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军训之一
【1】
“晚上再见。”
登水子换下睡袍，穿上黑色学院裙，红色衣带在身前扎成蝴蝶结，再披上白绒毛短外套。装着神秘果派的盒子放进皮革袋，一边向木藤椅上的小华挥挥手；后者装模作样地‘喵’一声：
“小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去镇上再找幽灵的。”
“对了，小华，拜托你件事，”登水子递出一只装着三只果派的防水盒子：“可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305号的屋主贝卡吗，就说是……初来乍到的谢礼。”
小华伸着头将盒子叼过来，又张开尾巴上的吸盘黏住它，跳下椅子往门外走。
袋子不算沉，登水子低头看了眼储物手环，它只能保存和手一般大小的物品，再大装不下。
“别磨磨蹭蹭，”缇娅回头催促：“早班车快开了。”
二人从树屋一路竞走至车站。高峰期的人群十分拥挤，缇娅抢着买了两张票，登水子这才找到空余的座位。
呼呼风声从窗外掠过，登水子今天心情还好，从窗边看向外边的低矮房栋，就在这些列车下五十来米的地方，大地逐渐亮堂起来，高低树屋、机械房子的阴影在淡蓝色天空下拉得老长。与前几天上学一样，登水子第一次登上列车时还会恐高，现在没有了，何况周围还站着个同居的巫师。
又过了一会，经过赫希镇，找了一圈发现红发少年上了车，于是上前将点心盒递过去；
尼尔科夫脸上明显露出有点惊奇的表情：
“这是？”
“我最近做的神秘果派！”
“哦——小登的手艺，我先收下了。”
正欣赏窗外风景，忽地头朝前一倾，列车停了：
“女士、先生们，火车齿轮突发故障，请有序下车换乘。”
“什、发生了什么？”登水子被埋怨着冲出列车的人潮挤出，终于在空旷地方站定，发现眼前提着盒子的尼尔科夫和缇娅在边上观察车底。
“车站长不是说过这列车前几天才更新过吗，缇娅老师？”
正观察着，尼尔科夫忽地一怔，抬手指向列车底部：
“噢，小登你来看看这个。”
登水子走近了些，和尼尔科夫一道俯下身朝停运的车底张望，只见一大堆相互契合的零件中，一片融化的塑胶齿轮正滴答滴答地流着浅棕色柴油，散发出恶臭的烧焦味。三人捂起鼻子。
忽然，这齿轮膨胀一下，一道油液从上方的裂口中喷溅出来，逸散的油液在登水子脚下漫成一个小湖泊，她‘嗯’了一声，连忙退开；
“喂喂，你们几个学生在这干啥呢，赶紧走，”火车长过来吹了吹口哨，
“走吧，”缇娅拉起还在观察的两人，
“不过说起来，最近的怪事发生的还真是频繁。”尼尔科夫若有所思地摸摸头：
“科学怪人是被解决了，最近又在秫秸小镇发现受伤的守护者，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守护者？”
“就在小登家附近啊，好像说是有刺客在那边潜伏，被发现了。”
“啊，好危险。”
登水子咬了咬指甲，“人群都朝那边上车了，尼尔……？”
一回头，缇娅和尼尔科夫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小登，你先别动！”
“哎？你们在说什么？”登水子上前两三步，即将碰到缇娅衣袖的一瞬间却穿透过去。
哎？
哎？？
正疑惑着，背后一凉，登水子紧张地朝后望去，她现在站在原来停运的火车厢附近，原先还在检查齿轮的‘车站长’消失了，检票的‘木头人’也消失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蒙面人悄无声息地从检票口接近。
“小心！”缇娅大声警告，登水子连连后退，却发现件怪事：
原来拥挤的车站，怎么这么空旷？
再一回头，缇娅和尼尔科夫也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
等等，
刚才的“小心”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朝下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如镜面一般光滑的列车站地板，正倒映着车厢附近的缇娅、尼尔科夫，还有远处人群，但是水平面之上确实只有她一人，以及逐渐接近的蒙面人，都没有影子。
