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卖衣服
李音走出程楼，吹着冬天的冷风，才发现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太大意了，至少有两个点他事先没有考虑过
1.青衣和这些黑帮会不会有陈年旧怨。
2.谢娟的事，有没有可能就是程帮所为。
他自以为自己既是玄师修为，又是青衣，便认为对方应该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但很明显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今天换一个黑帮大佬，而不是有洗白心思的程磊，又或者程帮也有参与谢娟的案子，两个条件只要满足一个，自己不掉层皮别想走出这里。
不过李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他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程帮的嫌疑了，若是程帮有参与谢娟的失踪案，那他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李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离开了这里。
……
回学院的路上，李音遇见了一个熟人——叶柳。
王启自杀后的15天，青洛就拿到了叶柳老家的消息，结果是，叶柳所说的完全属实。
村民也确认了死者的画像，并不是王启。
又过了15天，也就是王启自杀的三十天后，军队前线也传回了消息：面相上，此人不是王启，王启在军队最后的记录是在案发前的六十天，也就是这个大陆的一个月前，从那之后，王启便没有再出现过了。
而军队在一般情况下，对于修行者的管理比较宽松，当时也并没有给王启安排任务。
此外，王启军队的朋友也表示王启曾经说起过他和叶柳之间的事，他心中确实稍有不忿，但并没有到怨念的程度。
这样一来，军队的线索也断了。
排除了叶柳撒谎的可能，案子反而更加扑朔迷离，疑点重重：
1.凶手自称叶柳的青梅竹马王启，面容却完全不同
2.此人对叶柳夫妇怨念很大，但依叶柳和王启朋友所言，王启对叶柳的怨念远不到你死我亡的程度。
3.凶手拥有玄道修为，却并没有施展法门
4.凶手在狱中声称有重要情报，却很快自尽
除此之外，青洛后来还给了李音又一个不知是否有关联的信息：在王启案前的几天内，长青城内的还出过两件命案。
两个案件发生在不同的一天，但犯案过程极为相似，都是制造暴乱后，在玄机处赶到前便自杀身亡。
两个犯案者制造的暴乱略有区别，一个是绑架平民，一个是擅闯民宅并毁人财物。
与此同时，两人都是身份不明的修行者。
李音虽然感觉三件案子可能有所关联，却也无能为力，没有任何线索，查无可查。
王启的案子虽然没有完全查清楚，但青衣三人和叶柳却成为了好朋友。
叶柳在丈夫肖思死后，接过了他的纺织生意，但叶柳对经商明显天赋有限，肖家的生意有点萎靡不振。
……
此时叶柳正带着家里的一位玄师走在街头，手上还捧着几件华贵的衣物，微低着头，脸上有点愁眉不展。
“叶夫人，赵玄师。”李音朝两人挥了挥手。
叶柳听到李音的呼喊，抬起头来，收起了脸上的愁容，微微带笑，回道“李大人。”
“您就别喊我大人了，我除了青衣也没什么正经的官职，叫我李音就行。”
叶柳轻笑一声，“那您也别喊妾身叶夫人了，喊我叶柳，或是叶姐姐都行。”
李音想了想才发现，叶柳当初20岁嫁给肖思，21岁最后一次见到王启，那么现在其实也就快23的年纪，自己喊她姐姐好像没什么不妥。
“好，那我以后就喊您叶姐姐了。”
“妾身也冒昧地喊您一声——李音弟弟了。”
两人哈哈一笑。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三人一起找了一家酒楼用餐。
“叶姐姐，最近生意可好？”虽然叶柳在看到李音后一直面带笑容，但李音其实也看到了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然能猜到她的生意并不好做。
起初叶柳还不想提及此事，在李音的追问下，也就道出了原委。
肖家的纺织品生意其实规模不大，每天做出来的衣服很少，原因是肖思当初聘请的都是技术、经验极其优秀的老师傅，所以衣服的质量极高，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衣服算是这个世界的奢侈品。
