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即
39
小春蹲身嗅着初生家门前的花束。
花束总是被打理得很好，藤蔓成拱形生长着，竟没一处杂草，门庭前也总是一尘不染。
在小春看来，虽是门庭，却像极了花店搬出来的售卖品，装点得花团锦簇。
紧张的按响了门铃，听着播音器里传出初生嘶哑的声音。
“哈喽，哈喽，你们好，你们好，请进，请进，我在房间里哩，我生着病，有些不舒服，不能及时出来接你们，很抱歉，很抱歉。你们进来吧，我特意拜托了妈妈，门没锁，你们进来吧，你们进来吧，我在三楼中间的房间里。”
小春犹豫片刻，只得推开了门，往里探了探头。
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她曾向往过的城堡。
三里路跳跃窜了进去，小春慌张的跑去一把抱住。
“你这顽皮的小东西，损坏主人家的东西，可就糟糕了。”
庭院很广，里面也种了树，花丛修剪有序，有亭子，小道是用鹅卵石铺就。
小春顺着主路，推开门，里面一片富丽堂皇，自己站在其中，显得渺小如蜉蝣。
以前的她就觉得房子外观漂亮，没想到里面也别有洞天。
脚步声空荡的响动着，撑着扶梯，慢慢走向三楼，走廊依旧宽阔呈现环形，墙上张挂着一幅幅名家画作。
顺着房门一一数着，担心错了，再数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敲响了房门。
“你好。”
敲门声来得比初生预料的晚了一些，正待起身去开门迎接，恍然中听见了三里路的吠声，不禁愣了愣，一个不慎，啪的跌倒在了地。
还好狼狈样没被看见。
一瘸一拐的小心往着猫眼一瞧。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是小春呢？怎么会是小春呢？就她一个人吗？”
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整个人都无措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衣服，衣服，还有房间，还有房间，先收拾，收拾。”
焦急的翻找着衣服，梳理着头发，整理着乐曲唱片吉他歌词本，被子，床单，小春贴耳门边，哐哐当当的一片响动，但还是没人开门，不由得再次敲响了。
“请问，里面有人吗？”
“啊，有人，有人，我这就来开门。”
初生担心小春等久了，一边收拾，一边跌跌撞撞的去开门，硬生生的冒出了一身热汗。
真是吓到了小春。
“啊，抱歉，搅扰了你。”
初生气吁吁的抚着汗，表示惊讶。
“啊，是你啊，你是春水对不对，我记着你呢，他们都喊你小春。是的，是的，小春，你怎么来了？”
初生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了，与少女见的次数也不少，还时刻关注着小春，就是“小春”二字从未从口中说出，叫小春有些晃神，抚摸着三里路。
“我是来送作业与卷子的。”
“啊，是这样啊，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碍事，不碍事。”
两人都手忙脚乱着。
初生还以为小春是来探病的，整个人紧紧张张，慌慌忙忙，原是自己误会了。取过小春手中卷子与作业，随意的翻动着。
“小春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我送卷子与作业吗？”
少年还是有所期待着。
小春只要一听到少年唤她“小春”二字，就会晃神，心荡神摇。
“啊，是这样的，我听他们说你病了，所以不能来学校。今日时间晚了，他们也就托我给你带份作业与卷子，顺道叫我来问一问你身体状况，他们说等再空闲些就来看你。”
小春一口气说了出来，身体僵直，大气未喘，这样可爱的小春叫初生笑出了声。
“哈哈哈，是这样啊，是这样啊，小春不用紧张，小春不用紧张。我好多了，我好多了，只是会咳嗽些，不过无大碍，无大碍，谢谢小春特意为我跑来一趟。我是很开心的，我是很开心的，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出现，只是我还以为是我那些朋友们，他们只是说着要来，我也就没有出了门，确确实实也没想到会是小春来了，怠慢了，怠慢了，实属怠慢了，该紧张的是我，该紧张的是我，哈哈哈。”
初生是见着朋友开心，见着小春更开心。
小春算是彻彻底底迷失在了少年一声声“小春”之中，恍恍惚惚的，三里路脱手都不知道。
“啊，没有，没有，是我唐突了，突然造访，也没有提前告知一声。来时我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东西来探病，也就带了一些上次晾晒的花茶，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但有空闲时间也可以泡着喝。”
小春将礼物取出，初生高兴的接了去。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也正巧渴了，久旱逢甘霖，久旱逢甘霖，小春坐坐，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也泡一杯花茶与小春吃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
“小春是客人，怎么能招待不周呢。”
初生的温柔，实在叫小春招架不住，快要软了。
“啊，真的不用，真的不用，你还生着病呢，我就不打扰了，我就不打扰了。”
初生红着脸，紧张的拉住了找到三里路要离开的小春。
“啊，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小春坐下来吧，小春坐下来吧，拜托了，拜托了，我现在身体结实……阿嚏，阿嚏，阿嚏。”
初生一连几个喷嚏。
“还是我帮你吧。”
“哎呀，真是麻烦了，真是麻烦了，我也没想到刚开口，就打脸了。”
