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去圣女的世界
冬日清晨，太阳高升。空气冷冽，距离村子不远处的森林，刚经历过一场雪，在这个时间点的森林，一片雪白。
泥土混合着雪水飞溅，少年大踏步奔跑在树林中，口中不断呼出一团团白气。
“呼！呼！呼！”
少年天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只壮硕的鹿，他在追赶猎物。正当快要追上，鹿再次加速，拼命奔跑，有了甩掉他的趋势。
“可不能让你跑了！”
少年猛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部。少年往腿部灌注力量，踏击地面的力气逐渐加重，速度也随之上升。渐渐的，他追上了前方拼命逃跑的猎物，直至与鹿并排前行，看到这一幕的猎物惊慌失措，拼命踏击地面，扬起的泥浆险些溅到少年身上。无论怎样卖命奔跑，它都没能甩开这个追击自己的人类。
少年绷着嘴，略做思索，取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少年往右手掌心划了一刀，刀刃割开皮肤，鲜红的血液立马流淌出来。他右手处魔力震荡，天蓝色的魔力渗过皮肤流进空气中，“调色！”
话音落下，本该顺着手心流下的血液浮向空中，与天蓝色的魔力汇合。两者接触，互相交融，色彩分明的蓝色与红色逐渐融合，颜色发生转变，调和成了更偏向于红色一方的红紫色。随后，调和过后的红紫色魔力剧烈收缩，凝聚，形成了一只箭矢。
看着悬浮于手心的箭矢，少年心生遗憾地说到，“又没能调出纯粹的紫色，可惜。”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去！”
拖着红紫色的曳光，箭矢应声飞出，射向了奔跑中的鹿。噗呲一声，如同穿透豆腐一般，紫红色的箭矢轻易刺穿了鹿的身躯，射进了对面的树干中，只留得箭矢末端显现在外面。
一箭命中，少年深知：这一箭贯穿了鹿的肺叶，它已经跑不远了。
事实也如此，鹿的步伐如自己期望一样踉跄起来，跑出几步，壮硕的身躯摔到，滑了出去。少年在不远处停下了步伐，弓着腰，呼出了一大口白气。稍作歇息，他朝倒下的猎物走去。
脚下步伐不紧不慢，少年顺带检查着手上划开的伤口。一如既往的割伤，虽说看着挺吓人，但伤口不深。只要认真清理过，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走到鹿的跟前蹲下，胸腔被贯穿，这头野兽早已浑身无力，眼角湿润，神色痛苦。
“这就让你解脱。”少年举起匕首，狠狠刺下，断绝了鹿的生机。温热的鲜红液体缓缓溢出，染红了泥泞地面。“这么大只，能吃很久了吧”
少年双手撑住膝盖，正准备起身。
突然，身后传来了女性的声音，“真厉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少年动作一顿，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起来。背对着来访者，悄悄地，他将手伸向摸向鹿脖颈上的匕首。
他很清楚：这样的寒冬，除他之外，村里人不可能进入这片树林。
身后女性继续问话，就像丝毫没有看出少年的紧张，“是怎样做到的啊，魔力的颜色唰一下就转变了，简直像画画一样！”
少年不动声色地将匕首从鹿的身上拔了出来，轻轻捻去上面的血迹，语气冰冷，“冬天的森林是很危险的地方，小姐的父母有这样告诫过你吗？”
“唉，什么?”面对少年突兀的询问，女性地声音显得疑惑，“是这样的吗？父皇和母后都没有这样告诫过我......吟茗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啊，应该先打招呼。瞧我这个样子，一看到新奇的魔法就会激动，这是坏习惯呢。失礼了，请原谅.......”