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客户基本上都是对衣服品质要求极高的富贵人家。
后来，作为“老板”的肖思去世，却并没有给衣服的生产带来什么麻烦，毕竟人员简单，基本没有什么管理难度，叶柳很快就上手了。
但是，肖思的死却在衣服的销售上却抛给了叶柳一个巨大的难题。
原本肖家的衣服做出来后，由肖思卖给他的上流客户们，这也是肖思经常出入瓦舍的根本原因。
但是，现在肖思去世了，衣服的销路就成了大问题。
先不说能不能找回肖思原本的客户，就算找到了，他们此时愿不愿意买又是一个大问题。
毕竟奢侈品这个东西，就算没有，也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而这个社会的品牌意识又很淡薄，不存在用衣服撑“牌面”“面子”的需求，穿好一点的衣服顶多听到几句“这衣服真好看”“这衣服摸着真舒服”这样简单的夸赞罢了。
所以，当初肖家衣服能卖出去，基本上靠的是肖思的三寸不烂之舌。
现在肖思去世，肖家的销售自然就成了大问题。
现在叶柳还能靠攒下来的钱付师傅们的工钱，若是衣服再卖不出去，那只有一条路可走：在产量本就低的情况下继续降低产量。
具体的方法当然是让师傅们轮流做工，或是直接解雇一批。
但这样的结果，叶柳有点难以接受。
当初肖思请这些老师傅都是花了大力气的，彼此之间也有感情了，现在却因为她卖不出去衣服，导致这个“家”要分崩离析，叶柳自然十分内疚自责。
李音看了看叶柳放在一旁的衣服，“叶姐姐介意我看一眼你们卖的衣服吗？”
“当然，请便。”
李音细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很好的衣服，质量没的说，但李音感觉有点奇怪，因为都是男装。
“姐姐你们的衣服是以男性的衣物为主吗？”
“是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因为夫君生前男性朋友偏多，所以更好卖一些。”
李音有点想笑，“那你的朋友总该是女性偏多吧，你这几天都拿男装去卖的吗？”
叶柳有点脸红，她没想这么多，毕竟在她眼里，妻子给丈夫买衣服也很正常，但她没想过，一件男装对女性的吸引力终归有限。
“姐姐，你们的师傅还是做男性衣服为主吗？让他们现在改做女性衣物，难度大不大？”
叶柳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应该不大，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师傅，以前也做过女性的衣服，我回去就让师傅们改做女性的衣服。但是，现在还有很多男装没卖出去。”
李音思索片刻，“我有个朋友是商行的公子，我去问一问他能不能收了，只是价格上应该会低一点。”
“没问题。姐姐在这先谢过弟弟了。”叶柳顺势就要跪下，李音连忙将她扶起。
李音口中的朋友自然就是金宝，虽然他平时基本不会管商行的事，但相信收一些衣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李音对叶柳的衣服很有自信，这些衣服的品质就算对比青洛公主的也不遑多让，相信多宝商行应该能慧眼识珠。
李音随后给叶柳讲了讲“品牌”的概念，希望叶柳能在这方面试试看，毕竟对奢侈品来说，品牌的价值无可估量。
叶柳虽然是女子，但在李音的仔细讲述下，还是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商机”。
最后，李音还提出了另一个设想：工业化。
这个设想还是从工匠们的通理课中获得的，李音本以为对这个世界来说，工业化还早，但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大陆的科技水平并没有那么弱。
毕竟在地球上，各种纺纱机的出现也是工业革命的先驱之一。
只是对于肖家来说，若是想发展工业化、流水线，必须要分成两个品牌来做，毕竟工业化的产物在质量上短期上定是无法和手工产品相媲美的。
叶柳对此听得云里雾里，她能理解品牌，但工业化这种技术话题对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李音也没着急，毕竟他能不能找到好的工匠来造纺织机器都还是未知数。
