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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安排

    当下众人听的明白,知道这是高员外一方先将小仙儿公子请下了。另两方人等这才后悔不迭,心中暗暗叫苦。那些眼力浅的便恼未能求得一卦,另有些睫毛空的,倒是为未能就此与“地时仙人”搭上关系而大感可惜。

    又将目光投向其中的二人,也就是各自两方的正主。原来这喝酒上的热闹,虽然人多口杂,却只为其中一人取乐罢了。其他的,或有为生意的东道,或有为吃喝的帮闲,或有为人情的陪客,不必尽述。

    眼下除了高员外这头,另两头里,一头是幡子往前照料过的外地客商在当地的同乡,带了随身的几个仆从下人;一头是白面男子领了一位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并几个本地的油头,和许多身姿挺拔的护从。那外地的并没多大在意,那位少年则是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已安定了孔放,幡子又恰瞧见桂婶从外面回来。便先辞了众人,与桂婶一边问话。

    “今日折腾的我这番辛苦。”桂婶一只脚才跨进偏房,便急怏怏的说道。

    “休要多嘴。”幡子笑骂道,“哪次少了你的花销!今日这般忙乱,能用的尽被我派出去了,要不是这里无人,我也须跑上一番。”

    “哪里能让小主子受累,”大娘刚歇下喘口气,欲要揉动一番腿脚,听言,忙收起了姿态咧开了笑道:“若没有少爷在这里主事,我们哪里又能得这些意思!”

    “还不快将你领的消息说来!”幡子道,“没见天都黑了一半了!”

    桂婶忙走到幡子跟前,将一路间探得的经过说了。

    “听你说来,客商那边倒好安顿,”幡子紧锁眉头道,“却是另两头点名的难办。客人又藏了身分不露,确是有些棘手。”

    “喜鹊儿家倒还懂礼,请我进去坐下吃了杯茶,只是说姐儿病了。”桂婶道,“冯家的老妈却叫人好不快活,只是在院里与我隔着门脸说话。”

    “她家是因前几日暗里接人讨了顿打,你也莫怪。”幡子道,“否则,就是看高员外的面子,也做不到这份上。”

    “少主人消息倒比我们更灵通些。”桂婶讪笑道,“听说她家那位恩客却是脾气乖戾,咱们也当要绕开些为好。”

    “你先在此歇息,”幡子似是有了主意,起身道,“一会还有用你处。”

    桂婶领命不提。

    幡子转到客房,叫了一个下人先将那位外地的客商请来。

    二人见面寒暄一番。

    “穷乡僻户,招待不周,未得空闲与大人拜会。”幡子道,“不知夏大人可也是做的棉纺的买卖?”

    “哪里,哪里。”此人推说道。

    说了几句,幡子见他神态拘泥,不甚大方,心下先不喜。

    又说几句,因对方并不有意攀谈,并没得什么信息,心下又添不耐。

    再细看一遍他的衣着举止,只见他虽穿的华贵,搭配间却无一点美感,像是急急的拼凑了一身出门。手脚间利落不开,又因遮掩反有些过头,有些滑稽别扭。心下有了些猜测,也有了些主意。

    “放心便了,杨大人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不敢不为大人悉心准备。”幡子道,“多嘴问一句,夏大人席上可还请了什么客人不曾?”

    “没有,没有。”

    “大人莫不是是第一次…”看到此人的回话依旧让人没个接处,幡子也不恼,反是有意吃惊道。

    此人顿时红了半边脸颊,强道:“笑话!夏某虽然没见识,也是常出入这些场所的!”

    “什么场所?”幡子遂问道。

    此人心知失言,忙收了口。

    “夏大人初到我们这里,不懂许多规矩也是合情。”幡子直言道,“若是信得过我,这些小事岂敢不告知大人。”

    “愿闻其详。”此人脸色数变,问道。

    “此间不比寻常风月之地,”幡子见状道,“大人有心到此,也不需我细说。只有一样,我若直说,还望大人莫怪。”

    “说来听听。”

    “我看大人不是牙尖嘴滑之人,对地方、姑娘又不熟悉,晚间席上恐要尴尬。”幡子道,“白花了银两不说,还叫大人心上不快。以我的意思,不如就添两个会说闲话乐子的,与大人同行吃席,哄抬大人一番。如此这般,既增席间热闹,又长大人脸面,姐儿必欢喜你一番,就是当晚留你过夜也都不定。如此,才叫银两落在了实处,人儿也落在了实处。”

    此人有些动容,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要有劳兄弟费心。”

    “客气话倒免了。大人也见我当下繁忙,”幡子朝外厅投了个眼色道,“眼下第一个就来夏大人这里,足见我无怠慢之意。如今长话短说,适才我说的席客是最要紧的一样,除此之外,晚间的各项置备节目也都必不可缺。若得夏大人信任,便叫我使一家人,将这些统统与大人安排了。”

    “兄弟不随我同去?”此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故而问道。

    “你看我如何脱得开身?”幡子道。

    “嵇安!”幡子徐至门首喊了一人进来。

    一名模样看去有些老成的家丁进来听候。

    “这位夏大人是我的故友,你要小心伺候。”幡子吩咐道。

    又对那头道:“夏大人外间稍后,我再与他说番详细。”

    “这人有些晦气,却又单纯。”待此人走后,幡子叫过嵇安详说道,“或是个未见世面的土豪绅,或是个没得利钱的假把式。我这里没功夫理会,你自去鉴定一番。先领着他去将龚大宝与成相儿请了,就去李兰儿的地方。路上先把晚间的人情才艺酒水等费用都收了,再与他作安排。是个缩头乌龟便罢了,若真是个富贵主儿,却有你们的便宜在后面。与李兰儿也关照一番,必要使手段给他迷住了。她又素是个会弄人心的,都是平常本事。”

    又说了些关照,嵇安也是熟于此间的,当下就领会了意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