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兄妹
孟飞的动作随着怒气的释放而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又变回了初见面时那个腼腆的小伙子，他闷着头发泄般狠狠地吸了两口手中的m-X，吐了两个不太成型的烟圈，又继续开口
“妈妈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再去上学了，我当时想的也很简单，不就是打工挣钱养我妹上学嘛，老妈行，我也能行，没啥难度。”
“那后来呢？”感觉到孟飞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皮尔斯也开了口，恰到好处的接上他的话。
“后来？后来我辍了学才发现，我去打工根本没有人要，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哪个老板会干非法招募童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计？”
“那你没有找过政务厅吗，像你俩这种家庭情况应该会有补贴的吧？”皮尔斯不解的问道，不过看着孟飞听完之后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似乎是问了个蠢问题。
“政务厅？你在德里区什么时候听讲过他们的名号，就像是神庙里摆着的几尊大神，你平时安然无事时祂们说大神在日夜不停地保佑你，可当你遭难了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只会笑着摇手告诉你大神们实在是太忙了，顾不到你这个小小的凡人。”
孟飞这段比喻倒是让皮尔斯十分感同身受，恨不得起身鼓掌以示赞同，不过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而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意思打断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德里区的政务厅不管你和你妹妹的福利补贴，但是却会管那些老板非法雇佣童工?”
又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孟飞看来也算是彻底放开了，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皮尔斯，张口说道
“这你都不明白吗，一个是政府福利，花了时间花了精力，最后还要往里贴钱，一个是罚金，单子一贴，钱就哗啦啦进了口袋，能一样嘛。”
皮尔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这才被他一语点通一般，孟飞也没有在意，顿了顿便开始继续往下讲
“刚刚说到哪了......哦我妹妹，她叫孟雪梨。比我小六岁，打小就聪明。”
提到妹妹，孟飞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很纯粹的笑意，他放下了手中的电子烟，带着和之前腼腆羞涩或是嗤笑自嘲都有所不同的，只是单纯的笑着和皮尔斯讲道
“雪梨从小就特调皮，跟个小男孩儿一样，老是惹祸，每次都是我和妈妈给她擦屁股，不过聪明也是真的，从中学开始就是她给我讲题了。”
皮尔斯听到这愣了愣，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句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你妹太聪明，而是你确实不是学习的这块料......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宣之于口，也算是给大家都留一分面子。
“找不到工作又没有补贴的我，那时候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加入帮派。”提到那段往事，似乎又勾起了孟飞一些不太美丽的回忆，刚被放下的电子烟又被叼回到了嘴上。
“我那个帮派的头目看我跑得快，又熟悉路，就训练我当了扒手，我那个时候才刚十五岁，加上个子也小，跟个中学生一样，很少会有人对我升起戒心，就算偶尔失手被发现了，也没人在德里的街区追上过我。”
孟飞眯起双眼回忆着当初在街头混迹的日子，一口烟雾喷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德里街区最厉害的贼了。”
皮尔斯则在心里默默琢磨着如果是自己遇上了当时的孟飞会怎么样，无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四五年前的自己，被偷了都反应不过来，而现在虽然能反应过来了，怕是孟飞也看不上自家兜里这点仨瓜俩枣。一念及此，也不由得长叹一声，感慨一句人生多艰。
病房里，两个大男人一个躺在床上说，一个坐在旁边听，此刻却不约而同的开始长吁短叹，叹完气又对看一眼，不由自主地开始了LOSER间的惺惺相惜。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吧，我原先帮派的老大一次火并的时候被人开了瓢，大伙一哄而散，我也乘机脱离了出来开始单干。”
听到这里皮尔斯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一下：“那你妹妹知道你...额...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显然这个不太光彩的问题戳到了孟飞的痛点，他又结巴了起来，音量也开始在嗫嚅与小声嘀咕之间浮动。
“关于我的......额职业问题......毕竟做我们这行保密性还是很重要的，我入行的时候用的也是化名，加上从未失过手......”
“也是说包括你妹妹在内，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就是被警务厅挂名悬赏的德里飞贼丹诺.理查德咯？”实在听不下去了的皮尔斯出言打断了语言组织功能暂时失去响应的孟飞。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如你所说，警务厅都开始盯上我了，再加上悬赏单上那张不知道啥时候拍下来的照片，我被逮捕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来对于德里飞贼的这个结局，孟飞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车祸也只不过是加速了整个故事的进程而已。孟飞拍了拍手，示意皮尔斯安静下来听他讲完最后这段。
“出来单干以后，靠着我的这双快腿，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还算得上是衣食无忧，雪梨也顺利的完成了学业，我也算是完成了当初和妈妈发过的誓。”
孟飞自皮尔斯进屋后第一次侧过身子，面对着这个即将把他交过警务厅的男人，右手吃力地撑在床上保持住平衡，左手一把抓住了皮尔斯的手臂，语气恳切地说到
“我最后的要求也很简单，带我的妹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臭水坑！这个地方已经完了，我也已经完了！等到我被捕公开了信息之后，她在这里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想要活着她就只能和南街那些女人一样去卖，或者去给哪个有钱人当情妇，我求求你了......带她走吧，离开这个星球，随便去哪都行......”
