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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少珩送礼

    公仪衾淑稍作换洗后陪外王母用膳。镇国公夫人看她心不在焉,便得知是在想今天上课的事。

    “怎么了?饭都吃不下。”镇国公夫人开口。

    公仪衾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一脸愁苦道。

    “今日我听学究讲课,竟睡着了,这才第一天。”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不受教,原以为亦如欢脱急躁,不料人家却比自己有耐性。

    镇国公夫人一笑,这丫头!

    “那学究讲的道理你可听懂了?”

    “听懂了些。”

    “听懂些便成了,送你和亦如过去,本就是想让你们长长见识,明白道理,又不是让你们去考状元。”

    见外王母如此说,公仪衾淑心里也就宽慰了。

    “男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咱们女子只要修身齐家便可,为人宽厚守礼,看顾好家族,与夫君和睦,教养好子女这便够了,我们衾儿不做班昭夫人,就做个小女子便好。”

    说完,给公仪衾淑夹了写汤鱼片,公仪衾淑眉眼弯弯,笑着吃了起来。

    夜间公仪衾淑梳洗过后,芸娘给她擦拭着头发,艽荩拿着纸包放下。

    “这是今日世孙身边的十一给我的,说是咱们掉了的笔掭,这世孙还真是细心,掉了变掉了,还专程让人送来。”

    公仪衾淑听着艽荩所讲,打开了纸包。

    只见里面有两个笔掭除了旧的那个,还有一素铜莲花状的,制作十分精巧。

    主仆两对视一眼,芸娘却满意的笑了笑,尊贵如世孙,倒也是个有心的。

    公仪衾淑把笔掭包起来,放回了书箱,想了片刻交代艽荩明日还回去。

    艽荩不解,这样好的东西,姑娘也不留着。

    次日在马车上,亦如问出了同样困扰公仪衾淑的问题。

    “二哥哥,华公子莫不是住在汝阳王府来上课?”

    “听闻华宸是楚阳公遗腹子,楚阳公全家落难,将华宸托孤与汝阳王府。”亦维凡答到。

    闻言,公仪衾淑不语,原来也是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

    到了书亭,众人皆落座,学究查了功课,走到亦如那里,指了指她的功课,便又回去讲授。

    亦如很是羞愧,却也感谢学究没有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亦如拿来公仪衾淑的,再对比自己的,叹了口气,心下服气学究的暗示。

    公仪衾淑虽听不甚懂,但态度确是好的,回去之后功课是实实在在认真做的了。

    艽荩在外栏把东西交给十一。

    待到下课了,十一提着书箱,一手将纸包递与裴少珩。

    “艽荩姑娘还回来的,说是他家姑娘有旧的就好,用不得这么贵重的笔掭。”

    裴少珩站着不动,握着笔掭不曾讲话。十一看着自家公子也不敢出声。

    少顷,只见裴少珩快步往回走,十一在后面跟着。

    到了书亭,看着坐在桌案前忙碌的身影,裴少珩不再动弹,只是站在外栏看着。

    自己急匆匆的来想当面问一问她为何不收,而今真到了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人家姑娘就是不喜欢他送的笔掭,他又怎能强迫了去?如今自己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实属不堪。

    亦如被留罚堂抄书,公仪衾淑和亦家两兄弟自是要帮她分担,在亦如看来这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亦维凡率先抄完,起身时看到了身后的裴少珩,开口道。

    “少珩?你怎么又回来了?”

    闻言公仪衾淑头低了些。

    “我来找东西。”裴少珩走进来笑道。

    “什么东西?”

    “丢了只笔掭。”

    裴少珩看了眼公仪衾淑说到。

    公仪衾淑心下紧张,脑袋便又低了几分。

    “这偌大的汝阳王府还缺只笔掭?你还专程来寻?”亦维司笑道。

    “自是不缺的,只是那只笔掭是我心爱之物,丢了不甚舍得,所以特地来寻。”

    说这话时,裴少珩却是看着公仪衾淑。

    闻言公仪衾淑更是不敢动弹。

    亦如看着公仪衾淑的姿态,很是奇怪,凑近问她。

    “你看得清字吗?”

    公仪衾淑窘迫,慌忙的地扯了扯宣纸。

    裴少珩看着她温情一笑,心下一片明朗,刚在的阴霾全然不见了。

    那只笔掭终究没送出去,裴少珩将它收好置于书架上。

    日子慢慢的过,公仪衾淑每日里倒也盼着来书亭,这比她之前在外王母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日子强多了,她虽一知半解,但着实喜欢大家凑在一起的日子,亦维司和亦如的吵闹,亦维凡与学究的研讨,裴少珩看着众人笑而不语。

    诸如此类,还有华宸。

    说起华宸,在公仪衾淑眼里,他应是这些男儿们中最刻苦的了,且不说学究的提问对答如流发人深省,更难得的是他从不晚到早退,每每公仪衾淑要走时,都能看到他还坐在了那里做着功课。

    无人依靠便只能努力自强。

    公仪衾淑如此想。

    于公仪衾淑来讲,她其实是打心底里更愿意去了解他的,可他们始终不远不近,亦如早早地唤他宸哥哥了,自己却连句话都很少与他说。

    华宸就像那绚烂凄美的烟云,静默神秘,却又令人神往。

    她无法想象华宸是如何在那样的苦难中渡过的这些年,许是他内心更果敢刚毅,许是平日里的乐观坚强都是为了隐藏内心的痛苦与脆弱。

    她有镇国公府,她还有公仪府,虽与家人从未谋面,但她始终是有的。

    而华宸,什么都没有。

    以己度人,她觉得华宸可怜极了。

    当然,这些自是公仪衾淑的揣测。

    她为华宸披上了一层破碎凄美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