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江明月夜
苏琅掀开了珠帘，门后身披青衫的若烟起身行了个典雅的礼仪，与其说是青楼的舞女，不如说是大家闺秀。
“敢问公子，那首词是您作的吗？”若烟迫不及待的问。
“别样幽芬，更无浓艳催开处。凌波欲去，且为东风住。忒煞萧疏，争奈秋如许。还留取，冷香半缕，第一湘江雨。”苏琅轻声说道：“此首词，名为咏风兰。”
若烟轻轻闭目，喃喃道：“好词啊，好词。”
抬头间，若烟看到苏琅皎洁如白玉的脸庞望向了墙壁上那一幅冰蓝的兰画，眼神中带着恬淡的欣赏。若烟心头微颤，竟起了久违的波澜。
如此文采，如此潇洒俊朗的公子，实在有些迷人，哪怕是心中坚如寒冰的若烟也有些失了神。
“传闻中碧蓝居士以画证道，立文道七品，不知是真是假。”苏琅说。
“传闻虚虚实实，但他的画却做不了假。”若烟说：“碧蓝居士作画二十三，无一不是绝世之精品。”
“那倒是，碧蓝居士的画通灵性，这是别人无法伪造的，就如这幅兰花，花瓣间竟流溢出淡淡的清香，宛如实物般晶莹剔透。”苏琅赞叹道。
碧蓝居士一生作画二十三幅，曾画一柄云中剑，剑气之势不可挡窜出纸面。
后来这幅画被碧蓝居士送给了一个江湖剑客，引出了后来一件坊间笑谈——在那江湖剑客有血光之灾时，将这幅云中剑画祭出，竟引动灵气聚变，连斩五位武道七品高手。
那件事，令全天下人嘲笑铸剑师。
不知哪位铸剑师，能锻造出一柄能连斩五位武道七品高手的云中剑？
全天下的铸剑师，竟然比不上一位画师。
“若烟冒昧问一句，公子是何身份？”若烟开口问。
什么样的人，能让白衣卫指挥同知梁春秋传信？
这得是何等权势滔天的巨头！
苏琅笑了笑说：“我只是一个刚才大牢中走出的囚犯罢了。”
若烟摇了摇头，压根儿就不信苏琅说的话：“公子莫要那若烟开玩笑了。”
“你看着我的眼，我像是在说谎吗？”
苏琅和若烟对视，双眼中深邃的黑色如同夜空般摄人心魄。
若烟内心席卷起了惊天骇浪，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样的人，可以指挥梁春秋？
唯有那位白衣卫的指挥使，新封辽王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谢宵。
提起谢宵，就不得不让人想起长公主篡位的四大功臣了。
苏琅，谢宵，夏侯烈，吴堰。
而在今日早朝的封赏里，四大功臣中唯有苏琅能比肩谢宵。
同样封异姓王，谢宵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而苏琅封兵部尚书。
那一夜，若烟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苏琅大败文道亚圣李长生，但她手下的密探看到了。
苏琅，不仅是武道，在文道也是天赋异禀。
眼前这位苏公子，恐怕就是当今荒州之主——苏琅！
如果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位苏公子还真没说谎，政变之前，他确实被关押在京师天牢里。
虽然内心已有猜测，但是若烟依旧面不改色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说：“苏公子文采惊艳，为人有颇为雅趣，想来应试豪门贵族的少爷吧。”
何止是豪门贵族，这可是如今的四大功臣之一啊！
荒王，荒州大将军，兵部尚书……
苏琅头上的头衔里最拉胯的，都是六部天官之一的兵部尚书！
若烟背后那位杜月松，可是献祭了老哥哥一家子的命才换来户部尚书这个位子。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苏琅随意的摆了摆手。
文采惊艳，你不如说我是抄采惊艳吧。
“这样闲聊未免太无趣了些，我来为公子舞一曲吧。”
“穿衣服跳？”
“？”
苏琅看着若烟迷茫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封建制度，你就不能开放一点吗？
正经人谁特么来青楼看你穿着衣服跳舞？
“公子会乐器吗？”若烟问。
“吹箫算吗？”
“当然算，萧属八音之竹，如何算不上乐器。”
“我是问你会吗......”