……
他知道自己今天太大意了，至少有两个点他事先没有考虑过
1.青衣和这些黑帮会不会有陈年旧怨。
2.谢娟的事，有没有可能就是程帮所为。
他自以为自己既是玄师修为，又是青衣，便认为对方应该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但很明显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今天换一个黑帮大佬，而不是有洗白心思的程磊，又或者程帮也有参与谢娟的案子，两个条件只要满足一个，自己不掉层皮别想走出这里。
不过李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他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程帮的嫌疑了，若是程帮有参与谢娟的失踪案，那他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李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离开了这里。
……
回学院的路上，李音遇见了一个熟人——叶柳。
王启自杀后的15天，青洛就拿到了叶柳老家的消息，结果是，叶柳所说的完全属实。
村民也确认了死者的画像，并不是王启。
又过了15天，也就是王启自杀的三十天后，军队前线也传回了消息：面相上，此人不是王启，王启在军队最后的记录是在案发前的六十天，也就是这个大陆的一个月前，从那之后，王启便没有再出现过了。
而军队在一般情况下，对于修行者的管理比较宽松，当时也并没有给王启安排任务。
此外，王启军队的朋友也表示王启曾经说起过他和叶柳之间的事，他心中确实稍有不忿，但并没有到怨念的程度。
这样一来，军队的线索也断了。
排除了叶柳撒谎的可能，案子反而更加扑朔迷离，疑点重重：
1.凶手自称叶柳的青梅竹马王启，面容却完全不同
2.此人对叶柳夫妇怨念很大，但依叶柳和王启朋友所言，王启对叶柳的怨念远不到你死我亡的程度。
3.凶手拥有玄道修为，却并没有施展法门
4.凶手在狱中声称有重要情报，却很快自尽
除此之外，青洛后来还给了李音又一个不知是否有关联的信息：在王启案前的几天内，长青城内的还出过两件命案。
两个案件发生在不同的一天，但犯案过程极为相似，都是制造暴乱后，在玄机处赶到前便自杀身亡。
两个犯案者制造的暴乱略有区别，一个是绑架平民，一个是擅闯民宅并毁人财物。
与此同时，两人都是身份不明的修行者。
李音虽然感觉三件案子可能有所关联，却也无能为力，没有任何线索，查无可查。
王启的案子虽然没有完全查清楚，但青衣三人和叶柳却成为了好朋友。
叶柳在丈夫肖思死后，接过了他的纺织生意，但叶柳对经商明显天赋有限，肖家的生意有点萎靡不振。
……
此时叶柳正带着家里的一位玄师走在街头，手上还捧着几件华贵的衣物，微低着头，脸上有点愁眉不展。
“叶夫人，赵玄师。”李音朝两人挥了挥手。
叶柳听到李音的呼喊，抬起头来，收起了脸上的愁容，微微带笑，回道“李大人。”
“您就别喊我大人了，我除了青衣也没什么正经的官职，叫我李音就行。”
叶柳轻笑一声，“那您也别喊妾身叶夫人了，喊我叶柳，或是叶姐姐都行。”
李音想了想才发现，叶柳当初20岁嫁给肖思，21岁最后一次见到王启，那么现在其实也就快23的年纪，自己喊她姐姐好像没什么不妥。
“好，那我以后就喊您叶姐姐了。”
“妾身也冒昧地喊您一声——李音弟弟了。”
两人哈哈一笑。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三人一起找了一家酒楼用餐。
“叶姐姐，最近生意可好？”虽然叶柳在看到李音后一直面带笑容，但李音其实也看到了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然能猜到她的生意并不好做。
起初叶柳还不想提及此事，在李音的追问下，也就道出了原委。
肖家的纺织品生意其实规模不大，每天做出来的衣服很少，原因是肖思当初聘请的都是技术、经验极其优秀的老师傅，所以衣服的质量极高，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衣服算是这个世界的奢侈品。
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客户基本上都是对衣服品质要求极高的富贵人家。
