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至死不知对手
“您是？”
“实习记者，章琬。”
……
富雷日报宿舍楼。
主编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崔英门口，边跑还边喊着。
“哎呦喂我的小兄弟，这地凉，快起来。”
宁玦早已注意了他，淡淡地说道：“没事，她的心情，还没好。”
主编赶忙弯腰向上扶着宁玦，“小兄弟，你先起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一定给你办好。”
宁玦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顺势的站起了身。
主编主动弯腰撅屁股的帮宁玦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接着对崔英的屋门喊道。
“崔英，你给老子滚出来。”
门内犹豫了一小会，最终，久闭的屋门还是打开了。
崔英和宁玦面面相视，这是他们第三次碰面。
第一次，宁玦认为看到了光；
第二次，宁玦认为，是看错了光；
第三次，宁玦看不透了，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不能理解对方坚持羞辱他的原因。
他哪能不知道，对方肯定会妥协。如若不然，直接赶走，直接掷地有声的回应便可以了。
她没有。宁玦很清楚，对方也怕自己狗急跳墙。不然，就不会有早上的那个电话。
按常理，她应该在这时索要好处、索要补偿。
可，她没有，她仅仅是对他进行人格羞辱。
正如同，昨日他对她的语言一样。
难道说，自己对她说的话，在她的心目中，真的是羞辱吗？
崔英开口道：“我本已经决定放下，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宁玦的双瞳焦距，眉宇间，逐渐露出了一丝愤怒。
可下一秒，愤怒消散了，无影无踪。
“如果没人来，我只打算为难你到中午。可有人来了，性质就变了。
我从不畏惧强权，好言相劝，我自好言对待。
可你偏偏要强压！那不好意思，我拒绝向黑暗妥协。
只要能拨开哪怕一丝黑暗，纵使我粉身碎骨又如何？
我愿意成为迎接曙光的满地尸骸，我要站在你的前面，眼睁睁的看着，曙光照的你灰飞烟灭！”
崔英的话语没人打搅，即使是主编，也愣着没有开口。
话完，宁玦的双瞳中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
这是他第一次在121城，感到炽热，就仿佛迎面对待太阳一样。
可，下一秒，炽热就被吞没了。
光似乎永远只能存在于瞬间，接着，就被黑暗所吞并。
“崔英，你太幼稚了。你真以为你了无牵挂吗？
我告诉你，小兄弟的事你不配合，你现在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你别忘了，你父母是因为你有现在的工作才有了好的待遇。
你丢了工作，别人凭啥给你VIP待遇？凭啥给你低廉的价格？
你自己也写了那些新闻，你比我更清楚那里的黑暗。
你父母能排除在新闻事件之外，靠的是你。
你倒了，你的父母，就会成为新闻里的一员……”
崔英愣住了，宁玦也愣住了。
宁玦的嘴角一抽，心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到底是何时，黑暗比光明更容易解决问题了？
到底是何时，他也不得不借助黑暗了？
崔英的双眼红肿，强忍着没有哭泣。
是啊，记者从不怕白天，因为穿着制服的人，永远不敢正对镜头，露出面具之后的真实。
但，他们害怕黑夜，因为无视规则的人，会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只是小刺猬。
他们能在白天蹦跶，是因为站在光里的人，不愿意碰了他们，导致自身流血。
但，他们无法在黑夜蹦跶，因为活在黑暗中的人，为了弄死敌人，可以不择手段。
“我，在楼下等你。”
宁玦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他无法直面这样的事情，所以，他选择避开。
但，他必须接受这样的事情，因为当下，他必须妥协。
此时，他的心中想了很多。
同样的事，发生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
这次，他没有光明正大的解决问题。那下次，他还能吗？
可这次，是有人帮忙。那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吗？
瞬间，他有些明白所长和主编这类人了。
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们会有很多难以解决却又不得不解决的麻烦。
所以，他们这类人无一例外，都伸手抓向了黑暗。
是他们想要抓吗？是他们甘愿堕落吗？
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那宁玦呢？他迟早也要走到那一步的，别人的苦衷，难道他就能避免吗？
宁玦掏出了手机，默默的打开了升徳地图。
“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何叫这个名字，现在，我倒是有些理解了。
为每个人指明正确的方向，那是天大的德行。可指错了，那就缺德了。