“啊！”从地面反光中发现自己没有影子，登水子尖叫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接下来的方案；
‘虚空魔杖’
银制杖柄凭空出现在手中，登水子勉强爬起来，举着它，对准了眼前的黑影：
“【悬浮】”
那黑影毫无反应；还更近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脸部因为被斗篷遮住而看不明晰，衣袖从身后抓住一只长柄；
登水子一边往回跑，一边思考接下来的逃跑路线；
“缇娅——”“尼尔科夫——”
呼喊无果；再一回头，那黑影还差五步就到她眼前了；
这时，一枚残影从侧面朝上飞去，登水子慌忙用手接住，这是她昨天在魔药课上配制的【障眼法】，墨水瓶大小，是从皮革袋里掉出来的；
细看小瓶子时，底部朝上，瓶口朝下，黑色液体却一滴未落，都集中在朝上的瓶子底部。翻过来，几滴水从瓶口飞出，差点溅到眼睛。
再一回头，那黑影已至近前，登水子一边惊惶地喊叫，一边将药水瓶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蒙面人脸上。
“嘶嘶嘶……”
登水子听到一阵怪响。再爬起来时，砖块地面反常的镜面效果已经消失了，远处的缇娅正警惕地看着她身后：
“是个小刺客。”
“我叫了站长过来，”尼尔科夫小跑过来：“小登，你没事吧？”
登水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去伸手触碰他们：
很好，能摸到。
再回过头，那个蒙面人的衣帽已经被揭下来了，几个站务员拖着他朝车站外去，能看见此人的脸正中间有个“x”形的伤疤，嘶哑的声音低声发笑：
“没关系，那位大人已经知道赤月女巫的能力了。”
“他在说什么？”
登水子偏头去问尼尔科夫，却见他的眼神阴霾，缇娅更是在听见‘女巫’的时候摇了摇头，催促她们快点上车。
“赤月女巫是不怀好意的人们给缇娅老师起的外号。”
三人重新回到车座，尼尔科夫向登水子解释道：“因为她的红眼睛很出众，又很擅长巫师的魔法，所以在她参与的调查事故中，被捉住的嫌疑人经常如此称呼她。”
“额额，原来如此。”
“他们怎么称呼我倒无所谓，问题是，”神情严峻的缇娅将左右观察列车厢乘客的目光收回来：
“登水子，刚才你看清自己是如何被拖进去的了？”
“啊？”
“因为小登被那个‘油泊’吞进去了。我和缇娅老师都在想办法，准备进结界时没想到小登提前出来了。”
“啊？我，用了【障眼法】，可是在‘结界’里好像没有重力。”
“错不了，这就是【镜像翻转】。”缇娅幽幽地看向登水子，像在看一个劫后余生的弱者：
“……这个刺客，是被雇佣来杀你的。”
【2】
三人紧赶慢赶地跑进德兰特学院，一进教学楼，艾琳老师拦住了缇娅：
“离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我们来学校时遇袭了，待会再作解释，”
缇娅朝艾琳低了下头，同时从她手里接过教学用的晶体结构图。
“呼、呼、呼”
尼尔科夫和登水子小跑到05班，教室里里空空如也，透着学生们呆过的余热。
“人呢，去哪了。”
登水子先去了座位上，将袋中三份果盒分别放在弗丽可和两个小跟班的座位上；尼尔科夫将神秘果盒塞进抽屉，先想起今天的教学内容：
“走，我们去体育馆。”
学院的体育馆位于主教学楼的对角线侧，距离五百米上下的绿荫小路容得下两辆并列的马车。
和尼尔科夫赶过去时，路上零星几个其他班的学生还在懒洋洋地慢走，谈论着说体育馆上的军训多么紧张刺激。
随着登水子走近，体育馆的外型才不被树荫遮挡，一栋四方敞开天窗的庞大建筑展现在眼前。几名学生在天窗边上飞来飞去，乘着带螺旋桨的飞行器；而在体育馆外一侧，同样也有几名学生用双手罩着地上的微模型，或玩具车、或小房子，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从手掌大小到一人高。有的房子模型在膨胀过程中，因操作问题‘砰’地一声炸了，好在学生穿着防护服。
登水子四处张望着，与此前其他小镇的地方不同，‘体育馆’这里到处都是颠覆认知的事儿，这些嵌合人把学习魔法当做了教育的一份子。
走进室内，用眼睛勉强适应了下这里的光亮。
被称为“体育馆”的地方看起来像个网格分布的竞技场，里面分布着正在进行演习的“学生”。只见这些他们手里拿着刀剑之类，动作在现代人看来实在危险，也许是有‘防御力场’的前提在，他们不担心被打伤，比试间还在谈笑风生。
