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原来是大人
男子看了一眼魏芸儿：“你是船上的客人。”
魏芸儿上前俯身施礼：“小女子魏芸儿，靖江府人氏，十日前随姜府管事一起坐船进京。”
男子问道：“姑娘有何话说？”
魏芸儿指着那个放着古玩书画的箱子。
“小女子和姜府管家一起上的船。这些箱子在码头见过，的确是姜家的仆役搬上来的。可是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姜府的。”
季明一挑眉毛。有意思！眼前女子年纪虽轻，却镇定自若。
“姜家管事的都不知道箱子里有什么，姑娘一个外人如何知道？”
魏芸儿一指箱子的边沿。
“大人请看，这两个箱子的书册画卷都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书纸最怕受潮霉变，所以放置的箱子一定要做好密封。姜家的木箱子虽然做得结实，只是普通的箱子。而那两个船家的箱子，外面都密密涂了一层蜡，那是用来密封箱子防止水气进入的。里面放的却是寻常货物，极其珍贵字画却在姜府的箱子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季明走上前看了看箱子，用手一摸，手指一捻，指尖就有一层白色的蜡。
仔细看接缝之处，都涂了一层厚厚的蜡。
季明抬头，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穿白衣，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目光沉静，说话不急不徐。
魏芸儿又道：“大人说丢失的东西，是今日才上船的，请挪开这两边的箱子看一下。”
季明一挥手，几个官兵过来把箱子挪开。
“大人请看”魏芸儿指着姜家的箱子，“姜府箱子放到船上，已经有十日，都未挪动，所以箱子的边缘，和箱子底部的地面是不一样。”
季明一看，的确箱子边缘地面和箱子底下的地面，形成了明确的边线。
“大人再请看那边箱子，箱子挪开以后没有地面明显区别，那箱子才是刚刚放在这里的，请大人明察。”
说完，魏芸儿一施礼就退回原处。
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季明哈哈一笑：“不错不错，姑娘聪慧。”
“原来是她。”
季弘毅低头一笑，挥手找来手下，交代了一番，就转身离去了。
接下来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季明让官兵，送魏芸儿和管事夫妇回船舱休息。
回到船舱，魏芸儿坐在椅子上，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说话时心都提着。
听到外面声音渐止，官兵已经在处理了，正想卧床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见一个官兵。
“魏姑娘，大人有请。”
魏芸儿心中一惊，还找自己有事情？
魏芸儿整整仪容，随着他来到船边，见底下有一只小船。
官兵一抬手：“魏姑娘，大人在官船上等着。”
一抬头，前方不远处，有一艘威风凛凛的大官船。
看来要见的官不小，魏芸儿压下心中的疑虑，登上小船。
很快来到官船，有人引到船舱，推门：“姑娘请。”
魏芸儿深吸一口气，这是要审案吗？
进了那房间。
“魏姑娘好久不见啊。”
听到声音，魏芸儿一转头。
烛光掩映中，站着一位大人，身穿五彩丝制官服，束发戴冠，朗眉星目风采卓然。
正是许久不见，风度翩翩的季公子。
魏芸儿一惊之下，呆愣在那里。看着他笑意盈盈样子，才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俯身施礼。
“好久不见，不知是该称季公子，还是该季大人呢？”
季弘毅蔚然一笑。
“魏姑娘，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见面了。”
“是啊，一年不见，公子风采依然。”
魏芸儿好话送上，也是实话。这一下，季公子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魏姑娘说话还是这么有趣。”
“芸儿与公子见面还是，这么不同寻常。”
“哈，哈，的确如此。”
季弘毅一抬手，请魏芸儿坐下。
“刚才听到姑娘的一番言语，果然是见微知著，魏姑娘还是一样机敏。”
魏芸儿才知道，当时他就在船舱外面。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魏芸儿低下头，不好意思：“大人夸奖了，芸儿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已，没有什么。”
