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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求索无门

    “妾身明白,不过,姑娘,您可别做些糊涂事,此事定要慎重!”

    公仪衾淑轻轻拍了拍康小妻的手:“小妻莫要忧心,我知轻重。”

    康小妻点了点头,公仪衾淑无心再坐,又说了几句便带着艽荩先行离开了,待公仪衾淑走后,康小妻直直看着地砖,光阴打在她脸上,晦暗不明。

    不多时,由外栏进来一个女使,立于门前,听候吩咐。

    “去回禀二姑娘。”

    康小妻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艽荩看自家姑娘面色不好,只乖乖跟在身后不敢多言,她在外候着并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明白今日之事的严重性。

    待回到院里,公仪衾淑赶紧召了芸娘来问询,见芸娘还是遮遮掩掩,公仪衾淑着急道:“芸娘,我现在不是孩子了,我阿娘当日到底因何而死?”

    见公仪衾淑着急的紧,芸娘不忍,这才松口:“当日主君主母闹着,主君要休妻,冤得主母心郁气结,气血两虚这才至使主母难产,直至主母下葬,主君都不曾看望。”

    “芸娘,那你可知母亲受了何冤屈?你可知赵小妻之死?”

    “这事只有家里的家主和几位小妻知道,当日主君遣了下人,说是家丑,任谁也不敢多问,主母当日也是成日里闷着不曾言语,只和奴婢哭诉主君冤了自己,却不曾说因何,也怪奴婢偏要做耳报神,以往主母若有委屈便急着报了镇国公府,乃至后来主母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都不曾与奴婢细说了。”

    芸娘说着伤心也哭了起来,抹了把泪又深觉不对,抬起头问到:“姑娘今日怎么突然问起来了?”

    “我今日见了康小妻,她同我说了赵小妻的死因。”

    “赵小妻不是得了恶疾吗?”

    “赵小妻被人毒害,事后嫁祸于我阿娘,这才导致我阿娘郁结,因此丧门。”

    闻言,芸娘和艽荩皆是震惊。

    “她怀疑是弄玉堂所为。”

    艽荩和芸娘相互看了一眼,又赶紧查了查门窗是否关牢,这才又回去细谈。

    “康小妻同赵小妻交好,对主母很是恭谨,数年来她也确是个安分敦厚的,但此事…”芸娘思衬着开口。

    “康小妻的话我自不会全然相信,此事还得咱们自身查明,若真与我阿娘相关,我定要还阿娘清白。”

    “姑娘,要不去问问主君?”好半天,艽荩才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不可,姑娘好不容易同主君亲近些,贸然去问,只会惹不痛快,况且此事当日主君将主母之事视为禁忌,若要问也问不出什么的。”芸娘赶紧拦下道。

    “芸娘说得对,对此事,父亲唯恐避之不及,又岂会同我言语?午膳做些清淡软烂的,我们去看看祖母。”

    “是。”艽荩点点头。

    晨起无风,也无烈阳,虽未开春倒也不似前几日阴寒,午间婆子们上了膳就自去忙着去了,老太太处丫鬟婆子少,甚是清静,屋外两个女使将门前两扇厚绒帘子取下一层,加盖了一层薄尼绒。

    屋内公仪衾淑同老太太刚用完膳,公仪衾淑为老太太打了杯清口茶,婆子将碗盏撤了下去,公仪衾淑将茶端给老太太,老太太看了眼茶汤汤花,略带探寻地看着公仪衾淑:“可有心事?”

    公仪衾淑回了神摇了摇头。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公仪衾淑的额头:“这人不大,倒学着在我这里扯谎了,你看看你这碗茶,沫饽都漂到哪里去了?”

    “姑娘这点的怕不是咬盏,而是避盏罢,没且挨着杯子,早早的便“云脚散”了!”孙嬷嬷就着老太太话头打趣到。

    公仪衾淑也被说的不好意思便笑了笑,抬起头来想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祖母,孙女有话同您说。”

    老太太看着她,不甚理解地眯眼笑道:“你们先下去罢。”

    待下人出门后,祖孙两人这才开口。

    “祖母,今日我去祭拜了阿娘。”

    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公仪衾淑的手:“原来衾儿是想娘亲了。”

    “孙女一直有个疑惑,阿娘一贯体健,当日为何血崩而亡?”

    “你这丫头,当时还没你呢!你又如何得知你阿娘体健啊?再者说,这妇人生孩子无非是一脚入鬼门关,命好的揪回来,命不好的…”说到这,老太太看了眼公仪衾淑,哀叹道:“你阿娘可怜,当日舍命护住了你,气血亏虚,这才玉殒。”

    公仪衾淑看着祖母,心里难受的紧,不死心地追问:“那祖母,当日赵小妻又为何离世?”

    “赵小妻当日是得了恶疾离世,这都是十数年前的事了,你一个女儿家成日里打听些死人事这可不吉利!衾儿莫要想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自己过的舒心最重要!罢了,我也困了,你且去同你母亲请安罢。”

    公仪衾淑刚想开口却被老太太截下话头。

    “孙妈妈。”

    孙嬷嬷闻声入门,听候老太太吩咐。

    “去把五姑娘送回去,天冷,给她带件裘子。”

    孙嬷嬷看了看祖孙二人,心下了然,取了裘子来请公仪衾淑,公仪衾淑见势,只得起身拂礼告退。

    出了门,公仪衾淑转过身来对孙嬷嬷笑道:“孙妈妈请回罢,天冷。”

    孙嬷嬷也笑笑:“姑娘回去喝碗热热的茶水才好,恕奴婢多嘴一句,老夫人是最疼姑娘的,万事都是为姑娘好,总不会恼了姑娘。”

    公仪衾淑点了点头,笑了笑便带着艽荩走了。

    艽荩看着公仪衾淑面色失落,又听闻孙嬷嬷的劝告开口问道:“姑娘这是?”

    公仪衾淑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看着艽荩,抿着嘴,嘴角向下,表情又怪又可怜“被赶出来了。”

    闻言艽荩忍不住想笑:“没事姑娘,才一次罢了,四姑娘六姑娘次数早多了去了!”

    公仪衾淑又向前走:“祖母也不愿告诉我,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那康小妻呢?”

    “康小妻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与我听,要不就是前些日子挨了板子,多年的屈辱恨得紧了想报复了,要不就是卖我个好,不管如何,这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