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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二会孟津纣王死,武王登基分封忙

    从渑池到黄河,然后沿河而下,不几日便可到达孟津。姜子牙率领大军渡过黄河后,东伯侯姜文涣、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带领六百诸侯已在岸边迎候武王驾临。武王弃舟登岸,与各路诸侯一起来到孟津大营。众诸侯进营后,周公姬旦将诸侯一一给武王和姜子牙介绍。众诸侯都请武王首位就座,谢武王多方协助。武王说:“对诸君的协助多为我军姜元帅精心组织的,有劳元帅用心工作。”姜子牙说:“现在我们商议是否立即进攻朝歌?”众诸侯都同意立即进攻。

    武王说:“原来纣王也是能征善战的帝王,横行天下,无人能敌。他若亲自出马,我们一定能胜利吗?推翻纣王后谁坐此王位?纣王若能改弦更张,彼此相安无事多好,我们彼此像现在一样友善多好。我们此次孟津会师,就是对纣王的警告!他若仍顽固不化,一意孤行,我们就再次孟津会师,打进朝歌城,杀了这个昏王,我们再公推新的王,建新的国。我的意见是这次我们还是回去,回去后要更加努力练兵,一刻也不放松准备打仗,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战胜纣王,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天下。”众诸侯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姜子牙当着众诸侯的面,也不好顶撞武王,说不行。

    纣王得到各路诸侯孟津会师后,又都返回原来国内,真是喜出望外。妲已说:“我曾经说过‘姬发称王是闹着玩的’,这次来势汹汹,不又悄悄回去了。”纣王说:“‘王权天授’,姬发奈我何!”过新年时,纣王和妲已在鹿台饮酒狂欢赏雪不止,不久雪停了,纣王和妲己一同观赏雪景,纵目远眺,看见一件奇怪的事,西门外的小河上,有一位老人赤脚过河,一点也不怕冷,处之泰然;而一位少年也是赤脚过河,却不停地擅抖,很难受的样子。纣王觉得奇怪。妲已说:“陛下不知那老人不怕冷,是因为他父母孕育他时还年轻,所以精血充盈;而那少年怕冷,是因为他父母孕育他时已经年老气衰,精血不足。”纣王将信将疑。妲已命人把那两人捉来,把他们的腿骨砍断,果然老人的骨髓充实,少年骨髓很少。可怜那一老一少,因此丢了性命。纣王哈哈大笑,连声夸赞妲己高明。妲已说:“这算得了什么,如果妇女怀孕,我一看便知她肚内是男是女,怀孕几个月。脸部朝向何方。”

    纣王为了验证妲已的话,派人去民间捉拿三个孕妇。侍御官领旨,在朝歌城抓来三名孕妇,送到鹿台。箕子、微子、微子启等王宫大臣,忙去劝谏,却惹恼了纣王,箕子被囚禁,微子、微子启被贬为庶民。纣王命人将三名孕妇剖腹,验证了妲已的“神机妙算”。纣王的残暴,引起民愤,城中百姓都盼望纣王早日归天。

    此事传到西岐,武王和姜子牙大为震惊,这实属亘古未有的惨案,纣王和妲已罪恶昭彰。武王立即召开王宫会议。武王说:“目前,朝歌城中民怨沸腾,怒不可遏,我们要顺应民意,一鼓作气,杀进朝歌城,活捉商纣王。元帅曾要召公姬奭负责造好战车,现在战车造得怎么样了?我们一定要有好战车;要挑选精壮士兵,组建虎贲队(即敢死队),加紧训练军队,战必胜。”姜子牙说:“臣领旨,按‘战必胜’旨意,加紧谋划。请周公(姬旦)写伐纣誓词,准备在孟津诸侯会师开战前宣读誓词,就是宣读军令,鼓舞士气。加紧与各诸侯国联系,孟津二度会师伐纣。请召公(姬奭)加紧准备充足粮草和军需物资(包括新造战车),随时准备出征。”