‘体育老师’为雷吉·桑德拉，也就是本次05和06班的实战教授，为‘泰坦族’人，足有两米高，声音恢弘响亮：
“孩子们，这节课将会进行本学年的‘军训’，名副其实，是以能力对决提升学生的团队精神、激发卫城意识，在学校防御力场的维护下，学生们可以以三人为单位组队，以积分制进行小组对决，安全第一，成绩第二。”
登水子来不及庆幸没迟到，回想起刚才缇娅说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说好的体育馆上体育课呢？一个个都拿着寒渗的武器，很难不令人另有所想？
思考间，学生们进入更衣室换上白色训练服；尼尔科夫从角落的道具堆里挑了支宽木剑。弗丽可提着一只带绳索的雁翎刀，她像赋予使命般郑重地拍了下登水子纤细的肩膀：
“就是用魔法道具击中对方呀。小登你那是什么表情？体育馆的武器不会直接接触到皮肤表面，就算被打中也只是轻微的瘙痒感。能打到一个算一分，只要不出分界线，谁先拿到十分谁先赢，怎样，很简单吧？”
“总之我们先组成一队吧，对面都组好了。”尼尔科夫看向对面数个走到各自场地上的学生们。
“弗丽可，贝伦斯和姚黛莉呢？”
话音刚落，三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正是安娜和洛洛，以及玛耳雅。
“额，是这样的，我和尼尔科夫两个人一组队就容不下她俩了，所以我来找你。”弗丽可笑了笑：“哎，你那只魔杖修好了？让我见识下怎么用吧？”
说着，弗丽可又回头与昨天才闹过矛盾的玛耳雅打了个招呼：
“小登的道具已经修好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喂喂，话别说的那么重嘛，”玛耳雅挑着眉。
贝伦斯和姚黛莉听见这些话也只是小声议论。经过一天时间，她们和解了。
登水子突然想到什么，小声询问：“‘军训’之前的理论教的啥……”
“都是比赛录像，或者舞剑表演，这次也是，打着玩的。”尼尔科夫轻松地打趣。
“就当是友谊赛吧～”弗丽可抓着手中的‘翎毛’转几圈，悠闲地甩了下长发。
“晚上再见。”
登水子换下睡袍，穿上黑色学院裙，红色衣带在身前扎成蝴蝶结，再披上白绒毛短外套。装着神秘果派的盒子放进皮革袋，一边向木藤椅上的小华挥挥手；后者装模作样地‘喵’一声：
“小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去镇上再找幽灵的。”
“对了，小华，拜托你件事，”登水子递出一只装着三只果派的防水盒子：“可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305号的屋主贝卡吗，就说是……初来乍到的谢礼。”
小华伸着头将盒子叼过来，又张开尾巴上的吸盘黏住它，跳下椅子往门外走。
袋子不算沉，登水子低头看了眼储物手环，它只能保存和手一般大小的物品，再大装不下。
“别磨磨蹭蹭，”缇娅回头催促：“早班车快开了。”
二人从树屋一路竞走至车站。高峰期的人群十分拥挤，缇娅抢着买了两张票，登水子这才找到空余的座位。
呼呼风声从窗外掠过，登水子今天心情还好，从窗边看向外边的低矮房栋，就在这些列车下五十来米的地方，大地逐渐亮堂起来，高低树屋、机械房子的阴影在淡蓝色天空下拉得老长。与前几天上学一样，登水子第一次登上列车时还会恐高，现在没有了，何况周围还站着个同居的巫师。
又过了一会，经过赫希镇，找了一圈发现红发少年上了车，于是上前将点心盒递过去；
尼尔科夫脸上明显露出有点惊奇的表情：
“这是？”
“我最近做的神秘果派！”
“哦——小登的手艺，我先收下了。”
正欣赏窗外风景，忽地头朝前一倾，列车停了：
“女士、先生们，火车齿轮突发故障，请有序下车换乘。”
“什、发生了什么？”登水子被埋怨着冲出列车的人潮挤出，终于在空旷地方站定，发现眼前提着盒子的尼尔科夫和缇娅在边上观察车底。
“车站长不是说过这列车前几天才更新过吗，缇娅老师？”
正观察着，尼尔科夫忽地一怔，抬手指向列车底部：
“噢，小登你来看看这个。”
登水子走近了些，和尼尔科夫一道俯下身朝停运的车底张望，只见一大堆相互契合的零件中，一片融化的塑胶齿轮正滴答滴答地流着浅棕色柴油，散发出恶臭的烧焦味。三人捂起鼻子。
忽然，这齿轮膨胀一下，一道油液从上方的裂口中喷溅出来，逸散的油液在登水子脚下漫成一个小湖泊，她‘嗯’了一声，连忙退开；