我，真的导航对了吗？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笑，哥哥一直帮我在黑夜中解决麻烦，而我却一直怪他多事。
原来，是我错了。
但没事，我现在，找到了正确的路。还好，我在错误的路上没有走太远。”
顿了顿，宁玦喃喃道：“哥，我找到路了，那你呢？你可别走远了才想着回头啊。”
忽然，他轻笑了起来，“你可是我的哥哥，连我都找到了路，更何况你呢？你不会是怕我心里有隔阂，一直等着我主动出手吧？”
宁玦下了楼，站在了路边等着崔英现身。
他没有注意到，一位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愣住了。
章琬放下了打着招呼的手，眼神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他，不认识我？”
忽然，章琬扭头，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失一会。”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年轻帅气的男子异口同声地摇头道。
“小姐，您可别为难我们。我们出来可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您爸说，哪怕您滚床单，我们都得在您身边。”
“……”
这边，崔英下楼了。
她疑惑地看了眼章琬三人，然后走到了宁玦身边。
接着，他们一同上了车，前往了富雷安保所。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两位年轻帅气的男子立即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你们谁，去给他点教训。”
他俩面面相视，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我们的工作不包括违法犯罪，就算您再讨厌她，您也只能忍着。我们坚决不会违法，也绝对不会允许您违法。”
……
富雷区安保所。
“宁玦，你TM故意要跟我找事是吧？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能继续办案了是吧？”所长在办公室内对着宁玦破口大骂道。
宁玦一脸无辜，“所长，您这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我这是本着为百姓负责，认真彻查案件。经查，昨夜闯进崔英宿舍的人，实际上是崔英的朋友，来找她玩的。
你想想，崔英不给他钥匙，他怎么能进得去？足以证明他们本就熟识。
但是，崔英喝多了，被男朋友带回家了。所以怕被误会，他才躲进了衣柜。
可没想到，崔英男朋友误认为是匪徒，报了安保。
今早崔英酒醒了，知道了给朋友惹上了麻烦，所以赶忙来安保所撤案。
全部事情经过合情合理，即使您报到上面，他们调查也得先问受害人吧？您觉得，在这样的口供下，上面有多大把握刨根问底，追着结案的事情不放呢？”
“你，你！”所长被气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说道：“哼，高材生就是高材生，但你可还在我的手下，你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怕啊，当然怕。”宁玦一脸殷勤的说道：“可所长大人啊，上访对您有个屁影响啊，您经手了这个案子吗？全程都是我跟沃特负责，然后移交给交安所的啊。您不是事后才知道这事的吗？”
所长一愣，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
宁玦突然话锋一转，“难不成，您不是因为这个事怕？而是因为她老公的事？”
所长面色一寒，“宁玦，祸从口出啊，我劝你还是得说话过过脑子。”
宁玦似有所悟地说道：“所长，我开玩笑呢。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就是队长也干不出来啊。肯定是哪个不听话的人会错了意思，给您们添麻烦了。哎，就怕上面来人后，这会错意的人乱咬，那可就麻烦了。”
所长眼神一眯，平淡的说道：“长进了，学会让别人来处理麻烦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领导您教育有方嘛。而且，我在老鼠街混的也不错，学了不少。以后有老鼠街的案子，就不用通报了，我直接进去办就成了。”
所长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长进了也好，身上太亮，会让别人感到害怕。”
“那是那是，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所长咧嘴一笑，对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两人双目对视，皆以笑相对。
随后，所长说道：“对了，昨夜还发生了一件事，一名叫甘双的犯罪嫌疑人昨夜袭击了樊氏集团继承人樊秋。不过，因为有超能局的人看着，所以没有成功。但超能局接下来有任务，没办法保护她，你去把人顶下来。”
“不是吧所长，您让我去当保镖，合适嘛？”
“我本来是给你推了，但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接下来比较合适。区里的领导或多或少都跟樊氏集团有着良好的关系，你要是没有，回头上来不太容易。”