话到最后，这个今年也才二十三四的大男孩声音已然哽咽，只是左手还紧紧地抓着皮尔斯，等待着他的答复。
“OK，我答应你。”
“妈妈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再去上学了，我当时想的也很简单，不就是打工挣钱养我妹上学嘛，老妈行，我也能行，没啥难度。”
“那后来呢？”感觉到孟飞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皮尔斯也开了口，恰到好处的接上他的话。
“后来？后来我辍了学才发现，我去打工根本没有人要，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哪个老板会干非法招募童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计？”
“那你没有找过政务厅吗，像你俩这种家庭情况应该会有补贴的吧？”皮尔斯不解的问道，不过看着孟飞听完之后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似乎是问了个蠢问题。
“政务厅？你在德里区什么时候听讲过他们的名号，就像是神庙里摆着的几尊大神，你平时安然无事时祂们说大神在日夜不停地保佑你，可当你遭难了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只会笑着摇手告诉你大神们实在是太忙了，顾不到你这个小小的凡人。”
孟飞这段比喻倒是让皮尔斯十分感同身受，恨不得起身鼓掌以示赞同，不过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而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意思打断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德里区的政务厅不管你和你妹妹的福利补贴，但是却会管那些老板非法雇佣童工?”
又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孟飞看来也算是彻底放开了，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皮尔斯，张口说道
“这你都不明白吗，一个是政府福利，花了时间花了精力，最后还要往里贴钱，一个是罚金，单子一贴，钱就哗啦啦进了口袋，能一样嘛。”
皮尔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这才被他一语点通一般，孟飞也没有在意，顿了顿便开始继续往下讲
“刚刚说到哪了......哦我妹妹，她叫孟雪梨。比我小六岁，打小就聪明。”
提到妹妹，孟飞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很纯粹的笑意，他放下了手中的电子烟，带着和之前腼腆羞涩或是嗤笑自嘲都有所不同的，只是单纯的笑着和皮尔斯讲道
“雪梨从小就特调皮，跟个小男孩儿一样，老是惹祸，每次都是我和妈妈给她擦屁股，不过聪明也是真的，从中学开始就是她给我讲题了。”
皮尔斯听到这愣了愣，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句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你妹太聪明，而是你确实不是学习的这块料......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宣之于口，也算是给大家都留一分面子。
“找不到工作又没有补贴的我，那时候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加入帮派。”提到那段往事，似乎又勾起了孟飞一些不太美丽的回忆，刚被放下的电子烟又被叼回到了嘴上。
“我那个帮派的头目看我跑得快，又熟悉路，就训练我当了扒手，我那个时候才刚十五岁，加上个子也小，跟个中学生一样，很少会有人对我升起戒心，就算偶尔失手被发现了，也没人在德里的街区追上过我。”
孟飞眯起双眼回忆着当初在街头混迹的日子，一口烟雾喷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德里街区最厉害的贼了。”
皮尔斯则在心里默默琢磨着如果是自己遇上了当时的孟飞会怎么样，无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四五年前的自己，被偷了都反应不过来，而现在虽然能反应过来了，怕是孟飞也看不上自家兜里这点仨瓜俩枣。一念及此，也不由得长叹一声，感慨一句人生多艰。
病房里，两个大男人一个躺在床上说，一个坐在旁边听，此刻却不约而同的开始长吁短叹，叹完气又对看一眼，不由自主地开始了LOSER间的惺惺相惜。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吧，我原先帮派的老大一次火并的时候被人开了瓢，大伙一哄而散，我也乘机脱离了出来开始单干。”
听到这里皮尔斯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一下：“那你妹妹知道你...额...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显然这个不太光彩的问题戳到了孟飞的痛点，他又结巴了起来，音量也开始在嗫嚅与小声嘀咕之间浮动。
“关于我的......额职业问题......毕竟做我们这行保密性还是很重要的，我入行的时候用的也是化名，加上从未失过手......”
“也是说包括你妹妹在内，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就是被警务厅挂名悬赏的德里飞贼丹诺.理查德咯？”实在听不下去了的皮尔斯出言打断了语言组织功能暂时失去响应的孟飞。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如你所说，警务厅都开始盯上我了，再加上悬赏单上那张不知道啥时候拍下来的照片，我被逮捕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来对于德里飞贼的这个结局，孟飞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车祸也只不过是加速了整个故事的进程而已。孟飞拍了拍手，示意皮尔斯安静下来听他讲完最后这段。
“出来单干以后，靠着我的这双快腿，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还算得上是衣食无忧，雪梨也顺利的完成了学业，我也算是完成了当初和妈妈发过的誓。”
孟飞自皮尔斯进屋后第一次侧过身子，面对着这个即将把他交过警务厅的男人，右手吃力地撑在床上保持住平衡，左手一把抓住了皮尔斯的手臂，语气恳切地说到
“我最后的要求也很简单，带我的妹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臭水坑！这个地方已经完了，我也已经完了！等到我被捕公开了信息之后，她在这里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想要活着她就只能和南街那些女人一样去卖，或者去给哪个有钱人当情妇，我求求你了......带她走吧，离开这个星球，随便去哪都行......”
话到最后，这个今年也才二十三四的大男孩声音已然哽咽，只是左手还紧紧地抓着皮尔斯，等待着他的答复。
“OK，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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