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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灾年惨相

    刘巍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全是他能信任的人,否则这话传回京城,少不了一顿怀疑。

    刘巍用兄长的语气教训的说道:“看来你还真是没长进,过了这么久,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你还是不清楚嘛,你喝醉了,弟妹送他回房间休息吧。”

    转过头就对着餐桌上的其他人说道:“我这个弟弟,就喜欢酒后说胡话,各位不用在意。”

    众将领脸色也有些微微变化,但又瞬间回归正常,附和着刘巍的话。

    刘述直接散开搀扶他的手,充满着醉意,摇摇晃晃走到的刘巍面前,双手抓着刘巍的衣袖,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慌,秦琼和尉迟恭握着酒杯的手,悄悄放在了腰间剑柄上,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刘述张开嘴巴,有些痴狂的说道:“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只有你当上这个皇帝,我才有活路啊!他们谁会放过我!他们恨不得拔了我筋,敲碎我的骨头,这些我活的战战兢兢的,但是我依旧活下来了!因为这边关是我给你守的,我们是荣辱与共的,大哥!”

    说着说着刘述眼睛中就变得模糊,两行清泪从眼角下划了出来。

    刘巍抓着桌上的酒杯,就是往刘述脸上一扑,张开嘴毫无感情的说道:“你喝醉了,清醒清醒,回去好好休息吧。”

    酒水混杂着泪水嘀嗒嘀嗒落在了地面上,刘述满脸狼狈摇了摇头苦笑着答应道:“我知道了。”

    刘述朝着餐桌上的其他人抱拳道:“刘某不胜酒力,先失陪了,诸位将军自便。”

    刘述推开想要过来搀扶的手,摇摇晃晃走回了房间。

    经过了刘述的闹剧后,整个餐桌的气氛也变了,刘巍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眉头紧缩不说话,一直埋头吃着饭菜。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没一个人敢上去搭话的。

    ………

    站在玉水关的城墙上,刘述看着绕有兴趣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军队,手里紧握着的纤珪,像是一个一块惊世美玉一样把玩着。

    突然一阵冷风,刘述连忙缩紧脖子,这母后考虑也太不周到了,拖大哥送来的衣服,还是我离开北平的尺寸,多少也做大点嘛。

    旁边的女子脸色有些担忧,提起了昨天晚上在饭桌上那件事情,刘述将她的纤珪摊在他那双充满茧的手心,另一支手轻抚着手背,让她放心道:“夷柔啊,你不清楚我这个大哥,这一来回,看尽了吴国的人间惨剧,他心里早就动摇了,他只是害怕了而已,其实他巴不得有人对他说你就是这个皇位最好继承人,要不是大哥太害怕了,在我来玉水关之前,他就已经是太子了,也不会给其他人这么多机会,到现在甚至都没有机会了。”

    夷柔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因为刘述这几句话而消散,而是扭过头轻声询问道:“除了大哥,其他人上位,真的不会放过我们吗?”

    “毕竟你也不想,成为皇帝后,头顶还有一把刀,死死的对着自己吧。”

    刘述反倒是一脸释然的样子。

    ………

    官道上,刘巍摇摇晃晃坐在高头大马上,十分神气,刘子旗在旗杆上猎猎作响,像是在宣扬胜利的凯歌一样。

    道路旁充斥着被饿死和冻死的平民百姓,偶尔遇到一个有点气的,看到刘巍的模样,就像是恶鬼一样,用尽力气都要跑的老远了。

    刘巍下了马缓缓朝着路边走去,身旁的士兵自觉的在中间腾出一条路。

    面前的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抵御寒冷的冬天。

    饥黄的面庞上,那双几乎凸出的眼球里透露着恐惧和慌乱,强撑着骨瘦嶙峋的身体,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露出一个难看,讨好着说道:“军爷,小的不识抬举,脏了军爷的眼,麻烦各位军爷让一让,小的这就走。”

    刘巍半蹲到他面前,笑着说道:“先别走,问你一点事情,叫什么名字。”

    “回禀军爷,小人名叫蒲查。”看了四周高达威武的军人,蒲查选择了顺从,托着一个笑脸的说道。

    “今年不是灾年吧,为什么路边死的人还这么多,还有为什么你们看到我们就躲着远远,像是煞星一样!”刘巍语气越来越高,眼神也越来越激动。

    蒲查直接被吓着连声道歉。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蒲查脸上还是有些为难,但是看刘巍气质不凡,眼神又很坚定便开口提醒道:“军爷,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否则容易引火烧身,小人我就是贱命一条无所谓,但是您不一样了。”

    “军爷啊,说不是灾年,但和灾年又有什么区别,年中眼看着要丰收了,这老天爷啊,就见不得我们好,下一场大雨,该淹的都淹差不多了,本来吧,勒紧裤腰带凑合凑合还是能挺到春天的。”蒲查突然苦笑了一声,抓了一把雪往地下一摔:“今年这雪您也看到了,能活过下就不错了。”

    刘巍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记着今年大暑的时候,是呈上来一条折子。

    上面写着天降甘霖,祥瑞之兆,是大丰收的好迹象,这件事还让刘昌好好高兴了一次,大肆奖励一番。

    这背后原来还有这种事,刘巍的眉头紧缩,蒲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刘巍胸口上,隐隐作痛。

    看着刘巍迟疑,蒲查继续劝说:“军爷,我说过了这个事情难搞吧,他们能欺上瞒下,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我偷偷告诉你军爷,我们同县城的县老爷,是当朝太傅陈历的侄儿,我们前些日子,去求官府帮助,就是县令让城里的守军,给我们打了出去,还不允许我们去报案,否则让我们生不如死。”蒲查突然压低声音,有些害怕的说道。

    听着这个名字,刘巍突然有些紧张,呼吸突然有些急促,心里有些不太相信。

    “和老师有关系?这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