小春看着初生笨拙的孩子样，忍不住笑了。
“没事，没事，可以照看一下三里路吗？我怕它弄坏了东西。”
小春将三里路托到初生手中，初生摸着三里路，三里路摇晃着尾巴，贴弄着初生。
小春询问过热水处，为初生泡了一杯花茶，初生幸福的棒在手中，请小春坐了下来，细细品尝着。
“好香，回甜浓郁，即使以前喝过花茶，也不似这般沁人心脾。”
小春抱着三里路，微微打探了一下少年的房间，里面有许多唱片与海报，还有各种乐器，桌上还有一本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嗯，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初生沮丧着。
“啊，小春就这样走了吗？”
“诶？什么？”
“啊，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有一道题做得很模糊，小春把作业交给我，我看了，还是错的，小春聪明，所以，想要问问小春。”
“啊，好，我看看。”
“啊，好的，好的，这题小春作对了吗？”
初生找出作业本，翻到错处递给小春。
“啊，碰巧作对了。”
小春接过，细细的看着初生的步骤，指出了初生的错误，初生恍然大悟。
“小春现在还闲吗？”
“啊，倒是无事。”
“那太好了，我这里还有两三个难题，我有算过，可是结果就是差了些，小春可以帮我看看吗？”
“啊，好，我看看。”
初生把能找的错题都找了出来。
小春不知不觉的也就继续坐了下来。
“可以借我笔与纸吗？”
初生找给了小春，小春算的细心，初生得以近距离观察，真是春心萌动，身体冒热，鼻子一痒，又接连打几个喷嚏，小春递过纸。
“哎呀，真不好意思，让你看见我的丑样了。”
初生捂着通红的鼻子，小春静静的笑着。
“没，这算不得什么丑样，倒是一种发现。”
“嗯？发现什么？”
“我想你这样的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也是非常高雅的，我与你相处起来，一定会觉得自己有很多自愧不如的地方……”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我也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所以我今日才发现啊，你与我们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就是小春不愿与我接触的原因吗？”
“诶？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初生摆着双手，小春又陷入了做题中，初生看着小春一脸认真。
说什么我高高在上，你才是我的可望不可即。
“其实——”
“什么？”
“其实小春可以试着与我接触的，我也很想与小春交朋友。”
初生小声的说着，小春耳根悄悄的红了。
小春蹲身嗅着初生家门前的花束。
花束总是被打理得很好，藤蔓成拱形生长着，竟没一处杂草，门庭前也总是一尘不染。
在小春看来，虽是门庭，却像极了花店搬出来的售卖品，装点得花团锦簇。
紧张的按响了门铃，听着播音器里传出初生嘶哑的声音。
“哈喽，哈喽，你们好，你们好，请进，请进，我在房间里哩，我生着病，有些不舒服，不能及时出来接你们，很抱歉，很抱歉。你们进来吧，我特意拜托了妈妈，门没锁，你们进来吧，你们进来吧，我在三楼中间的房间里。”
小春犹豫片刻，只得推开了门，往里探了探头。
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她曾向往过的城堡。
三里路跳跃窜了进去，小春慌张的跑去一把抱住。
“你这顽皮的小东西，损坏主人家的东西，可就糟糕了。”
庭院很广，里面也种了树，花丛修剪有序，有亭子，小道是用鹅卵石铺就。
小春顺着主路，推开门，里面一片富丽堂皇，自己站在其中，显得渺小如蜉蝣。
以前的她就觉得房子外观漂亮，没想到里面也别有洞天。
脚步声空荡的响动着，撑着扶梯，慢慢走向三楼，走廊依旧宽阔呈现环形，墙上张挂着一幅幅名家画作。
顺着房门一一数着，担心错了，再数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敲响了房门。
“你好。”
敲门声来得比初生预料的晚了一些，正待起身去开门迎接，恍然中听见了三里路的吠声，不禁愣了愣，一个不慎，啪的跌倒在了地。
还好狼狈样没被看见。
一瘸一拐的小心往着猫眼一瞧。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是小春呢？怎么会是小春呢？就她一个人吗？”
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整个人都无措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衣服，衣服，还有房间，还有房间，先收拾，收拾。”
焦急的翻找着衣服，梳理着头发，整理着乐曲唱片吉他歌词本，被子，床单，小春贴耳门边，哐哐当当的一片响动，但还是没人开门，不由得再次敲响了。
“请问，里面有人吗？”
“啊，有人，有人，我这就来开门。”
初生担心小春等久了，一边收拾，一边跌跌撞撞的去开门，硬生生的冒出了一身热汗。
真是吓到了小春。
“啊，抱歉，搅扰了你。”
初生气吁吁的抚着汗，表示惊讶。
“啊，是你啊，你是春水对不对，我记着你呢，他们都喊你小春。是的，是的，小春，你怎么来了？”
初生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了，与少女见的次数也不少，还时刻关注着小春，就是“小春”二字从未从口中说出，叫小春有些晃神，抚摸着三里路。
“我是来送作业与卷子的。”
“啊，是这样啊，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碍事，不碍事。”
