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大盘外的灵石
说话之人，是个身穿深褐色长袍的中年文士。
正是赵云廷的父亲，赵家家主‘赵天德’。
赵家耳目遍布苍月城，当张宗年的马车一进城，就有城防之人去赵家通风报信。
成里的张家人倒是好对付，就怕是从山上下来的。
前些日子刚刚来了个前任家主夫人，这转眼又有张家马车从山上下来。
能坐上鳞马拉车的张家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在来的路上，赵天德才知道，这次来苍月城的，正是刚刚继承家主之位的张宗年。
而他对这位家主的认识，也不是很多，据说常年深入浅出，是张家的一位修炼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炼气七层，步入炼气后期，而自己已经五六十岁，才不过炼气五层，差了一个大阶。
张宗年的修为与传闻中相差无几，只是这个性格，却完全相反。
赵天德听了下人的禀报，没能想到张宗年是个这种纨绔子弟的性格。
不过这也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家之主，管理整个修仙家族，少年意气，嚣张一些，目中无人，也是对的。
赵天德已经知道该如何与张宗年如何相处。
他本来早就已经到了天香楼，之所以没现身，只是想借助阁中三人，先试探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张宗年好像不懂人情世故，出手更是完全不知分寸。
这样一个修为高，又不知道做事留一线的纨绔子。
赵天德是真怕他把李书浩给一巴掌拍死了。
这才在李鼎坤那家伙还没到的时候，提前现身制止了对方。
张宗年半躺倚靠着木椅，双脚都搭在桌子上，看着赵天德缓缓走进屋子。
“你又是哪里来的老狗，在本家主这里狗叫！”
张宗年完全不知什么叫尊老爱幼，嘴里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见谁都要骂一句。
“小人赵天德，正是苍月城赵家而今的家主，宗年家主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定海家主下葬时，小人也曾在现场。”赵天德低头缓声说道。
“喔。”张宗年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原来是赵家家主，失敬失敬。”
“站着做甚，快请坐，快请坐。”
陈河见张宗年的手又指向了自己这个方向，啪得一声，又从椅子上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张宗年见状，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叫赵家家主见笑了，宗年初来乍到苍月城，连天香楼归谁管，楼里该摆几把椅子都不知晓，我已经让那两个蠢东西去找椅子了，家主还请多担待担待。”
赵天德知道对方在暗讽自己，却是装作没听懂，拱手道：“宗年家主当面，小人又岂敢坐着，如今这样正好。”
“却不知道家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为何如此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对这两个小辈动用私刑。”说到这，赵天德的声音微微一顿：“张家上仙曾在三百年前定过规矩，不得对凡俗家族滥用私刑的……”
“赵家主以为，我这是对他们用了私刑？”张宗年反问道。
赵天德注视着他的眼睛，从这双眼中，他没有看到任何的轻浮和狂妄，有的只是戏谑和嘲弄。
“家主今日所谓，难道不是动用私刑？”他嘴里缓缓说道，心里却是一惊。
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小巧了张宗年，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惩戒赵云廷和李书浩！
“赵天德，你是赵家家主，掌管赵家也有二十多年，那我就先问问你。”
“你们赵家在青萍岛上，有几处产业，几艘船舶，每年又能赚得多少金银和灵石？”
“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会在苍月城待几天，等你和李鼎坤商量清楚统一了措辞后，再来找我……”
“现在，带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出天香楼！”
……
赵天德派人扶走了赵云廷和李书浩两人，自己也恭敬地对张宗年告退了。
见装逼的对象走了，张宗年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意思。
“陈河管事，你也先下去吧，自己好好想想，理一理，不要无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说完，陈河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阁楼。
整个屋中，只剩下不明所以的淼淼，以及心神不安的张宗耀。
“家主，三弟！”
“二哥错了，不该跟他们两个搅在一起去的！”
“你打我吧，骂我吧，二哥全都应着，若是眨一下眼睛，你掌劈死我都行！”
张宗耀而今是披头散发，痛哭流涕，就差抱住张宗年的腿，以头抢地了。
张宗年此刻没有再装，将他二哥扶起来，劝说道：“二哥如今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说出刚才这番话，我早就原谅你了。”
“如你所料，我这次下山来，就是为了追账。”张宗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追账？”张宗耀一脸诧异，“不可能！”
“苍月城的账我都看过，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张宗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也不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假装，如实说道：“我母亲也没看出这账有什么问题。”
“连四婶都没看出问题？”张宗耀疑惑不解：“那三弟你刚才那般打动雷霆？”
“自然是诈他们的。”张宗年对张宗耀挤眉弄眼。
“我看俗世有很多屈打成招的例子，我就效仿了一番，若是他们心中有鬼，自然就会不打自招。”
张宗耀这才恍然大悟，朝张宗年举起拇指：“三弟这招，真是高明！”