    在近两年精心准备后,向所有诸侯国、方国发出讨伐纣王的檄文,终于开始第二次孟津诸侯会师。姜子牙率领十万大军这次顺利到达渑池县。在通往孟津的咽喉处,纣王新近任命袁洪为主帅,纠集另外六个家族武装团伙,共计五万兵马驻防。他们号称“梅山七怪”。这七人故意托姓借名为精灵,虚张声势。袁洪是“梅山七怪”之首叫猿精;其余六怪是长蛇精常昊、蜈蚣精吴龙、猪精朱子真、羊精杨显、狗精苟礼和水牛精水大升。他们是拼凑在一起的地方家族武装,在纣王无法筹集军兵时,征召他们以充当政府军,实为乌合之众。

    再说有一天,姜子牙召集众位将领,传令攻打袁洪的大营,明令众将领打仗不可轻敌,要认真地打、狠狠地打。

    韦护、哪吒首先出战,常昊、吴龙出来应战。韦护祭起降魔杵打向吴龙,哪吒祭起乾坤圈砸向常昊,两人同时毙命。袁洪得知常、吴二人阵亡,气急败坏。心中烦闷时,朱子真、杨显、苟礼三人请战要为常、吴二人报仇。袁洪当即应允。三人来到西岐大营前叫阵,金吒、木吒、南宫适一齐出战,迅速将三人杀死。

    袁洪和水大升一齐冲出大营,要找西岐军拼命。木吒截住袁洪,雷震子截住水大升,同时开始混战。且说木吒举剑相迎,袁洪挥棍就打,木吒闪腰躲过,将左肩一耸,一剑“噌”的一声飞出,横在空中,“唰”的一声落下,朝袁洪剌去,袁洪被一剑剌死。原来木吒背上还有一对双口吴钩宝剑,分雌雄两把,刚才“噌”的一声飞出的是雄剑;再说水大升遇着雷震子,水大升猛勇冲向雷震子,雷震子腾空而起,水大升扑了个空,背上却挨了一棍。这样来回三次,最后一次雷震子一棍打在水大升的头上,打了个花儿开。没有将官带领,袁洪下面的士兵就只有作鸟兽散。通向孟津的障碍扫除了。姜子牙又率领大军直奔孟津。

    到达孟津,除东伯侯姜文涣外,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都已经到达。这一次还争取到了分布在西北、西南和长江、汉水流域的一些氏族、方国,如庸、蜀、羌、矛、微、卢、彭、濮等方国前来助战。过了两天,东伯侯姜文涣也到达了,大家欢呼雀跃。武王设宴招待各诸侯国、方国的首领,席间畅谈进攻朝歌之事,大家热情高涨,公推武王为盟主。

    纣王还沉浸在鹿台酒宴歌舞时,得知周武王向全国发出讨伐纣王的檄文,要率兵在孟津会合诸侯,攻打朝歌,活捉纣王和妲己。他忙命人前往东夷调驻防东夷的商军,同时将分散在王畿地区从事各种劳役的奴隶集中起来,编为军队,发给戈和矛等武器。又调集了商都、朝歌、沙兵等处的亲军、卫队,一共得到七万多人,快走到朝歌南郊牧野(在今河南淇县南七十里),就得知周军已先到牧野。

    周武王、姜子牙决定将在牧野誓师的誓词和揭发纣王、妲已罪行“告民众书”,由周公(姬旦)分发给各与会国首领,大造讨伐纣王的声势。

    “告民众书”内容如下:纣王远君子,亲小人,败伦丧德,极古今未有之恶;废元配而立妖妃,纵淫败度,大坏人伦;轻弃国本,忘祖绝宗得罪宗社;废股肱而亲佞臣,君臣之道尽绝;失信于天下诸侯,四维不张;造炮烙,设虿盆,天地寒心,人神共愤;奢靡无度,穷财之力,竭民之生;三纲已绝,廉耻全无,君欺臣妻;以玩赏之娱,孕妇老翁俱遭荼毒;昼夜宣淫,酗酒肆乐,剖心剜肝,残忍惨毒至极。(俗称“十大罪状”)

