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虚空索敌（求收藏推荐）
“家主，你找我啊？”
还没瞧见人，张宗年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从庭院外出传来。
知道是四弟张宗毅来了，张宗年连忙起身扫榻相迎。
正巧见着身穿一身玄黄衣袍，皮肤黝黑的张宗毅出现在庭院。
张宗毅是他大伯张定峰的次子，今年十八岁，同辈排行第四。
因为资质差了些，修行至今也只到炼气三层。
比十六岁就炼气四层的张宗元还要差一线。
不过张宗年很清楚，张宗元无论经验还是手段，都远远不及眼前这位同族四弟。
他这个四弟，从小就跟在大伯张定峰身边跑船。
别看张宗毅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认真，长相浑然不像十八岁的少年人，一身腱子肉精壮如牛，皮肤黝黑，面容刚毅，在外办事老成持重，将来是要接他父亲班子的。
正是因此，张宗年才特意将他叫了过来。
“又没外人，叫什么家主，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三哥。”
张宗年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近兄弟关系的机会。
张宗毅也是憨憨一笑：“三哥！这么着急让淼淼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宗年拉着他坐在桌椅前，为他斟茶倒水，“先喝口茶润润嗓，这天热得很，事情慢慢说。”
张宗毅接过茶，鲸吞牛饮地喝了下去。
看得张宗年微微一愣，哈哈直笑。
等他喝完茶，张宗年才慢慢开口，“再过九天就是‘灵根大会’，我要你在大会开始前去一趟化墟城，将三姑叫回来住持大会。”
“啊？”
张宗毅有些不解：“灵根大会往年不都是定风五叔住持吗？”
“清灵姑姑才返回化墟城，我只怕叫不动她。”
张宗年微微摇头：“你只管去便是，原因我会写灵符飞信告知她。”
听到这，张宗毅就更不解了。
灵符飞信可不便宜。
能够跨越万里重洋的飞信，价值恐怕得上百灵石。
“三哥，你都写了灵符信，为何还要我跑一趟化墟城呢？”
张宗年见他一直追问，只得为他解释几句。
“这趟你去化墟城，顺便带点岛上特产，灵茶、矿石，凡俗的手工等等，等到了化墟城，就找个坊市练摊。”
“练摊？”
张宗毅有些奇怪：“三哥，咱们家里在清水街有间铺子，这练摊又是为何？”
张宗年笑了笑，慢慢说道：“铺子是家里的营生，练摊却另有他用。”
“我问你，而今那间铺子主要售卖的是何物？”
张宗毅对此倒是熟悉。
他与他老子海外跑商，便是联络各地为家族商铺供货，对于清水铺子的营生倒是如数家珍。
“铺子主要售卖的是灵谷，赤尾屿大多数的灵谷，铺子都有卖。”
张宗年点点头，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还有炼制补气丹、养血丸的药材。”张宗毅补充了一句。
“那这些货物的利润又有几何？”张宗年继续追问。
“这……”张宗毅愣住了。
思索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爹和定洲七叔的事，我不是很了解。”
张宗年摆了摆手：“你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
“我可以告诉你，灵谷利润并不高，像青禾谷这类下品灵谷，我们收的价格是十斤一灵石，卖出的价格也仅是两灵金。”
一半的毛利，自然不算很多。
“薄利就只能多销。”
“好在化墟城对灵谷消耗极大，所以这门营生家里一直在做。”
说到这，张宗年顿了顿。
“我让你去坊市练摊，是为了观察坊中客流变化，来往之人衣着服饰特点，以及他们所需采买的是何物。”
“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你跟大伯出海，会带些稀奇之物放到店铺销售，这是被动售卖。”
“我让你去练摊便是主动挖掘客户需求。”
“主动挖掘客户需求？”
张宗毅若有所思。
这些偏向于经营理念的东西，他从前没怎么接触，现在一听倒是有些感悟。
“三哥的意思是，假如有人需要某种药材，下次我出海就专门去搜罗这种药材售卖给他，有点类似于‘灵金猎人’和雇主的关系。”
张宗年点点头。
张宗毅说的倒也不错，底层逻辑是这样的。
“意思差不多，但我可不是叫你去做灵金猎人。”
“就算要做，咱们也要做搭台子的，而不是唱戏的那个。”
张宗毅听到后，也明白了自己三哥的意思。
张宗年则继续说着。
“这次练摊赚到的灵金，自己取走一成，算你的开销和幸苦费，剩下一半留给清水铺子，其余的都给我去换成书籍，冶炼的、铸造的、耕种的、工坊的等等等等，能换多少换多少。”
这几天他把家中书楼的古籍都看了个遍。
