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主意
众人吓了一跳，妈妈心里道声不好，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安抚道：“各位大人们息怒，家里姑娘定是突然身体不适，恐扰了各位雅致，这才冒然间如此失礼。客人们稍坐，小人这就去查看姑娘，定让她出来谢罪。”说罢忙不迭往后院厢房里去了，险险还绊了一跤。
“姑娘！姑娘！”没怎么费力，妈妈便在房里将喜鹊寻到了。
“怎么叫你却不应声？”妈子进来佯怒道，“还道你在百灵房里。”
“没事我去她房里做什么！”喜鹊坐在床边，背对门首道。
“你也不许叫她出来见客。”喜鹊又道。
半晌不见话语，正奇怪间，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啜泣之声。
“妈妈这是做什么？”喜鹊站起身转过道。
“没什么。”妇人道，“你还能叫我声妈妈，我就觉得值了。”
“妈妈说哪里话？”女子道，“这些年都是妈妈照看我们姐妹，我们姐妹从来都是将妈妈当做亲生，何来这样的感慨？”
“姑娘不必宽慰老身。这些年若不是我拖累了你们姐妹，又何必困于此地。想我这把老骨头，又哪里去得？当初你娘…”
“我已想好，短则数日，长则一月，我们就离了此地，寻一个小城安定下来，再为你们寻一门稳妥的亲事，休要再看这些人脸色过日子。”妇人道。
“妈妈当真？”喜鹊心里一惊道，“何时决定的？怎么没和我商量一番？”
“姑娘不是一直有这个想法吗？之前我们想道还缺些花销本钱，才耽搁至此。”
“这么说来，如今银两可是够了？”
“要说够了，却比不得那些深宅大院，富甲一方，要说不够，却比寻常百姓好的多了，倘遇到个忠厚老实的，也可拿些本钱与他做些买卖生意，才不会坐吃山空，如此才是久远之计。咱们妇道人家，还是少要抛头露面的为好，你又长的美丽，更加危险。妈妈如今也想的明白，挣钱是没个头的，莫要你们姐妹像我一样，虚度了青春年华。”
“我知妈妈的意思了，”女子道，“只是我始终要等他一回，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
“若是他一直不来呢？”妇人自然知道女子说的是谁，遂问道。
“若他不来，我自会去大都寻他。”女子不自觉咬了咬嘴唇，道：“并非要死缠烂打，只要他给我一个答案就够了。”
“你可知外面的小姐是谁？”妇人问。
“外面的小姐？你说的是？”
“那位金蝉公子。”
“那名恶客，是女的？”女子惊问道。
“妈妈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妇人道，“而且...”
“什么？”
“姑娘不觉得她的面相与你的情郎有几分相似吗？”想到今日的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妇人索性提道。
“这么说，他是不是...”女子的心中，迅速闪过了很多可能的猜测，表情相当精彩，疑惑，暗喜，担忧，紧张，懊恼，
“我也只是猜测，不管是不是他家什么关系，你也不该这么任性，落别人口实。本来非我们错的，最后却落得罪名。”
“抱歉，却让妈妈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女子本在气头上跑出来，如今却不知怎么没了气性，反倒关心起妇人来。
“我倒没什么要紧。”妇人道，“换作平常，我也就替你打发了，但是今天的客人身份怕是不一般，”
“妈妈指的是，”
“往日间逄大爷领人过来，可有像今天这般不清不楚？”
细想一遍，确实，除了客人名讳，其他一概不知，也不像往日先交代背景，有些忌讳回避的意思。
“如今撇去他有可能和金公子的关系，姑娘也发现其来者不善了吧？”
姑娘一窒息，脸色难看，
“妈妈是什么意思？”女子一时间没了主意，关心则乱。“如今前面的情况…”
“就让他们候着。”妇人道，“谁让他们刁难我家姑娘在先，我们又不是在瓦肆间卖笑的，何故要看人脸色？”
“...若是一位忍耐退让，反倒让人贱看了。”
“只是对方显然是有意为之，若是被其找到了由头，岂不是要借题发挥，如此一来，他们的不是，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敬。我看他们带的几个护卫，都不是寻常随从，若恼了他，就此惩戒一番，我们纵使能声张，也在此际之后了，只要不是人命，折磨消受你一番，料想他们也不惧。当下的形势，敌明我暗，敌强我弱，天又黑了，我们只得探明他们的来意目的，再做计较不迟。”
“姑娘也不要过于担忧，”妇人道，“是福是祸，现在还言之过早。如今你也不必到前面，我是道你身体有恙，来后面躲避不堪，现在我就去回外面公子，就说你从早上就开始不好，适才演了几回，又牵动了病情，我来看你时只见你在床榻休息，虽然我想就此告罪，但姑娘你却坚持要亲自给客人赔罪，因你脸色难看，我便在屋里问你补妆，因此耽搁了这一时。”
“就依妈妈所言。”女子想了想道。
于是将妆容卸去，唇上的胭脂也抹掉了，又在脸上打了些铅粉，二人一同走到后厅，将桌上收拾一番，摆上了些简单的瓜果糖茶，百灵听到动静出来，又叫她不要出来。
却说前院里金蝉等了一时，不见动静。艺人里有眼尖的便上来报了个节目，将要登场。却被金蝉喝退，不敢作声。正要发作闯入后院时，便听一阵笑声先至，而后妈妈出来道个万福，如此这般说了一遍，道是姑娘在后院有情金蝉公子一人私聊片刻。
“也好。”
本来金蝉也不是来这里看什么三九流的节目，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些乡野杂耍罢了，听到妇人说是姑娘邀请，索性会她一会。
