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日礼物
唐存带着妹妹一路来到蛋糕店前，伸手按下了呼叫铃，不待铃声落下，一张清瘦的中年男子的脸便出现在窗口。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取一周前预定的生日蛋糕。”
唐存腾出一只抓着妹妹脚腕的手，拿出了预定单递给蛋糕店店主。
因为食物的供应并不充裕，购买蛋糕等非生活必须品，需要提前一周订购，经店主向上提交订单后，再由食物总控下发原材料用于制作。
“好，请稍等。”蛋糕店主确认订单无误后，转头向店里喊道：“莎蒂！A0496号订单！”
“知道了爸！”店里传出了清脆的女声。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一位脸上带着要哭出来神情的少女从店后走了出来，在店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店主听后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慌，留下一句“抱歉，请稍等。”后，随他女儿一同走去了店里面。
又过了几分钟，在唐笙无聊的揪着她哥哥脸玩儿的时候，蛋糕店店主带着他女儿从店门走了出来。
“非常抱歉！”
店主拉着他女儿一同向唐存鞠了一个90度的躬。
“非常抱歉，由于我女儿工作的疏忽，把您的订单忘记交上去，所以……”
“忘记交上去了，还是私下售卖掉了？”
唐存的声音没有情绪波动，但唐笙明显感觉到她哥哥的脸绷紧了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好捏了。
“您下的是军功绩点订单，我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店主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把腰弯的更深了。
“我妻子病重，我女儿才刚来店里帮忙没多久不太熟练，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次无心之失吧。”
“按照城里的法律，军功绩点订单的损失要三倍赔付，而且需要你配合执法队调查，看损失原因是否属实。”
唐存点击手腕，点击处立刻显现出一个环状的通讯器，上方浮现着一个投影出的通讯窗口。
“您行行好吧！我才刚刚开始帮我爸爸工作，今天如果我爸爸被带走调查，我妈妈又卧病在床，我一个人肯定完不成今天要出的订单，到时候的赔付会让我们一家被驱逐的！”
店主的女儿莎蒂走上前，直接跪在了唐存的面前，眼泪淌过脸颊，将胸前单薄的衣服打湿一片，声音因为紧张害怕而微微发颤。
见唐存仍不为所动，她咬了咬嘴唇，抬起脸道：“只要您不呼叫执法队，您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少女精致的脸蛋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不少驻足看热闹的路人喉结一阵上下蠕动。
“这位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性从人群中走出，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莎蒂，回头看向唐存。
“这样吧，你花了多少绩点，我五倍赔付给你，就不要难为别人父女了。”
唐存扫了一眼这个跳出来的青年，又将目光移回了通讯窗口。
但准备继续操作的动作却突然一滞，他感觉到了头上有个小家伙在揪他的头发。
“哥哥…”
唐存微微侧头，果然，唐笙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600。”唐存转头看向青年男子。“也不用你五倍，三倍1800，转给我吧。”
跳出来的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本来只是想花点小钱来俘获一下美人的芳心，顺便再收获人群的赞赏，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笔钱。
要知道，获得在城内居住的资格，也不过是一年2000绩点。
不过他现在实在骑虎难下，周围人群赞赏的视线和背后少女感激的目光，让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绩点转了过去。
“谢谢您，先生，进屋喝杯咖啡吧。”
好在少女满怀感激的邀请让他心情好转了不少，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
“哥哥变成大坏蛋了！”
刚转过街角，趴在唐存头上的唐笙突然出声，并开始扯他的头发。
“疼疼疼！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虽然他们把我的生日蛋糕给弄丢了，一开始我也很生气，但是不应该把他们赶出去！”
唐存有些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方面，对于从4岁开始就在末世之中颠沛流离的他来说，为自己失误付出相应的代价是完全正当的，并想要从各个方向来论证自己行为的正当性。
但另一方面，看到妹妹气到流眼泪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在刚刚事件里的表现，对于出生到现在都安稳的生活在城市的唐笙来说，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现在这种情况唐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于没有任何育儿经验的他来说，能把唐笙养到这么大，全凭她自己懂事。