“精通一二。”
“那就好，你给我展示一下吧。”
苏琅像个大爷一样坐在了木椅上，期待若烟的技术如何。
然后……若烟又取出了一支紫竹八孔萧，给苏琅看迷糊了：“你还真吹箫啊？”
若烟疑惑的看向苏琅：“？”
苏琅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从若烟手上夺过来紫萧：“算了算了，就当事前娱乐项目吧。”
若烟虽然没听懂苏琅说的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好，公子来吹箫，我来伴舞。”
你才来吹箫，你妈也来吹箫，你全家都来吹箫了。
等过两天一定要找个由头，让夏侯烈把杜月松送进天牢里，让他光着腚吹箫。
苏琅看着手中的紫萧，内心有些无奈。
这玩意儿他还真会一点，当年市里的中专乐器比赛，他就是靠吹箫成了那年的冠军。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苏琅搜刮起脑中的记忆，在经过一次次筛选后，内心已经有了选择。
悠扬的萧声响起，若烟翩翩起舞，青色的袖子如同蝴蝶般起伏。
柔婉的旋律，安宁的情调，描绘出人间的良辰美景。
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泛着轻舟，荡漾春江之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一时间，若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竟在这悠然绵长的萧声中失了神。
她仿佛看到了清澈的湖面上飘了一叶孤舟，一身白衣的苏琅头戴斗笠，潇洒不羁，那英俊到邪魅的脸庞有些清冷，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了湖面上……
这时候，苏琅开口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若烟停下了起舞，痴痴的望向了苏琅。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苏琅轻轻的闭上双眼，若烟也随之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那个如梦如幻的江南仙境之中。
苏琅轻闭的双眼张开了一条细缝，偷瞥了一眼陶醉在仙境中的若烟，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小样儿，张若虚的《春江明月夜》，闻一多先生都称之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还唬不住你个没经历过文艺复兴的小丫头？
你连火星文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斗？
“敢问公子，那首词是您作的吗？”若烟迫不及待的问。
“别样幽芬，更无浓艳催开处。凌波欲去，且为东风住。忒煞萧疏，争奈秋如许。还留取，冷香半缕，第一湘江雨。”苏琅轻声说道：“此首词，名为咏风兰。”
若烟轻轻闭目，喃喃道：“好词啊，好词。”
抬头间，若烟看到苏琅皎洁如白玉的脸庞望向了墙壁上那一幅冰蓝的兰画，眼神中带着恬淡的欣赏。若烟心头微颤，竟起了久违的波澜。
如此文采，如此潇洒俊朗的公子，实在有些迷人，哪怕是心中坚如寒冰的若烟也有些失了神。
“传闻中碧蓝居士以画证道，立文道七品，不知是真是假。”苏琅说。
“传闻虚虚实实，但他的画却做不了假。”若烟说：“碧蓝居士作画二十三，无一不是绝世之精品。”
“那倒是，碧蓝居士的画通灵性，这是别人无法伪造的，就如这幅兰花，花瓣间竟流溢出淡淡的清香，宛如实物般晶莹剔透。”苏琅赞叹道。
碧蓝居士一生作画二十三幅，曾画一柄云中剑，剑气之势不可挡窜出纸面。
后来这幅画被碧蓝居士送给了一个江湖剑客，引出了后来一件坊间笑谈——在那江湖剑客有血光之灾时，将这幅云中剑画祭出，竟引动灵气聚变，连斩五位武道七品高手。
那件事，令全天下人嘲笑铸剑师。
不知哪位铸剑师，能锻造出一柄能连斩五位武道七品高手的云中剑？
全天下的铸剑师，竟然比不上一位画师。
“若烟冒昧问一句，公子是何身份？”若烟开口问。
什么样的人，能让白衣卫指挥同知梁春秋传信？
这得是何等权势滔天的巨头！
苏琅笑了笑说：“我只是一个刚才大牢中走出的囚犯罢了。”
若烟摇了摇头，压根儿就不信苏琅说的话：“公子莫要那若烟开玩笑了。”
“你看着我的眼，我像是在说谎吗？”
苏琅和若烟对视，双眼中深邃的黑色如同夜空般摄人心魄。
若烟内心席卷起了惊天骇浪，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样的人，可以指挥梁春秋？
唯有那位白衣卫的指挥使，新封辽王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谢宵。