季弘毅细细想来，十分感慨：“可很多人都看不到，也想不到，更说不清。魏姑娘自谦了。”
这是季公子第几次夸自己了？
魏芸儿心中一时晃了神，抬眼见对方满脸欣赏之意，内心也是喜悦的。
“谢谢公子夸奖。”
魏芸儿接下自己的夸赞，季弘毅一愣。
“既然大人觉得芸儿真这么聪明，就接受了。再谦虚下去，倒显得虚伪了，不是吗？”魏芸儿笑着解释，目光坦率而真诚。
“呵……人人如姑娘这样就好了。少了许多虚礼，说话就畅快多了。”季弘毅不由地笑了。
魏芸儿说话还是如此有趣，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不由让人开心起来。
季弘毅抬眼仔细看魏芸儿，穿着一身素服白衣。
“季姑娘坐船去京城，不知何事。难道是家中……”
魏芸儿低下了头：“祖父年前过世，让芸儿进京寻找父亲。”
“令尊在京城？”
“几年前来信，已在京城有安身之所。”
一时间，船舱里沉默了。
季弘毅不知该如何说话，自己从来不善于安慰人，更何况是女子。可是面对低头默默无语的魏芸儿，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才可以。
“姑娘节哀，你祖父在天之灵一定护佑你的。”
魏芸儿抬头，看着季弘毅，目光平静。
“祖父在世时所做一切，唯求让芸儿平安顺遂。所以芸儿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才能告慰祖父。”
季弘毅看着魏芸儿平静之极的脸，有一丝恍惚。
魏芸儿果然不同的，一点都没有自顾自怜。面对如此困境都能坦然以对。
真一个独特的女子。
看季明走进来，季弘毅才敛了心神。
“姑娘能这么想甚好。船家出了事，怕一时半会走不了，只怕要耽搁些时日。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姑娘行程。”
魏芸儿摇摇头。
“芸儿只是搭着姜家人的便利，好进京而已。早点到，晚点到，差别不大。”
季弘毅点点头，“如此的话，请姑娘听在下安排。等事情完结以后，一定平平安安将姑娘送到京城。”
“多谢。”
“不必，应该的。”
季弘毅交代季明：“魏姑娘是故交，先送她回去休息。明天将姑娘和管事夫妇，送到岸上的驿站，先在住着。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做安排。”
魏芸儿对季弘毅微微一俯身，就告辞离开了，被人送回船。
魏芸儿上前俯身施礼：“小女子魏芸儿，靖江府人氏，十日前随姜府管事一起坐船进京。”
男子问道：“姑娘有何话说？”
魏芸儿指着那个放着古玩书画的箱子。
“小女子和姜府管家一起上的船。这些箱子在码头见过，的确是姜家的仆役搬上来的。可是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姜府的。”
季明一挑眉毛。有意思！眼前女子年纪虽轻，却镇定自若。
“姜家管事的都不知道箱子里有什么，姑娘一个外人如何知道？”
魏芸儿一指箱子的边沿。
“大人请看，这两个箱子的书册画卷都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书纸最怕受潮霉变，所以放置的箱子一定要做好密封。姜家的木箱子虽然做得结实，只是普通的箱子。而那两个船家的箱子，外面都密密涂了一层蜡，那是用来密封箱子防止水气进入的。里面放的却是寻常货物，极其珍贵字画却在姜府的箱子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季明走上前看了看箱子，用手一摸，手指一捻，指尖就有一层白色的蜡。
仔细看接缝之处，都涂了一层厚厚的蜡。
季明抬头，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穿白衣，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目光沉静，说话不急不徐。
魏芸儿又道：“大人说丢失的东西，是今日才上船的，请挪开这两边的箱子看一下。”
季明一挥手，几个官兵过来把箱子挪开。
“大人请看”魏芸儿指着姜家的箱子，“姜府箱子放到船上，已经有十日，都未挪动，所以箱子的边缘，和箱子底部的地面是不一样。”
季明一看，的确箱子边缘地面和箱子底下的地面，形成了明确的边线。
“大人再请看那边箱子，箱子挪开以后没有地面明显区别，那箱子才是刚刚放在这里的，请大人明察。”
说完，魏芸儿一施礼就退回原处。
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季明哈哈一笑：“不错不错，姑娘聪慧。”
“原来是她。”
季弘毅低头一笑，挥手找来手下，交代了一番，就转身离去了。
接下来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季明让官兵，送魏芸儿和管事夫妇回船舱休息。