等一下！这个声音，虽然变化很大，但不会错的！
女性的声音继续传来，“好久不见，莲。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四年了呢。”
少年转过头，是那张熟识的脸，亦如四年前一般美丽。
“好久不见，艾丽丝姐姐!”他笑的很灿烂，“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如果知道您要来，我就取消今天的打猎计划了，怎能让公主进入这种地方呢。”
“哪里会，四年旅途，总该习惯在雨天赶路了。比起这个，你可真厉害啊，需要帮忙吗，那个。”艾丽丝歪了歪身子，指了指莲身前的猎物。
“不用劳烦您，我自己就行，一直如此。”
————————————————————————————————————————
艳阳高照，莲扛着硕大的鹿，艾丽丝并肩身旁，两人行走在泥泞的森林中。
“艾丽丝姐姐既然来到这个村子了，果然魔王的讨伐成功了吗。”
“没出任何差错的成功了。”
“那我哥呢，果然在村子里显摆吗。那个混蛋，都不肯亲自接一下自己的弟弟吗？还麻烦艾丽丝姐姐......不过我今天也没能去迎接他，正好抵平了，就原谅他了。”
自顾自地说着，等到莲看向艾丽丝，他才发现她的神色不对劲，“艾丽丝姐，吟茗，他回来了对吧.......”
“莲，可能有些突兀。但吟茗他没有回来，我是来接你离开村子的。”
“.......这是什么意思?”
魔力放出，确保没有人偷听后，艾丽丝回答到，“趁着这点时间稍微说明一下吧。接下来我说的话，是吟茗让我告诉你的。”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莲，回到村子别提吟茗的事。他已经死了，至少对外宣称是这样。”
听到这句话，莲的心头一紧，“什么！等一下，吟茗死了是怎么回事.......您继续。”
“那我就继续说明了。”
艾丽丝娓娓道来，告知了莲关于勇者小队的故事。五个同伴一起前进，打败诸多魔物，跨越重重险境，最后打败魔王。直到这里，都还在莲的接受范围之内。随后，艾丽丝说出了打败魔王后吟茗的所作所为，以及开始对教团进行控告，莲被惊讶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在和吟茗商量后，我们决定让你进入魔法学院！”
默默的听完，莲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等一等！艾丽丝姐，让我缓一缓！”
说实话，他有些被吓到了。艾丽丝所说的故事，是绝对不能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去倾听的，他不确信自己是否做好了接触这些秘密的准备。
自己是吟茗的弟弟，与他相处了十多年，总说自己对混账老哥的秉性早有了解，口口声声说自己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这次，他承认自己没能看透吟茗。
莲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慌乱地抓了抓额前的金色头发，他说到，“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他可真干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杀了魔王，还杀了自己的同伴之类的。”
“就结果说，吟茗确实是杀死了自己的队友。但从我们击败魔王的那一刻起，哪位圣骑士的身份就变回了教团的圣女，是和我们志向相违的敌人。我们很确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有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们。所以，莲，不要觉得吟茗做了坏事。”
嘴上这么说，艾丽丝心里很清楚，如果吟茗没有制造出那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希蒙的目标，应该是拉拢他们，最坏也该是软禁他们。不过，艾丽丝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她知道说出来只会让莲徒增烦恼。
“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变成变态杀人狂之类的东西吧！”
艾丽丝语气严肃起来，“我相信吟茗他不是杀人狂，去除威胁，让自己暂时离开世人的视线，他有自己的考量，向来如此。”
“这么说，艾丽丝姐知道他想干些什么的吗?”
“很抱歉，他没和我说过计划的全貌。”或者说，从分开那天起，她就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吟茗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哪里？她完全不知晓。
“哈！?艾丽丝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帮他做事吗？”
“既然不肯告诉我，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而我，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
莲愣住了，这已经不能用恋爱脑形容了，这是没救了，被那个混账老哥当做好骗的女人随意使唤了。
象征性地咳嗽两声，莲郑重地说到，“艾丽丝姐，虽然以我的立场不该这样话话，但选择伴侣的时候还是要慎重......”
