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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女子之道

    柳俞凝越听越不痛快,甩着帕子背过身子同公仪硒置气,眉眼楚楚,轻咬红唇,一副惹人怜爱之姿。

    公仪硒揽手拢过柳俞凝的肩膀,不疾不徐地抚慰着:“和你道不清这番道理,你也无需担心,总不能苦了若儿。”

    柳俞凝无法,只得伏在公仪硒臂弯点了点头。

    入夜,洗漱毕,正当安置,烛火闪烁,昏黄旖旎,柳俞凝坐在床沿,风姿绰约更甚,引的公仪硒心下怜爱欢喜。

    公仪硒上前去,只见柳俞凝含羞带怯,媚眼如丝,憋闷了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来道。

    “主君,承直郎究竟几品啊?”

    闻言,公仪硒一个趔趄,一脚踩空在踏床上,柳俞凝一惊,赶紧来扶他,公仪硒额角微抽,盖上被子无语道。

    “六品。”

    正月十五镇国公回府,公仪衾淑一早便回国公府了,每年这个时候镇国公府来拜年的就络绎不绝,公仪衾淑和亦如都在后厅接待着副都司王家的二姑娘,王念文同公仪衾淑和亦如一众自闺中相识,情谊深厚,自王念文出嫁,她三人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

    亦如见王念文又哭又笑,欣喜得紧,赶紧拉着她的手三人坐在一处,说了好些体己话。待说到王念文夫婿时,亦如欲言又止,那般扭捏模样,颇为好笑。

    “念文,你说…”亦如张了张嘴,又深觉不太好说出口。

    “说什么?”看亦如这样子,王念文更是好奇。

    亦如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你说,这成了婚难道就真能将夫君放在要紧处?可若不喜欢呢?”

    闻言,公仪衾淑和王念文都笑出了声,亦如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

    “如何同你说明呢?我同我家官人先前也未曾见过,都只道为人憨直,是个热心肠,成亲后他也甚是…甚是体贴。”说到这里王念文脸微红,声音也小了几分。

    “所以念文还是有情的。”公仪衾淑也打趣道。

    “有无情都无妨,有情自是好,谁不求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若相敬如宾,以礼相待,时日久了也是会有情的,可若夫君心里念着旁人,或是干脆他是个无情滥情之人,也万万不可将自己折进去,还须得自己自在才好。”

    “你说得对,可我,可我还是有些害怕。”亦如叹了口气,三个月前她同白家订了亲,白家公子她从未见过,自家两位哥哥也与之不甚相熟,对于白家,亦如心里很是忐忑。

    “你莫要怕,到时候他们管他们朝堂事,咱们管咱们后院事,你只管啊,把好银子就成。”闻言三人皆笑。

    王念文一脸狡黠地笑道:“我祖母教我的。”

    “是了是了,有夫君心系理解最好,若没有,我们自己也不能苦了自己,有娘家,有嫁妆,腰杆挺直,后院拜服,偶尔听听戏,出出游这便很好,何故与情爱做周旋?怪累人的。”公仪衾淑也接着道。

    亦如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你自是不怕,世孙待你极好,说来道理一套一套的。”

    “哎呀如儿你莫要怕,左不过还有一年呢,哎对了,衾儿你与汝阳王世孙婚期是何时?”

    “明年八月初三。”公仪衾淑答到。

    “八月初三?我记得郡主家也是八月初三。”王念文思索片刻。

    “郡主家小姐不是…不是同宣王结亲,然后…”亦如凑近了些掩着唇道。

    “正是呢,郡主家这次是想与桓王议亲。”

    “郡主娘娘何等睿智?自是将她女儿往高处送,如今宣王桓王最得圣心,眼见宣王结不成了,便转头寻了桓王,只是可怜了她女儿,哥哥不成便指给弟弟,真真是屈辱。”亦如又怜又恼,想当初她和衾儿同乔瑛也有过几面之缘,虽交情尚浅,但也颇觉她是个温柔婉约女子,如此命运,实在可怜。

    “郡主府是何势力?若非皇家,这天下怕没有几家能与之结亲了,勋贵之交,盘根错节,是与非,谁又能说的清呢?”公仪衾淑接过话来。

    “若桓王殿下是个明事理的也就罢了,偏他为人寡情少义,乔瑛与宣王的闹的沸沸扬扬,怕是以后嫁入王府也度日艰难。”

    “我只知宣王殿下常日征战,为人稳重内敛,骁勇决然,倒是对桓王殿下不甚知晓。”亦如听得起劲,手里的团扇摇的更慢了。

    “我家官人在桓王殿下手下当差,只道他杀伐果断,凌厉非常,此人定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当日我家官人同他去走访征税,他竟将一个县的十数家豪绅均杖杀流放!”

    闻言,公仪衾淑同亦如也听得骇人,深觉此人阴森可怕。

    待回到公仪府,在老太太处用过膳后公仪衾淑便回自己院里去了,冬日口冷,便叫艽荩去膳房取些热酒来,不曾想这一去等到天要黑了这才回来。

    回屋后,随侍的小女使将小炉架起,将坛子酒取来倒出一盏温在炉火上,公仪衾淑将手炉递给艽荩,等她回暖。

    艽荩吸了吸鼻子,抱着手炉忙不迭的说:“弄玉堂的同康小妻又闹起来了。”

    “弄玉堂的惯会欺负人!”那女使愤愤地搭话。

    “怎么回事?”公仪衾淑问的。

    “无非就是冬日里的吃食炭火,这些年闹来闹去的也没个新鲜,不过这回康小妻同屋里的丫鬟们都挨了一桶板子。”

    “板子?”

    “以往都好好的,这回不知怎的了,许是这些年来被她欺压的再无可忍耐了,康小妻竟顶撞了柳小妻,不仅如此还动手甩了柳小妻身边婆子的脸,当时连奴婢都看呆了。”艽荩一五一十的说着,几欲将她当时的震惊再与自家小姐重现一遍。

    “康小妻最是胆小温厚了,怎么…”公仪衾淑心下疑惑。

    “再温厚的人长年累月的被欺压也总有爆发的时候,不过奴婢瞧着康小妻着实可怜,挨了板子一身的伤,现下过冬连吃食炭火也不够。”那女使又开口道。

    “是怪可怜的。”艽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