回到船舱，魏芸儿坐在椅子上，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说话时心都提着。
听到外面声音渐止，官兵已经在处理了，正想卧床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见一个官兵。
“魏姑娘，大人有请。”
魏芸儿心中一惊，还找自己有事情？
魏芸儿整整仪容，随着他来到船边，见底下有一只小船。
官兵一抬手：“魏姑娘，大人在官船上等着。”
一抬头，前方不远处，有一艘威风凛凛的大官船。
看来要见的官不小，魏芸儿压下心中的疑虑，登上小船。
很快来到官船，有人引到船舱，推门：“姑娘请。”
魏芸儿深吸一口气，这是要审案吗？
进了那房间。
“魏姑娘好久不见啊。”
听到声音，魏芸儿一转头。
烛光掩映中，站着一位大人，身穿五彩丝制官服，束发戴冠，朗眉星目风采卓然。
正是许久不见，风度翩翩的季公子。
魏芸儿一惊之下，呆愣在那里。看着他笑意盈盈样子，才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俯身施礼。
“好久不见，不知是该称季公子，还是该季大人呢？”
季弘毅蔚然一笑。
“魏姑娘，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见面了。”
“是啊，一年不见，公子风采依然。”
魏芸儿好话送上，也是实话。这一下，季公子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魏姑娘说话还是这么有趣。”
“芸儿与公子见面还是，这么不同寻常。”
“哈，哈，的确如此。”
季弘毅一抬手，请魏芸儿坐下。
“刚才听到姑娘的一番言语，果然是见微知著，魏姑娘还是一样机敏。”
魏芸儿才知道，当时他就在船舱外面。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魏芸儿低下头，不好意思：“大人夸奖了，芸儿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已，没有什么。”
季弘毅细细想来，十分感慨：“可很多人都看不到，也想不到，更说不清。魏姑娘自谦了。”
这是季公子第几次夸自己了？
魏芸儿心中一时晃了神，抬眼见对方满脸欣赏之意，内心也是喜悦的。
“谢谢公子夸奖。”
魏芸儿接下自己的夸赞，季弘毅一愣。
“既然大人觉得芸儿真这么聪明，就接受了。再谦虚下去，倒显得虚伪了，不是吗？”魏芸儿笑着解释，目光坦率而真诚。
“呵……人人如姑娘这样就好了。少了许多虚礼，说话就畅快多了。”季弘毅不由地笑了。
魏芸儿说话还是如此有趣，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不由让人开心起来。
季弘毅抬眼仔细看魏芸儿，穿着一身素服白衣。
“季姑娘坐船去京城，不知何事。难道是家中……”
魏芸儿低下了头：“祖父年前过世，让芸儿进京寻找父亲。”
“令尊在京城？”
“几年前来信，已在京城有安身之所。”
一时间，船舱里沉默了。
季弘毅不知该如何说话，自己从来不善于安慰人，更何况是女子。可是面对低头默默无语的魏芸儿，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才可以。
“姑娘节哀，你祖父在天之灵一定护佑你的。”
魏芸儿抬头，看着季弘毅，目光平静。
“祖父在世时所做一切，唯求让芸儿平安顺遂。所以芸儿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才能告慰祖父。”
季弘毅看着魏芸儿平静之极的脸，有一丝恍惚。
魏芸儿果然不同的，一点都没有自顾自怜。面对如此困境都能坦然以对。
真一个独特的女子。
看季明走进来，季弘毅才敛了心神。
“姑娘能这么想甚好。船家出了事，怕一时半会走不了，只怕要耽搁些时日。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姑娘行程。”
魏芸儿摇摇头。
“芸儿只是搭着姜家人的便利，好进京而已。早点到，晚点到，差别不大。”
季弘毅点点头，“如此的话，请姑娘听在下安排。等事情完结以后，一定平平安安将姑娘送到京城。”
“多谢。”
“不必，应该的。”
季弘毅交代季明：“魏姑娘是故交，先送她回去休息。明天将姑娘和管事夫妇，送到岸上的驿站，先在住着。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做安排。”
魏芸儿对季弘毅微微一俯身，就告辞离开了，被人送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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