“可要是他们两家没有问题，三弟今日所谓，他们定然会记恨在心，将来要去族老那诉说的。”张宗耀忧心忡忡为张宗年担心道。
张宗年却一脸不屑，浑然无所谓的表情：“且不说我今天只是吓吓他们，就算我真的杀了他们，凭我现在的身份和修为境界，族老顶多也就罚我面壁几日，修明老祖更不会怪罪我。”
“二哥，咱们修仙者，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飞龙不与蛇鼠居，你是我们张家的贵子，以后还是莫要和他们这种小家族的人混在一起。”
“丢份！”
张宗耀一脸受教表情，点头道：“三弟说的是，二哥记住了，今后必定与他们划清关系，不想往来。”
“若是违背了呢？”张宗年问道。
张宗耀一愣，见他看着自己，也就只得发个毒誓，“如有违背，便叫三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哥严重了，严重了。”张宗年连忙说道：“就算丢了苍月城，左右也不过是些凡俗产业，哪里有咱们张家血脉重要。”
“三弟今日这些话，是要叫二哥分清主次，莫要辜负了家族一片心意，一切以自身修行为主……”
“多谢三弟规劝，二哥实在羞愧。”
“二哥切莫如此说，三弟当这个家主才是真正羞愧，惶恐不安……”
“三弟！”
“二哥！”
……
夜深人静，月华稀疏。
张宗年穿着一身黑衣，与黑夜完美融合在一体。
他今夜要去的，乃是苍月城最大的赌坊‘金月坊’。
苍月城对于赌坊青楼并无禁令，但只限张赵李这三家开办，毕竟后两者放到几百年前，与现在的张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宗年夜探金月坊，不是为了查赌博，更不是简单的想要对付赵家和李家。
而是因为他从母亲给的账本中，查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灵石！
要知道，青萍岛外有周氏岛链，寻常家族轻易不敢来到青萍岛进行交易。
青萍岛上的家族想要出海与其他家族交易，也极其不易，需要有渡海之船。
修仙界的海中除了有滔天海浪外，还有妖兽存在，想要渡海，对船的要求极高，整个苍月城有能力远航的也只有张家。
这些年，青萍岛的市场大多是内循环，张家垄断了‘航海权’。
那赵家和李家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大盘’之外的灵石的？
当张家因为灵石稀缺，日渐衰微，而赵家和李家却通过这些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灵石，日渐强大。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家和李家，反客为主，彻底覆灭张家。
所以，张宗年才特意演了白天的那一幕，打草惊蛇，看看赵李两家的反应。
也顺便看看张宗耀是没脑子，还是有反骨。
若只是单纯没脑子，张宗年不介意他当个纨绔子弟，家族再衰微，养个米虫还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二伯张定文的长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若是这厮真的和赵李两家搅和在一起，偷偷摸摸的谋取灵石，而不告知家族。
张宗年也不介意让他意外失踪，从此消失在世上。
正是赵云廷的父亲，赵家家主‘赵天德’。
赵家耳目遍布苍月城，当张宗年的马车一进城，就有城防之人去赵家通风报信。
成里的张家人倒是好对付，就怕是从山上下来的。
前些日子刚刚来了个前任家主夫人，这转眼又有张家马车从山上下来。
能坐上鳞马拉车的张家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在来的路上，赵天德才知道，这次来苍月城的，正是刚刚继承家主之位的张宗年。
而他对这位家主的认识，也不是很多，据说常年深入浅出，是张家的一位修炼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炼气七层，步入炼气后期，而自己已经五六十岁，才不过炼气五层，差了一个大阶。
张宗年的修为与传闻中相差无几，只是这个性格，却完全相反。
赵天德听了下人的禀报，没能想到张宗年是个这种纨绔子弟的性格。
不过这也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家之主，管理整个修仙家族，少年意气，嚣张一些，目中无人，也是对的。
赵天德已经知道该如何与张宗年如何相处。
他本来早就已经到了天香楼，之所以没现身，只是想借助阁中三人，先试探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张宗年好像不懂人情世故，出手更是完全不知分寸。
这样一个修为高，又不知道做事留一线的纨绔子。
赵天德是真怕他把李书浩给一巴掌拍死了。
这才在李鼎坤那家伙还没到的时候，提前现身制止了对方。
张宗年半躺倚靠着木椅，双脚都搭在桌子上，看着赵天德缓缓走进屋子。
“你又是哪里来的老狗，在本家主这里狗叫！”
张宗年完全不知什么叫尊老爱幼，嘴里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见谁都要骂一句。
“小人赵天德，正是苍月城赵家而今的家主，宗年家主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定海家主下葬时，小人也曾在现场。”赵天德低头缓声说道。
“喔。”张宗年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原来是赵家家主，失敬失敬。”
“站着做甚，快请坐，快请坐。”
陈河见张宗年的手又指向了自己这个方向，啪得一声，又从椅子上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张宗年见状，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叫赵家家主见笑了，宗年初来乍到苍月城，连天香楼归谁管，楼里该摆几把椅子都不知晓，我已经让那两个蠢东西去找椅子了，家主还请多担待担待。”
赵天德知道对方在暗讽自己，却是装作没听懂，拱手道：“宗年家主当面，小人又岂敢坐着，如今这样正好。”
“却不知道家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为何如此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对这两个小辈动用私刑。”说到这，赵天德的声音微微一顿：“张家上仙曾在三百年前定过规矩，不得对凡俗家族滥用私刑的……”