“唉?为什么会说这个！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至少现在还不是......不对，莲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眼就看出来了！四年前就知道了！就连住隔壁的婆婆都看出来了！”
“有那么明显吗！！！不！先不谈这个，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谈正事！”艾丽丝慌忙地岔开了话题，“你知道教团吧！”
艾丽丝红着脸，一脸严肃，像是在说“我可不是因为害怕谈论才更换话题哦。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该谈！”
莲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陷得真深啊。既然都这样手忙脚乱了，自己再抓着不放就太可怜了
“让我想想，教团，几乎遍及整个大陆的巨大机构。没记错的话，常年来回于各国的天上岛屿，教团的大本营就在那上面。”
“没错，世人称其‘辗转各国之间的天上之国’。那么，你对教团圣女这个名词有映象吗?”艾丽丝的脸还是红红的，莲装作没看见。
“圣女这个词倒是有过耳闻，五百年前为了对抗龙，第一位勇者就是由圣女选拔而来。但教团的圣女......我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至少没在村子里流传过。这个称呼很有名吗？”
“恰巧相反，圣女这个称谓，是被世界抛弃的东西。七国早在百年前便宣布废除圣女这一职位，这个世界不应该出现圣女。圣女的工作本是倾听神的话语，向世人传达神言。在这个几百年没有神言降临的世界，圣女这个存在早已失去意义。现如今，在这个可谓是失去了神明的世界，教团的那位圣女，毫无疑问是个异端。”
莲不禁咂舌，莫名其妙的情报一件接一件，吟茗就算了，以后见面问清楚就好。但教团这边，显然更加超脱常识，或者说简直是疯子。和他们比起来，吟茗的做的事都只是小打小闹。
“不得不说，教团那群人真是一群疯子。他们竟想将自家圣女，一介凡人......推向神座。”
“是啊，他们想将那位圣女推向神座......”脚下步伐依旧不紧不慢，艾丽丝抬起头，淡金色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淡紫色的璀璨眼眸凝视着云彩飘摇的天空。今日艳阳高照，天空一片湛蓝，洁白云朵在微风吹拂下慢慢飘动。她心想：是个好天气。接着缓缓说起，“有人造神，就有人弑神。吟茗，便是那个弑神的人吧。”
艾丽丝看着天空，莲却盯着泥泞的地面，他喃喃说到，“若是如此，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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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姐，我有个疑问，既然世界上已没有圣女，吟茗这个勇者又是怎么选拔出来的？”
“这个嘛，有些一言难尽，勇者头衔其实是他自己争取到的。如果他当时没有跑到我面前，说什么自己是勇者，是不会轻易决定下来的。”艾丽丝像是想起了什么，欣慰地说，“但就结果而言，他确实符合勇者这个称号。”
“居然是毛遂自荐的吗！”
脑海中浮现出吟茗半夜翻进公主房间的景象了，说实话有点可怕。而且他是怎么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做到的！？这么一看，吟茗真是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得了的人啊，不，说是危险也不为过吧！
想到这儿，莲不禁打了个寒颤。
泥土混合着雪水飞溅，少年大踏步奔跑在树林中，口中不断呼出一团团白气。
“呼！呼！呼！”
少年天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只壮硕的鹿，他在追赶猎物。正当快要追上，鹿再次加速，拼命奔跑，有了甩掉他的趋势。
“可不能让你跑了！”
少年猛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部。少年往腿部灌注力量，踏击地面的力气逐渐加重，速度也随之上升。渐渐的，他追上了前方拼命逃跑的猎物，直至与鹿并排前行，看到这一幕的猎物惊慌失措，拼命踏击地面，扬起的泥浆险些溅到少年身上。无论怎样卖命奔跑，它都没能甩开这个追击自己的人类。
少年绷着嘴，略做思索，取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少年往右手掌心划了一刀，刀刃割开皮肤，鲜红的血液立马流淌出来。他右手处魔力震荡，天蓝色的魔力渗过皮肤流进空气中，“调色！”
话音落下，本该顺着手心流下的血液浮向空中，与天蓝色的魔力汇合。两者接触，互相交融，色彩分明的蓝色与红色逐渐融合，颜色发生转变，调和成了更偏向于红色一方的红紫色。随后，调和过后的红紫色魔力剧烈收缩，凝聚，形成了一只箭矢。
看着悬浮于手心的箭矢，少年心生遗憾地说到，“又没能调出纯粹的紫色，可惜。”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去！”
拖着红紫色的曳光，箭矢应声飞出，射向了奔跑中的鹿。噗呲一声，如同穿透豆腐一般，紫红色的箭矢轻易刺穿了鹿的身躯，射进了对面的树干中，只留得箭矢末端显现在外面。
一箭命中，少年深知：这一箭贯穿了鹿的肺叶，它已经跑不远了。
事实也如此，鹿的步伐如自己期望一样踉跄起来，跑出几步，壮硕的身躯摔到，滑了出去。少年在不远处停下了步伐，弓着腰，呼出了一大口白气。稍作歇息，他朝倒下的猎物走去。
脚下步伐不紧不慢，少年顺带检查着手上划开的伤口。一如既往的割伤，虽说看着挺吓人，但伤口不深。只要认真清理过，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走到鹿的跟前蹲下，胸腔被贯穿，这头野兽早已浑身无力，眼角湿润，神色痛苦。
“这就让你解脱。”少年举起匕首，狠狠刺下，断绝了鹿的生机。温热的鲜红液体缓缓溢出，染红了泥泞地面。“这么大只，能吃很久了吧”
少年双手撑住膝盖，正准备起身。