两人都手忙脚乱着。
初生还以为小春是来探病的，整个人紧紧张张，慌慌忙忙，原是自己误会了。取过小春手中卷子与作业，随意的翻动着。
“小春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我送卷子与作业吗？”
少年还是有所期待着。
小春只要一听到少年唤她“小春”二字，就会晃神，心荡神摇。
“啊，是这样的，我听他们说你病了，所以不能来学校。今日时间晚了，他们也就托我给你带份作业与卷子，顺道叫我来问一问你身体状况，他们说等再空闲些就来看你。”
小春一口气说了出来，身体僵直，大气未喘，这样可爱的小春叫初生笑出了声。
“哈哈哈，是这样啊，是这样啊，小春不用紧张，小春不用紧张。我好多了，我好多了，只是会咳嗽些，不过无大碍，无大碍，谢谢小春特意为我跑来一趟。我是很开心的，我是很开心的，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出现，只是我还以为是我那些朋友们，他们只是说着要来，我也就没有出了门，确确实实也没想到会是小春来了，怠慢了，怠慢了，实属怠慢了，该紧张的是我，该紧张的是我，哈哈哈。”
初生是见着朋友开心，见着小春更开心。
小春算是彻彻底底迷失在了少年一声声“小春”之中，恍恍惚惚的，三里路脱手都不知道。
“啊，没有，没有，是我唐突了，突然造访，也没有提前告知一声。来时我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东西来探病，也就带了一些上次晾晒的花茶，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但有空闲时间也可以泡着喝。”
小春将礼物取出，初生高兴的接了去。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也正巧渴了，久旱逢甘霖，久旱逢甘霖，小春坐坐，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也泡一杯花茶与小春吃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
“小春是客人，怎么能招待不周呢。”
初生的温柔，实在叫小春招架不住，快要软了。
“啊，真的不用，真的不用，你还生着病呢，我就不打扰了，我就不打扰了。”
初生红着脸，紧张的拉住了找到三里路要离开的小春。
“啊，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小春坐下来吧，小春坐下来吧，拜托了，拜托了，我现在身体结实……阿嚏，阿嚏，阿嚏。”
初生一连几个喷嚏。
“还是我帮你吧。”
“哎呀，真是麻烦了，真是麻烦了，我也没想到刚开口，就打脸了。”
小春看着初生笨拙的孩子样，忍不住笑了。
“没事，没事，可以照看一下三里路吗？我怕它弄坏了东西。”
小春将三里路托到初生手中，初生摸着三里路，三里路摇晃着尾巴，贴弄着初生。
小春询问过热水处，为初生泡了一杯花茶，初生幸福的棒在手中，请小春坐了下来，细细品尝着。
“好香，回甜浓郁，即使以前喝过花茶，也不似这般沁人心脾。”
小春抱着三里路，微微打探了一下少年的房间，里面有许多唱片与海报，还有各种乐器，桌上还有一本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嗯，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初生沮丧着。
“啊，小春就这样走了吗？”
“诶？什么？”
“啊，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有一道题做得很模糊，小春把作业交给我，我看了，还是错的，小春聪明，所以，想要问问小春。”
“啊，好，我看看。”
“啊，好的，好的，这题小春作对了吗？”
初生找出作业本，翻到错处递给小春。
“啊，碰巧作对了。”
小春接过，细细的看着初生的步骤，指出了初生的错误，初生恍然大悟。
“小春现在还闲吗？”
“啊，倒是无事。”
“那太好了，我这里还有两三个难题，我有算过，可是结果就是差了些，小春可以帮我看看吗？”
“啊，好，我看看。”
初生把能找的错题都找了出来。
小春不知不觉的也就继续坐了下来。
“可以借我笔与纸吗？”
初生找给了小春，小春算的细心，初生得以近距离观察，真是春心萌动，身体冒热，鼻子一痒，又接连打几个喷嚏，小春递过纸。
“哎呀，真不好意思，让你看见我的丑样了。”
初生捂着通红的鼻子，小春静静的笑着。
“没，这算不得什么丑样，倒是一种发现。”
“嗯？发现什么？”
“我想你这样的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也是非常高雅的，我与你相处起来，一定会觉得自己有很多自愧不如的地方……”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我也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所以我今日才发现啊，你与我们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就是小春不愿与我接触的原因吗？”
“诶？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初生摆着双手，小春又陷入了做题中，初生看着小春一脸认真。
说什么我高高在上，你才是我的可望不可即。
“其实——”
“什么？”
“其实小春可以试着与我接触的，我也很想与小春交朋友。”
初生小声的说着，小春耳根悄悄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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