“喂喂，你们几个学生在这干啥呢，赶紧走，”火车长过来吹了吹口哨，
“走吧，”缇娅拉起还在观察的两人，
“不过说起来，最近的怪事发生的还真是频繁。”尼尔科夫若有所思地摸摸头：
“科学怪人是被解决了，最近又在秫秸小镇发现受伤的守护者，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守护者？”
“就在小登家附近啊，好像说是有刺客在那边潜伏，被发现了。”
“啊，好危险。”
登水子咬了咬指甲，“人群都朝那边上车了，尼尔……？”
一回头，缇娅和尼尔科夫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小登，你先别动！”
“哎？你们在说什么？”登水子上前两三步，即将碰到缇娅衣袖的一瞬间却穿透过去。
哎？
哎？？
正疑惑着，背后一凉，登水子紧张地朝后望去，她现在站在原来停运的火车厢附近，原先还在检查齿轮的‘车站长’消失了，检票的‘木头人’也消失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蒙面人悄无声息地从检票口接近。
“小心！”缇娅大声警告，登水子连连后退，却发现件怪事：
原来拥挤的车站，怎么这么空旷？
再一回头，缇娅和尼尔科夫也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
等等，
刚才的“小心”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朝下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如镜面一般光滑的列车站地板，正倒映着车厢附近的缇娅、尼尔科夫，还有远处人群，但是水平面之上确实只有她一人，以及逐渐接近的蒙面人，都没有影子。
“啊！”从地面反光中发现自己没有影子，登水子尖叫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接下来的方案；
‘虚空魔杖’
银制杖柄凭空出现在手中，登水子勉强爬起来，举着它，对准了眼前的黑影：
“【悬浮】”
那黑影毫无反应；还更近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脸部因为被斗篷遮住而看不明晰，衣袖从身后抓住一只长柄；
登水子一边往回跑，一边思考接下来的逃跑路线；
“缇娅——”“尼尔科夫——”
呼喊无果；再一回头，那黑影还差五步就到她眼前了；
这时，一枚残影从侧面朝上飞去，登水子慌忙用手接住，这是她昨天在魔药课上配制的【障眼法】，墨水瓶大小，是从皮革袋里掉出来的；
细看小瓶子时，底部朝上，瓶口朝下，黑色液体却一滴未落，都集中在朝上的瓶子底部。翻过来，几滴水从瓶口飞出，差点溅到眼睛。
再一回头，那黑影已至近前，登水子一边惊惶地喊叫，一边将药水瓶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蒙面人脸上。
“嘶嘶嘶……”
登水子听到一阵怪响。再爬起来时，砖块地面反常的镜面效果已经消失了，远处的缇娅正警惕地看着她身后：
“是个小刺客。”
“我叫了站长过来，”尼尔科夫小跑过来：“小登，你没事吧？”
登水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去伸手触碰他们：
很好，能摸到。
再回过头，那个蒙面人的衣帽已经被揭下来了，几个站务员拖着他朝车站外去，能看见此人的脸正中间有个“x”形的伤疤，嘶哑的声音低声发笑：
“没关系，那位大人已经知道赤月女巫的能力了。”
“他在说什么？”
登水子偏头去问尼尔科夫，却见他的眼神阴霾，缇娅更是在听见‘女巫’的时候摇了摇头，催促她们快点上车。
“赤月女巫是不怀好意的人们给缇娅老师起的外号。”
三人重新回到车座，尼尔科夫向登水子解释道：“因为她的红眼睛很出众，又很擅长巫师的魔法，所以在她参与的调查事故中，被捉住的嫌疑人经常如此称呼她。”
“额额，原来如此。”
“他们怎么称呼我倒无所谓，问题是，”神情严峻的缇娅将左右观察列车厢乘客的目光收回来：
“登水子，刚才你看清自己是如何被拖进去的了？”
“啊？”
“因为小登被那个‘油泊’吞进去了。我和缇娅老师都在想办法，准备进结界时没想到小登提前出来了。”
