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技碾众账房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王浩结束了一天的科程，杨秀才看了看王浩的句读，频频点头，王浩的句读恰到好处，不由暗暗称奇，据听说此子以前傻傻的，呆呆的，现在看来此乃谣言也，分明是一块美玉，我要好好的培养此子，如果在我手下出一个童生，或秀才，在往远处想，如果能出个举人或进士，那我就死而无憾，也是我做夫子的最大心愿。看所有学生也就那么一俩个学业还说的过去，其他的学生都是来这里混日子的。可悲可叹啊。

    美玉就算隐在顽石中，也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杨夫子自言自语到“此子近日表现不错，我也不急着重点培养，待现看看几日再说”。按下杨夫子心里小九九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王浩从学堂回来，父母都在，父亲王澜问道“浩儿，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有没有什么不适应，夫子说了你没有。在学堂，一定要听夫子的话”，父母的关切，使得王浩心里如沐春风，暖洋洋的。赶忙对王澜说到“爹，学堂里很好，今天夫子看了我写的字，还夸我呢”，“哈哈哈，那就好，这个杨夫子一般不夸人”，王澜听说夫子夸王浩，就眉开眼笑，嘴笑出了一湾新月，醇厚的脸庞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黑暗中一束阳光，更希望这束阳光能照亮整个天地，也难怪王澜如此的表情，那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望子成龙的心情可以理解。

    久雨必天晴。王浩吃过饭，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张员外家，见过曹管家，曹管家早年跟着张员外东奔西跑，走南闯北，见过世面，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知道什么人敢惹，什么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别看王浩现在只是一个下人，那是大小姐亲自介绍的，也许以后还要仰仗他的鼻息，想到这里，他一见王浩，就热心的走过来，“浩哥儿来了吗？大小姐让老朽在此等你，你来以后直接到账房先生处去报到，浩哥儿请跟老朽来”，说罢就迈着步伐前面走去。王浩赶紧跟上，走过院子来到东厢房，这里是账房先生们算账，总结的地方。也就是古代会计们上班的地方。

    推开门，就听见“哗啦啦”的翻账本的声音，有四个账房先生在埋头苦干，因为现在快接近年关，张员外家家大业大，经营粮食，布皮等货物，来往的生意多，就规定每三个月就总一次大账，现在就是这些账房先生最忙的时候，因为生意多，手续繁琐，总一次账，就得好几天的时间，有时候会出现总十天账的现象。所以账房先生们闲的时候少，忙的时候多，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卖命，时也，命也。

    当曹管家进来站了一会，这时候有个账房先生才看见曹管家，就打声招呼，这时曹管家开口说到“诸位账房先生辛苦了，今天我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大小姐吩咐老朽给你们领过来一个打杂的小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顺便教教这个后生，好了，你们忙，老朽告辞”，恭恭手，转身离去。这时众账房先生齐齐起身，“大管家慢走”，随着曹管家的脚步越走越远，'账房先生又埋头苦干，没有人理睬王浩，王浩就郁闷啊，把我当空气，好吧，空气就空气，看着账房先生们这么辛苦，王浩不由的有点佩服古代的会计。辛苦啊。

    看着这些账房先生们头上细汗流出，辛苦至极，王浩就到了杯水给每位先生端去，这时候一个姓孔的账房先生，抬头看了看王浩，看王浩给他们端茶递水，不由心生怜悯，对王浩说“我看你眉清目秀，应该读过几年书，来来来，你来帮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王浩急忙过去，举手报拳“在下王浩，大家都叫我浩哥儿，孔先生叫我浩哥儿就行，初来乍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学生”，花花轿子众人抬，孔掌柜很满足这种被人抬的滋味，笑哈哈哈的说“好说，好说，你现在过来帮忙，我在这边算，你那边总，”，王浩就开始动手。

    古代的记账，很繁琐，一边写，一边算，都是用大写的繁体字，如：一，二，三，四……，就写壹，贰，叁，肆……，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这些繁体字，有些数目太大的，就写的很小，都是用毛笔写就，越看就越心烦意乱。这时孔掌柜身子往后一靠，起身对王浩说“浩哥儿，你先帮我算算，我算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喝一口，我喝一口茶，你帮我忙一下”，“好的，孔掌柜，你慢慢喝，我帮你算一下”。