“谢谢所长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
宁玦走后，所长拨出了电话：“老古，那个婆娘上访的事已成定局，把屋子扫干净吧。让事情，断在下面吧。”
对面，古队长沉声道：“那老鼠街？”
“宁玦说了，老鼠街他会负责，而且会做的更好，交给他吧。”
“……这小子，真狠。”
……
随后，古队长将柯厦叫到了办公室。
“你去老鼠街盯着，马上超能局要进场了，别触了霉头。”
“好的领导。”柯厦一脸殷勤的喊了声，然后就开车去了老鼠街。
古队长又拨出了一个电话，“以后老鼠街由宁玦负责，就是昨天下午大闹十方刹酒吧的那个超能者。他跟柯厦不对付，等会柯厦会去你那里。
这是上面看在你的贡献上，给你送的投名状，你把投名状递给宁玦，回头他会对你们好的。对了，完事后记得报安保，超能局等着借口清场呢。”
……
柯厦至死都没有想到，他这次离开安保所，竟是永别。
他至死都没有想到，真正把他推向深渊的人，竟是宁玦。
他只知道，他莫名其妙跟人产生了口角，然后就被人捅了。
这年头，谁能知道捅你的是有意还是无意。
谁能知道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
死不瞑目，在火星太常见了。
杀人，又何须自己动手？站在光明中的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那就按死了所有反扑的可能。
这事能扯到宁玦身上吗？
扯不上。
宁玦从头至尾没有提到柯厦，这事即使掘地三尺，也只能挖到所长，挖不到宁玦。
所以，什么报仇雪恨、什么血债血偿，这类复仇的狗血戏码只能出现在黑暗中。
他们快人快语，他们横刀相向，习惯一人做事一人当。
所以，他们才会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悲剧。
真正厉害的凶手，从不屑于自己动手；
真正厉害的凶手，纵使再完善的律法，你也找不到他的丁点毛病。
如何限制他们？
只有曙光降临。
因为，他们使用的刀，是看不见的人性。
只有那些人性被曙光歼灭，才能彻底毁了，他们手中的刀。
……
宁玦躺在车内，任由车辆自动驶向目标。
他拿着手机，打开了某点小说，默默地看着各种爽文。
他长按着待机键，唤醒了语音助手。
“他MD，别人消灭了对手后都爽爆了，我TM怎么那么难受！”
小艾同学：“亲，人家不能理解你的问题呢。请允许我读取您的设备，找到答案……
您好，经扫描段评区留言，得到以下答案：因为不是您亲手干掉的，别人没有代入感。请您尝试改为手撕对手，通过酣畅淋漓地手段让人爽感爆棚。”
宁玦放下了手机，默默的看向了西方。
“哥，我可能，杀人了。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实习记者，章琬。”
……
富雷日报宿舍楼。
主编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崔英门口，边跑还边喊着。
“哎呦喂我的小兄弟，这地凉，快起来。”
宁玦早已注意了他，淡淡地说道：“没事，她的心情，还没好。”
主编赶忙弯腰向上扶着宁玦，“小兄弟，你先起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一定给你办好。”
宁玦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顺势的站起了身。
主编主动弯腰撅屁股的帮宁玦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接着对崔英的屋门喊道。
“崔英，你给老子滚出来。”
门内犹豫了一小会，最终，久闭的屋门还是打开了。
崔英和宁玦面面相视，这是他们第三次碰面。
第一次，宁玦认为看到了光；
第二次，宁玦认为，是看错了光；
第三次，宁玦看不透了，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不能理解对方坚持羞辱他的原因。
他哪能不知道，对方肯定会妥协。如若不然，直接赶走，直接掷地有声的回应便可以了。
她没有。宁玦很清楚，对方也怕自己狗急跳墙。不然，就不会有早上的那个电话。
按常理，她应该在这时索要好处、索要补偿。
可，她没有，她仅仅是对他进行人格羞辱。
正如同，昨日他对她的语言一样。
难道说，自己对她说的话，在她的心目中，真的是羞辱吗？
崔英开口道：“我本已经决定放下，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宁玦的双瞳焦距，眉宇间，逐渐露出了一丝愤怒。
可下一秒，愤怒消散了，无影无踪。
“如果没人来，我只打算为难你到中午。可有人来了，性质就变了。
我从不畏惧强权，好言相劝，我自好言对待。
可你偏偏要强压！那不好意思，我拒绝向黑暗妥协。
只要能拨开哪怕一丝黑暗，纵使我粉身碎骨又如何？
我愿意成为迎接曙光的满地尸骸，我要站在你的前面，眼睁睁的看着，曙光照的你灰飞烟灭！”
崔英的话语没人打搅，即使是主编，也愣着没有开口。
话完，宁玦的双瞳中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
这是他第一次在121城，感到炽热，就仿佛迎面对待太阳一样。
可，下一秒，炽热就被吞没了。
光似乎永远只能存在于瞬间，接着，就被黑暗所吞并。
“崔英，你太幼稚了。你真以为你了无牵挂吗？
我告诉你，小兄弟的事你不配合，你现在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你别忘了，你父母是因为你有现在的工作才有了好的待遇。
