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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六王夺嫡

    第二天朝堂上,李道机起身说道:“此次大胜,预示北方安定,十年内国泰民安。”

    张善全出列道:“全赖皇上知人善任,赵王和上柱国英勇杀敌。”

    石锡行说:“昭武将军虽立大功,然而犯上,此势不能涨。”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吉安说道:“臣不敢苟同,昭武将军辅助赵王平荆州,败鞑靼,胜瓦剌联军,担心功高盖主,不得已才犯上自保,欲请皇上降罪,以安圣心。”

    李道机说:“王爱卿此言有理,若朕再行处罚,难免落一个飞鸟尽良弓藏之名!”

    王吉安说:“皇上,此胜陈遗亦有功。”

    李道机说道:“陈遗勇武,既然已经二品将军了,封他为武城侯,留守武城。”

    礼部尚书周玄毅说道:“启禀皇上,既然大将已经封过,臣建议太子人选,赵王殿下文武双全,像极了皇上,请立为太子以安天下。”

    张善全跳出来说:“皇上,赵王不善朝政,必须选一位治理朝政的皇子,大皇子治国安邦群臣历历在目,宜立为太子。”

    大臣争执不下,竟然还有人请立明泽为太子,以此征伐西域诸国,为李道机驳回。

    明潇立了大功,还被赐了婚,正春风得意,来到钟粹宫看望敬妃,敬妃问:“此次胜利全赖明泽谋划,你要多谢谢他。”

    明潇听后不高兴说:“儿臣也有大功,是儿臣伏兵击败了毛康。”

    敬妃说:“我也听说了,明泽以少胜多两万击败三万,还杀了鞑靼的可汗。”

    明潇说:“六哥勇武,儿臣不如,在六哥得罪父皇的时候,儿臣替他求情了,也算还了他的情。”

    敬妃说:“他是故意讨要罪责,你求不求他也会安然无恙!”

    明潇恍然大悟,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没有想到这层,便问:“母妃这么了解六哥,儿臣远远不如。”

    静妃说:“你以后要多亲近明泽,有他的支持,大有可期,我隐隐担心,你为了林家姑娘会失去继承皇位的机会。”

    明潇说道:“太子之位是父皇所定,依儿臣之见六哥早就被废皇子身份,太子之位没有希望。”

    静妃看明潇如此天真有些又气又担心,明泽是她养育十年,他平时不争不是争不到,而是他不想。

    明潇离了宫去见清越,他在草原数月,很久没见她了,备了礼物登门拜访。

    明泽明白自己炙手可热,想要中立恐怕不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来之不易的这些,不如得罪权贵,得些民心。

    明泽自从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后,便想整治京城,早就得知京城有四大公子贪赃枉法,肆意妄为,为百姓所怨恨,因他们是权贵之后不敢得罪。为首的是当朝首辅张善全的独子,也是皇后的侄子,第二个是户部尚书郑文的儿子,娶了大公主,第三个是石锡行的长子,第四个是京城首辅沈家公子沈千阳,明泽打算从他下手。

    自己的无常簿上记着他爱去风月场所,便带人去京城最大的风月楼等着他,徐兴提示说:“将军他来了。”

    明泽看向门口,此人环绕了十名家丁,举止浮夸,一进门老鸨便迎上去,明泽示意下手,徐兴假意把茶水不小心洒到他身上,沈千阳大怒,欲动手,明泽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痛的半死不活,家丁欲上前,五城兵马司赶到抓起来,明泽令人将沈千阳戴了枷,锁在囚车里,明泽令徐兴高喊:“沈千阳欺男霸女,谋财害命,为上将军所擒,请被他害过的百姓递诉状前往兵马司,上将军亲自授理。”百姓听后纷纷拿烂菜叶臭鸡蛋砸向沈千阳和他的爪牙,请人写状子。

    明泽看到一沓诉状和几十个人证,当即下令午时三刻处死沈千阳,爪牙处一百杖。

    李道机知道后夸赞李明泽敢作敢为,正好借机鞭笞京城风气。

    沈千阳之父沈琦去求刑部尚书石锡行,沈琦说:“五城兵马司只听命李明泽,老夫也没有办法过问,想要让你儿子活命,就去求他吧!”