“生日礼物！”唐存脑海中灵光一闪。
虽然说每年都有在送，而且每次唐笙都很开心的说很喜欢，但这些礼物也都全放进了收纳盒，没再见她拿出来过。
“是哥哥不对，不生气了好不好？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什么都可以哦！”
事态紧急，容不得唐存再细细思考，唐笙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往下掉了！！
“真…真的吗？什么…什么都…都可以吗？”
唐笙眼角噙着泪，鼻子微微抽动着，声音还带着哽咽的反问。
“当然了！”唐存见有效果，不由得心底长舒一口气，笑道：“别再乱动了，小心掉下去。”
“那……我要去城外看一看。”
“城外？城外有什么好看的？你刚刚也看到了，一片荒芜和破败。”
“哥哥你一直不让我出去，我从来没有出去看过！”
“外面很危险！有很多野兽！还有很多土匪和军队。”
妹妹的话让唐存直皱眉头，城外的世界远比看到的危险，各种危险的环境，比如随时可能塌陷的废墟和大地裂痕、被污染的河流与空气……
动物也是，除了因为人类活动骤减而大量繁殖的兽类外，还有未知原因导致变异的野兽。
当然，兽类再凶残也只是兽类罢了，最大的威胁还是人类本身。四处烧杀虏掠的武装劫匪、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的流浪者，以及各怀鬼胎的幸存者城市。
“有哥哥在，我不怕！哥哥很厉害的，我知道。”唐笙开始撒娇攻势。“好不好嘛，哥哥。”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换一个。”唐存斩钉截铁的否定，“哭也不行，撒娇也不行，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肩上的小家伙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唐存猜她又在生气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这面对种事不是心软的时候，等妹妹气消了，再换个方式哄一哄她吧。
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正准备抬脚离开，突然一直揪着唐存头发的小手松开了，妹妹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头顶，小小的脸上神色有些黯然。
“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妹妹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令唐存的脚步猛地顿住。
“师娘说，当初捡到我们的时候，你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背着妈妈的尸体，在荒野上行走了几个月，只为了把妈妈埋葬在爸爸身边。”
“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哥哥。”
唐存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温暖，长时间的沉默着，一些被埋藏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宽大的落地窗、温暖的壁炉、父亲坚实的臂膀、母亲抱着妹妹的微笑……一幕幕美好的画面让他有些恍惚。
这些画面还没有完全消失，又有记忆紧随而来--火光、惨叫、枪声、鲜血、爆炸……这些记忆在他脑海中交织盘旋，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和微微的点头。
他从肩上将唐笙举起抱在胸前，郑重道：“出去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不准再任性，明白吗？”
“嗯嗯嗯嗯！”怀里的妹妹点头如捣蒜，“以后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哪里学来的！”唐存被逗笑了，捏了捏妹妹的鼻子，换来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逗完妹妹，唐存开始认真思考出城的事宜，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战术短刀和制式手枪，又看了看怀里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妹妹，决定回家一趟。
唐存的家离妹妹在读的学校很近，并且建造在人造生态圈中，配合十一楼的高度，站在阳台就能呼吸到这片末世中最清澈的空气。
此时家里的武器配装室中，吃完午饭的唐存正在专心剪裁防弹衣，唐笙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晃着脚读着学校的课本。
城市的武器中心并没有适合六岁孩子的各种防护用具，所以唐存只能拿自己的装备进行一些改造。
当然，是很粗糙的改造，毕竟时间有限，没办法做得特别合身。
经过一段时间了的忙碌，唐存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妹妹。
“好了，感觉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抗议！”
被哥哥里三层外三层，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唐笙大声抗议着。
唐存把自己家里有的、能想到的的防护措施都给妹妹戴上了，自己也穿上了平时出任务的装备。
“哈哈哈，抗议无效！”