提起谢宵，就不得不让人想起长公主篡位的四大功臣了。
苏琅，谢宵，夏侯烈，吴堰。
而在今日早朝的封赏里，四大功臣中唯有苏琅能比肩谢宵。
同样封异姓王，谢宵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而苏琅封兵部尚书。
那一夜，若烟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苏琅大败文道亚圣李长生，但她手下的密探看到了。
苏琅，不仅是武道，在文道也是天赋异禀。
眼前这位苏公子，恐怕就是当今荒州之主——苏琅！
如果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位苏公子还真没说谎，政变之前，他确实被关押在京师天牢里。
虽然内心已有猜测，但是若烟依旧面不改色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说：“苏公子文采惊艳，为人有颇为雅趣，想来应试豪门贵族的少爷吧。”
何止是豪门贵族，这可是如今的四大功臣之一啊！
荒王，荒州大将军，兵部尚书……
苏琅头上的头衔里最拉胯的，都是六部天官之一的兵部尚书！
若烟背后那位杜月松，可是献祭了老哥哥一家子的命才换来户部尚书这个位子。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苏琅随意的摆了摆手。
文采惊艳，你不如说我是抄采惊艳吧。
“这样闲聊未免太无趣了些，我来为公子舞一曲吧。”
“穿衣服跳？”
“？”
苏琅看着若烟迷茫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封建制度，你就不能开放一点吗？
正经人谁特么来青楼看你穿着衣服跳舞？
“公子会乐器吗？”若烟问。
“吹箫算吗？”
“当然算，萧属八音之竹，如何算不上乐器。”
“我是问你会吗......”
“精通一二。”
“那就好，你给我展示一下吧。”
苏琅像个大爷一样坐在了木椅上，期待若烟的技术如何。
然后……若烟又取出了一支紫竹八孔萧，给苏琅看迷糊了：“你还真吹箫啊？”
若烟疑惑的看向苏琅：“？”
苏琅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从若烟手上夺过来紫萧：“算了算了，就当事前娱乐项目吧。”
若烟虽然没听懂苏琅说的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好，公子来吹箫，我来伴舞。”
你才来吹箫，你妈也来吹箫，你全家都来吹箫了。
等过两天一定要找个由头，让夏侯烈把杜月松送进天牢里，让他光着腚吹箫。
苏琅看着手中的紫萧，内心有些无奈。
这玩意儿他还真会一点，当年市里的中专乐器比赛，他就是靠吹箫成了那年的冠军。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苏琅搜刮起脑中的记忆，在经过一次次筛选后，内心已经有了选择。
悠扬的萧声响起，若烟翩翩起舞，青色的袖子如同蝴蝶般起伏。
柔婉的旋律，安宁的情调，描绘出人间的良辰美景。
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泛着轻舟，荡漾春江之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一时间，若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竟在这悠然绵长的萧声中失了神。
她仿佛看到了清澈的湖面上飘了一叶孤舟，一身白衣的苏琅头戴斗笠，潇洒不羁，那英俊到邪魅的脸庞有些清冷，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了湖面上……
这时候，苏琅开口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若烟停下了起舞，痴痴的望向了苏琅。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苏琅轻轻的闭上双眼，若烟也随之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那个如梦如幻的江南仙境之中。
苏琅轻闭的双眼张开了一条细缝，偷瞥了一眼陶醉在仙境中的若烟，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小样儿，张若虚的《春江明月夜》，闻一多先生都称之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还唬不住你个没经历过文艺复兴的小丫头？
你连火星文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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