    诸侯联合大军往朝歌进发,到达牧野举办祭旗誓师大会。由周武王宣读征伐商纣王的誓词(即现在古典《尚书》中的“牧誓”篇)。宣读完毕,群情鼎沸。

    纣王的军队也到达牧野后,双方形成对持状态。纣王的军队最前面是征召的奴隶组成的军队,第二梯队是从东夷调回的驻防军,第三梯队是亲军、卫队,旗幡东倒西歪,士兵无精打彩,似在交头接耳,切切私语,懒懒散散,毫无斗志;诸侯联合大军,西岐军为中间方阵,前面三百辆斩新的战车成人字形排列,兵强马壮。接着是三千虎贲勇士,进退有序。后面是四万士兵,其他为预备机动部队。左面是姜文涣的军队方阵,右面是鄂顺、崇应鸾的军队方阵。看去,军旗招展,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斗志昂扬,有无坚不摧的气势。

    西岐军中军号齐鸣,军旗指向前方,喊杀声震天动地,战马齐鸣,似汹涌洪水,奔腾向前,势不可挡。纣王排在前面由奴隶组成的军队,听到西岐军中军号吹响后,倒转戈头,杀向后面的商军,反成了诸侯联合大军的先头部队,一时纣王军队阵营大乱,溃不成军,真是兵败如山倒。只有亲军、卫队很快逃回朝歌城中,他们关闭城门坚守不出。诸侯联合大军连续两次攻城,无功而还

    姜子牙命令在朝歌城外,就地安营扎寨。又令周公把“告民众书”发给士兵,叫他们绑在弩上向城中射去。

    且说,城中纣王一时乱了方寸,大惊失色。回到宫中,问计众臣退兵之策,大将殷破败说他与姜子牙有一面之交,愿往周营去当说客,劝姜子牙退兵。纣王准奏。

    姜子牙在中军宝帐接见殷破败,天下诸侯列坐两旁。殷破败见了姜子牙,首先陈述了自己的一通见解,说以下犯上,罪莫大矣。然后劝说姜子牙悬崖勒马,及早收兵。姜子牙笑着说:“自古以来,唯有贤德之人方能为君,纣王荒淫无道,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人神共愤。如今天下诸侯顺应天意,共伐无道,何罪之有?”殷破败听了,大声说:“天子有过错,臣子应拼死劝谏,你等犯上作乱,还说无罪?我朝歌城内尚有军民十余万,大将数百员,难道怕你不成?”

    左右诸侯听了,怒不可遏。东伯侯姜文涣指着殷破败大骂,并让他赶紧滚回去。殷破败恼羞成怒,骂道:“你父姜桓楚串通姜王后,谋害天子,就该死罪。你起兵造反,必死无疑。”姜文涣怒目圆睁,疾步上前,挥刀将殷破败砍成两段。姜子牙叹口气道:“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姜伯侯此举,尚可体谅。”随后,姜子牙与众诸侯商议攻城之事。

    纣王见到“告民众书”,气得发抖,大声喊:“天哪!‘王权天授’,如今却又遭‘天遣’,唉!罢!罢!罢!”城中百姓见了“告民众书”,喜出望外,奔走相告,互相传阅,都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纣王终遭‘天遣’,圣主要来了。”

    当晚三更时分,朝歌城四门大开,军民齐声高呼:“愿献朝歌,迎迓圣主。”姜子牙率领人马夜进朝歌城,军兵按辔而行,对百姓秋毫无犯。

    次日清晨,纣王闻听诸侯军已进城,不一会远处传来杀声震天。又有宫人来报,西岐军已经到达午门。朝中大将鲁仁杰、雷鲲、雷鹏守着午门,想作最后防守。

    纣王见到妲己、胡喜媚和王贵人,不觉心中痛楚,悄然泪下。纣王仰天长叹:“天不佑我了,他们要来杀我们!大难就要临头了,你三人也各自逃生去吧!“说完,直奔摘星楼去了。

    此时,只听得午门喊杀声震天,一阵高过一阵。纣王已吓得魂不附体,他神情恍惚,跌跌撞撞来到摘星楼,唤摘星楼的守卫官朱升,叫他取些木柴堆在楼下点燃。朱升不肯。纣王低声说:“天不佑我了,就算你送我上天,了却你我君臣一生的缘分吧!“言罢,戴好天子兖冕,手捧碧圭,端坐楼中央,默然无语。朱升叫手下当差的搬来木柴,他点燃木柴,作长揖后伏地跪下。只听得木柴烧得啪啪作响。