“赵家主以为，我这是对他们用了私刑？”张宗年反问道。
赵天德注视着他的眼睛，从这双眼中，他没有看到任何的轻浮和狂妄，有的只是戏谑和嘲弄。
“家主今日所谓，难道不是动用私刑？”他嘴里缓缓说道，心里却是一惊。
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小巧了张宗年，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惩戒赵云廷和李书浩！
“赵天德，你是赵家家主，掌管赵家也有二十多年，那我就先问问你。”
“你们赵家在青萍岛上，有几处产业，几艘船舶，每年又能赚得多少金银和灵石？”
“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会在苍月城待几天，等你和李鼎坤商量清楚统一了措辞后，再来找我……”
“现在，带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出天香楼！”
……
赵天德派人扶走了赵云廷和李书浩两人，自己也恭敬地对张宗年告退了。
见装逼的对象走了，张宗年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意思。
“陈河管事，你也先下去吧，自己好好想想，理一理，不要无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说完，陈河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阁楼。
整个屋中，只剩下不明所以的淼淼，以及心神不安的张宗耀。
“家主，三弟！”
“二哥错了，不该跟他们两个搅在一起去的！”
“你打我吧，骂我吧，二哥全都应着，若是眨一下眼睛，你掌劈死我都行！”
张宗耀而今是披头散发，痛哭流涕，就差抱住张宗年的腿，以头抢地了。
张宗年此刻没有再装，将他二哥扶起来，劝说道：“二哥如今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说出刚才这番话，我早就原谅你了。”
“如你所料，我这次下山来，就是为了追账。”张宗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追账？”张宗耀一脸诧异，“不可能！”
“苍月城的账我都看过，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张宗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也不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假装，如实说道：“我母亲也没看出这账有什么问题。”
“连四婶都没看出问题？”张宗耀疑惑不解：“那三弟你刚才那般打动雷霆？”
“自然是诈他们的。”张宗年对张宗耀挤眉弄眼。
“我看俗世有很多屈打成招的例子，我就效仿了一番，若是他们心中有鬼，自然就会不打自招。”
张宗耀这才恍然大悟，朝张宗年举起拇指：“三弟这招，真是高明！”
“可要是他们两家没有问题，三弟今日所谓，他们定然会记恨在心，将来要去族老那诉说的。”张宗耀忧心忡忡为张宗年担心道。
张宗年却一脸不屑，浑然无所谓的表情：“且不说我今天只是吓吓他们，就算我真的杀了他们，凭我现在的身份和修为境界，族老顶多也就罚我面壁几日，修明老祖更不会怪罪我。”
“二哥，咱们修仙者，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飞龙不与蛇鼠居，你是我们张家的贵子，以后还是莫要和他们这种小家族的人混在一起。”
“丢份！”
张宗耀一脸受教表情，点头道：“三弟说的是，二哥记住了，今后必定与他们划清关系，不想往来。”
“若是违背了呢？”张宗年问道。
张宗耀一愣，见他看着自己，也就只得发个毒誓，“如有违背，便叫三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哥严重了，严重了。”张宗年连忙说道：“就算丢了苍月城，左右也不过是些凡俗产业，哪里有咱们张家血脉重要。”
“三弟今日这些话，是要叫二哥分清主次，莫要辜负了家族一片心意，一切以自身修行为主……”
“多谢三弟规劝，二哥实在羞愧。”
“二哥切莫如此说，三弟当这个家主才是真正羞愧，惶恐不安……”
“三弟！”
“二哥！”
……
夜深人静，月华稀疏。
张宗年穿着一身黑衣，与黑夜完美融合在一体。
他今夜要去的，乃是苍月城最大的赌坊‘金月坊’。
苍月城对于赌坊青楼并无禁令，但只限张赵李这三家开办，毕竟后两者放到几百年前，与现在的张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宗年夜探金月坊，不是为了查赌博，更不是简单的想要对付赵家和李家。
而是因为他从母亲给的账本中，查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灵石！
要知道，青萍岛外有周氏岛链，寻常家族轻易不敢来到青萍岛进行交易。
青萍岛上的家族想要出海与其他家族交易，也极其不易，需要有渡海之船。
修仙界的海中除了有滔天海浪外，还有妖兽存在，想要渡海，对船的要求极高，整个苍月城有能力远航的也只有张家。
这些年，青萍岛的市场大多是内循环，张家垄断了‘航海权’。
那赵家和李家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大盘’之外的灵石的？
当张家因为灵石稀缺，日渐衰微，而赵家和李家却通过这些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灵石，日渐强大。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家和李家，反客为主，彻底覆灭张家。
所以，张宗年才特意演了白天的那一幕，打草惊蛇，看看赵李两家的反应。
也顺便看看张宗耀是没脑子，还是有反骨。
若只是单纯没脑子，张宗年不介意他当个纨绔子弟，家族再衰微，养个米虫还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二伯张定文的长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若是这厮真的和赵李两家搅和在一起，偷偷摸摸的谋取灵石，而不告知家族。
张宗年也不介意让他意外失踪，从此消失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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