    沈琦见此,自知日暮途穷,便联系杀手截法场,杀手听后纷纷拒绝,执行官是平等王,除非去找死。

    还未等沈琦想到对策,兵马司已经拍马赶到,抓走沈琦,抄了沈府以及名下产业,共五十家铺子,白银一百万两,黄金十万两,地三千顷,房契卖身契各种珠宝不计其数,明泽令人查验好,一半送往皇宫,一般拉到兵马司。

    第二天法场全城百姓都赶来观刑,明泽还期待有个不长眼的来劫法场,午时三刻已到,明泽抛下令箭,沈家父子身首异处,爪牙也被接连杖毙。

    明泽对着百姓说道:“皇上已经命我为武城兵马司指挥使,涉案不设限制,有冤情的尽管来府衙递状。”在场百姓无不佩服敬畏。

    百官听闻上将军杀了沈家,又将一半财宝进献皇上,也不敢多言,明泽拿出五万两白银分给手下兵马司官差,众人臣服。

    顺着沈家捕捉到石锡行的罪行,便派官差连夜捉拿,经过严刑拷打,石锡行父子对罪行供认不讳,便抄了家,搜出店铺房产契约百张,金银百万余两。

    李道机朝堂上不见刑部尚书便问:“石锡行呢?”

    众臣面面相觑,张善全说:“皇上,石锡行昨晚被武城兵马司抓走了。”

    李道机大惊:“怎么回事?”

    王吉安说:“据兵马司所书,石锡行父子渎职受贿一百万两,店铺房契土地无数,经沈家控认,供认不讳,指挥使已经命人把石锡行全部私产拉到了宫门,有二十车。”

    李道龙颜大怒说:“此贼可恨,三日后斩首示众。”

    李道机又问:“石锡行贪赃枉法都察院一点都不知情吗?”

    王吉安说:“皇上,石锡行此人胆大妄为,因其是七太子心腹,张首辅没让禀告。”明潇听过之后头皮发麻。

    张善全说:“老臣为了赵王殿下,不敢乱说。”

    李道机大怒:“你等受朝廷俸禄,胆敢隐瞒,致使当朝重臣营私舞弊,还有你赵王!”

    明潇站出来辩驳道:“石锡行虽亲近儿臣,但儿臣从来没有授意他,请父皇明鉴!”

    李明池站出来说:“七弟与石锡行并无交往,儿臣愿为他担保。”

    李明渐说:“七弟虽然没有与石锡行往来,但他面对他的投效没有半点规劝,也是失职。”

    大臣们纷纷控诉赵王,明潇开始憎恨明泽。

    李道机见群臣纷纷指责下旨:“赵王不能规劝臣子,罚俸半年,一个月不准上朝议政,内阁和都察院不能守法为公,皆罚俸一月。”众臣诸王暗自欣喜。

    李道机见群臣对明潇深有敌意,不禁担心,若明潇即太子位,必然不能让众臣心服,便想到一个好办法。

    赵宣素到五城兵马司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李明泽有功,晋封刑部尚书,令赵王李明潇为指挥使,两人进内阁议政。”

    明泽没想到皇帝有这一手,便命人整理好卷宗,也想考验自己的弟弟一番。

    明潇带人来到兵马司,说:“六哥近日的所作所为,明潇佩服!”

    明泽说:“剩下的案子都整理好了,你自己决定吧!”

    明泽回了府看到明溪一行人,问道:“燕王可有事?”

    明溪说:“六弟别那么生分,之前你犯上四哥也有心替你维护。”

    明泽说道:“那就多谢你了!”

    明溪笑着说:“你也看到了父皇偏爱明潇,还想百年后让他继承大位,你这次除石锡行,得罪了他,你刚立了威又把你赶走了,不如你我兄弟联手,以后我管朝政,你掌兵权,若他日我即位,四哥封你为王,如何?”

    明泽说:“要是我也想争储君呢?”

    明溪瞬间石化,他终于明白了他先是中秋殿前显功,然后平荆州瓦剌鞑靼,现在又得民心,不惜得罪众王,原来是有次图谋,便说道:“也行,你若即位,我全力辅佐。”

    明泽说:“那你等着吧!恕我不奉陪了!”