    王浩看了看账本，算账无外乎本金，支出，收入，利润'四大要素，王浩就把繁体字的壹，贰，叁肆……，分别用阿拉伯数字1，2，3……代替，再用加减法，乘除法，不用一会功夫，一本厚厚的账本就被王浩轻松拿下。

    其他账柜还在苦苦算账时，孔掌柜的账本基本已经快算完了，就在王浩算最后一本时，不知什么时候孔掌柜站在王浩身边，睁大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账本，对王浩说“浩哥儿，你这是？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算完今天这些账本了？”，王浩笑着起身“孔掌柜，我确实已经算完了”，孔掌柜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我孔祥熙也是一个老账房先生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算完帐本的，”，随后就教训起王浩“年轻人，做人做事就要踏踏实实，脚踏实地，你这样我很反感”，说罢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王浩“不懂，你慢慢学，我会交你，弄虚作假不是君子所为”，说完气胡胡的拿起账本算了起来。王浩看他不相信自己，就退到另一张桌子，喝起茶来。

    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孔祥熙孔大掌柜满头大汗的算完一本账本时，偷偷的看了看王浩算完的那本账的数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费尽心思，用了好长时间算完的账，跟王浩的账上数据一模一样。孔掌柜怀疑的抬头看了看王浩，“这斯肯定是蒙的，而且蒙对了，我再看看下一本账本”。想到这里，孔大账柜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数字游戏中。当他再次算完，抬头望向王浩的账本时，霎时不淡定了，结果可想而知，孔掌柜算的数据跟王浩的再次还是一模一样，孔掌柜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王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很相信自己的算数，虽不说自己的算数登峰造极，在默勒庄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没有那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出这么多账本，而且准确无误。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一个里程碑似的发现，如果这是真的，那会给张员外家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

    带着疑惑，带着这'种思想，孔掌柜开始了征服下一本的步伐。

    燃烧的蚊香，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房子里只有“沙沙”的翻纸张的响声，再经过慢长的等待，孔掌柜再次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看向王浩的数据。这一次彻底的击败了他那科好胜的心，那是因为这次他费尽九牛二虎算来的结果，还是跟王浩的一模一样。孔掌柜猛然跳起来大喊到“有眼不识泰山，高人，”，他的大呼小叫惊到了其他几位掌柜，这几位掌柜便问怎么回事，孔掌柜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事情的经过，其他几位的表情及想法跟前面孔掌柜的一样，几人就不约而同的开始了求证。而王浩算完悠闲的喝着茶，众账柜还没算完，那是一人单挑四人的情况下，完胜。

    当几位大账柜几番求证得出的结论跟王浩一点不差时，眼里充满了敬佩的眼神，都放下手中的笔，恭手到“都怪我们几个老朽眼浊，不识高人在此，此种神算应该告诉大小姐，”，随后孔掌柜便慌慌张张的跑向后院，原本员外家的后院是不允许外人进入，可是今天孔掌柜太高兴，一时忘记这个规矩，刚跑进后院，便听见一个小丫鬟喝嗤到“孔账柜，你怎么进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孔掌柜涨红了脸，连声告罪“小梅，我因为有事，太高兴了，忘记规矩了，下次不敢了，不敢了，麻烦你告诉大小姐一声，速到账房，有天大的好事，我就在门口等小姐”，，说罢退出大门，在门口等待。

    不一会，一阵香风席来，碎小的脚步走的很急，走出大门，就看见门口的孔掌柜，问到“先生，这么急，有什么事，不用急，你慢慢说”，，于是，孔掌柜边走边把前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小姐，大小姐听着听着很惊讶，还有这种事。孔掌柜急到“小姐，此人的神算千真万确，我们几个都是求证过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把这种神算留在张家，不要让它外传”，大小姐思速片刻，“孔掌柜不要胆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