把斧头前来营救，却误把您当作贼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王麻子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样子让虞柳相信了几分。
他‘啧’了一声，道：“那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伙山贼在哪了?”
王麻子眼睛一亮，道：“知道，我知道！”
“我在这山上蹲守了几天，跟着一个山贼去他们寨子附近看过，只是他们人多，我没敢贸然行动。”
虞柳听了心中大喜，他只是去打听路线的，对面人多不多管他什么事?
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有多少人啊?”
王麻子略一沉吟：“六七个人。”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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