突然，身后传来了女性的声音，“真厉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少年动作一顿，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起来。背对着来访者，悄悄地，他将手伸向摸向鹿脖颈上的匕首。
他很清楚：这样的寒冬，除他之外，村里人不可能进入这片树林。
身后女性继续问话，就像丝毫没有看出少年的紧张，“是怎样做到的啊，魔力的颜色唰一下就转变了，简直像画画一样！”
少年不动声色地将匕首从鹿的身上拔了出来，轻轻捻去上面的血迹，语气冰冷，“冬天的森林是很危险的地方，小姐的父母有这样告诫过你吗？”
“唉，什么?”面对少年突兀的询问，女性地声音显得疑惑，“是这样的吗？父皇和母后都没有这样告诫过我......吟茗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啊，应该先打招呼。瞧我这个样子，一看到新奇的魔法就会激动，这是坏习惯呢。失礼了，请原谅.......”
等一下！这个声音，虽然变化很大，但不会错的！
女性的声音继续传来，“好久不见，莲。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四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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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艾丽丝姐姐!”他笑的很灿烂，“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如果知道您要来，我就取消今天的打猎计划了，怎能让公主进入这种地方呢。”
“哪里会，四年旅途，总该习惯在雨天赶路了。比起这个，你可真厉害啊，需要帮忙吗，那个。”艾丽丝歪了歪身子，指了指莲身前的猎物。
“不用劳烦您，我自己就行，一直如此。”
————————————————————————————————————————
艳阳高照，莲扛着硕大的鹿，艾丽丝并肩身旁，两人行走在泥泞的森林中。
“艾丽丝姐姐既然来到这个村子了，果然魔王的讨伐成功了吗。”
“没出任何差错的成功了。”
“那我哥呢，果然在村子里显摆吗。那个混蛋，都不肯亲自接一下自己的弟弟吗？还麻烦艾丽丝姐姐......不过我今天也没能去迎接他，正好抵平了，就原谅他了。”
自顾自地说着，等到莲看向艾丽丝，他才发现她的神色不对劲，“艾丽丝姐，吟茗，他回来了对吧.......”
“莲，可能有些突兀。但吟茗他没有回来，我是来接你离开村子的。”
“.......这是什么意思?”
魔力放出，确保没有人偷听后，艾丽丝回答到，“趁着这点时间稍微说明一下吧。接下来我说的话，是吟茗让我告诉你的。”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莲，回到村子别提吟茗的事。他已经死了，至少对外宣称是这样。”
听到这句话，莲的心头一紧，“什么！等一下，吟茗死了是怎么回事.......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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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娓娓道来，告知了莲关于勇者小队的故事。五个同伴一起前进，打败诸多魔物，跨越重重险境，最后打败魔王。直到这里，都还在莲的接受范围之内。随后，艾丽丝说出了打败魔王后吟茗的所作所为，以及开始对教团进行控告，莲被惊讶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在和吟茗商量后，我们决定让你进入魔法学院！”
默默的听完，莲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等一等！艾丽丝姐，让我缓一缓！”
说实话，他有些被吓到了。艾丽丝所说的故事，是绝对不能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去倾听的，他不确信自己是否做好了接触这些秘密的准备。
自己是吟茗的弟弟，与他相处了十多年，总说自己对混账老哥的秉性早有了解，口口声声说自己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这次，他承认自己没能看透吟茗。
莲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慌乱地抓了抓额前的金色头发，他说到，“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他可真干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杀了魔王，还杀了自己的同伴之类的。”
“就结果说，吟茗确实是杀死了自己的队友。但从我们击败魔王的那一刻起，哪位圣骑士的身份就变回了教团的圣女，是和我们志向相违的敌人。我们很确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有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们。所以，莲，不要觉得吟茗做了坏事。”
嘴上这么说，艾丽丝心里很清楚，如果吟茗没有制造出那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希蒙的目标，应该是拉拢他们，最坏也该是软禁他们。不过，艾丽丝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她知道说出来只会让莲徒增烦恼。
“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变成变态杀人狂之类的东西吧！”
艾丽丝语气严肃起来，“我相信吟茗他不是杀人狂，去除威胁，让自己暂时离开世人的视线，他有自己的考量，向来如此。”
“这么说，艾丽丝姐知道他想干些什么的吗?”