你丢了工作，别人凭啥给你VIP待遇？凭啥给你低廉的价格？
你自己也写了那些新闻，你比我更清楚那里的黑暗。
你父母能排除在新闻事件之外，靠的是你。
你倒了，你的父母，就会成为新闻里的一员……”
崔英愣住了，宁玦也愣住了。
宁玦的嘴角一抽，心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到底是何时，黑暗比光明更容易解决问题了？
到底是何时，他也不得不借助黑暗了？
崔英的双眼红肿，强忍着没有哭泣。
是啊，记者从不怕白天，因为穿着制服的人，永远不敢正对镜头，露出面具之后的真实。
但，他们害怕黑夜，因为无视规则的人，会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只是小刺猬。
他们能在白天蹦跶，是因为站在光里的人，不愿意碰了他们，导致自身流血。
但，他们无法在黑夜蹦跶，因为活在黑暗中的人，为了弄死敌人，可以不择手段。
“我，在楼下等你。”
宁玦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他无法直面这样的事情，所以，他选择避开。
但，他必须接受这样的事情，因为当下，他必须妥协。
此时，他的心中想了很多。
同样的事，发生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
这次，他没有光明正大的解决问题。那下次，他还能吗？
可这次，是有人帮忙。那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吗？
瞬间，他有些明白所长和主编这类人了。
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们会有很多难以解决却又不得不解决的麻烦。
所以，他们这类人无一例外，都伸手抓向了黑暗。
是他们想要抓吗？是他们甘愿堕落吗？
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那宁玦呢？他迟早也要走到那一步的，别人的苦衷，难道他就能避免吗？
宁玦掏出了手机，默默的打开了升徳地图。
“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何叫这个名字，现在，我倒是有些理解了。
为每个人指明正确的方向，那是天大的德行。可指错了，那就缺德了。
我，真的导航对了吗？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笑，哥哥一直帮我在黑夜中解决麻烦，而我却一直怪他多事。
原来，是我错了。
但没事，我现在，找到了正确的路。还好，我在错误的路上没有走太远。”
顿了顿，宁玦喃喃道：“哥，我找到路了，那你呢？你可别走远了才想着回头啊。”
忽然，他轻笑了起来，“你可是我的哥哥，连我都找到了路，更何况你呢？你不会是怕我心里有隔阂，一直等着我主动出手吧？”
宁玦下了楼，站在了路边等着崔英现身。
他没有注意到，一位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愣住了。
章琬放下了打着招呼的手，眼神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他，不认识我？”
忽然，章琬扭头，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失一会。”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年轻帅气的男子异口同声地摇头道。
“小姐，您可别为难我们。我们出来可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您爸说，哪怕您滚床单，我们都得在您身边。”
“……”
这边，崔英下楼了。
她疑惑地看了眼章琬三人，然后走到了宁玦身边。
接着，他们一同上了车，前往了富雷安保所。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两位年轻帅气的男子立即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你们谁，去给他点教训。”
他俩面面相视，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我们的工作不包括违法犯罪，就算您再讨厌她，您也只能忍着。我们坚决不会违法，也绝对不会允许您违法。”
……
富雷区安保所。
“宁玦，你TM故意要跟我找事是吧？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能继续办案了是吧？”所长在办公室内对着宁玦破口大骂道。
宁玦一脸无辜，“所长，您这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我这是本着为百姓负责，认真彻查案件。经查，昨夜闯进崔英宿舍的人，实际上是崔英的朋友，来找她玩的。
你想想，崔英不给他钥匙，他怎么能进得去？足以证明他们本就熟识。
但是，崔英喝多了，被男朋友带回家了。所以怕被误会，他才躲进了衣柜。
可没想到，崔英男朋友误认为是匪徒，报了安保。
今早崔英酒醒了，知道了给朋友惹上了麻烦，所以赶忙来安保所撤案。
