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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又生波折

    这是小和尚看到田八有些退意,恐有变故;于是蓄意拿宝贝激他,要和他分出个胜负。

    田八因也有些见识,虽然匆匆一眼,也看出了东西不凡。心道今日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若不能独拿了这份功劳,岂不是前功尽弃?又想一番牟七等同僚的嘴脸,胸中更加不平,下定决心再也不能吃别人小看了。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田八把心一横,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红色的丹丸,仰脖吃了。当下又退了数步,要等药力上来,一鼓作气将这小娃拿下。

    “旁门左道。”小和尚眼见这般,并不打扰,而是不自觉琢磨起刚刚打斗间的招式体会来。师父常与我说,技近乎道,果然有些窍门。

    不多时,只见田八的面色绯红异常,神态亢奋,已然间又攻了过来。小和尚见状,依旧持着那柄镖头应敌。

    “看我立时将你拿下!”田八得了这番药力,招式间威力和反应间灵敏俱是有所提升,心神痛快间,攻的小和尚节节败退。不由间更是信心大涨,步步紧逼。

    此间情况,若是换了别人,少不得要被田八建功翻盘。因他吞的丹药,系是宫廷里不出世的秘方所制,朝廷里层层下发,都有数量。这些年来他也只得了两颗,足见贵重。因其隐秘,正名并不为人知晓。私下里他们都称它为“燃血丹”,意有燃血化精之效。其上听说还有药力更为霸道的“嗜血丸”,只是田八没曾见过。

    却不料小和尚并不是江湖上的寻常匹夫,一身真气修炼虽不十分精深,运用也不纯熟,却也足够应付凡俗间的厉害角色。此时虽然看起来疲于应付,狼狈不已,实则倚仗着真气的源源不断,并不十分慌张。

    眼见久攻不下,田八却由初时的得意渐渐变得急躁。燃血丹药力虽强,药效却不持久,又有虚脱的后患。因惯在刀口上来往的,并不顾及手段光明,此刻眼看无法,暗地里便使了一个阴招,瞅了空隙,掏了一把石粉便往小和尚面上扑去。小和尚猝不及防,生生吃了这着,一时双眼不能视物。

    “都是你这小娃自找的!”田八到了此时,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反手一剑朝小和尚狠狠刺去。终因有些顾忌,却是避开了身体要害之处。

    小和尚吃了一惊,感觉剑气袭来,不敢错接。忙将大半真气运至右臂之上,口中轻吐一个“爆”字,在最后关头一拳轰了出去。

    真气离体,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田八的剑身尚未与小和尚接触,便被气浪一把掀开。跟着田八的身体便如破麻袋般倒飞了回去,落地间,喉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顿时将那燃血丹的后患也提前引了上来,一时又惊又气,动弹不得。

    小和尚使了些手段,视力渐缓过来。刚待要说些什么,却不料此前昏迷在一旁的陈石忽然间起身,拔腿飞奔了出去。小和尚也不阻拦,又看了看田八,就要转身离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田八向小和尚问道。

    “看在你并没有想致我于死地的份上,就留你一命了。”小和尚将镖头扔在地上,并未回头,老气横秋的说道。

    田八看了看两人离开的方向,恨恨叹了口气,勉力起身,向陈石那边追了过去。

    余莽一行人已到了衙门外面。

    “恐怕不行。”余莽皱眉道:“这个案子虽然平常,涉及到官符却是事大,不向提刑禀告,是肯定要治罪的。更别说我只是一个都头,根本无法压下此事的。”

    “况且,恐怕也只有提刑,才能认一认这位大人的身份。”余莽又道。

    “也对,”刘保道,“看来姐夫还是有些顾虑。那便让这位大人自行处理吧。今天铺里还有些急事,就先回了。”

    于是与余莽孔苒分手。

    衙门内堂。

    “他们果然是私下去找了这官符的主人了,”提刑面有怒色道:“看来最近律法有些松软,倒叫这些下属越来越没规矩了。”

    “田八可回来了?”提刑又问。

    “还没有。”牟七答道。

    “退下吧。”

    说罢,提刑就在堂上侯了起来。

    不多时,押司求见。

    “禀告大人,陈石的案子,有了失主到来,想要了结。”

    “详细说来。”

    “失主是与余都头一同前来,”押司顿了顿道,“在下不敢延误,特来与大人汇报。细节尚未过问。”

    “罢了,将他与余都头一同请来吧。”

    押司领命。

    不多时,引着二人前来。

    此时孔苒已换了一身体面衣服,与余莽一同来拜。提刑笑容可掬,下身回礼,两人客套一回,互通名讳。提刑本名费炜,官居五品刑事,孔苒自称黎洪,同样位列五品武职。

    因这黎洪,便是孔苒祖地青州辖属藩镇之上的正千户,故他拿来利用。离家三年多的他却不知道,这黎洪早在一年前便已升了知府,调往别处任命了。

    这提刑也是在官场上走动的,各地知府的名讳自然知道,不由心下称怪,莫不是消息不太灵通,这个新任的知府又遭贬了?或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仕官?忍不住旁敲侧击,问一些只在官府衙门里知道的事情往来。

    孔苒往日虽不太理会政事,但从任也有两年,熟知此间。虽有消息生疏,但手段一般无二。于是提刑也不复多问,料他此间定是要上京求个好处。奈何自己的长辈却与这个太师是不对付的,因此也不好多问是非。

    提刑要留孔苒宴席,被孔苒推辞了。

    “请大人将我的身份与行踪保密,在下先拜谢了。”孔苒辞别道。

    “好说,好说。”

    提刑又叫了押司前来,叫他与孔苒交接一应失物,小心伺候。

    “余都头,你留下。”提刑又道。

    “余莽,你好大的胆子!”待孔苒走后,提刑对余莽喝道。

    “小人不敢!”余莽连忙跪下,心道果然事发,只不知是谁泄的消息。

    “可知你错在何处?”提刑问。

    “小人糊涂,不该不守本分,巴结官员,图谋富贵。”知道逃脱不过,余莽也不隐瞒,只把罪过重言,以表悔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