讲修行和修真界各种事务的不少，讲民生和各类奇巧淫技的却不多。
张家现在没多少修炼资源，但青萍岛外就是海洋，海洋就是天地间最大的宝库。
光是其中的渔猎资源就足够养活整个张家。
张家的发展方向一直没有放在渔猎上。
过去的赤屿张氏掌管着整个赤尾屿，手握数条航道，光是收来往客船的过路费，都是一笔天价灵金。
更何况还有众多矿场、灵药岛，张氏从前的产业可是一点不少。
哪怕千年过去，张家的发展路线还是没变，希望通过商贸重新起来。
这并没有错，但有些脱离现实。
张家没法像从前那样垄断一切。
目前只能成为整个链条中的某个‘供应商’。
这次，张宗年就是要张宗毅去看看，张家能在化墟城哪个产业插上一脚。
只需在新的行业站稳脚跟，张宗年就能徐徐发展，不用担心某天航道被断，灵谷短缺，张家上下再无进账。
说着，张宗年站起身，表情严肃且认真。
“老四，这事关乎我们张家存亡，你切莫大意，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归！”
张宗毅不是怯弱之人，见三哥如此郑重，表情也严肃起来。
在与之敲定了各种细则，出发日期，携带之物后，张宗年把他送到了庭院门口。
……
“希望我是多心了吧。”
张宗年驻足在池塘边，看着青蛇和玄龟打架，喃喃自语。
“不过料敌从宽总没坏处，假想敌不能少，即便周氏岛链不存在，那么赤尾屿其他的修仙家族呢？”
“整个赤尾屿就这么大，我强他弱，他兴我亡，落后就是要挨打。”
“张家既是一只瘦死的骆驼，却也是落入水中的狗。”
“如果有机会，恐怕谁都会想咬一口。”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动作越隐秘越好，这次也只是我的试探。”
“化墟城鱼龙混杂，危险与机遇并存，虽然远了点，但那却是周氏的手遮不住的地方。”
“我需要一个契机。”
“等清灵三姑在青萍岛筑基成功后，才是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
“至于现在，只能龟缩在岛内。”
“外部环境无法确定，那就先把内部声音统一，做到‘力往一处使，劲往一处发’。”
“其他家族看不上的凡人，在我眼里各个都是未来的修仙者。”
“此次的幽冥之劫，不止张家损失惨重，其余七家想来也不太平，这里面也许会有机会……”
“倘若逼得老子走投无路了……老子就去当海盗！当魔修！”
“偌大一个修仙界，难道还没有一处地方，容得下张家安身不成！”
还没瞧见人，张宗年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从庭院外出传来。
知道是四弟张宗毅来了，张宗年连忙起身扫榻相迎。
正巧见着身穿一身玄黄衣袍，皮肤黝黑的张宗毅出现在庭院。
张宗毅是他大伯张定峰的次子，今年十八岁，同辈排行第四。
因为资质差了些，修行至今也只到炼气三层。
比十六岁就炼气四层的张宗元还要差一线。
不过张宗年很清楚，张宗元无论经验还是手段，都远远不及眼前这位同族四弟。
他这个四弟，从小就跟在大伯张定峰身边跑船。
别看张宗毅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认真，长相浑然不像十八岁的少年人，一身腱子肉精壮如牛，皮肤黝黑，面容刚毅，在外办事老成持重，将来是要接他父亲班子的。
正是因此，张宗年才特意将他叫了过来。
“又没外人，叫什么家主，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三哥。”
张宗年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近兄弟关系的机会。
张宗毅也是憨憨一笑：“三哥！这么着急让淼淼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宗年拉着他坐在桌椅前，为他斟茶倒水，“先喝口茶润润嗓，这天热得很，事情慢慢说。”
张宗毅接过茶，鲸吞牛饮地喝了下去。
看得张宗年微微一愣，哈哈直笑。
等他喝完茶，张宗年才慢慢开口，“再过九天就是‘灵根大会’，我要你在大会开始前去一趟化墟城，将三姑叫回来住持大会。”
“啊？”
张宗毅有些不解：“灵根大会往年不都是定风五叔住持吗？”
“清灵姑姑才返回化墟城，我只怕叫不动她。”
张宗年微微摇头：“你只管去便是，原因我会写灵符飞信告知她。”
听到这，张宗毅就更不解了。
灵符飞信可不便宜。
能够跨越万里重洋的飞信，价值恐怕得上百灵石。
“三哥，你都写了灵符信，为何还要我跑一趟化墟城呢？”
张宗年见他一直追问，只得为他解释几句。
“这趟你去化墟城，顺便带点岛上特产，灵茶、矿石，凡俗的手工等等，等到了化墟城，就找个坊市练摊。”
“练摊？”
张宗毅有些奇怪：“三哥，咱们家里在清水街有间铺子，这练摊又是为何？”
张宗年笑了笑，慢慢说道：“铺子是家里的营生，练摊却另有他用。”
“我问你，而今那间铺子主要售卖的是何物？”