后来，作为“老板”的肖思去世，却并没有给衣服的生产带来什么麻烦，毕竟人员简单，基本没有什么管理难度，叶柳很快就上手了。
但是，肖思的死却在衣服的销售上却抛给了叶柳一个巨大的难题。
原本肖家的衣服做出来后，由肖思卖给他的上流客户们，这也是肖思经常出入瓦舍的根本原因。
但是，现在肖思去世了，衣服的销路就成了大问题。
先不说能不能找回肖思原本的客户，就算找到了，他们此时愿不愿意买又是一个大问题。
毕竟奢侈品这个东西，就算没有，也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而这个社会的品牌意识又很淡薄，不存在用衣服撑“牌面”“面子”的需求，穿好一点的衣服顶多听到几句“这衣服真好看”“这衣服摸着真舒服”这样简单的夸赞罢了。
所以，当初肖家衣服能卖出去，基本上靠的是肖思的三寸不烂之舌。
现在肖思去世，肖家的销售自然就成了大问题。
现在叶柳还能靠攒下来的钱付师傅们的工钱，若是衣服再卖不出去，那只有一条路可走：在产量本就低的情况下继续降低产量。
具体的方法当然是让师傅们轮流做工，或是直接解雇一批。
但这样的结果，叶柳有点难以接受。
当初肖思请这些老师傅都是花了大力气的，彼此之间也有感情了，现在却因为她卖不出去衣服，导致这个“家”要分崩离析，叶柳自然十分内疚自责。
李音看了看叶柳放在一旁的衣服，“叶姐姐介意我看一眼你们卖的衣服吗？”
“当然，请便。”
李音细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很好的衣服，质量没的说，但李音感觉有点奇怪，因为都是男装。
“姐姐你们的衣服是以男性的衣物为主吗？”
“是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因为夫君生前男性朋友偏多，所以更好卖一些。”
李音有点想笑，“那你的朋友总该是女性偏多吧，你这几天都拿男装去卖的吗？”
叶柳有点脸红，她没想这么多，毕竟在她眼里，妻子给丈夫买衣服也很正常，但她没想过，一件男装对女性的吸引力终归有限。
“姐姐，你们的师傅还是做男性衣服为主吗？让他们现在改做女性衣物，难度大不大？”
叶柳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应该不大，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师傅，以前也做过女性的衣服，我回去就让师傅们改做女性的衣服。但是，现在还有很多男装没卖出去。”
李音思索片刻，“我有个朋友是商行的公子，我去问一问他能不能收了，只是价格上应该会低一点。”
“没问题。姐姐在这先谢过弟弟了。”叶柳顺势就要跪下，李音连忙将她扶起。
李音口中的朋友自然就是金宝，虽然他平时基本不会管商行的事，但相信收一些衣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李音对叶柳的衣服很有自信，这些衣服的品质就算对比青洛公主的也不遑多让，相信多宝商行应该能慧眼识珠。
李音随后给叶柳讲了讲“品牌”的概念，希望叶柳能在这方面试试看，毕竟对奢侈品来说，品牌的价值无可估量。
叶柳虽然是女子，但在李音的仔细讲述下，还是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商机”。
最后，李音还提出了另一个设想：工业化。
这个设想还是从工匠们的通理课中获得的，李音本以为对这个世界来说，工业化还早，但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大陆的科技水平并没有那么弱。
毕竟在地球上，各种纺纱机的出现也是工业革命的先驱之一。
只是对于肖家来说，若是想发展工业化、流水线，必须要分成两个品牌来做，毕竟工业化的产物在质量上短期上定是无法和手工产品相媲美的。
叶柳对此听得云里雾里，她能理解品牌，但工业化这种技术话题对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李音也没着急，毕竟他能不能找到好的工匠来造纺织机器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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