    此话一说就是明牌了,看谁技高一筹了。

    李道机下令命赵王为指挥使,引得众臣不满,之前刚得罪了他,他如今得势,成了监察百官的人,不由得令百官忌惮。

    李明潇看了剩下的诉状,涉及众多六部大臣,甚至还有户部尚书郑文的儿子郑贤,他还是驸马爷,二姐的夫婿,他侵占了百姓土地,僭越盖了皇家宫苑,豢养府兵,私募御马,罪名太多不知如何处置,怪不得六哥把案子交由自己。

    明泽领了刑部,重新考核刑部一应官员,有一半不合格被当堂免职,他在候补官员中挑选了十人补任。重点查阅十年内的大案,经过查探,朝中五十名官员皆有罪,按下不提记录无常簿中。

    得知明泽在调查群臣,众臣纷纷上奏,请皇上把兵部和刑部尚书互换,李道机只好同意,下旨换任,赵宣素:“奉上喻李明泽管理刑部有功任兵部尚书,盛谦任刑部尚书。”

    到了兵部的任上,明泽便不急了,兵部掌管武官选用及兵籍、兵械、军令等,为诸王相争,自己没说过一句话便意外到手了,感叹朝局混乱不堪。

    明潇渐明泽调走了刑部,便问表哥盛谦,明潇问道:“这是驸马郑文所犯罪行。”

    盛谦叹了口气说:“这要是呈上去必会为难皇上,不如我们执此证据令郑文父子投效,让他们把违法得来的财产归还,两全之美。”

    明潇心念大姐明温不忍为难,心想自己还是没有明泽六亲不认的魄力。

    自从程万象被明泽重伤之后,成了废人,皇上便晋副统领袁治为禁军统领,此人忠心耿耿,没有党派,为李道机信任。

    明泽被晋封兵部尚书之后开始参与朝政,今日皇上迟迟没有早朝,赵宣素回道:“皇上龙体欠安,今日早朝免了。”众臣议论纷纷,明池众皇子前往探视。

    明泽便在御花园走走,自己一直希望用文治武功征服朝野,可现在皇子大臣忌惮,皇上敌视,此时皇帝病了,朝中暗流汹涌,是否借机成大事自己迟迟下不了决心。

    忽然明泽看到了林清越和内监宫女,明泽走向前说道:“林姑娘进宫了?”

    清越行礼道:“见过殿下!皇后娘娘与敬妃娘娘赏赐进宫谢恩。”

    清越说道:“殿下可否凉亭一叙。”

    明泽说:“好,请!”

    林清越摒退宫人,与明泽走到凉亭。

    林清越说:“万春亭,这对联是殿下所书。”

    明泽说:“你知道这副对联?”

    清越说道:“听赵王殿下说起过。”

    明泽见他提起了明潇,便说:“明潇是个好孩子,有你是他的福分。”

    清越问道:“殿下之名威震天下,且身居高位,天下女子无不敬仰万分。”

    明泽说道:“名利并非我所求,只愿四海升平,佳人陪伴。”

    清越说道:“将军会遇到爱慕您的那个人!”

    明泽说:“见过了你,我已不做他想。”

    清越施礼求道:“明潇若有得罪殿下的,请您包涵!”

    明泽说:“他贵为赵王,我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你放心吧。”

    清越说:“谢谢殿下,小女子告退。”说完转身离去。

    李道机迟迟昏迷不醒,众太子若有所思,明潇隐隐担心,自己为众兄弟眼中钉,只有刑部盛谦,户部侍郎林严少数人支持,想起了母妃的担忧,便想着请求六哥帮助。

    明潇原本去寻清越,看到明泽迎面走来,便走向前说道:“六哥可否谈谈。”

    明泽点点头,明潇说道:“六哥,父皇昏迷不醒,母妃说怕是时日无多,现在朝局不稳,大哥二哥四哥皆有心夺位,还请六哥相助。”

    明泽说:“你是让我助你登上大位?”

    明潇拉着明泽手说:“若是有六哥协助,我必能稳住局势。”

    明泽说道:“我现在无权无势,已经帮不了你了。”

    明潇说:“六哥勇武双全,若助我,我便如虎添翼。”

    明泽语重心长的说:“你心地善良,宽厚仁慈,做不了皇帝。”

    明潇说道:“六哥相信我,我会做一个任用贤臣,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明泽拍了怕明潇说:“还记得郑贤吗?他贪赃枉法,罪恶滔天你为什么不处置他?就因为他位高权重?你让我如何信任你能为民请命吗?”

    见明潇沉默不说话,明泽说:“安心去当个王爷吧,好好珍惜林清越。”说完明泽离去,留明潇呆呆站在原地。

    明潇可笑自己虽有宏图大志,但处处受人掣肘,无法做到公正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