张宗毅对此倒是熟悉。
他与他老子海外跑商，便是联络各地为家族商铺供货，对于清水铺子的营生倒是如数家珍。
“铺子主要售卖的是灵谷，赤尾屿大多数的灵谷，铺子都有卖。”
张宗年点点头，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还有炼制补气丹、养血丸的药材。”张宗毅补充了一句。
“那这些货物的利润又有几何？”张宗年继续追问。
“这……”张宗毅愣住了。
思索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爹和定洲七叔的事，我不是很了解。”
张宗年摆了摆手：“你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
“我可以告诉你，灵谷利润并不高，像青禾谷这类下品灵谷，我们收的价格是十斤一灵石，卖出的价格也仅是两灵金。”
一半的毛利，自然不算很多。
“薄利就只能多销。”
“好在化墟城对灵谷消耗极大，所以这门营生家里一直在做。”
说到这，张宗年顿了顿。
“我让你去坊市练摊，是为了观察坊中客流变化，来往之人衣着服饰特点，以及他们所需采买的是何物。”
“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你跟大伯出海，会带些稀奇之物放到店铺销售，这是被动售卖。”
“我让你去练摊便是主动挖掘客户需求。”
“主动挖掘客户需求？”
张宗毅若有所思。
这些偏向于经营理念的东西，他从前没怎么接触，现在一听倒是有些感悟。
“三哥的意思是，假如有人需要某种药材，下次我出海就专门去搜罗这种药材售卖给他，有点类似于‘灵金猎人’和雇主的关系。”
张宗年点点头。
张宗毅说的倒也不错，底层逻辑是这样的。
“意思差不多，但我可不是叫你去做灵金猎人。”
“就算要做，咱们也要做搭台子的，而不是唱戏的那个。”
张宗毅听到后，也明白了自己三哥的意思。
张宗年则继续说着。
“这次练摊赚到的灵金，自己取走一成，算你的开销和幸苦费，剩下一半留给清水铺子，其余的都给我去换成书籍，冶炼的、铸造的、耕种的、工坊的等等等等，能换多少换多少。”
这几天他把家中书楼的古籍都看了个遍。
讲修行和修真界各种事务的不少，讲民生和各类奇巧淫技的却不多。
张家现在没多少修炼资源，但青萍岛外就是海洋，海洋就是天地间最大的宝库。
光是其中的渔猎资源就足够养活整个张家。
张家的发展方向一直没有放在渔猎上。
过去的赤屿张氏掌管着整个赤尾屿，手握数条航道，光是收来往客船的过路费，都是一笔天价灵金。
更何况还有众多矿场、灵药岛，张氏从前的产业可是一点不少。
哪怕千年过去，张家的发展路线还是没变，希望通过商贸重新起来。
这并没有错，但有些脱离现实。
张家没法像从前那样垄断一切。
目前只能成为整个链条中的某个‘供应商’。
这次，张宗年就是要张宗毅去看看，张家能在化墟城哪个产业插上一脚。
只需在新的行业站稳脚跟，张宗年就能徐徐发展，不用担心某天航道被断，灵谷短缺，张家上下再无进账。
说着，张宗年站起身，表情严肃且认真。
“老四，这事关乎我们张家存亡，你切莫大意，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归！”
张宗毅不是怯弱之人，见三哥如此郑重，表情也严肃起来。
在与之敲定了各种细则，出发日期，携带之物后，张宗年把他送到了庭院门口。
……
“希望我是多心了吧。”
张宗年驻足在池塘边，看着青蛇和玄龟打架，喃喃自语。
“不过料敌从宽总没坏处，假想敌不能少，即便周氏岛链不存在，那么赤尾屿其他的修仙家族呢？”
“整个赤尾屿就这么大，我强他弱，他兴我亡，落后就是要挨打。”
“张家既是一只瘦死的骆驼，却也是落入水中的狗。”
“如果有机会，恐怕谁都会想咬一口。”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动作越隐秘越好，这次也只是我的试探。”
“化墟城鱼龙混杂，危险与机遇并存，虽然远了点，但那却是周氏的手遮不住的地方。”
“我需要一个契机。”
“等清灵三姑在青萍岛筑基成功后，才是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
“至于现在，只能龟缩在岛内。”
“外部环境无法确定，那就先把内部声音统一，做到‘力往一处使，劲往一处发’。”
“其他家族看不上的凡人，在我眼里各个都是未来的修仙者。”
“此次的幽冥之劫，不止张家损失惨重，其余七家想来也不太平，这里面也许会有机会……”
“倘若逼得老子走投无路了……老子就去当海盗！当魔修！”
“偌大一个修仙界，难道还没有一处地方，容得下张家安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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