“啊？我，用了【障眼法】，可是在‘结界’里好像没有重力。”
“错不了，这就是【镜像翻转】。”缇娅幽幽地看向登水子，像在看一个劫后余生的弱者：
“……这个刺客，是被雇佣来杀你的。”
【2】
三人紧赶慢赶地跑进德兰特学院，一进教学楼，艾琳老师拦住了缇娅：
“离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我们来学校时遇袭了，待会再作解释，”
缇娅朝艾琳低了下头，同时从她手里接过教学用的晶体结构图。
“呼、呼、呼”
尼尔科夫和登水子小跑到05班，教室里里空空如也，透着学生们呆过的余热。
“人呢，去哪了。”
登水子先去了座位上，将袋中三份果盒分别放在弗丽可和两个小跟班的座位上；尼尔科夫将神秘果盒塞进抽屉，先想起今天的教学内容：
“走，我们去体育馆。”
学院的体育馆位于主教学楼的对角线侧，距离五百米上下的绿荫小路容得下两辆并列的马车。
和尼尔科夫赶过去时，路上零星几个其他班的学生还在懒洋洋地慢走，谈论着说体育馆上的军训多么紧张刺激。
随着登水子走近，体育馆的外型才不被树荫遮挡，一栋四方敞开天窗的庞大建筑展现在眼前。几名学生在天窗边上飞来飞去，乘着带螺旋桨的飞行器；而在体育馆外一侧，同样也有几名学生用双手罩着地上的微模型，或玩具车、或小房子，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从手掌大小到一人高。有的房子模型在膨胀过程中，因操作问题‘砰’地一声炸了，好在学生穿着防护服。
登水子四处张望着，与此前其他小镇的地方不同，‘体育馆’这里到处都是颠覆认知的事儿，这些嵌合人把学习魔法当做了教育的一份子。
走进室内，用眼睛勉强适应了下这里的光亮。
被称为“体育馆”的地方看起来像个网格分布的竞技场，里面分布着正在进行演习的“学生”。只见这些他们手里拿着刀剑之类，动作在现代人看来实在危险，也许是有‘防御力场’的前提在，他们不担心被打伤，比试间还在谈笑风生。
‘体育老师’为雷吉·桑德拉，也就是本次05和06班的实战教授，为‘泰坦族’人，足有两米高，声音恢弘响亮：
“孩子们，这节课将会进行本学年的‘军训’，名副其实，是以能力对决提升学生的团队精神、激发卫城意识，在学校防御力场的维护下，学生们可以以三人为单位组队，以积分制进行小组对决，安全第一，成绩第二。”
登水子来不及庆幸没迟到，回想起刚才缇娅说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说好的体育馆上体育课呢？一个个都拿着寒渗的武器，很难不令人另有所想？
思考间，学生们进入更衣室换上白色训练服；尼尔科夫从角落的道具堆里挑了支宽木剑。弗丽可提着一只带绳索的雁翎刀，她像赋予使命般郑重地拍了下登水子纤细的肩膀：
“就是用魔法道具击中对方呀。小登你那是什么表情？体育馆的武器不会直接接触到皮肤表面，就算被打中也只是轻微的瘙痒感。能打到一个算一分，只要不出分界线，谁先拿到十分谁先赢，怎样，很简单吧？”
“总之我们先组成一队吧，对面都组好了。”尼尔科夫看向对面数个走到各自场地上的学生们。
“弗丽可，贝伦斯和姚黛莉呢？”
话音刚落，三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正是安娜和洛洛，以及玛耳雅。
“额，是这样的，我和尼尔科夫两个人一组队就容不下她俩了，所以我来找你。”弗丽可笑了笑：“哎，你那只魔杖修好了？让我见识下怎么用吧？”
说着，弗丽可又回头与昨天才闹过矛盾的玛耳雅打了个招呼：
“小登的道具已经修好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喂喂，话别说的那么重嘛，”玛耳雅挑着眉。
贝伦斯和姚黛莉听见这些话也只是小声议论。经过一天时间，她们和解了。
登水子突然想到什么，小声询问：“‘军训’之前的理论教的啥……”
“都是比赛录像，或者舞剑表演，这次也是，打着玩的。”尼尔科夫轻松地打趣。
“就当是友谊赛吧～”弗丽可抓着手中的‘翎毛’转几圈，悠闲地甩了下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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