唐存一只胳膊将妹妹环抱而起，不顾她的反对，走出了房门。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取一周前预定的生日蛋糕。”
唐存腾出一只抓着妹妹脚腕的手，拿出了预定单递给蛋糕店店主。
因为食物的供应并不充裕，购买蛋糕等非生活必须品，需要提前一周订购，经店主向上提交订单后，再由食物总控下发原材料用于制作。
“好，请稍等。”蛋糕店主确认订单无误后，转头向店里喊道：“莎蒂！A0496号订单！”
“知道了爸！”店里传出了清脆的女声。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一位脸上带着要哭出来神情的少女从店后走了出来，在店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店主听后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慌，留下一句“抱歉，请稍等。”后，随他女儿一同走去了店里面。
又过了几分钟，在唐笙无聊的揪着她哥哥脸玩儿的时候，蛋糕店店主带着他女儿从店门走了出来。
“非常抱歉！”
店主拉着他女儿一同向唐存鞠了一个90度的躬。
“非常抱歉，由于我女儿工作的疏忽，把您的订单忘记交上去，所以……”
“忘记交上去了，还是私下售卖掉了？”
唐存的声音没有情绪波动，但唐笙明显感觉到她哥哥的脸绷紧了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好捏了。
“您下的是军功绩点订单，我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店主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把腰弯的更深了。
“我妻子病重，我女儿才刚来店里帮忙没多久不太熟练，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次无心之失吧。”
“按照城里的法律，军功绩点订单的损失要三倍赔付，而且需要你配合执法队调查，看损失原因是否属实。”
唐存点击手腕，点击处立刻显现出一个环状的通讯器，上方浮现着一个投影出的通讯窗口。
“您行行好吧！我才刚刚开始帮我爸爸工作，今天如果我爸爸被带走调查，我妈妈又卧病在床，我一个人肯定完不成今天要出的订单，到时候的赔付会让我们一家被驱逐的！”
店主的女儿莎蒂走上前，直接跪在了唐存的面前，眼泪淌过脸颊，将胸前单薄的衣服打湿一片，声音因为紧张害怕而微微发颤。
见唐存仍不为所动，她咬了咬嘴唇，抬起脸道：“只要您不呼叫执法队，您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少女精致的脸蛋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不少驻足看热闹的路人喉结一阵上下蠕动。
“这位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性从人群中走出，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莎蒂，回头看向唐存。
“这样吧，你花了多少绩点，我五倍赔付给你，就不要难为别人父女了。”
唐存扫了一眼这个跳出来的青年，又将目光移回了通讯窗口。
但准备继续操作的动作却突然一滞，他感觉到了头上有个小家伙在揪他的头发。
“哥哥…”
唐存微微侧头，果然，唐笙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600。”唐存转头看向青年男子。“也不用你五倍，三倍1800，转给我吧。”
跳出来的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本来只是想花点小钱来俘获一下美人的芳心，顺便再收获人群的赞赏，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笔钱。
要知道，获得在城内居住的资格，也不过是一年2000绩点。
不过他现在实在骑虎难下，周围人群赞赏的视线和背后少女感激的目光，让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绩点转了过去。
“谢谢您，先生，进屋喝杯咖啡吧。”
好在少女满怀感激的邀请让他心情好转了不少，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
“哥哥变成大坏蛋了！”
刚转过街角，趴在唐存头上的唐笙突然出声，并开始扯他的头发。
“疼疼疼！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虽然他们把我的生日蛋糕给弄丢了，一开始我也很生气，但是不应该把他们赶出去！”
唐存有些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方面，对于从4岁开始就在末世之中颠沛流离的他来说，为自己失误付出相应的代价是完全正当的，并想要从各个方向来论证自己行为的正当性。
但另一方面，看到妹妹气到流眼泪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在刚刚事件里的表现，对于出生到现在都安稳的生活在城市的唐笙来说，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现在这种情况唐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于没有任何育儿经验的他来说，能把唐笙养到这么大，全凭她自己懂事。
“生日礼物！”唐存脑海中灵光一闪。
虽然说每年都有在送，而且每次唐笙都很开心的说很喜欢，但这些礼物也都全放进了收纳盒，没再见她拿出来过。