全部事情经过合情合理，即使您报到上面，他们调查也得先问受害人吧？您觉得，在这样的口供下，上面有多大把握刨根问底，追着结案的事情不放呢？”
“你，你！”所长被气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说道：“哼，高材生就是高材生，但你可还在我的手下，你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怕啊，当然怕。”宁玦一脸殷勤的说道：“可所长大人啊，上访对您有个屁影响啊，您经手了这个案子吗？全程都是我跟沃特负责，然后移交给交安所的啊。您不是事后才知道这事的吗？”
所长一愣，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
宁玦突然话锋一转，“难不成，您不是因为这个事怕？而是因为她老公的事？”
所长面色一寒，“宁玦，祸从口出啊，我劝你还是得说话过过脑子。”
宁玦似有所悟地说道：“所长，我开玩笑呢。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就是队长也干不出来啊。肯定是哪个不听话的人会错了意思，给您们添麻烦了。哎，就怕上面来人后，这会错意的人乱咬，那可就麻烦了。”
所长眼神一眯，平淡的说道：“长进了，学会让别人来处理麻烦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领导您教育有方嘛。而且，我在老鼠街混的也不错，学了不少。以后有老鼠街的案子，就不用通报了，我直接进去办就成了。”
所长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长进了也好，身上太亮，会让别人感到害怕。”
“那是那是，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所长咧嘴一笑，对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两人双目对视，皆以笑相对。
随后，所长说道：“对了，昨夜还发生了一件事，一名叫甘双的犯罪嫌疑人昨夜袭击了樊氏集团继承人樊秋。不过，因为有超能局的人看着，所以没有成功。但超能局接下来有任务，没办法保护她，你去把人顶下来。”
“不是吧所长，您让我去当保镖，合适嘛？”
“我本来是给你推了，但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接下来比较合适。区里的领导或多或少都跟樊氏集团有着良好的关系，你要是没有，回头上来不太容易。”
“谢谢所长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
宁玦走后，所长拨出了电话：“老古，那个婆娘上访的事已成定局，把屋子扫干净吧。让事情，断在下面吧。”
对面，古队长沉声道：“那老鼠街？”
“宁玦说了，老鼠街他会负责，而且会做的更好，交给他吧。”
“……这小子，真狠。”
……
随后，古队长将柯厦叫到了办公室。
“你去老鼠街盯着，马上超能局要进场了，别触了霉头。”
“好的领导。”柯厦一脸殷勤的喊了声，然后就开车去了老鼠街。
古队长又拨出了一个电话，“以后老鼠街由宁玦负责，就是昨天下午大闹十方刹酒吧的那个超能者。他跟柯厦不对付，等会柯厦会去你那里。
这是上面看在你的贡献上，给你送的投名状，你把投名状递给宁玦，回头他会对你们好的。对了，完事后记得报安保，超能局等着借口清场呢。”
……
柯厦至死都没有想到，他这次离开安保所，竟是永别。
他至死都没有想到，真正把他推向深渊的人，竟是宁玦。
他只知道，他莫名其妙跟人产生了口角，然后就被人捅了。
这年头，谁能知道捅你的是有意还是无意。
谁能知道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
死不瞑目，在火星太常见了。
杀人，又何须自己动手？站在光明中的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那就按死了所有反扑的可能。
这事能扯到宁玦身上吗？
扯不上。
宁玦从头至尾没有提到柯厦，这事即使掘地三尺，也只能挖到所长，挖不到宁玦。
所以，什么报仇雪恨、什么血债血偿，这类复仇的狗血戏码只能出现在黑暗中。
他们快人快语，他们横刀相向，习惯一人做事一人当。
所以，他们才会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悲剧。
真正厉害的凶手，从不屑于自己动手；
真正厉害的凶手，纵使再完善的律法，你也找不到他的丁点毛病。
如何限制他们？
只有曙光降临。
因为，他们使用的刀，是看不见的人性。
只有那些人性被曙光歼灭，才能彻底毁了，他们手中的刀。
……
宁玦躺在车内，任由车辆自动驶向目标。
他拿着手机，打开了某点小说，默默地看着各种爽文。
他长按着待机键，唤醒了语音助手。
“他MD，别人消灭了对手后都爽爆了，我TM怎么那么难受！”
小艾同学：“亲，人家不能理解你的问题呢。请允许我读取您的设备，找到答案……
您好，经扫描段评区留言，得到以下答案：因为不是您亲手干掉的，别人没有代入感。请您尝试改为手撕对手，通过酣畅淋漓地手段让人爽感爆棚。”
宁玦放下了手机，默默的看向了西方。
“哥，我可能，杀人了。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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