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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身份而已 天星移位

    雨,一夜未停,道路上的泥泞不是夹着水洼,入秋的寒风吹的人身躯一冷,却又添了几分寂寞。

    “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夜里,几株金盏花低着头,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突然间,风似乎被挡住了,停止了抖动。

    有人来……

    夜,久久不能入睡,刘协的梦,好久都没做过了,可李儒当时离去的那凄凉的背影与幽怨的语气使他许久、许久都未眠。

    “陛下,如今南顿吃紧为何招我回京?”

    “李儒呀!朕感觉你征战辛苦,把你调回来放松一下。”

    “辛苦?”

    李儒他突然站起来愤懑的说道,“我当年平定北方袁绍时你何曾说过我辛苦。”

    他的心微微一颤,却不知如何回答。

    “怀……”

    “李儒,你大胆,竟对陛下如此姿态,陛下在昨天早已在朝上把你贬为中书令,你早已不是当朝大司马了!”

    刘协未言,反倒是士孙瑞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李儒他微微一愣。

    “我?”扭头看着一旁因为羞愧低着头的刘协,“因为我的身份?”

    李儒的眼眸霎时变得平静,扫视周围。

    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多言。

    “我知道了……”他只是微微一笑,袖子一甩,扭头一步步走向大门,众人所能望到的,却只是他的背影。

    “哈哈哈哈,中书?想我不过一过街老鼠之子,怎肯高攀做着九五之臣,吾不至而立之年,哈哈哈哈,倒不如乞身回乡,吾区区一小小竖子,哈哈哈哈,身份,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哈哈哈哈哈……”

    在释然的笑声中,他,一步步离刘协越来越远。

    刘协望着在大门前的那久久没有离去的影子,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那一抹落寞,门前,影子微微一颤,却再次没了痕迹。

    风刮了进来,吹过刘协的手心。

    脑袋一痛,一段他不愿意想起的历史化为一道道模糊的片段如利剑般刺入他的脑海。

    他咬牙想要去回忆,却只能徒增痛楚。

    风,在刘协的脖子上打着转。

    一个激灵,把刘协从回忆中拉回来现实。

    捂着脑袋,水中自己的倒影却在他的眼中那么陌生。

    “身份,身份有那么重要吗?身份,身份有那么重要吗?身……”

    刘协一遍遍的喃喃,脑袋里的痛楚却全然不知。

    闭上眼,耳边响起了雨声,雨夜,他想起了他何时起就再也没做过的梦。

    “因为你的身份,你母亲死了!”

    “因为你的身份,你哥哥死了!”

    “因为你的身份,你自己死了!”

    雨,越下越大,露天下,几株金盏花因失去了遮蔽,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嘿,黑娃,天都黑了,你也该去回家吃饭呢。”

    弘农小村,几道从许昌飘来的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一个个村庄挨个飘过。

    一盏茶,却终于在一座亮着灯的小屋前不停地打着转,屋内是不是传出几声孩子们的嬉笑声。

    “二妞,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妈昨天差点把我的皮剥了,快回去吧。”

    “嚓,麻子,你在干啥,快下来。”

    “哎……”

    屋内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打闹声,各种东西的倒地声此起彼伏。

    又是好一阵,才有几个好孩子打开门,几个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各各分批离开。

    “张先生再见。”

    “再见。”

    终于,送走最后一个小孩,张怀民的脸上的笑容一抽。

    回头看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无奈的摇着头:“这一群臭小子。”

    蹲下来,慢慢,捡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张,而每个纸张上都写着一则寓言故事。

    打了打上面的灰尘,张怀民刚想站起来,却抬头看见了藏在桌子上的黑娃,四目相对。

    “哈哈哈,先生找到我了。”

    张怀民的脸,又是一抽。

    夜,雨未止,而黑娃躺在张怀民的床上,一会儿摆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摆成一个“大”字,早早的入睡。

    张怀民坐在床边,用手擦了擦黑子脸上的泪痕。

    他在害怕……

    黑子哭了,他的父亲死在了战争中,而他的妈妈,他的脑海里从来都没有印象,家里就只剩下一个经常欺负他的二叔。

    他,张怀民摸着他的头,心里微微一痛,这却是当年自己的影子。

    为他盖好被子,张怀民缓缓打开包裹,取出一位故人送来的信。

    信上的署名写着――皇甫嵩。

    而他轻轻的打开信件,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儒……”

    头两个字让张怀民陷入了对往事的思考,没错,我是叫李儒,不过如今我早已与曾经无关。

    我叫张怀民,只是一介普通的书生,我只是一个偶尔会算个挂,占个卜的普通人。

    公元193年10月,刘备在南乡击败守军,攻占城池,自称响应汉室讨伐袁术,10月吕布屯兵在留,曹操屯兵在萧,相望于芒砀山与九里山之间,10月孙坚下江东。

    终南山,月光撒入林中,此时一座茅草屋外,两个老头,鹤发童颜,在棋盘上你一步我一步,其中一个老者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的星辰。

    “元放,今天的天空的星辰中有异动,你怎么看?”

    另一个老者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紫薇星辰一闪一闪,似乎欲要熄灭,可周围的几个星星却似乎在略微转动。

    “这紫薇本欲颓唐,太微垣的光不断消散,原本对应丞相的星辰却再次发出耀眼的光,带领这个太微垣中的残星呼应着帝星,可是如今却又渐颓废。

    这种迹象怕南华你更有印象吧?”

    棋盘另一端,传来了一阵饱经沧桑的声音,浑浊的眼眸里流露出追忆。

    “不止是星象变了,这天地间的一些原本永恒的东西变得紊乱,这种气息……西汉末年的那个短命的王朝——新,当时的整个朝代,十四年都是这样的气息。”

    一子下在棋盘上,看着这天空的一切。

    元放看着周围,仿佛在寻找那种气息。

    “那么新怎么亡了。”

    南华放下了棋子,看着天空,追忆了起来。

    “唉,难呀,难呀!时也命也,不可道,不可道也。”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第一场淘汰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