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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家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空气变得越来越冷。终于吴二被放在了家门口。

    吴二推开门一股老房子特有旧味将他笼罩。吴二家一进门没两步就是一张破床,床前有一张瘸腿桌。桌子上是个没灯罩的油灯,油灯半明半灭,隐隐约约照出桌上的碟子,碟子上放着半个冷馒头和两片腌萝卜。

    黑暗的床上传来一句:“回来了?”

    吴二吓得一激灵,咳嗽两声忙到:“回来了,妈你还没睡。”慢慢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之后吴二才模模糊糊看出来两个人影坐在床上。

    吴二的母亲顿了半刻,仿佛下定决心的问道;“大夫怎么说?”

    吴二已走到了角落里的水桶旁,听到这句问整个人都凝固了一般。

    半晌后吴二咽了一口唾沫,才慢慢地逐字说道:“大夫说他治不了,叫我去南下仙山寻高人。”

    吴二说完就后悔了,他不相信看起来内行的马大夫,但是他也自然不可能全信路上跑出来的乞丐,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的啼哭,已经看到了父母为他的事情愁的日夜不眠。

    吴二感觉心里很酸涩,他有点想对父母说其实都是骗你们的却又开不了口。

    南方翼州是天子脚下皇土之地,而翼山是举世闻名的仙山。但是仙山具体如何老百姓们就都不得而知了。

    吴二得母亲听得此话就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父亲始终一言不发,闻言叹气一声,自己走到屋外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二看了看桌子上的馒头,只觉得提不起胃口,便回到自己的小卧房。卧房是吴二长大以后加的,家人·觉得三个人再睡一张床不合适,便拿来材料加盖了一个小屋和原本的屋子连在一起。

    吴二躺在床上脑袋里彷佛有千万件事在翻滚,但是又没法注意集中地去想一件事。他闭着眼脑袋里的混乱的一件件事逐渐变成了一种正在有序的滚动的感觉。慢慢地平静之后他又感觉到身体慢慢变轻,自己的身体开始无限的膨胀和缩小。

    这种感觉很正常,但是吴二这次不一样的是多了一种对周围空间的感知,在这种新奇的空间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种虚无气体像一层层飘渺的薄纱般充满了四周。之所以说虚无是因为吴二发现它们可以从自己的身体里随意穿行,但如此一来也不知道虚无的是气体还是吴二。吴二感觉有一些气在他喉头的位置穿过时却受到了阻碍。而随着他在这种虚空里中时间越来越久他的感知力越来越强,他才猛然发现他的喉头里充满了这种气体,在他的喉头纠缠冲撞像是在笼中的困兽挣扎一般。

    吴二看到此处猛然一惊,冷汗直冒,马上坐起才发现自己还在自己的卧房,环境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变化,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摸摸自己的喉咙也没有任何异常。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渐亮吴二便走出卧房。却发现父母也都醒着,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码好的一叠铜钱和几粒小的像石子的银子。恐怕是扔在地下恐怕人们都发现不了。

    吴二不禁惊讶于父母起来数钱还没让自己听到响动,怕是父母不想吵到自己,专门轻手轻脚的活动,想到此处吴二鼻子不禁一酸。

    吴二站在门口问道:“爹,妈,你们这是做什么。”

    吴二的母亲眼睛还有点红,哽咽的不愿意说话拿胳膊一捅吴二他爹。

    吴二他爹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便简易说明一下:“你拿这些钱去问问,够不够你去南边治病。”

    这句过后屋子里就没人再说话,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半晌吴二他爸说道:“我们要去下地了,你自己看看吃点啥,钱要是够你就直接去吧。这个袋子里是干粮。”说完踢了踢脚边的袋子就拉着吴二的母亲出门了。

    吴二呆立在门口半天,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然跑到桌前拿起钱,再捡起来干粮又头也不回的往城里冲去了。

    天色渐晚。

    吴二在驿站门口站着。老板告诉他翼山是去的,问题是要等够一车四个人,除了他还有一个古怪青年人剩下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

    青年今天来过,手里捧着一本《中庸》在驿站里摇头晃脑的背,吴二上去问他;“你也去翼州?”

    青年则答到;“汝咳嗽不停可是得病乎?此病可传染乎?”

    吴二心生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好说到;“我打小咳嗽,我爹妈都没事。”

    青年闻言点点头说;“我此去翼州乃是去修仙,求长生不死之道也。”

    吴二暗想这《中庸》想来是修仙必读之书,青年人如此刻苦怕是日后必定“羽化成仙”。

    青年人看吴二不说话便问吴二;“汝又去翼州意欲何为乎?”

    吴二指指自己说;“治病乎。“

    吴二问他;“汝为何在驿站之中背书乎?”

    青年人或许是看吴二模仿自己大感无趣说到;“行了你自己找点事干,别打扰我背书。”

    吴二说到;“汝也可正常言语乎。”

    青年人掉头就走。

    夜色袭来,吴二在驿站门口坐着看着来往的人群越来越稀疏。想到自己的破衣烂衫突然就萌生了向路人讨钱的邪念。

    吴二此时想要先回家,报告父母。第二天再来,但是又怕驿站等人够了不等自己。

    不一会儿驿站老板摸样的人走出来拍拍吴二的肩膀说到;“我打算关门了,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进来睡吧。”

    吴二赶忙谢过店老板,进到店里。老板给他一副草席,吴二拍拍身上的尘土,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

    吴二帮着店老板打扫了一下店里。便走到门口靠墙坐下,不想打扰老板做生意。

    吴二在门口没坐一会儿青年人又来了,这回他带了两个背着行李小弟样的人。看了一眼门口的吴二把头抬高对吴二讲:“碰到小爷我算你运气,小爷我呢叫我爹给我派了两个书童。本来是叫了三个,被你小子报名顶掉一个。不然你就在这儿等死都发不了车。”

    就这样吴二等青年的书童去驿站填好名字信息,再等来车夫就上路了。

    马车不是什么好的马车,看着像是拿竹子搭了一个框架,再拿茅草盖好,若是遇上下雨里面渗水怕是自己的干粮不保了。于是吴二问青年人道,:“你的行李防水吗?”

    青年人问书童;“汝之行李可有空余之处乎?”

    书童马上道;“少爷真是学识过人,小的听了只明白一点皮毛,敢问少爷这‘汝’是什么意思。”

    青年人听了很满意仰头大笑,开始为书童答疑解惑。

    吴二马上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

    一路上吴二和青年人也聊了不少,得知青年名叫张谦,是更北边的富户看着比胖子还有钱。被家人安排去翼山寻修仙之道,过两年若不成功就去考取功名。

    张谦为人还算不错就是喜欢显摆几句文言。而他在自己上车的驿站算是换车中转,至于没带书童张谦则说纯属是失误。

    再后来吴二得知,张谦来驿站背书是因为在客栈背书让人嫌吵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