“是哥哥不对，不生气了好不好？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什么都可以哦！”
事态紧急，容不得唐存再细细思考，唐笙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往下掉了！！
“真…真的吗？什么…什么都…都可以吗？”
唐笙眼角噙着泪，鼻子微微抽动着，声音还带着哽咽的反问。
“当然了！”唐存见有效果，不由得心底长舒一口气，笑道：“别再乱动了，小心掉下去。”
“那……我要去城外看一看。”
“城外？城外有什么好看的？你刚刚也看到了，一片荒芜和破败。”
“哥哥你一直不让我出去，我从来没有出去看过！”
“外面很危险！有很多野兽！还有很多土匪和军队。”
妹妹的话让唐存直皱眉头，城外的世界远比看到的危险，各种危险的环境，比如随时可能塌陷的废墟和大地裂痕、被污染的河流与空气……
动物也是，除了因为人类活动骤减而大量繁殖的兽类外，还有未知原因导致变异的野兽。
当然，兽类再凶残也只是兽类罢了，最大的威胁还是人类本身。四处烧杀虏掠的武装劫匪、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的流浪者，以及各怀鬼胎的幸存者城市。
“有哥哥在，我不怕！哥哥很厉害的，我知道。”唐笙开始撒娇攻势。“好不好嘛，哥哥。”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换一个。”唐存斩钉截铁的否定，“哭也不行，撒娇也不行，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肩上的小家伙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唐存猜她又在生气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这面对种事不是心软的时候，等妹妹气消了，再换个方式哄一哄她吧。
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正准备抬脚离开，突然一直揪着唐存头发的小手松开了，妹妹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头顶，小小的脸上神色有些黯然。
“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妹妹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令唐存的脚步猛地顿住。
“师娘说，当初捡到我们的时候，你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背着妈妈的尸体，在荒野上行走了几个月，只为了把妈妈埋葬在爸爸身边。”
“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哥哥。”
唐存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温暖，长时间的沉默着，一些被埋藏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宽大的落地窗、温暖的壁炉、父亲坚实的臂膀、母亲抱着妹妹的微笑……一幕幕美好的画面让他有些恍惚。
这些画面还没有完全消失，又有记忆紧随而来--火光、惨叫、枪声、鲜血、爆炸……这些记忆在他脑海中交织盘旋，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和微微的点头。
他从肩上将唐笙举起抱在胸前，郑重道：“出去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不准再任性，明白吗？”
“嗯嗯嗯嗯！”怀里的妹妹点头如捣蒜，“以后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哪里学来的！”唐存被逗笑了，捏了捏妹妹的鼻子，换来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逗完妹妹，唐存开始认真思考出城的事宜，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战术短刀和制式手枪，又看了看怀里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妹妹，决定回家一趟。
唐存的家离妹妹在读的学校很近，并且建造在人造生态圈中，配合十一楼的高度，站在阳台就能呼吸到这片末世中最清澈的空气。
此时家里的武器配装室中，吃完午饭的唐存正在专心剪裁防弹衣，唐笙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晃着脚读着学校的课本。
城市的武器中心并没有适合六岁孩子的各种防护用具，所以唐存只能拿自己的装备进行一些改造。
当然，是很粗糙的改造，毕竟时间有限，没办法做得特别合身。
经过一段时间了的忙碌，唐存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妹妹。
“好了，感觉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抗议！”
被哥哥里三层外三层，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唐笙大声抗议着。
唐存把自己家里有的、能想到的的防护措施都给妹妹戴上了，自己也穿上了平时出任务的装备。
“哈哈哈，抗议无效！”
唐存一只胳膊将妹妹环抱而起，不顾她的反对，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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