    姜子牙远远看到摘星楼方向有浓烟升腾,午门守城将士已毫无斗志,弃城而逃。姜子牙率领众将士冲向摘星楼,途中遇见妲已等三人,抓了就地处决了。突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摘星楼倒塌,烟雾冲天,商纣王朝就此灰飞烟灭。

    姜子牙传令修筑一座天地坛,完工后,诸侯都恭请武王登上天地坛,八百诸侯拜武王为天子。武王即位,国号为周,从此四海归周,天下太平,朝歌百姓欢呼雀跃,热闹非常。武王当即传旨大赦天下,各部人马在朝歌城休整几日,犒劳本部将士和友军。同时明令各军严加管理,不得扰民。。

    武王回到大营。翌日,在营中召开会议安排善后事宜,请各自呈述。姜子牙迫不急待地说:“要看望故人宋异人和马氏。”武王准奏。

    周公说:“各诸侯国返回,需给奖励。”武王说:“你去已查封的鹿台挑选奇珍异宝,黄金白银,按其侯国大小选好配备好,我与你亲临各侯国驻地赠送。欢送各国凯旋。

    武王对召公说:“你与我还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打听商容原住处,比干葬于何处,箕子囚禁于何处,待送走各国诸侯,我要亲临察看。”

    欢送走各诸侯国,武王在召公的陪同下,来到箕子囚禁的监狱,亲自把箕子带出牢房,热情接待抚慰他,周到安排他的住处,派奴婢照料他的生活。箕子感激涕零。

    次日,武王在召公的带领下,来到商容故居,默默凭吊。凭吊毕,武王对召公说:“在此故居左侧修建商容祠,按国相规格侍候,派人值守,日夜香火供奉。朝歌百姓为此奔走相告,盛赞武王恩德。又到比干墓地,武王刚下车,不禁失声痛哭。召公忙上前搀扶着坐下,久久不能平静。待凭吊祭祀后,武王对召公说:”亚相坟墓要重新修缮,墓旁修建亚相祠,派人值守,日夜香火供奉。朝歌百姓闻听,也失声痛哭,心存感激。从此朝歌百姓心悦诚服归顺武王。

    姜子牙到朝歌南门外三十里的宋家庄,得知马氏和义兄宋异人夫妇,在他离开宋家庄三年后相继去世。姜子牙听了后泣不成声,在众人搀扶下到马氏和宋异人夫妇坟头祭祀叩拜,然后端坐良久,心中惆怅,百感交集,依依不舍又回到宋家庄。他因膝下无子,要两个侄儿中的一个作他的义子,随他一同居住,为他养老送终。他们俩中的弟弟一家人欣然同意。又小住几日,姜子牙热热闹闹回到朝歌。武王得知此事也非常高兴,给予热情地祝贺。

    次日,姜子牙奏明武王,说要回西岐封神,武王准奏。

    姜子牙辞别武王,首先来到昆仑山玉虚宫叩拜元始天尊,请到封神时需用的玉符、金册。然后,姜子牙来到封神台,将玉符、金册摆在台的中央。待一切安排妥当,姜子牙沫浴更衣后,让柏鉴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见榜首写着的是柏鉴。这时,姜子牙开始封神:“封柏鉴为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首领。封黄飞虎为东岳泰山天齐神圣大帝,总管天地人间吉凶祸福------封闻仲为兴云布雨的雷部主神,下辖邓忠、陶荣等二十四位天君------”还有那些在两军交战中死亡的将领和道人个个榜上有名,一连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诸神受封完毕,离开封神台,各自归位去了------

    姜子牙重回朝歌,向武王建议分封列国诸侯,武王准奏。这次列侯分封国号的周公旦为鲁国,姜子牙为齐国------共二十八国;亲王、功臣、帝王后裔共七十二国。分封完毕,武王大摆筵席,欢饮达旦。次日,各位诸侯回归本国,治理本土。李靖、哪吒三兄弟、韦护、雷震子也各自回山复命去了,从此以后,一个新的王朝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