看到金蝉起身，一众随从都要跟随，金蝉眉头微皱，看了看众人，想了想道：“有左先生陪我就可以了。”
于是三人一同步入后院。
“姑娘！姑娘！”没怎么费力，妈妈便在房里将喜鹊寻到了。
“怎么叫你却不应声？”妈子进来佯怒道，“还道你在百灵房里。”
“没事我去她房里做什么！”喜鹊坐在床边，背对门首道。
“你也不许叫她出来见客。”喜鹊又道。
半晌不见话语，正奇怪间，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啜泣之声。
“妈妈这是做什么？”喜鹊站起身转过道。
“没什么。”妇人道，“你还能叫我声妈妈，我就觉得值了。”
“妈妈说哪里话？”女子道，“这些年都是妈妈照看我们姐妹，我们姐妹从来都是将妈妈当做亲生，何来这样的感慨？”
“姑娘不必宽慰老身。这些年若不是我拖累了你们姐妹，又何必困于此地。想我这把老骨头，又哪里去得？当初你娘…”
“我已想好，短则数日，长则一月，我们就离了此地，寻一个小城安定下来，再为你们寻一门稳妥的亲事，休要再看这些人脸色过日子。”妇人道。
“妈妈当真？”喜鹊心里一惊道，“何时决定的？怎么没和我商量一番？”
“姑娘不是一直有这个想法吗？之前我们想道还缺些花销本钱，才耽搁至此。”
“这么说来，如今银两可是够了？”
“要说够了，却比不得那些深宅大院，富甲一方，要说不够，却比寻常百姓好的多了，倘遇到个忠厚老实的，也可拿些本钱与他做些买卖生意，才不会坐吃山空，如此才是久远之计。咱们妇道人家，还是少要抛头露面的为好，你又长的美丽，更加危险。妈妈如今也想的明白，挣钱是没个头的，莫要你们姐妹像我一样，虚度了青春年华。”
“我知妈妈的意思了，”女子道，“只是我始终要等他一回，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
“若是他一直不来呢？”妇人自然知道女子说的是谁，遂问道。
“若他不来，我自会去大都寻他。”女子不自觉咬了咬嘴唇，道：“并非要死缠烂打，只要他给我一个答案就够了。”
“你可知外面的小姐是谁？”妇人问。
“外面的小姐？你说的是？”
“那位金蝉公子。”
“那名恶客，是女的？”女子惊问道。
“妈妈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妇人道，“而且...”
“什么？”
“姑娘不觉得她的面相与你的情郎有几分相似吗？”想到今日的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妇人索性提道。
“这么说，他是不是...”女子的心中，迅速闪过了很多可能的猜测，表情相当精彩，疑惑，暗喜，担忧，紧张，懊恼，
“我也只是猜测，不管是不是他家什么关系，你也不该这么任性，落别人口实。本来非我们错的，最后却落得罪名。”
“抱歉，却让妈妈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女子本在气头上跑出来，如今却不知怎么没了气性，反倒关心起妇人来。
“我倒没什么要紧。”妇人道，“换作平常，我也就替你打发了，但是今天的客人身份怕是不一般，”
“妈妈指的是，”
“往日间逄大爷领人过来，可有像今天这般不清不楚？”
细想一遍，确实，除了客人名讳，其他一概不知，也不像往日先交代背景，有些忌讳回避的意思。
“如今撇去他有可能和金公子的关系，姑娘也发现其来者不善了吧？”
姑娘一窒息，脸色难看，
“妈妈是什么意思？”女子一时间没了主意，关心则乱。“如今前面的情况…”
“就让他们候着。”妇人道，“谁让他们刁难我家姑娘在先，我们又不是在瓦肆间卖笑的，何故要看人脸色？”
“...若是一位忍耐退让，反倒让人贱看了。”
“只是对方显然是有意为之，若是被其找到了由头，岂不是要借题发挥，如此一来，他们的不是，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敬。我看他们带的几个护卫，都不是寻常随从，若恼了他，就此惩戒一番，我们纵使能声张，也在此际之后了，只要不是人命，折磨消受你一番，料想他们也不惧。当下的形势，敌明我暗，敌强我弱，天又黑了，我们只得探明他们的来意目的，再做计较不迟。”
“姑娘也不要过于担忧，”妇人道，“是福是祸，现在还言之过早。如今你也不必到前面，我是道你身体有恙，来后面躲避不堪，现在我就去回外面公子，就说你从早上就开始不好，适才演了几回，又牵动了病情，我来看你时只见你在床榻休息，虽然我想就此告罪，但姑娘你却坚持要亲自给客人赔罪，因你脸色难看，我便在屋里问你补妆，因此耽搁了这一时。”
“就依妈妈所言。”女子想了想道。
于是将妆容卸去，唇上的胭脂也抹掉了，又在脸上打了些铅粉，二人一同走到后厅，将桌上收拾一番，摆上了些简单的瓜果糖茶，百灵听到动静出来，又叫她不要出来。
却说前院里金蝉等了一时，不见动静。艺人里有眼尖的便上来报了个节目，将要登场。却被金蝉喝退，不敢作声。正要发作闯入后院时，便听一阵笑声先至，而后妈妈出来道个万福，如此这般说了一遍，道是姑娘在后院有情金蝉公子一人私聊片刻。
“也好。”
本来金蝉也不是来这里看什么三九流的节目，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些乡野杂耍罢了，听到妇人说是姑娘邀请，索性会她一会。
看到金蝉起身，一众随从都要跟随，金蝉眉头微皱，看了看众人，想了想道：“有左先生陪我就可以了。”
于是三人一同步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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