“很抱歉，他没和我说过计划的全貌。”或者说，从分开那天起，她就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吟茗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哪里？她完全不知晓。
“哈！?艾丽丝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帮他做事吗？”
“既然不肯告诉我，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而我，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
莲愣住了，这已经不能用恋爱脑形容了，这是没救了，被那个混账老哥当做好骗的女人随意使唤了。
象征性地咳嗽两声，莲郑重地说到，“艾丽丝姐，虽然以我的立场不该这样话话，但选择伴侣的时候还是要慎重......”
“唉?为什么会说这个！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至少现在还不是......不对，莲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眼就看出来了！四年前就知道了！就连住隔壁的婆婆都看出来了！”
“有那么明显吗！！！不！先不谈这个，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谈正事！”艾丽丝慌忙地岔开了话题，“你知道教团吧！”
艾丽丝红着脸，一脸严肃，像是在说“我可不是因为害怕谈论才更换话题哦。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该谈！”
莲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陷得真深啊。既然都这样手忙脚乱了，自己再抓着不放就太可怜了
“让我想想，教团，几乎遍及整个大陆的巨大机构。没记错的话，常年来回于各国的天上岛屿，教团的大本营就在那上面。”
“没错，世人称其‘辗转各国之间的天上之国’。那么，你对教团圣女这个名词有映象吗?”艾丽丝的脸还是红红的，莲装作没看见。
“圣女这个词倒是有过耳闻，五百年前为了对抗龙，第一位勇者就是由圣女选拔而来。但教团的圣女......我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至少没在村子里流传过。这个称呼很有名吗？”
“恰巧相反，圣女这个称谓，是被世界抛弃的东西。七国早在百年前便宣布废除圣女这一职位，这个世界不应该出现圣女。圣女的工作本是倾听神的话语，向世人传达神言。在这个几百年没有神言降临的世界，圣女这个存在早已失去意义。现如今，在这个可谓是失去了神明的世界，教团的那位圣女，毫无疑问是个异端。”
莲不禁咂舌，莫名其妙的情报一件接一件，吟茗就算了，以后见面问清楚就好。但教团这边，显然更加超脱常识，或者说简直是疯子。和他们比起来，吟茗的做的事都只是小打小闹。
“不得不说，教团那群人真是一群疯子。他们竟想将自家圣女，一介凡人......推向神座。”
“是啊，他们想将那位圣女推向神座......”脚下步伐依旧不紧不慢，艾丽丝抬起头，淡金色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淡紫色的璀璨眼眸凝视着云彩飘摇的天空。今日艳阳高照，天空一片湛蓝，洁白云朵在微风吹拂下慢慢飘动。她心想：是个好天气。接着缓缓说起，“有人造神，就有人弑神。吟茗，便是那个弑神的人吧。”
艾丽丝看着天空，莲却盯着泥泞的地面，他喃喃说到，“若是如此，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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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姐，我有个疑问，既然世界上已没有圣女，吟茗这个勇者又是怎么选拔出来的？”
“这个嘛，有些一言难尽，勇者头衔其实是他自己争取到的。如果他当时没有跑到我面前，说什么自己是勇者，是不会轻易决定下来的。”艾丽丝像是想起了什么，欣慰地说，“但就结果而言，他确实符合勇者这个称号。”
“居然是毛遂自荐的吗！”
脑海中浮现出吟茗半夜翻进公主房间的景象了，说实话有点可怕。而且他是怎么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做到的！？这么一看，吟茗真是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得了的人啊，不，说是危险也不为过吧！
想到这儿，莲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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